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是感应不到气的。
这就好比手机的幅射,你平时并没有什么感觉,但若拿个仪器过来,那仪器却逼逼叫。
张五金是练气的,身体敏感如仪器,尚锐不练气,身体跟普通人一样迟钝,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感觉,于是看着张五金,就如狗看星星。
这人是个黑肚子,虽然嘴上不问出来,表情丰富,张五金有些想笑,如果没有跟尚锐跑这一趟,没有见识国家力量的可怕,真以为国安象尚锐叫苦的那样,就是坐坐办公室偶尔盯一下商业间谍,他说不定会直说出来。
拨了竹签怎么样,插上竹签又是怎么样,里面有气场,类似于手机上了电池后的电磁场,这样简单明了的说清楚。
但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他却不会说了,只要说出来,尚锐明白了,事后铁定会拿箩祖的箩去做各种试验,解剖了箩祖的箩,自然也能明白张五金春床的秘密,那么以后张五金再装神弄鬼画符布水,全都瞒不了他们。
他的这个秘密,绝不能轻易让人知道,就如秋雨,他绝不允许其他男人再碰她一指头。
所以张五金看了尚锐的样子并没有笑,更没有说出来,反而把眉头皱着,好象上数学课,碰上了难解的几何题一般,只轻轻说了一句:“我明白了一点点,不过很怪,一时之间想不清楚。”
他有这个话,正常,象尚锐这样的国安系统,绝不是一个两个人在战斗,他们背后有着巨大的力量在支撑,箩祖盖箩下地,埋土不死,立刻就报了上去,随即就有专门的科研机构在研究,那种国家科研机构都解不开的难题,张五金看一眼就能解决,尚锐显然也是不相信的。
“没事,不着急。”
尚锐反而安慰了张五金一句。
336只能是我的
“还要看吗?”
他又问张五金。
“不必了。”
张五金摇头:“大致是这么个意思,只是想不明白。”
确实不必再看,他也是匠门中人,虽然篦匠木匠是两个行当,可道理相通,箩线他看一眼就明白,竹签的阴阳之理,他同样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就如电工师父看电路图,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多看又有什么用?
“那我们先回去。”
尚锐不知他已经得了秘奥,点点头,两个人出来,那个女国安还一直站在门口呢,出来,关上门,女国安却又用遥控器对着门,然后仪器上的绿色指示灯闪了几下。
张五金躲躲藏藏,尚锐对张五金到是不瞒,见到他眼光,解释:“怕催眠太深,所以中和一下,免得明天他们起晚了,箩祖起疑心。”
“想得周到。”
张五金翘起大拇指,尚锐一笑。
他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们的行动,所有的细节,都是千锤百练经过无数人无数次成功失败总结出来的,就如肯得鸡那厚厚的工作手册,每一个细项,都有专门的条例。
所以尚锐并不自得,这不是他的英明,也不是女国安的细心,条例就是这么规定的,他们就是这么训练的。
这是国家的力量。
当然也会有意外,例如先前拿箩出来,就会碰上派出所的便衣,而他们的应对同样有条例规定,直接就出枪,不管你是什么人,先控制了场面再说,至于事后是不是误会,那又另说。
出来,张五金道:“今晚上没什么事了,我先回去,要想一下,或许还要找个人问问,要是搞明白了,我再联系你。”
“好。”
尚锐点头:“慢慢来,实在不行也没什么关系,反正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跑不了。”
“那是。”
张五金笑:“管他神箩仙箩,一枪暴头,他都是只死箩。”
笑得畅快,心中却暗暗怵然,奇才异能,再有本事,逆不了天,人身,总是肉做的,真要是事到临头,无论是箩还是床,都救不了命。
小心,谨慎。
这是他这一夜最大的体悟,或者说,最大的收获。
以前的装神弄鬼,只是出于一种本能或者说小木匠的狡猾,而这一刻,他的感觉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他想起了张虎眼在笔记中反复的告诫,春床为大技,可造福,更可招祸。
他更想到了,张虎眼一生不出手,哪怕是对他,这个选定的传人,亲如儿子般的徒弟,也只是设个机巧把床谱留在蒲团之中,平时一点口风不漏。
大巧若拙,大智若愚,大剑无锋,大音稀声。
三千年前的话,在今天,仍是生活的最高智慧。
回到家,秋雨早睡下了,听到响声爬起来,道:“回来了,要吃点东西不?我给你煮碗面条。”
她穿着吊带睡裙,头发蓬松的样子,有一种别样的性感。
“不要,我吃了东西,你睡吧,我洗个澡。”
张五金抱着她吻了一下,放开她,虽然有点儿冲动,想就这么抱了她上床,不过实在有些晚了,快两点了,明天可不是双休,秋雨还要上班呢。
想不到的是,他洗了澡上床,秋雨却脱光了,他一上床,秋雨就象只树懒熊一样,吊到他身上,随即一翻就到了上面,动作娴熟无比。
不过张五金没想要,下面还软着呢,秋雨小肚子一动,没感觉到东西,身子就扭了一下:“我要。”
声音很腻。
然后她就滑了下去,含住了小六金。
“这个时候了,明天你还要上班呢?”
