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结束了,SeverusSnape继续昏睡着,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微弱的银丝从他的太阳穴纷飞而出。至此,对于SiriusBlack——那个以生命相护、静静躺在自己身旁的Gryffindor,他已全部遗忘。
TBC
第24章Part24
伦敦的东北部有许多偏僻的街巷,印刻着麻瓜旧工业时代留在这座城市里的烙印。这是一条酒吧街,两侧的街区居住着很多工人,清晨他们便会赶最早的巴士去工厂上班,整片住宅区都会因此显得毫无生气。而每当夜晚降临,他们便会带着一身的汗水和厚重的工业原料气息返回这里,胡乱冲上一个澡,三三两两地聚集在这条街的酒吧里闲谈着,偶尔赌上一两局作为消遣。
在这条喧嚣的酒吧街后面,则是一条异常安静的巷子。
这箱子里住的都是巫师,他们大部分都在前面的酒吧街有生意。巫师界战争刚刚结束7个月,整个世界都期待迅速恢复至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因此魔法部同意巫师在麻瓜街区做生意,但需要签订一些看起来有些繁文缛节的保密文书——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巫师会傻到在麻瓜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当然,也有一些没有产业的巫师被廉价的房租吸引而来,SeverusSnape就是其中一个。
此刻,他正坐在这条安静巷子中部的一间魔药商店里细致地打磨着龙骨,每打磨一段时间,他就要活动一下手腕——他的手在战争中受伤,不能太久吃力。Snape的表情专注,连眼都不眨一下。其实他没必要工作得如此认真,因为这家店的老板娘Ella对魔药几乎一窍不通。Ella的家在战争中遭到破坏,她最好的朋友,同时也是这间魔药店原本的主人Bernard在最终决战中去世,悲恸过后的Ella决定接管这家魔药店。偶然的一天Snape踏进这家店铺购买药材,Ella却拿来了另一种与之相似的药草,在Snape刻薄地解释这两种药草的区别之后Ella提出让他在夜间帮忙打理魔药店,并付给他一些薪水。
Snape犹豫了一下接受了这份工作,找到完美售货员的Ella便在旁边的酒吧街买了一个小店铺,白天她自己经营魔药店,晚上与Snape交班之后便去酒吧忙活。Snape在没有客人的时候会将药材按照需求打磨成半成品,毕竟所有的原材料都必须经过预处理才能够使用,Snape在这方面的手艺可谓是精湛,经预处理过后的半成品能以更高的价格卖出去。Snape不讨厌这份工作,7个月前,他在圣芒戈医院的战争伤害科病床上醒来,四周是成百上千和他一样在战争中受伤的病人。他努力回忆刚刚过去的决战,却发现有很多细节都模糊不清了。他醒来当天的中午,大夫带着他的病例来看他,让他安心养病,还说出院之后会给所有参战的人颁发魔法部奖章。
那天下午,没有跟任何人道别,Snape就在医院的洗手间里幻影移形了。
他对奖章没有兴趣,战争带走了他挣扎着也要活下去的理由,他搜遍回忆,没有亲人,更没有朋友。他试着想了一下自己站在领奖台上,面对着下面一群陌生又毫不相干的人接受奖章的样子,这画面带给他的感受只有愚蠢和滑稽。带着自己的积蓄,他离开蜘蛛尾巷,在这里租了一个非常便宜的地方住下,没跟任何人说——当然,他也想不出什么广而告之的理由。Snape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白天他可以在家看阅读、钻研之前一直没时间钻研的魔药问题,太阳偏西的时候他就来到店里接过Ella手里的钥匙,花一晚上的时间打磨药材。许多客人因此会专门挑晚上的时间来光顾,并对Snape的手艺大加赞扬,这让他也获得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成就感,况且能与魔药为伴,这样的生活看上去没有什么值得抱怨的。
除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Snape有时常常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万分重要的事情,但他却想不起来。他在搬离蜘蛛尾巷的时候将房间草草地收拾了一下,收拾出很多他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买的东西(况且有很多东西根本不像是属于自己的)。他觉得也许是自己在最终决战时受到了魔咒损伤,也可能是患了麻瓜医学里说的那些由战争引发的心理疾病。但Snape再也不愿意回到圣芒戈医院的病床上了,于是他将那些不知所谓的东西都丢在主卧后面的壁橱里,然后决定忽略自己的这一“疾病”。
第二件事就是Ella这间魔药店里的收音机。
他第一天晚上来上班的时候,Ella告诉他:“角落里的那个收音机,别关,也别换台。”他询问原因,Ella的声音哽咽了:“这家店原本的主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Bernard,他最喜欢听这个电台了。”老板娘断断续续地解释道:“这电台在战争之前的一年就成立了,那个时候它还是秘密的,在其他电台都倒向神秘人的时候,只有这个电台坚持播真实的新闻,有很多振奋人心的消息,当然也会播阵亡名单。”Snape皱眉,他知道这个电台,当时Weasley家的双胞胎公子也轮流承担过这个电台的播报任务,由于害怕受到突袭,他们还不得不经常更换地方。“Bernard说,只要这个电台还在播,就说明这个世界还有希望。”Ella说:“所以,我从来没关掉过,也没换过台。”
