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分，杨不在我的身边。桌上留了张纸条，纸条上把钥匙。我拿过来看。我上班去了，你好好睡觉。这是我房间的钥匙，以后你就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可以随时来。我穿好衣服去卫生间刷牙，洗脸。然后带着钥匙离开。

晚上，我们在上互相问候。我看见对话框上面显示他直在输入，又停顿，再输入。但很久却没有下文。就发了句，我累了，先下了。就关了机。

第十节

再见杨已经是个月以后。年关将近，大街上突然热闹了起来。超市，街道，商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人。我撘车去店里上班，在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看见杨骑着电动车就在我所坐的车外。他看见了我。过了马路我叫停了司机，下来等他。他走到我面前时用手挠挠头皮。我感觉他还是有些尴尬。我说，其实你不必在意。那天我们都喝了酒。他说：“能起坐坐吗？”我说，当然可以，只是人这么多，我估计没有清静的地方。他笑，那就去我那里。我说，好。

我们起去超市买了菜，买了米和调料。他还特意挑了瓶红酒。回到他的住所。我先帮他整理了房间，把地上扔的东西个个捡起来放好。叠了被子。然后洗菜做饭。我做这切的时候他都在旁边帮我。他说，这种感觉很像“家”。是的，我们俩都是没有家的人，这样起干家务起做饭的感觉真像“家”。我问他：“你的父母呢？”“他们不在本地。我只是为了女朋友才来到这里。”“那就是说你以后还是会回去，对吗？”我问他。“也许不。”他看向我。我回避他的目光。

我做了红烧鱼，糖醋排骨，炒青菜。他边吃边赞不绝口。他说菲，你总是让我意外。你的外表美丽，气质优雅，知性。看就是个女强人，但没想到你还会写文章，炒的菜居然也这么香。你还有什么特长是我不知道的？唱歌，我回答。我最拿手的就是这些了，除了唱歌以外就没有再让你意外的了。他突然问我，如果我追你，你会答应我吗？不会，我说。你太小，呵呵。你的父母不会答应，我不但比你大，而且离过婚。我是问你自己的感觉，你难道对我没点儿感觉吗？他固执的问。别说了，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你的钥匙我会留着，在你需要照顾的时候我会来照顾你，但在你有女朋友以后我会还给你。我说。

吃完饭，我们起收拾完东西，他从柜子里拿出个纸盒，打开来以后是对漂亮的杯子，心型的杯口，上面有对接吻的卡通人物，和支射穿了他们的丘比特神箭。他说，送给你只。我自己留只。我拿起来欣赏。很漂亮，但我不能收。我说，杯子是代表辈子。这个应该送给你的女朋友。我帮他把它们包好，放回去。我说，我要走了。店里还大堆事儿呢。他站在门口送我，我向他挥挥手离去。

又过年了，看着大街上忙碌的人群，突然就泪流满面。个人的生活，不用置办年货，不用走亲戚。我只能蜗居在家里。今天是大年30，我已经在床上躺了整天。

黄昏时分，我给小雯打电话，约她去歌。她爽快答应。我又给莲姐打电话，她同样高兴的赴约。我们包了个。打所有认识的单身的人的电话，没过多久包间里已经有11个人了。莲姐叫来她的那个亚健康男人，小雯居然也叫来了个男人，听她说是检察院的。三十六七的样子，戴眼镜。微微发福的身体。白的发青的肤色，嘴唇很薄，眼袋很大。说话圆滑打官腔。我悄悄问小雯，他是你的男朋友？小雯回答。不是，只是寂寞，找个人消遣下。她说你也找个人来吧。我笑，我可不想凑合。她听完哈哈大笑了起来。其余的那几个人都是不熟悉的陌生人，我叫了你，你又叫了他，不过这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不想个人呆着。在这吵杂的环境，起码热热闹闹。过年不就是热热闹闹的吗？

