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的冲击力。
张五金为什么在用这么一个背麻袋的姿势呢,因为这样一来,他托举着郑旗峰面对一众混混,自己却闪到了郑旗峰身后,可以拿郑旗峰做掩护。
他怕枪,尤其怕乱枪,他是来帮谢红萤的,不是来送死的,所以无论是打一撮毛等人,还是杀出山虎几个,直到现在控制郑旗峰,他都一直凝着心神,绝不冒失冲动。
郑旗峰突然被控制,而且刀子顶着了喉头,并且破皮见血,乱叫乱嚷的混混们顿时齐齐噤声,一时间全都傻了眼,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郑旗峰也有些犯傻,他实在想不清楚,是谁制住了他,张五金在他背后,他看不见啊,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就是喉头上顶着的刀子,痛啊。
“你是谁?”
他虽然强自镇定,声音其实已经发颤了。
“出山虎七个就是我杀的。”
张五金声音冷硬:“叫他们所有人放下武器。”
“出山虎七个是你杀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郑旗峰脑中急转,还想拖延时间,但张五金哪会给他机会,手腕一转,刀子一拖一撩,血光飞溅中,郑旗峰一只耳朵已脱体飞出。
“啊。”
郑旗峰痛身惨叫,全身抽搐,但张五金一只手挽着他头发,硬得象铁柱子一样,他再挣动不得分毫,只能嘴里鬼哭狼嚎。
“我数到三,再跟我逼逼,割另一只耳朵,然后再戳瞎你双眼,一。”
张五金的冷酷,还有耳上的疼痛,让郑旗峰再不敢拖延,急叫:“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而就在他的叫声中,给张五金一路过来拂中后脑的混混摇摇晃晃,也都撑不住了,一个倒,一片倒,一家伙至少倒了十好几个。
剩下的混混顿时就吓到了,不但飞快的扔下武器,而且有样学样,全都趴在了地下,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些倒下的混混是晕了过去,还以为他们是五体投地的拜服呢。
“好。”
张五金这一记番天印,打得突兀之极,赵黑土包家兄弟全都看呆了,直到这一刻,赵黑土才大声叫起好来。
“张兄弟,有你的。”
包三虎狂叫,冲下来,手中枪乱舞:“趴好了,老实点,你个忘恩负义的忘八崽子。”
即然控制住了场面,楼上的人也全冲了下来,收缴武器,看押人犯,这会儿才发现,有十几个人是晕过去了。
赵黑土得报,大是惊讶,对张五金道:“张兄弟,他们是,给你点了|丨穴?”
“也不是点|丨穴。”
张五金摇头:“就是脑子受了震动,晕过去了,让他们躺着吧,也没事,过十几分钟就醒了。”
“厉害,厉害。”
赵黑土双手大拇指齐翘,张五金就那么过一路,竟然就制服了十几个人,不能不佩服啊,至于包三虎,眼晴里几乎冒星星了。
场面控制住,张五金也就收了刀,把郑旗峰交给包二虎,包二虎把郑旗峰反手按着跪在地上,问赵黑土:“小黑哥,这个叛徒要怎么处理?”
