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再伪装一阵子,等他坐稳了那张龙椅,自然可以为三王之乱正名正史,可以将北冥封宇这个伪君子的丑态昭告天下。
只是北冥异没有想到,千算万算,他漏算了一个人。
就是那位不问朝政,只喜欢待在府中享乐的鳌千岁。
鳍鳞会兵临城下之际,北冥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谁!?是谁开的边关!?是谁一路放行!?定洋军呢?”他几乎尖叫,皇城早就大乱,文武百官都不知逃命去了哪里,而这时那道蓝灰色的人影却悄然出现在了朝上。
“四皇侄,何事这样喧哗呢?”
北冥异循声望去,在北冥皇渊脸上又见到了一如多年前那种阴霾恐怖的神情。
北冥异稍加思索,骤然觉得从头冷到了脚底,颤着声音道,“是你……是你!?”
北冥皇渊从容地笑笑,“当初你对付北冥缜的时候,就该料到今日了。“
北冥异气得发抖,他发现自己入了一个局,一个八年前就设好的局。
”小皇叔……北冥皇渊,你是不是八年前就布置好了这一切?让孤做你的傀儡,让我帮你铲除北冥封宇和他的儿子......再来坐收渔利!?”
北冥皇渊故意露出惊诧神情,道,“四皇侄,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勾结阎王鬼途、诬陷三皇侄、杀死大皇兄……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与我何干?可不要含血喷人啊。”
他一面说一面走上了台阶,北冥异坐在龙座上,喝道,“大胆逆贼——人呢,来人啊!还不快将他拿下!?”
但这时整个大殿却全都是空荡荡的。
北冥皇渊将手一挥,“四皇侄,你身世的秘密,阎王鬼途的秘密,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若是想要证据,大可以叫珊瑚他们出来当面对质。”
北冥异冷笑,“未珊瑚是一等一的反贼,依孤看,是你与他们合谋造反才对!你放鳍鳞会反贼入关,逼宫犯上,居心何在!?”
北冥皇渊则道,“逼宫犯上?四皇侄,莫要再傻了,这个皇位本来就是我——是寡人的。”
他逼到跟前,北冥异早就蓄力掌心,猛地一掌拍出要取北冥皇渊性命,谁知却被他生生拦下——
北冥皇渊微笑,“四皇侄,你要与寡人斗,还太生嫩了。你等了八年,可寡人已经等了十七年。”
北冥异被他制住,情急之下将一直暗藏在身上的一袋毒粉拍出,北冥皇渊虽有防备,但阎王鬼途的毒药确实厉害,只吸入一些也令人头晕眼花,饶是北冥皇渊内力深厚也有些不敌。待到回过神来,北冥异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时北冥皇渊的人马也已经进入了皇宫内,纷纷向他跪拜,口中直呼万岁,北冥皇渊则道,“先不忙着行礼,北冥异逃了,挖地三尺也给寡人将他找出来。”
…
北冥异一路急奔,眼见四处都是皇城禁卫的尸骸,玄玉府与鳍鳞会狼狈为奸,北冥皇渊还策反了不少当初北冥缜的手下来对付自己,谁叫皇权斗争伤害最多的是这些人民,现在这些人都在找他这个罪魁祸首的下落。
北冥异的寝宫里有密道通往城外,他急急忙忙地赶回宫去,却见到了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矗立在眼前——北冥封宇正一身戎装提着镇海四权在等他。
“北冥封宇——你什幺时候恢复的?”
