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笔,失笑出声。道绝帆,无怪你能受那个深谙心术的家伙器重。这样的举动,你是在帮你主子,帮远影,还是帮我?
弄这幺一个人在我身边,好似断肢之人套上假肢,勉强站着,站在并非身躯的异物之上,把伤口磨鋊磨出茧,假肢也不会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令人作呕!
碧空站在书桌后面,见我写字,继续研墨。这份熟练倒不像新学,他伺候笔墨的感觉与伺候人时,两般。
说话时行草狂舞,花笺上写下两首灯谜,我悻悻挥手,吩咐:“别磨了,去那边书架把《夜航船》拿给我。”
他放下玉匙,退了两步才转身,在书架前踟蹰片刻,轻声问我:“三公子,是横放在外面这一本吗?”
《夜航船》有上下两卷,一本最近常读,横在书架上,一本按归类收在书架顶上。
才入府一年的“乞丐”,他倒看得仔细!
“下册,拿来。”
他双手呈了书过来,准确无误,恭敬放到我手边。
我不再跟他说话,拖拖拉拉把几张笺写完,叫了贴身小厮行秋进来送去勾栏院,而后坐到窗前依旧翻我的书。
碧空适时斟了杯茶给我,也是轻手轻脚,全然不敢惊动我的样子。过后几次拨炭添水,次次规矩,来去无声。
我很好奇,这出戏接下来要怎幺演?
识几个字的小厮有,乞丐出身的绝对没有。
道绝帆,我的大哥,你到底安的什幺心,送来的又是什幺人?
虽然他看起来愚蠢又恭顺,他是你塞到屋檐下的老鼠,不声不响静窥一切,让我厌恶至极。
手里书翻过几页,道安来了,亲自提来一只食盒,打开里面三只玉碟,一碟云豆糕,一碟八珍糕,还有一碟裹着红绫的圆饼。
“三公子,这是二公子吩咐送来的点心。”道安满面春风,殷勤地把食盒捧到我面前。
“碧空。”我把书往桌上一扔,站起来点点指头:“拧上,跟我走。”
我甩开大步,碧空慌忙提了东西如果〖】..跟在我身后,一路陪我出了书轩,折过九回廊,穿越条条花径,一直走到后山顶上观月台。
这一路少说也要小半个时辰,我坐在石凳上悠然喘口气,回头看,他双手拧着那只三层朱漆的大食盒,满头大汗,还保持着跟我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敲了敲桌面,说:“放下。”
他犹豫:“公子,坐这里不冷吗?”
我不言语。他终于绕到另一边放下东西,擦了一把汗。
算我为难他。那只雕漆食盒少说有二三十斤重,我走那幺快,他那细胳膊细腿儿,要保持盒子里的东西不摇不晃,还要跟上我的脚步,功课做得果真不错!
碧空擦手打开食盒,先把上面的点心端出来小心放到石桌上,又取出中层隔断,把底下用砂罐温着的一盏杏仁汤送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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