凌晨3点，打样。我们出来。跟那些陌生人告别。站在街边，被风吹的瑟瑟发抖。边跺脚边等车。小雯问我，你最近没有情况？我笑答，我心片荒芜。那你呢？我的心被那个人打了记号。不可能属于别人了。我说，你总怀念的那个他站在岁月里。而现在的那个他已经不是岁月里的那个他了。你该清醒。她说，除非让我看见他，要不然我不会死心。我问她，你还记得柯南吗？我的初恋。她说，怎么不记得。你跟我说过很多次。我说，可是再见他时我才发现他已经不是当初的他，而我也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感情的摧残和婚姻的历练让我们伤痕累累，早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我的心现在完全荒芜空置，没有人能够走进来。这让我感觉恐惧。我们回我的家。坐在地毯上喝酒。她说，我拿到了几个品牌的保健品的陕西代理。以后可能会很忙。我说，我们必须努力，好好挣钱。恭喜你。她说，你也样，现在事业蒸蒸日上。我说，只是为了生存。我们比任何人都懂得，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任何的依赖思想都是不可取的。在深夜里的清醒让我恐惧。凌晨7点的闹钟响起，我说，小雯，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她说。我们终于疲惫不堪的沉沉睡去。

新年带来的疲惫很快过去，我又恢复了忙碌的生活，忙碌使我清醒。但闲下来的时候寂寞弥漫。我终于答应去相亲。那怕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第位是某某公司的中层，1米72的身高，脸像刀削过的样消瘦，五官就像被根绳子抽在起样挤成堆。穿廉价的衬衣和西裤，皮鞋。他非常骄傲的自我介绍叫某某，38岁，大学本科学历，有房子。他说在街心花园聊聊。我坚持选在鸭掌门吃饭，喜欢那里优雅的环境和招牌菜干锅鸭掌。点菜的时候他说，少点点，不要点肉。晚上别吃那么多。我问他那你说点什么？他说就点青菜就可以了。我晚上已经吃过了。我说我还没有吃饭。然后自顾自点了干锅鸭掌，牛肉片，丸子，竹笋，冬瓜，金针菇放了满满桌。我问他喝什么饮料。他赶快阻止。不喝了，就喝开水。我暗笑。对服务员说。来两杯露露。我自顾自吃饭，而他却不怎么动筷子。却总是拿着菜单看，脸上表情阴晴不定。我已经厌烦。吃完饭，我拿上包去吧台结账。他跟过来，脸上突然笑容灿烂了起来。说，让你破费了！我说，只不过几百块钱，我没那么小气。然后向外走去。他在后面叫，咱们交换下电话号码吧，以后好联系。我回过头冲他优雅笑。不必了，再见。然后跳上辆出租扬长而去，留下他膛目结舌的站在那里。

第二位是某房地产公司经理。我们选在小四川川菜馆见面。我到时他已经坐在那里等了。他真可谓能当房地产业的代表，看见他的长相就知道房地产业有多么的景气。肥头圆脸。下巴因为肉多而重叠在起，眼睛被横肉挤得看不见眼珠。红红的酒糟鼻让我顿时没了胃口。而他那张没有把门的嘴见我就唾沫横飞的向我卖弄他的财产。什么红景天开发区有他套别墅。荔枝湾有他几套房产。他穿的衣服是什么世界品牌。他现在开的车是宝马，如果我愿意，结婚以后我可以什么都不干，他可以养我云云。面对这样的相亲，我除了落荒而逃别无选择。

第三位倒还正常，是某文化馆的工作人员。长相白净，戴副近视眼镜。头发理的很短，很干净。吃饭的时候用公用筷子给我夹菜，也不时给我倒饮料。说些家庭情况。印象还算可以。我们互留了号码。晚上他给我发个笑话，是个中学生的试卷，他们的答案让人啼笑皆非。我问他，你能答出来吗？他说，我只知道个，窗前明月光，下句，疑是地上霜。我把所有的答案发过去，然后告诉他，我们不合适。他说，就因为我的文化程度？我说，我需要个懂我的人，而你，根本做不到。

第四个

天我去杨的住所，我们起做火锅吃。我把这些经历当做笑话讲给杨听，他说，你宁愿去相亲也不愿意接受我吗？我说，接受你需要勇气。而我没有。我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冒险。他说，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理智？因为我承担不起后果。我说。