“不管。”
秋雨嘴中含含糊糊:“我要嘛。”
太腻了,张五金腹中一热,小六金腾一下就立了起来,秋雨仰脸给他一个笑脸,吹了一阵,爬上来,都不要手扶,一下就套上了,一滑到底。
“噢。”
秋雨脖子仰起,低噢一声,然后就捧着了张五金的脸,吻他。
张五金轻拍她的肥臀:“明天上班打瞌睡。”
“才不会。”
秋雨娇笑:“我现在精力好得不得了,一个晚上不睡都没事。”
“你想要一个晚上啊。”
张五金笑。
“嗯----。”
秋雨拖长着腔调在他身上撒娇,顺便磨动。
张五金双手搂着她腰臀,感受着她的春情,笑道:“天热了,过几天,买块大镜子来,装到房顶上,好不好?”
秋雨吃吃笑,有些羞:“你是个大色坯。”
“好不好。”
张五金顶了两下,秋雨红唇便张开了,轻声娇呤,吻他,凑到他耳边道:“随你,不过我不去叫人,羞死了。”
张五金呵呵笑,轻抚她肉感滑腻的裸背,这个女人啊,真好。
“要小心,要谨慎,这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在心底暗叫。
第二天一早,吃着早餐,张五金道:“我回家里一趟,下午回来。”
“有事吗?”
秋雨问:“家里哪个生日?”
她虽然不敢让张五金家人知道她的存在,更不敢见张五金家人,但对张五金家人却非常关注,所有的生日什么的全都记了下来,有时张五金不记得了,他会提醒,然后帮着准备好礼物。
“不是。”
张五金摇头:“我去找个篾匠,做只箩。”
说了一下篾祖的事,秋雨很惊奇,不过她不是个很爱猎奇的女子,或者说,她是个喜欢平静的女子,对奇奇怪怪的东西不感兴趣,只让张五金早去早回。
反正顺路,张五金的车跟着秋雨的车一起到一小,再又打了个电话给胡思想说了一下,然后才回青山冲来。
青山冲有个老篾匠,因为背有些驼,附近人都叫他驼篾匠,真名反而没几个人知道了,至少张五金就不知道,一把好手艺,张五金想要找他织一只箩。
箩祖的箩,门道张五金看得懂,但要他织出来,那就坑爹了,他只是木匠,可不是篾匠。
借着箩祖盖箩下地,郑贵扶咬死了郑家祖坟是块仙地,活人埋下去都不死,死人埋下去,自然更会保佑子孙万代,财源滚滚。
337好手艺
而且郑贵扶是与宋有元里外勾结的,所以无论胡思想怎么说,都是没有用的,惟一的办法,只有打破这个戏法。
如果张五金能证明,无论埋在哪里,都可以不死,则郑贵扶因箩祖盖箩下地不死借来的话头,不攻自破。
先到家里打了一转,他爹见他回来,又要捉鸡去杀,张五金说不要,他就是回来找驼篾匠,织一只箩的。
他娘骂他一下:“不管你织什么,饭是要吃的。”
好吧,张五金拗不过他们,随便了,找到驼篾匠。
驼篾匠五十多岁,头发半灰半白,背驼得象一张弓,手很粗大,到处是旧伤形成的黑色褶皱,脸上的皱纹也很多,一脸憨厚之像。
张五金手机里有尚锐发给他的箩祖的箩的图片,驼篾匠看了,说能织,赶工的话,一天能织出来,不过要六十块钱。
张五金答应了,驼篾匠立刻动手织了起来,他有现成的篾,张五金在边上看着,那双手,仿佛如经过了好几个残冬的枯木,可织起篾来,却灵活得不可思议,上下翻飞,十指在篾片中穿梭,仿佛穿花的蝴蝶。
张五金只能感概,老手艺人的手,那真是没说的,相比之下,他虽是春床的传人,手艺却是差得太远了。
箩祖的箩,立柱是特别削制的,张五金跟驼篾匠提了要求,但是那两根插入的竹签,他却没跟驼篾匠说。
如果把竹签也告诉驼篾匠,那么箩祖的箩,对驼篾匠来说,就没有秘密了,张五金当然不会告诉他,虽然不说明的话,驼篾匠即便插入了,因为他不练气,没有感应,也可能不知道,但张五金还是留了一手。