郑旗峰这时也终于看到了张五金,又讶异又震惊,但这会儿也顾不得这些了,颤声急叫:“小黑哥饶命啊,小黑哥饶命啊。”
赵黑土微一沉呤,转头看张五金道:“张兄弟,你说如何处理。”
张五金摇头:“这是小黑哥你的家务事,我就不插嘴了。”
江湖帮派最重礼数,什么是礼数,分得清尊卑上下亲疏,就是礼数,张五金一手瓦解郑旗峰等人,功劳极大,但郑旗峰等人本是赵黑土的手下叛出去的,是赵黑土门中的事务,他若插嘴,那就是违了礼数,一件好事,却要留下疙瘩了。
742露一手
要张五金策划个什么方案出来,他是不行,但人情世故,他却是老到得很,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所以一句话就撇开了。
而在赵黑土听来,这是个懂礼的,居功不傲,更让他佩服,斜眼瞟一眼郑旗峰,道“张兄弟,刀子给我一用。”
伸手拿过张五金手中的西瓜刀,郑旗峰大惊急叫:“小黑哥饶命啊,小黑哥----啊。”
话说到一半,长声惨叫,却是赵黑土揪着他毛,一刀从心窝口插了进去,直没至柄。
包二虎松开手,郑旗峰栽倒在地,一时不死,身子扭动,污血洒了一地。
赵黑土转身看其他混混,众混混吓得齐齐拜倒:“小黑哥饶命啊,小黑哥饶命啊。”
赵黑土重重的哼了一声:“郑旗峰首恶已诛,至于你们,大多是被他裹胁的,我也知道,过去的事就算了,以后还要跟着我的,来关二爷面前喝血酒,不愿跟我的,请自便,我赵黑土绝不留难。”
混混们自然赌咒发誓,仍要跟随赵黑土,然后张五金就亲眼目睹了电视中才能看到的一场大戏,割手掌,喝血酒,关二爷前,红着脸膛立誓言。
“这关二爷得多忙啊。”
张五金暗笑。
赵黑土手下原有一百五十多人,闹一场,散去了些,给张五金杀了几个,收拢一下,也还有一百二十人左右,聚在一起,到也热闹。
“张兄弟,我敬你。”
赵黑土端起酒杯,到张五金面前:“我这人,嘴巴上不行,就一句话,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两胁插刀,百死无悔。”
虽然相识不到几个小时,但张五金已经知道,赵黑土还真就是这样的血性义气汉子,他也不多话,端起酒碗,跟赵黑土碰了一下:“干。”
酒碗到底,赵黑土哈哈大笑,环视厅内厅外一干手下,牵了张五金的手,道:“大家叫一声五哥,以后五哥说的话,就是我小黑哥说的,谁敢违逆,我眼晴认得你,枪子不认得你。”
一众混混齐站起来,齐声叫:“五哥。”
张五金小时候是乖孩子,不打架不乱混,但闯过了金三角,眼前的到是小场面了,也没什么激动的,没错,他都赖得装激动,这些家伙,实在是太渣了,只是倒一腕酒,环敬一圈,一口喝干了,一句话也没有。
他这做派,反到是赢得了包括赵黑土在内几乎所有人的赞赏:“果然是高手的风范啊。”
任何事情都是这样,你说什么不重要,你做什么才重要。
你做什么不重要,你能把什么做出来了才重要,张五金先前那惊天一手,震撼了所有人,因此,无论他做什么,别人心里先就要高看一眼。
然后喝酒,喝着喝着闹腾起来,要张五金露一手,先前张五金一指弹飞包三虎,大部份人没看到,后来一刀制住郑旗峰,很多人也没看清楚,好象也就是速度快而已,不见功夫。
张五金也不矫情,赵黑土这边是有厨房的,厨房中刚好打得有一板豆腐,张五金让厨娘把豆腐端出来,放两张油纸,下面垫一张,上面盖一张,豆腐下面再摞一迭砖,总共有七八块。
张五金环视一圈,道:“玩个小把戏,大家多多指教。”
说话间,也不见他鼓劲运气什么的,手就是轻轻一按,按在油纸上。
所有混混这时都围成了一圈,一百多双眼晴,瞪得就跟两百多只灯泡一样,生怕看失了一点,错过了精彩处。
但张五金就这么按了一下,轻轻的按了一下,豆腐上面盖的那张油纸都没有破,更莫说纸下的豆腐,至于豆腐下的红砖,那就更不用说了。
而张五金这时却已经抱拳了:“好了,谢谢大家。”
这就完了?