北冥封宇没有多说话,而是将海皇戟刺了过来,北冥异闭上了眼睛,暗想今日这步棋算是走到尽头了,孰料却没有等来肉体上的剧痛。
海皇戟刺死的是北冥异身后的追兵。
“异儿过来。”威严不容质疑的声音,北冥异尚且来不及思索,身体已自然而然地迈开步子,躲到了北冥封宇的身后,男人仍然是那样得高大威武,无人能敌。
北冥封宇挥动武器抵挡追兵的攻击,尽管他的武力长时间被毒药禁锢而打了折扣,却仍是所向披靡,北冥异呆呆地站着,鲜血飞溅到他白玉般的脸上也毫不自知。
“父……父王?”北冥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这样对待北冥封宇,对方还愿意护他。
“异儿,快走。”北冥封宇虽然武功高强,但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面对越来越多的兵力也渐渐有些支持不住。
“走?走到哪里去?”这时北冥皇渊也来到了两人面前,笑盈盈的转动着手中的水火保定,“大皇兄真是护犊心切,可四皇侄又非是你亲生,寡人却是你嫡亲的弟弟,怎地却要为了他同寡人刀剑相向。”
“皇渊……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北冥封宇劝道。
北冥皇渊冷哼一声,“寡人不是四皇侄,被你花言巧语几句就欺骗,现如今你们八面被围,还拿什幺同寡人谈条件!?”
北冥皇渊毫不留情地祭出水火保定,北冥封宇举起兵器来挡,谁知那攻势居然中途一转直指北冥封宇身后的北冥异。
北冥异大惊失色,还来不及避开,却被北冥封宇抱了个满怀。
鲜血低落在他蓝色的衣袍上,北冥异骇得瞪圆了双目,“北……父王,父王!?”
北冥封宇居然用血肉之躯替他挡住了北冥皇渊的攻击。
“异儿……快……离开……”北冥封宇用兵器支撑起沉重的身体,被打穿的身体涓涓流着鲜血,染红了沉重的战袍。
北冥异急忙往怀里摸去,却只有最后一包普通的迷雾,连忙往空中抛去,好歹可以拖延一段时间。
他不及细想,就用瘦弱的肩头支撑柱北冥封宇高大的身躯,往寝宫内的密道而去。
…
两人在密道中蹒跚而行,密道外的机关挡得了北冥皇渊的一时,却挡不了他一世,皇城外头也许还有更多兵马等候。
北冥异愈想愈是胆战心惊,他步步为营走到今日,却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只是北冥皇渊的一枚棋子。
心乱如麻,偏偏这个时候帮自己的是他最恨的人。他支撑着北冥封宇越来越沉重的身体,哽咽着问道,“父王……你为什幺……?”
北冥封宇断断续续道,“异儿,本王说过,你是最好的皇子……现如今看来,治理朝政……你并没有什幺……纰漏……尽管……你登上王位的手段……是很……极端,但你……确实……可以当一个………比父王更好的……鳞王。”
“别说了……父王,别说了。”北冥异发觉自己不知什幺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他的手掌按压着北冥封宇的伤口,但血怎样都止不住。
白皙的手上染满鲜血,他曾幻想自己亲手杀掉北冥封宇替父报仇,但真的当双手沾满仇人鲜血,却是这样一幅光景。
北冥异竟然觉得害怕,和悔恨。
他怕,他怕北冥封宇会死。
“北冥封宇,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再坚持一下,前面就是皇城外了……前面,就安全了……”
北冥封宇拖着步子走着,缓缓地道,“异儿,你还记得曾经……父王配合师相的计谋,为了国家……诈死过一回……没想到,现如今,是当真……要死了……”
“不会死的,胡说,不会死的。”北冥异哭得两眼通红,鳞王整个身躯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背上,他用尽力气背起他的父王向前走去,两人的衣袍都被血浸染得通红。
但听背上的北冥封宇模糊地道,“……也好……过去的几十年……心怀天下,其实……为了天下人死……是天子的责任,为了保护……儿子死去……是父亲的……责任……”
北冥异哭叫,“别说了!你假仁假义……你想,你想让我原谅你是不是?北冥封宇,孤——我不许你死!我原谅你之前,你不许死!”
北冥封宇却再也没有回答过他。
……
尾声:
北冥皇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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