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次日,柳向威彻底清醒了过来,想到柳覆西之事眉头紧锁。自古以来,帝王的宠信最是镜花水月,他本一直隐隐担心镇国公府的兴衰,现在又多了柳覆西的前程。如今柳家如日中天,正元帝为着这个是不会将柳覆西如何,但若以后权力倾轧,柳家一招不慎,柳覆西只怕会死无葬身之地。一向决断的镇国公失了成算,再加上柳胜西新婚燕尔,国公府一派喜庆,柳向威自然地逃避了这个问题,打算先放一放。
柳覆西昨日借酒壮胆向父亲交了底,隔天起来有意无意地躲着不见面。说要拉他操练的大哥直到天大亮了才起,也不出院子,只陪着大少奶奶。柳覆西一时觉得自己在这家中有些多余,生出了想提前回宫的心思。可是他已经说好要在家呆一个月,现在反而要提前离开,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倒让来做客的人觉得他镇国公府内有了嫌隙。
柳覆西不知自己是怎幺混过了这日,到了晚间,他早早打发了一整天脚不沾地的小厮小六,自己坐在书桌前看书。他离开镇国公府的时候不过刚刚开蒙而已,书架上只有千字文、三字经一类的本子。其他的书,或是柳夫人思儿心切添上的,或是柳全为装点门面添上的,柳覆西都没有看过。
他正翻着一本唐诗三百首,便听到窗框被“笃笃”地敲了两声。柳覆西心下纳罕:“谁?”无人应答,只是窗框又被敲了一下。柳覆西不得不站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一条缝:“小六,是不是你逗……”
“嘘……还不给我开门?”柳覆西探到窗户缝前的嘴被一根指头果断地封住了,迎着月光,面前一张笑意盈盈的脸不是薛检是谁?
这会儿柳覆西可不敢大声说话,惊动了旁人,实在不好解释。他点点头,待薛检收了手便急急地跑到前门将他放进来。正元帝真乃大丈夫也,能屈能伸,就着条缝闪了进来,猴急地把人抱了个满怀,脚都差点离了地。
柳覆西还有些害怕:“你怎幺来了?被人发现了怎幺办?”
薛检摸摸他的头:“带了暗卫,在角门外隐着,宫里合心合意自会帮我遮掩。倒是你,这国公府的侍卫也太松散了些。”
“那是皇上武艺高强。”柳覆西侧头靠上去,“而且谁敢到镇国公府偷东西。”
“我不是这就来偷香窃玉了幺?”薛检轻轻打了下柳覆西的屁股,“还没来得及跟你算账,说放你一个月的假你就当真一个口信都没有,是不是压根就不想回去了?”
“我哪有渠道给皇上传口信……”感受到薛检放在臀部的手越发用力,柳覆西才委委屈屈地说,“我今天就想你了,又怕你有的是人陪,根本不想我。”
薛检闻言连连亲了他好几下:“我若不想你,用得着趁夜‘微服私访’、做这昏君幺?”
柳覆西从今夜看到薛检的那刻起,一天的恹恹就一扫而空了,比什幺都甜。他挣脱了薛检的怀抱,走到桌前倒了杯热茶:“辛苦皇上啦!喝点水。”
薛检喝了一口,皱了皱眉:“你爹就给你喝这茶?”
柳覆西赶快解释:“我们家就这些茶,爹爹和大哥连年征战,哪懂吃喝呀。”便是他,也从不刻意研究。
“刚看你在看书?”薛检打量着柳覆西的房间,信步走到书桌前,“唐诗三百首?这不是你刚进宫那会儿缠着我教你的幺。”
柳覆西脸一红,把书收到架子上:“随便拿的。”
薛检闷闷一笑,从后面欺了上来:“看来是想极了我。”柳覆西红着脸抓着书架,只觉得薛检的那物渐渐硬了起来:“是不是也想极了它?它这些天可憋坏了。”
柳覆西猝不如果└】..及防地被叼住了耳朵,呼吸一下重了起来:“到、到床上,在这儿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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