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隐隐有些骄傲,“优秀员工可不是白得的。”
“优秀员工?”他愣了一下,而后咬住了嘴唇,像是在憋笑,“哦。”
“你别不承认。”我皱眉看着他,其实心里早骂街了——高材生了不起啊,小白脸就不该背你来,别看不起人。
虽然我们饭店只有两个服务员,两个厨师,优秀员工也是老板那天拍着我的肩来了句“咱们店的优秀员工”。
那天我陪他输完液都已经11点多了,我本能够在他醒来之后就离开的,但瞅了瞅他依然潮红的脸颊还是没忍心走。
我陪着楚幻到了他们学校门口,等他进去往前走了几步又扭头返了回来。
这个时间学校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但一盏盏的暖黄色路灯仍在兢兢业业的工作,散发出既冷清又温暖的光亮。
远处有一栋大楼灯火通明,应该是图书馆,我吸吸鼻子想,真爱学习啊。
校大门还开着,但我没往里走,只是站在门口往里看。寒风瑟瑟,我跺了跺脚,把冻僵的手放进兜里。
“李若明?”我听见有人叫我,扭头一看,楚幻正向我走来。
“操,你不是走了吗?”
“我...忘了给你钱了。”他把手里的钱举到我面前。
我拿过钱来,他另一只手又递过来一张卫生纸。
“不用。”我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扭头就走。
“李若明。”
“又干嘛?”
他追上来站到我面前,顿了顿道:“你怎么....”
他要是敢问我就揍他。
他看了看我“刷碗那么快?”
“....”
我翻了个白眼,直接走了。
从那天之后,我发现楚幻对我好像没那么冷淡了,至少不像从前那样爱答不理了。
这场由我单方面挑起的矛盾也在我心里单方面的和解了。
我们饭店老板是个微胖的中年女人,长的不高,短发烫着小卷。没事就爱找我和楚幻唠会,只是楚幻寡言少语的唠不起来,但我就当仁不让了。
我拖地的时候老板就在柜台上趴着嗑瓜子:“小李啊,像你这么勤快又有眼力见儿的小伙子可不多了啊。”
“应该的。”我笑笑。
“我儿子啊,比你俩小两岁,那真能把人急死,都高三了还整天打游戏打游戏,不能打不能说的。要有你一半的听话就好了。”
作为一个有眼力见儿的马屁精,我接道:“那个年纪的学生都那样,估计是压力太大。”
“也是,你是没见他们放假留的那作业,我看着都觉得多。说到这儿小李,你年纪也不大,怎么不上学了啊?”
我怎么会读不出这句话背后的优越感---你再怎么有眼力都是个社会青年,社会青年没眼力见儿怎么混?我儿子再怎么折腾也在上学,将来也不会是给人刷盘子的。
“学习不好,就不上了。”我说道,同时感觉旁边擦桌子的楚幻顿了一下。
“是啊,哎没事,人不是都说,学习不是唯一的出路,你这么能干,将来一定能有出息。”
“嗯。”我笑了笑。
晚上回去,我突然想给我妈打个电话,但没有手机也只能作罢。
初冬的夜晚,这样的小地下室也没有提供暖气空调,当时租的时候想的挺好,觉得自己铁定抗冻,睡着了就没事了。现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冻得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个团,还听着老鼠欢快的吱吱声和隔壁房间嗯嗯啊啊的**。心里给自己默默打着气:李若明,你真棒,想想今天刷了多少个盘子,一个、两个……
将近十年后的今天回想起那段白天疲惫夜晚辗转的日子,我丝毫不觉得辛苦难捱,只是无限的喟叹与憧憬。如今的混蛋人渣李若明羡慕、渴望、甚至嫉妒当初的毛头小子,嫉妒他还怀有对未来的期望,嫉妒他还有无尽的火焰炯炯灼烧,嫉妒他没心没肺简单快乐,嫉妒他没拥有更没失去那束光……
20岁的小青年李若明十分中意草莓味的冰淇淋,每天走去饭店之前都得先去买个冰淇淋边走边舔,往往到饭店门口了,还剩下小半个,这时候就不大矜持的大快朵颐。
楚幻一般到的比较早,我进来都得跟他撞了个正着,他看了看我手上的冰激凌,欲言又止。我寻思这小子应该是觊觎我的冰激凌,于是第二天去的时候就大方的帮他带了一个。
楚幻看着我,愣了愣才接过来道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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