一众混混你眼瞪我眼,大眼瞪小眼,全都傻了眼。
还是赵黑土识见高上一层,呵呵一笑:“老五啊,你这一手,太神了,一般人看不出来呢,还得要个捧场的。”
眼一扫,落在了赵桂香身上,笑道:“香妹子,你来,先把油纸揭了,再把豆腐轻轻端开。”
“嗯拿。”
赵桂香微红着脸蛋儿,她其实不明白,但是听话,先把上面一层油纸揭开了,豆腐好好的。
再把豆腐端开了,豆腐下面的油纸也好好的,把油纸揭开,赵黑土一扬手:“大家看清楚啊。”
其实他只是听说过这种隔物碎砖的内家功夫,并没有见过,但他信得过张五金,即然露了这么一手,那么这些红砖,至少有两三块,会是碎了的。
众混混本来有些莫名其妙,议论纷纷呢,他这一嗓子,所有人都闭了嘴,眼光全都落到红砖上。
赵桂香什么也不明白,她只是伸手去端砖,砖一端到手里,突然一下就碎了。
“呀。”
她吓一跳,尖叫一声,红砖散落一桌。
确实是碎落一桌,不说碎如粉吧,大大小小,也碎成了十好几块。
“哇,这是什么功夫?”
“大力金刚掌。”
“什么大力金刚掌,这是武当锦掌。”
“你知道个毛啊,这明明是降龙十八掌。”
好么,金大侠又显魂了。
眼见确实跟自己预料的一模一样,赵黑土呵呵而笑,一翘大拇指:“好功夫,好功夫,香妹子,再看看下面的砖。”
这下赵桂香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红着脸膛儿,先把第一块的碎砖拨开了,再去端第二块。
第二块也一样,端到手里就碎了,而且比第一块碎得更厉害。
她虽然有了心里准备,但还是叫了一声,这一声就有些娇了,女孩子可爱,就在这些地方了,你要是叫都不会叫,男人哪里有兴趣?
伴随着她的娇叫的,则是一众混混的惊呼赞叹。
第二块,第三块,一直到最低下的第七块,赵桂香一块块端过去,一块块入手即碎,最下面一块,碎得最严重,众人的惊叹声也更高,张五金在一边看着,却暗暗摇头:“层次感还是没掌握好,还是要多练啊。”
743头马
隔物透劲,他在给舒畅治病时就能做到了,但那个没有什么层次感,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到后来跟五仙姑她们学了运气聚气发气,丹田中的气,慢慢可以收发自如了,但仍然不够精微,就只是运气,发出去而已。
直到玉人传功,才精微的掌握到发气的层次感,气透出去,发多远,发多深,才真正做到收发如心。
但事实证明,悟到了,不一定做得到,他本来想的是,最后一块砖,只把砖心打透,要打一个眼出来,但结果,还是只把砖打碎了,碎砖如粉,却不能切砖成洞。
这就是精微处差得一点,也是没有下功夫苦练的原因——他基本没怎么练,因为他气足啊,就如一个富二代,碰上美女,拿钱砸就是了,懒得再花其它心机。
但钱砸回来的女人,总少那么一点东西,他这个也一样,本身气足,不用苦练也做得到,但因此就少了苦练而来的那种精微。
不过他心中轻微的遗撼,一众混混们是不知道的,几乎都看傻了,很多人上来摸那些碎砖头,有的还拿手去捏,那是砖啊,虽然碎了,一般人怎么可能捏得碎?于是惊叹声更甚。
看着一众混混们祟拜畏服的眼光,张五金暗暗自得。
他不是轻浮,他经的场面大,别的不说,一个独立师,那就是五千悍匪呢,那可是真的能在丛林中打野战的,这些只能在街道上打巷中的混混,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为他们的崇拜而兴奋?没兴趣。
张五金自得,是另有打算。
他是来帮谢红萤的,而在这个无处不黑的国度,谢红萤要成事,或者说,他要帮到谢红萤,就绝对离不开黑帮。
即然离不开黑帮,那就在黑帮中立威,打下名气,打下人气,以最快的速度,掌握这些黑道势力,然后才可以帮到谢红萤。
他没有硬去要谢红萤的电话,就是因为,先打电话没有用,等他手里握着类似于独立师那样的一股势力了,那时再找谢红萤,才能起作用。
扬名——这就是他显露功夫的真正目地。
露了这一手,众混混,包括赵黑土在内,看张五金的眼光更是不同,酒席也到了高潮。
这时却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拿白扇子的中年人,个子不高,单单瘦瘦,三角眼,带着几分阴气,嗯,香港那种老派的武打戏里,经常有这样的角色,别说,还真形象,果然艺术来于生活啊。
一看到白扇子,喧闹的大院子刹时一静,针落可闻。
包三虎腾地站起来:“宋九,你来做什么?”