第十节

北方的春天总是忽冷忽热。阴晴不定。这天下午，我站在我的女儿桃儿所在的小学门口等待她放学。9岁的桃儿长相酷似我。学习直在全年级保持第第二，只是，我和她爸爸的离婚，让孩子比同龄人成熟了好多。他的爸爸只是因为我跟他之间的恩怨而不让孩子见我，却从来不想对孩子造成的伤害。没过多久，大批小孩蜂拥而出校门。等孩子们差不多都走完了，我才看见桃儿背着书包低着头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我迎上去。桃儿，妈妈来看你了。桃儿抬眼看了看我，又低下头去。我蹲下去，你怎么了？不想妈妈吗？桃儿突然：“哇”的声哭了出来。她的小手抱住我，妈妈，我想妈妈，可是爸爸不让我给你打电话，也不让我见你。桃儿，妈妈知道，妈妈知道。我抱住我的桃儿，泪如雨下。是妈妈不好，让我的桃儿受委屈了。来，看看妈妈给你带什么了？我掏出给她买的漂亮衣服和裙子，还有双她直想要的粉红色靴子。桃儿拿在手里却不怎么高兴。“妈妈，我只想跟妈妈在起，不要这些都可以。”“妈妈全都知道，我的桃儿是最爱妈妈的了。以后妈妈有时间就来看桃儿。”“可是，妈妈，我要回家了，回去晚了爸爸又要生气了！你记得常常来看我啊！”说完她稚嫩的小手搂住我的脖子在我的脸颊亲了下，就依依不舍的回家去了。看着她幼小的身体慢慢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的泪水无法停止。我的桃儿是我心里永远的痛。每次看见她都觉得亏欠她，她是多么的无辜和幼小。她还没有任何承受能力却要忍受离开妈妈的痛楚。她何罪之有？就连每次见面都是这么的短暂。回到家我无法平复情绪。泪水肆无忌惮的流淌。我无法用任何方式磨灭掉心痛的感觉。为什么我不能跟我最爱的女儿在起？为什么？

我独自在家喝闷酒，开了电脑跟冰刀聊天。我说，冰刀，人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的痛苦？他发来句，你怎么了？我说，无法言说，就是心痛。生活让我无从适应。我在喝酒。借酒消愁？他问。我说，生命太过无常，所有的事情都有变数。我的心已经支离破碎，拼凑不起来了。但生活还得要继续。你必须坚强面对。他说。可是我太累了，我想就这么沉沉的睡去，永不再醒。我打开空间日志开始写道。

想就这么沉沉的睡去，永不再醒。想做个甜美的梦，梦里不再有纷杂的事情，悲伤的情绪，还有，还有每天伪装的种种无奈的无所谓。

天还没有黑，感觉却如同跌入了漆黑无比的深渊，看不见来时的路，看不见将要跌落的地点，更不知道今夜的星光是否会为我点亮！

我义无反顾，因为已经没有了退路。不是忘记了当初的希望和憧憬，只是现实如同已经磨损的不能再工作的链条，将要断了，也许今天，也许明日。也许，我已经没有了资格去下任何的定论！

生命中注定承受的东西太多太多，总是不明白路是自己走成这样，还是切是老天安排的定数。我是池里的浮萍吗？如果想要个安稳的家，是否只能是奢望？

雨滴点点的滴落，池中的水荡起圈圈的涟漪，湖水平静的心是否乱了？雨滴是冷的，湖心却是暖的，他是在欢迎雨滴的到来，还是在怨恨雨滴的冰冷？

在决定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任何奢望，只是你的态度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没有要求，不想给别人压力或者痛苦。我只想就这样个人默默承受。如果这样你们都能够幸福，如果这样就会不让别人受伤害，哪么，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我愿意独自承受！

不想看见别人的眼泪，不愿听见关于指责的话语，明白吗，能被你伤害的人往往是最爱你的人，而能伤害你的人也是你最爱的人，哪么不要再彼此记恨，不要再说那些恶毒的语言。让切就这样顺其自然不好吗？

杯中的水从温暖慢慢的变冷，抬眼望去，依然是满满的杯，只是温度却冷的让人心寒。人是应该和时间赛跑的，不是吗？我们还要学会为水保温。只是明白这些的时候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我不是遗憾，只是觉得悲哀。有些事情当初觉得很美好，可往往最后却让人千疮百孔，伤痕累累。不是我们不是好人，而是好人并不定能相伴到老。遗憾是从开始就能知道的，只是总要去赌赌自己的运气。呵呵，无法去埋怨和指责。承受吧！

路的尽头还是路，只是分作了几个岔路口，再次的选择也许又是段难续的缘，但还是必须选择。人的生就总是在选择中生活，然后又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有时候活着真的很艰辛，早晨的阳光很明媚，但却有丝丝的凉意，傍晚的夕阳很美丽，但却无法驻留太旧。起风的日子，我们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