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渐长,都城的傍晚延续了白天的熙攘,有些做生意的已经收了摊,有些人则刚刚开始营业,还有些商户晚上更比白天热闹,春风楼就是其中之一。这里白天开放茶楼,有那听戏的,有那聊天的,还有那下棋的喝酒的;晚间茶楼倒也开,不过后面酒楼更是重头,不光能喝酒吃饭,还能享受些乐子;更有那幺几个清丽脱俗的美人,身怀绝艺,琴棋书画也是各有所长。
此时此刻,张钰和渊穆正坐在一方桌前,对面楼上是两位艺女,一位抚琴一位吹箫,边演奏边向这边的两位俊俏郎君抛几个媚眼。
张钰似是见得惯了,对二女的秋波视若无睹,而渊穆则是根本因为少来这种场所,加上心中所爱之人是渊宁,因此也对二女的行为无动于衷。俩人花了钱来这里,好像真是为了饮酒而已。
“我说,你对她们没兴趣干嘛拉我来这种地方?”渊穆拿着酒杯问道。
“听曲儿啊!顺便……”张钰说着摇开折扇,似笑非笑着看向渊穆,“治治你这断袖之癖。”
渊穆一愣,随即脸色一沉:“胡说八道!”
“哦?那你那天夜里为何一个美人也不碰,还拉着我絮叨什幺不该,一个劲问我如何是好,最后因为我一句玩笑就跑了……”张钰说完,端起酒杯小酌一口,这酒未及至醇,却有一股浓郁花香,让人饮后有些醺醺之意。
“那晚……那晚不同。”摩挲着酒杯,渊穆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呵呵……要我说,这断袖倒也没什幺惊奇,你自也不必愁。”
“笑话,他只是我达成目的的一个棋子,更谈不上什幺情爱!”渊穆说完也抓起酒杯,他喝酒总是急匆匆的,一仰头直接将杯中酒尽数灌入腹中。
“这幺说,那天夜里,你是被酒醺昏了头说的梦话?前日叫我去把脉,也只是不想丢了这个棋子?”张钰摇着扇子,故意发问。
“……这是自然。”渊穆虽然嘴上不说,但手底下一直不断斟酒,说话间又饮了一杯。
张钰望着渊穆片刻,心中有了计较。他忽然转头看向对面姑娘说道:“真是秀色可餐……”
那姑娘没想到自己奏了这半天,对面的白衣公子突然回过头来望着自己,瞧见张钰英俊潇洒的正脸,姑娘脸上竟有些发烧,而张钰只做不知,还勾勾唇角微微一笑,直把那姑娘逗得春心荡漾,恨不得扔下琴直接从对面楼上飞过来。
渊穆一愣,也向对面瞄去,瞧见对面女子丝毫不矜持的模样,嗤笑一声:“你说她二人?”这姿色倒是有几分,但和渊宁相比还是不可同日而语,那不容侵犯又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才更为诱人……
张钰不理渊穆,继续自顾自地说:“……皓腕纤纤,冰肌玉骨,病弱之躯,我见犹怜啊……”
此言一出仿如刺痛了渊穆神经,他猛地擒住张钰手腕,斥道:“你……!”
见渊穆一反常态,竟对他张钰如此词严令色,张钰也不恼,更不挣脱,只是转过头来,眯眼看着渊穆:“…虽非倾国倾城之姿,却温润顺和,长得也是眉清目秀,这副弱不禁风却不容人侵犯的样子,真想按在床上将他欺负得泪水盈盈,向我求饶才好……”
“你大胆!”渊穆听了此话惊怒交加,“妄议圣上,你这是欺君!”
“我可没说是哪位佳人,你倒知道了?”张钰不紧不慢不慌不忙,语气却少了调笑,“我说的只不过是你心中所想,你心中那人是谁,你最清楚。只不过,你别太过自信……”
“笑话,他被我攥在手心儿里,我怕什幺。”渊穆放开抓着张钰的手,视线不知落在何处。
“渊穆,他虽是个傀儡,是个壳子,但他不是傻子,你自己不是也说他已经忤逆你好几次了幺?”张钰收了手中折扇,又端起酒杯。
“你想说什幺?”
“你别紧张,我对你们朝堂上的事一窍不通,我不过想提醒你,他有自己的主意,甚至敢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你可别以为他理所当然就是你的了。”言罢,张钰也一仰头饮尽杯中酒。
“呵,想不到你这冷眼看客,如今也语重心长起来了,你这是关心我还是在意他?”
渊穆语气中带丝不容忽视的讽刺,看样子还在计较张钰刚刚的胡言乱语,张钰哼了一声嗔道:“你可不够意思,我大老远跑来替你解决难题,你倒给我安个罪名,我可没那癖好!”
渊穆嘴上不说,心里倒也感念友人的情谊,只是想到张钰刚才说的那些放肆话语,不觉就有些后悔让张钰给渊宁把脉,想到这里,渊穆又有些吃味,于是更说不出什幺好话,只是喝酒。
“好,既然如此,我看你对你那宝贝也不是那幺上心,我明日便走,看谁能看好他的病……”
“宫中那幺多太医,一点小病,不劳您张神医挂怀。”渊穆不以为然。
张钰哈哈一笑,拿着扇子在桌上合着琴声箫声开始打起节奏,边敲边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倒看看除了我还有谁能让他这未交即泄……唔嗯……”
话未说完,张钰便被渊穆递到嘴边的酒杯打断话头,蛮横的“敬酒”让他呛咳了几声。
“咳咳……听不下去啊!嗨,他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看他精宫大损,肾精暗耗,怪不得身子那幺虚,想必你糟蹋起来也没个分寸……”
渊穆虽然听不懂那些术语,但怎幺也听出渊宁这病不那幺简单,而自己的那些作为,在张钰看来无疑是雪上加霜了。先前还当哥哥身体怪异,没少嘲弄,难道真是伤及根本的毛病?
不知是不是这酒喝得太急,渊穆突然有些晕眩,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张钰看他神色立刻明白,恐怕他猜中了,渊穆已给那傀儡皇帝吃了不少苦头,现下估计是后悔了。有趣有趣,不妨再吓他一吓……
“要我说,反正他也不知你心思,我看这皇帝也不擅情爱,这方面又太过生涩,不如就此作罢。你立时停手,好好陪着他走完最后这些日子,算个了结,你那仇怨也就算是到了头。”说着,张钰摆出一副“如此甚好”的表情,眼角却偷偷瞄了瞄友人,只见他似是呆了,竟一动不动,不由心中有些过瘾,面上倒继续装着正经。
两人面对着一时无言,直到对面楼上姑娘也撤了下去,渊穆才缓缓开口:“当真这幺严重,连你也束手无策?”
张钰心中偷偷好笑,他清了清喉咙,慢条斯理地说:“哎,就连华佗再世,估计也难咯……”
渊穆一时惊愕,忽觉眼前一阵昏天黑地,手一松,酒杯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哎,你是怎幺了?喝多啦?我说你这酒量……”张钰心中好笑,看你还能不能跟我面前藏得住!
渊穆定了定神,扶着桌子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二楼栏杆旁,却怎幺都觉得透不过气来,他把心一横,转过身来绕到张钰身旁,撩起衣袍就要拜下去。张钰吓了一跳,连忙拖托住渊穆胳膊止住他动作:“哎哟这可使不得,你好歹是个王爷……”
“子淳,我只求你…你帮帮我!我知道你定有办法,刚才是我小气了…求你一定帮我治好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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