“三虎。”
包大虎一把扯住他,看着赵黑土。
赵黑土端坐不动,也不看宋九,夹一粒花生米,放到嘴里,嚼了两下,抿了口酒。
宋九对他的冷漠视而不见,白扇子扇了两下,笑道:“唷,小黑哥,你这里好热闹哦。”
赵黑土这才抬眼看他,冷着脸道:“今天是什么风,把九爷吹来了。”
“当然是东风罗。”
宋九呵呵笑,他老脸笑得烂,却总给人一种奸的感觉。
说着,他扇子合起,微一抱拳,道:“小黑哥,海爷请你过去,商量点事情。”
“不能去。”
本来已经坐下的包三虎腾一下又跳了起来。
“唷,这是三虎吧。”
宋九眼光在包三虎脸上溜了一圈:“包家三虎,名不虚传啊,果然是条汉子,不过我到是奇了,海爷相召,为什么不能去啊?你想造反?”
说到最后四个字,他虽仍是笑着,眼中却带了阴光。
包三虎给他这话一逼,脸胀得通红,胸膛起伏,一时却不知要怎么开口,转头看赵黑土,道:“小黑哥,绝对不能去?”
赵黑土不答,又倒了杯酒,却向张五金举杯:“老五,来,干一杯。”
“干。”
张五金跟他碰了一下,一口干了,碗底倒过了。
赵黑土哈哈大笑:“老五豪爽。”
也一口把碗中酒干了,放下碗,扭头看向宋九,道:“九爷请自便,晚八点之前,我会自己去向堂主请罪。”
“什么请罪?”
赵黑土答应去,宋九一张脸又笑得稀烂:“海爷相召,就是生意上的事,绝对是好事,绝对是好事。”
说着,合起扇子,抱了抱拳头:“那我先回复海爷了,各位自便。”
他眼光在张五金脸上一转,张五金本不看他,感应到他眼光,倏地抬起眼皮子,精光一凝。
虽然隔得远了一点,但这精光仍锐利如箭,宋九眼皮子不自禁的一跳,慌忙闪开。
张五金眼眸一抬即收,复又垂下,宋九眼光又溜回来,不过这会儿不敢多看,只稍看一眼,即便转身,走了出去。
“呸,老狗。”
看着宋九背影消失,包三虎呸了一声,看赵黑土道:“小黑哥,不能去。”
“是啊,海爷这时候叫人,只怕没安好心。”
“肯定对小黑哥你不利。”
一众混混七嘴八舌,几乎都是反对之声。
张五金冷眼旁观,赵黑土手下,包家三兄弟,大虎沉隐中带一点憨,二虎没那么稳重,却多一点精明,三虎冲动浮燥,典型的跳脱性子,点火就着,但锐利不够,别人随便两句话就能把他堵死。
还有一个刀子,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个子不高,削瘦,基本不说话,但眼光很锐利,赵黑土似乎较为看重他,边上的混混似乎也对他有所忌惮,不过好象没人亲近他,仿佛他真是一把刀子。
这个时候,他也不开口,只是看着赵黑土,眼中的意思,到是很明显。
“这应该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要他开口,估计比要他杀人难多了,不过应该也是小黑哥的亲信。”
张五金转着念头,眼光也落到赵黑土脸上。
赵黑土抬起手,所有人住嘴。
“海爷相召,不能不去。”
“小黑哥。”
他话没说完,包三虎又跳了起来:“不能去。”
“是啊,小黑哥。”
“只怕没安好心。”
众人七嘴八舌,没一个赞同的。
744承诺
赵黑土再次举手,看一眼众人,道:“海爷是个义气人,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他提到宋文海,众人一声不好吱声,一直不说话的刀子突然插嘴:“那郑旗峰是怎么回事?”
他声音不高,语调也硬梆梆的,但他这话,却得到了包三虎等人的一致赞同:“就是,郑旗峰反叛,还不就是海爷在后面撑腰。”
“至少海爷是赞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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