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树辞指了指书桌:“就店里卖这种瓶装的,十块钱一瓶。”
岳拾钦笑崩了:“不行啊你,我觉得你得跟他学学生意经。亏得是自家门面不交房租,不然你还不得赔光老婆本儿。”
奚树辞被他噎的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文房四宝这些东西,我是不认可这种把它们收藏起来、束之高阁。爷爷写了一辈子画了一辈子,现在练字还用毛边纸,有一次,他的学生送他青明社湛蓝洒金笺,他还生气。他给市育林小学上开笔课,要求学校给学生统一置办笔墨纸,不允许学生自带,就是怕他们小小年纪,字都没开始学,从纸笔上就开始分高下。有这样的心思,字写得再正,人也偏了。”
他说这些话,眼神留在自己书桌上那简单的笔墨纸砚上。岳拾钦只看得见他的侧脸,和他眼睛里一点透亮。
奚树辞突然转过头看他,他对上奚树辞的眼,心里竟然惊了一下,奚树辞笑说:“用几千的墨也不见得能写得好字,用金锅铲,也不一定能做好一顿菜。”
岳拾钦走到他跟前一抻胳膊搭着他的肩,笑他:“奚老师,奚哲学家,奚氏鸡汤,万一这几千的墨和这金锅铲是个仪式呢?”
奚树辞一侧头,岳拾钦的脸离他不到二十公分,他弯着嘴角轻笑,一双眼里似乎汪着水,被店里的灯光折射出一种温情脉脉来,“人生本来就漫长艰难,人难免需要仪式感,可是只寄希望于特殊日子特殊物件,就觉得人生能饱满且死而无憾,却没有一件事是长长久久坚持下来的,也没有一种感情是穷尽心力好好经营的,那这仪式感,恐怕也没有什么用。”
这话明明在他耳边说,岳拾钦却觉得声音非常遥远,他一直都知道奚树辞很惜时光,惜身边每一个人。可听他轻淡淡地说这些话,岳拾钦心里还是被这人又撩了一下。
岳拾钦又往他耳边凑了下:“嗯,你说这个我懂,就跟‘毕业照拍的再天花乱坠,你还不是在学校通宵游戏,泡妹子。’一个道理嘛,哎,学霸,你在学校是打游戏还是泡妹子?”
奚树辞抬起胳膊撞了他一下把他推过去:“滚。”
岳拾钦捂着胸口:“哎,来嘛,喝杯酒,聊聊你那傻逼的人生。”
“是你那傻逼的人生。”
“聊我的也行,你听吗?”
“一点也不想听。”
“那不行,我想说。”
奚树辞气笑了:“你那傻逼的人生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么?”
岳拾钦来劲了:“那可太多了,你知道我们省公安大学论坛有个历届校草评分榜么?我大一的时候就进前十了,后来到了大三经过一次野战拉练,我就进前三了。现在估计还是榜首吧。榜单上有个傻逼天天带节奏跟我贱,可是在学校也不好打架,万一处分了毕不了业。毕业后那货进了省城一分局,干的二线,有一次市局和他们一起跟个案子,卧槽,那货跟整了容似的,还他妈照着猪脸肉整的……”
岳·一天不骚就不舒服星人·拾钦,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脸皮,跟他嘲讽的那位猪脸肉纯属一个级别。
奚树辞捂了下脸:……
快你妈闭嘴吧,我一点也不想听你那装逼的人生好吗。
奚树辞拿叉子戳了块苹果塞他嘴里:“你看着店,我去林爷爷那儿坐坐。”
岳拾钦:……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注],借鉴《南华录》中一段。
第8章第八章
这天晚上,奚树辞连夜写了一篇《浅析文房四宝·墨》的软文,顺便撒了一碗“心有撇捺,物无贵贱”的鸡汤。
第二天一早,岳拾钦拿市局官博转发了。
赵副局一只脚刚进刑侦办公室就开骂了:“岳拾钦,谁给你的官博密码?最近两起案情都没通告说明,你发那是啥?”
韩约嘀咕:“行政处蒋轩,岳队前男友。”
被血洗三观的赵副局:……
高砚非接了句:“转的软文是现男友的。”
赵副局的三观宛如被刀砍斧劈了一顿,“岳拾钦!严肃你的作风问题!”
岳拾钦看了眼江尧的案情分析,忙里偷闲瞅了眼副局:“别听他们瞎说,奚树辞不是我男朋友。”
赵副局:“害群之马!写检查!全局通报批评!”
林孟禾看热闹不嫌事大,有些激动的搓手:“副局,检讨什么?就岳队是同性恋这个问题还是他和蒋轩有一腿过这个问题?蒋轩写不写?处分么?写检查能治同性恋么?”
赵副局:……
韩约觉得应该替岳队说句话:“副局,我看就算了吧,家丑不可外扬。”
江尧也觉得应该替岳队说句话:“其实现在吃瓜群众还挺喜欢拉郎的,我觉得咱们局跟市博搞搞cp,能火。”
赵副局痛斥一句“像什么样子”愤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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