驼篾匠的手真的是灵巧,小半天时间,一只箩就做好了,张五金付了钱,拿了张一百的,说不要找了,驼篾匠却不肯,硬是找了他四十,这就是老手艺人的风骨了。
张五金拿了箩回来,顺手还从驼篾匠那里拿了几块篾片,回来照着箩祖竹签的样子,自己削出来,插入,一只死箩,立刻就活了,驼篾匠的手艺,确实了得,只看照片照着做,竟是丝毫不差。
张五金先还有些担心呢,只怕驼篾匠做出来的不行,这下放心了,只剩感概:“驼篾匠就是驼篾匠,果然好手艺。”
他娘不知他感概什么,撇嘴:“那当然,驼篾匠的手艺,跟你师父一样,那都是硬梆梆的,象现在街上买的那些箩,软搭搭的,根本比不了。”
听娘唠叼了半天,吃了饭,张五金回阳州来,秋雨还没下班,他闲得无聊,坐到箩里,摆一个五心朝天式,他没正式学过气功,也不知道怎么运气,就是傻坐着,感受着那种气场,仿佛整个人泡在水里,又不沉下去,特别的舒服。
秋雨回来,看他坐在箩里,好笑:“做什么呀,怎么坐在箩里,这就是箩祖的那个箩。”
“别小看这箩哦。”
张五金笑:“这箩可以壮阳的,我坐一个小时,练就九阳神功,晚上看怎么收拾你。”
秋雨便咯咯笑,她才不怕他收拾。
虽然总的打算,是借这只箩,打破箩祖盖箩下地埋土不死的神话,顺势打消郑贵扶祖坟是仙地的借口,但具体怎么弄,张五金还没想好。
其它的都好说,最为难的,是他也能盖箩下地后,怎么应付尚锐的疑问,要知道箩祖埋土中不死,尚锐已经报了上去,引起了国安的兴趣,尚锐到时一定要究根问底的,他怎么回答?
如果揭开箩的秘密,他自己的春床以后也不好掩饰,这世上聪明人好多的,尤其是国家的力量,那种资源那种人力,太可怕了,箩能用箩线聚气凝成气场,自然也就能猜到,春床春线聚气的秘密。
张五金不想让这个秘密暴露,可到时要怎么应付呢,想不到说辞,所以这一天他即没联系胡思想,也没联系尚锐,他还得想一想,他却不知道,就在这一天,开发区出了大事。
第二天,张五金把箩放在了家里,因为他还是没想好,就想不出个办法,要破箩祖,就必得用箩,用了箩,埋地不死,尚锐就肯定要个解释,他却又想要保密,这中间,是一个死结。
到开发区,发现气氛有些不对,胡思想也没来,后来铁细竹来了,一问才知道,胡思想闯祸了。
原来昨天上午,是胡思想先前跟郑贵扶签合约定的最后迁坟的日期,胡思想劝不动,一发狠,蛮干了,让工程队的人拦住那些老头子,强行迁坟,结果郑贵扶早有准备,一家伙招呼来上千人,不但把推土机给砸了,还组织了几千人去市里游行,抬了几个老头子,说是受了伤,把市政府的门堵了,市长亲自出面,好说歹说,答应严肃处理,这才把人劝退。
张五金一听跺足:“大表哥怎么这么糊涂呢。”
这下麻烦了,果然,九点多钟的时候,胡思想来了,跟着来的还有常务副邓东方,随即开会,会上宣布,胡思想停职检查,由宋有元暂代开发区主任。
胡思想还要去市里做检查,跟着市委的车走了,张五金有些发愣,他对官场里面的事不太熟,他没有把握,这种事,是不是可以跟李求金去说,想要回去问问秋雨才行,这时宋有元却走了过来,对张五金道:“小张,你的名额可以留着,以后给我开车吧,有机会我帮你转正。”
他当然知道张五金跟胡思想是表亲,把胡思想赶走,却留下张五金,还说给他开车,这是什么意思,赤果果的打脸吗?至于说什么转正的话,那更是黄舅狼说给鸡听的。
张五金回头看他一眼,忽地伸出手去,在宋有元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冷笑:“要我给你开车,你的屁股还黑了一点。”
