可我还是放弃了这个很有诱惑力的念头。
我坐在椅子上看了他很久。
看一时是一时,看一日是一日,多那么一点,都是运气。
我撑不了太久了。
回想这一生,似乎一直都在痛苦中挣扎,到了晚上,被各种病痛折磨得辗转反侧,连安稳觉都没睡过几次。
有时候太苦痛了,难免的,就怨恨起来。
我记事很早。
在那栋阴森森的房子里,只有母亲还有几个佣人在。
母亲常年卧床。
她不光是身体被毒素摧毁了,精神也已经不太正常。
她喜欢我时刻陪在她身边。
我安安静静地坐在窗边,窗外绿树浓荫,引人遐思。
我听着枯瘦如柴的母亲一遍遍的回忆着她与父亲的那些过往,脸上带着少女的娇羞。
其实那时候很少看到父亲来这里,就算是来了,也是匆匆就离开了。
这栋房子是个坟墓,埋葬着两个活人。
在两个女人的争夺中,没有谁是真正的胜利者。
那个女人生下了一个孩子,过不了几年就自杀了。
我的母亲,是活着不如死了。
而我的父亲,在最初的愧疚之后,就被身边围着的其他女人抚平了伤痕,继续他沾花惹草的生活。
这纷扰的一切,难免让人觉得是场滑稽的闹剧。
就算是身为剧中的一员,我还是这么认为。
我并不恨父亲,也不同情我母亲。
正是我这种毫不关心的冷漠,让我母亲更加无法接受。
她渐渐变得暴力,打骂或撕咬也是有的。
这些我都随她。
只要这样做能够让她开心点。
要说不痛是不可能的,但是因为有身上的病痛在,那些痛也就显得不那么痛了。
她清醒的时候会歇斯底里的哭,有时候会哭得背过气去。
她死的那天,天气很好。
她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平静而安详。
我坐在她身边,她拉着我的手,和我说起了她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宠爱她的父母,无忧无虑的时光,亲密无间的朋友,还有因为爱慕她做出了各种傻事的男子,还哼了一首不知名的歌。
她的声音轻快,温柔,就像拂过树梢的微风。
我们坐了很久。
直到老管家进来,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呼吸。
过了两天,母亲的妹妹把我带回了她家。
她告诉我,这是我的新家,还把一个小男孩领过来,说是我弟弟。
这个小孩愣愣地看着我,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哥哥”。
我看着他,觉得这个房子终于有了一点不同。
自我懂事以来,就没怎么出过门。
我先天免疫系统有问题,稍不注意,一个小感冒都可能要了我的命,所以我只能在一个封闭而干净的空间里生活。
我没办法做一切同龄人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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