这段话触动了Snape内心的一些情愫,于是他承诺老板娘不会换台,虽然在此之后他又补了一些关于这种“多愁善感”情怀的委婉嘲讽。
Snape在与Ella交班后的十分钟后就对自己刚刚作出的承诺十分后悔。
那是晚饭时间,也是电台的黄金时段,但那个电台主播听上去就像一个白痴。念稿经常会念错字,栏目之间衔接时口条也不顺畅,有时还会有几秒钟的空白。对此,那个主播自己的解释是:“实在对不起各位听众,这一行我刚做不到一个月,请诸位多多包涵。”更可气的是,由于Snape的值班时间每日固定,因此他不得不做了这个节目的“忠实听众。”Snape本来就是一个偏好安静的人,而这位主播完美地打破了店内的氛围,用各种没有头脑的话让Snape心烦不已。
比如现在。
“虽然刚刚过去的战争十分可怕,但也不免有一些让人记忆深刻的温暖瞬间,”主播的声音说道,随后他换了一首歌曲,贝多芬的《Wellington’sVictory》,Snape摇头,他不适合这种描绘大胜利的交响曲,开头的鼓点让他觉得烦心,但主播似乎对这首选曲十分满意。“今天的节目,就让我们勇敢回首,谈谈那些在战争期间让你终生难忘的事情吧。”
这简直是迄今为止听到的最无聊的互动话题。Snape一边想一边将一根他刚刚打磨好的龙骨放在盘子里,同时活动了一下手腕。这样的话题怎么可能得到回应呢?
结果不到一分钟后,收音机里传来主播喜滋滋的音调:“天呐,观众们的热情太高涨了,我这里一下就收到了十来份回复。感谢大家,下面让我来跟各位听众们分享一下这些让人终生难忘的瞬间吧。”
Snape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在内心拼命阻止自己冲上去将收音机砸烂的冲动。并且在主播说出“这一个分享是与亲情相关的”时拿起了下一根未经打磨的龙骨。
战争。Snape也回忆了起来。他记得某些东西,甚至记得非常清楚,比如这个电台。由于需要不停换地方,它在那段时间无法准时播出,最久的一次历时两月余,就在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电台永远消失的时候,它微弱的信号再度传来。那曾是许多人对和平未来的希望。
而如今,它成了凤凰社的官方电台,全天栏目排得满满的,定时定点。
战争真的结束了啊。Snape想着。主播还在尽情地念着那个关于亲情的故事,Snape抬眼看了一眼窗外,巷子里万家灯火,祥和安宁。
面对这一派和平景象,拥有大片空白记忆的Snape突然觉得有些孤独。也许是错觉。Snape叹了口气,然后决定把这一切都迁怒于这个白痴的电台节目。
这个节目很火爆,Snape知道。Ella本身就是一个忠实听众,她在她的酒吧办公室里也放了一台收音机,酒吧的服务员都是巫师,里面也有几个姑娘对这个节目特别钟情——是的,Snape同时注意到了这个节目的忠实听众中女性的比例占大多数,据说是因为主播相貌迷人。
在Snape打磨一根龙骨的时间里主播念了三条留言,“好,现在让我们看看第四个观众的来信。”主播清了清嗓子,然后,不知为何,他的声音停了几秒。“这……这是一条提问,‘请问您在战争中最终生难忘的瞬间是什么’。”
Snape挑起嘴角,将身体轻轻靠在椅背上,收音机里,交响乐已经放至尾声,是贝多芬惯用的宏大结局,主播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对于我来说,终生难忘的瞬间,大概就是和我最爱的人背靠背一起战斗吧。”
Snape一愣,他没想过主播会说出这样的答案,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击中在他的心脏上,Snape觉得头有些昏沉,但他说不出原因,好像要无法抑制地跌进一道无尽的深渊里去。“当然,我最爱的人已经在战役中牺牲了……”主播的声音越来越远。
没关系,就小睡一会儿吧。遁入睡眠的前一刻,Snape安心地想,电台的声音环绕在他四周,时断时续的声音提醒着他,战争结束了,他是安全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叫醒,是一个前来购买长效保温药水的客人。“抱歉。”他连忙从椅子上起身,有些慌乱。客人是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他朝Snape微笑着摆摆手。
“果然还是女孩子狂热一些。”他寒暄道:“每天一到这个时段,我太太和女儿都在家守着收音机听这节目,要是此时需要买什么,就只有我出门的份儿了。”他从Snape手里接过药水:“看你听着节目都能睡着,可见这个节目对男女性的吸引力太不一样了。”
Snape接过钱,在心里否定了这个关于性别的说法。
送走客人之后Snape转身回到座位上,电台里,主播在念完观众来信后发出爽朗的笑声。
这笑声真熟悉。Snape想,听着像犬吠一样。但他一万分地肯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主播。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好,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了,”墙上的时钟敲过了十下。“我是主播Black,明天同一时间,我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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