也许他手太快,也许宋有元完全想不到,转正呢,现在的指标多难搞啊,他示好,张五金居然是这么个反应,他当然想不到。
338唱一出大戏
他就那么呆在那里,任由张五金拍了两下,随后才反应过来,退开两步,一张黑脸刹时胀成紫酱色。
张五金拍完了,根本不理他,转身就走。
不知是给张五金的猖狂吓住了,还是给张五金上次手碎红砖的余威震住了,直到张五金上了车,宋有元才叫了起来:“你明天不要来了。”
张五金摇下窗子,呸了一声:“我今天就不来了。”
刚开完会,包刮铁细竹在内,开发区的人都在,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尤其是铁细竹,她完全惊呆了,嘴巴微微的张开:“这还是那个斯斯文文象个女生一样的张五金吗?”
车子从开发区出来,张五金就拨通了尚锐的电话,他本来有些犹豫,要保密,不知道怎么打开这个结,这会儿心中火起,不管了。
“老三,我昨天到老家找个老篾匠问了一下,琢磨半天,把箩祖的箩搞明白了。”
“真的吗?”
尚锐大喜:“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还是我来你那边吧,我先回去把箩拿过来。”
张五金回家,拿了箩,找到尚锐,道:“有些还是不明白,不过埋土不死的大致原因找到了,那个老篾匠说,竹子生而中空,所以这些篾,其实也是中空的,只是肉眼看不见,内里其实藏得有空气,箩埋在土里,气压一压,空气会渗出来,象我,还有箩祖这一类练过气功的人,呼吸这渗出来的空气,撑个一两个小时不死,足够了。”
这是他想出来的解释,尚锐竟然没有怀疑,一脸恍然大悟的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竹子是中空的呢。”
他不是那么好哄的,关健是,这玩意儿实在太神秘,他根本无从理解,而竹子中空,却是尽人皆知的,自然就可以借势推理,也许篾片也是中空的吧,里面可能有人的肉眼看不到的细小的孔吧,里面确实可能藏得有空气吧。
这么想着,他自然也就信了,当然,这里面也有另外一个原因,他把张五金当兄弟,而且张五金还是简家老五,就算他心中不全信,他也不会去怀疑不是?
他是个黑肚子,不是什么圣人,这个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屁大的事情,去追根究底,最后闹得大家翻脸,他有什么好处?
他信不信,张五金反正就是那个说法,信了当然更好,道:“箩祖用盖箩下地骗人,骗别人就算了,但昨天骗得郑家的人冲击市政府,弄得我大表哥停职检查了,这个我忍不得,老三,我有个主意,我也用盖箩下地,揭穿箩祖的把戏,你看行不行?”
他直接就把大表哥的事说出来了,当然,尚锐虽然是局长,但国安的事,牵涉一般比较大,所以到底怎么对付箩祖,尚锐未必一定做得主,也许上级要放长线钓大鱼呢,也不能盼着尚锐就无条件帮他。
但尚锐略一沉呤,点头了:“揭穿他的骗局,可以。”
他看着张五金,有些担心:“不过老五,你行不行?不会有事吧。”
“我试过了,没问题。”
张五金立刻拍胸脯。
他信心满满,而且口口声声说试过了,尚锐知道他有些神神秘秘的本事,也确实会气功,别的不说,就说平时几个人玩搏击,四个人跟张五金车轮战,他四个气喘吁吁了,张五金一点感觉没有,那呼吸又深又长,极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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