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这话说白了，天家龙子们看似关在香金软玉里，成天不是你比我就是我比你，勾心斗角说话都累。进书房那不是兴趣，是另一种争宠的途径，用起功来比那蓬门寒窗的酸秀才还苦。

我逃了学尽渊才知道原来可以逃学，自己跟着我逃了学还要来问我，不念书猫在山洞子里睡觉有什幺意思？

没意思！

公子就是困得慌！

太子爷自律，寝得早，准点起，不用赶如果└】..那大半个时辰的启明路。公子我可是早出晚归，想一日睡到自然醒都不成！再说要当皇帝的又不是我，你们操心我操什幺心？

于是我睡我的觉，尽渊逃尽渊的学。尽渊逃学是他自己的事，他都有办法上下敷衍，关我什幺带不带坏？没得赖！

后来道悠思被选作了太子妃，我在宫里的身份就更微妙。太后特别降旨，准我留宿东宫。

我被困在太子身边，名为伴读，其实就是个摆设。尽渊图我陪他念什幺狗屁？以道家朝权保太子登基，在姐姐嫁过去之前做好“忠诚”标志，让他人明白太子之位不可动摇，顺道让太子殿下了解下未来“皇后”的为人，这才是我的作用。

说起来这真是一举败招。

我本来是个庸人，掺和不进那些明争暗斗。道悠思是个什幺样的女子，当时的我更毫无概念。她是我的同胞姐姐，她对于我是至亲不是女人。要我用一个男人一个臣子的眼光去评判她，我才多大，我能说出什幺？

我能说的只有尽渊。

他是我姐姐要嫁的人，我姐姐可不是他唯一的女人。当时不是，过后就更没可能。

尽渊是将来的皇帝，三宫六院，数百妃嫔，四年一度还要选秀。为帝，这就是为江山社稷。可我姐姐呢，一辈子就只能望着这一个男人。得不得宠那是后话，要真心，自欺欺人。

皇帝不是没有心，只是责任重过心。分了天下分了子民，分到六宫人头上，那一点心意，薄得透明。

所以皇帝爱人不叫爱，叫临幸，叫恩宠。这跟逗狗差不多，想起来了抱一抱，不想搭理了，看都不用看。

人人都羡慕皇帝脚边的那条狗，可是，狗还是狗。谁做了那条狗都欢欣鼓舞，可是，狗再欢脱，成得了人？

我住在东宫，那是强迫，不是自愿。我一点都不想住在那里。我想回家，我想远影。

我不会对尽渊讲远影，至少不主动，真被问起，只说鸡毛蒜皮。虽然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对远影的感情就是爱，但我知道，被皇太子打上眼的没有太平。只有庸人不会引人注意。

这就是宫廷教给我的。我是庸人，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尽渊从太子到登基，外头看似顺理成章，里头洒了多少血泯了多少心，我在他身边瞧得真真切切。

这段经历让我从骨子里寒。

那时候我觉得屈。真心的，我替道悠思屈。

她若是嫁给别的男子，王公贵胄，大官小吏，哪怕是一介布衣，她也有温暖的机会。真要相处不来，大不了一纸休书找回自由身，还可以再觅良人。

可是她要嫁的是尽渊，是我看在眼里步步为营登上皇位的至尊。面对这样一个人，她能做的只有弃爱而固宠，倘若有失宠一日，她就是冷墙上的枯枝。

她的荣宠不仅自身，关系了道氏一族的兴衰。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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