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热热的,鼻子酸酸的,喉咙也哽哽的,心里也闷闷的……
好……好难受啊……
一时之间,只有几只在院子里乱走啄食的鸡偶尔“咯咯哒”的声音。
当细小的啜泣声传来的时候,霍安陵才发现小翠的肩膀在微微的颤抖。
他抬起自己的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但随即意识到自己不能这么做,所以他又将手放回了身侧,只是再一次道:“抱歉,小翠,是我配不上你。”
“那……那个阿拾就这么好吗?!他除了比我长得好看点,哪里比得上我?他不会做农活,也不会养家畜,总是和小孩子们一起玩……总是要你照顾……你到底喜欢他哪里?”
良久,小翠闷闷的,夹杂着抽噎的质问声音才响起。
天知道当昨天晚上她回到村子的时候,听到刘大哥家的小虎说霍大哥喜欢那个阿拾的时候有多么心痛。所以她一大早就起来,急匆匆地赶到霍大哥家里。
本想着,那不过是小孩子们的笑闹,或者那个阿拾乱传给小虎他们的……可是……可是……
霍安陵听到小翠抽泣的声音,从来没有女孩子这么对他说过话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如果我只喜欢他哪一点的话,那就不是真的喜欢他了。”
事实上,霍安陵就连阿拾饭桌上的挑食,睡觉前像是小泥鳅一样钻进自己怀里枕着自己的手臂睡,害得自己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手臂因为血管被压迫而变得有些酸麻这些行为都觉得喜欢得不得了。
小翠哭得更厉害了:“可……可他不能给你生孩子!”
“孩子并不重要,小翠,”霍安陵不知道该给她怎么解释“丁克”的意思,在霍安陵的眼中,哪怕就是他和阿拾真的有孩子,也永远比不了阿拾的终于。不过,有了阿拾的话,霍安陵想他爱人和孩子(?)都齐了。
正在霍安陵想着怎么不让小翠哭,尤其是不让小翠在自己家里小院儿站在自己面前哭――他可不敢现在抬脚就走――的时候,睡觉睡到自然醒的阿拾出现了。
在小翠的眼中,就是一个披散着黑亮柔顺的长发美男穿着明显是用来当做亵衣的,而且微微有些大,明显不属于他而属于家里另一个人――霍安陵――的亵衣,脚上穿着一双比他脚还要大的鞋子――小翠见过几次,这是霍安陵穿的“凉拖”。一手抱着一个长长的可以睡两个人的枕头一手似是尚未睡醒的以手背搓揉着眼睛,“啪嗒”、“啪嗒”的走了出来。
那只在腰间松松地系了一条带子的亵衣因为略大不合身而松松垮垮的,露出光滑结实的胸膛,以及上面几枚红色的吻痕。而且看那行走之间偶尔露出的光滑小腿,可想而知在这长长的亵衣之下他根本连亵裤都没有穿。
“阿陵……呜呜……你没有叫醒我,我以为你不见了……”
睡眼朦胧的长发美男看也没有看周围一眼,就一边搓揉着眼睛一边迷迷糊糊的凭借着自己的感觉朝霍安陵的怀里扑去,将脑袋埋进对方的胸口使劲蹭。
在他的一扑和磨磨蹭蹭中,霍安陵因为要劳动而穿的一件青色外衫(在小山村里,对男人来说,是无所谓亵衣不亵衣的,尤其是在这种“秋老虎”肆虐的天气)就被对方蹭得松松的了。
还好阿拾将大半个身子都挡住了霍安陵,要不然霍安陵也要在小翠面前“露肉”了。
不过,在小翠眼中,她已经被阿拾的动作给吸引了注意力――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是顺着衣服缝里滑进霍大哥的衣服里里里……里面了吧?!
一时之间信息量过大难以接受的小翠突然“啊”地尖叫一声,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小篮子也顾不上拿,就用以来时娉娉婷婷的步子完全相反的豪迈大步转身跑了。
呃……
霍安陵看着小翠提起裙子飞奔的背影,再看看因为落到地面上,而使得里面的喜饼摔出来的,还在左右摇摆的小篮子,再感受到还在自己胸口乱摸的小爪子,嘴角扬起无比温柔的笑容将那双伸进自己衣服里,并且在自己胸膛上不停滑动吃豆腐的手给“捉”了出来。
看着阿拾一脸“阿陵你干什么啊我好困我要睡觉”的迷迷瞪瞪的样子,霍安陵的笑容越发的温柔了:“阿拾,乖,告诉我这个动作是谁教你的?是不是纪夫子?”
☆、决定
纪夫子,全名“纪错”,说实在的,霍安陵一开始很奇怪对方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
不过后来想想自己祖国古代还有各式各样的名字,所以霍安陵也没资格去评论别人的名字。
而后来,因为纪夫子教的了书又治得了人,所以霍安陵也对他颇为尊敬――有了纪夫子的帮忙他才能这么快适应这个地方的生活。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纪夫子居然敢教坏他的阿拾?!
霍安陵出离愤怒了――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愤怒的是纪夫子教坏阿拾还是阿拾居然那么听纪夫子的话,他说什么就做什么。
于是等纪夫子在村子里的学堂放学回来之后,霍安陵就赶上纪夫子家里去问个所以然了。
纪夫子打了个哈欠――对于他这种身体单薄(?)的人来说,无论春夏秋冬都要午睡一会儿的。
所以,现在打扰他睡眠,而且还强迫自己和他大眼瞪小眼的霍安陵实在是不怎么让纪夫子喜欢:“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快点说完我要去午休。”
“是你告诉阿拾那些话,并且让他做那些动作的?”霍安陵倒不是生气,只是觉得,阿拾穿成那个样子,怎么能够在外人面前露着呢?
虽然霍安陵相信小翠不会乱说,可是,却还是觉得这种事情不能“助长”了。
“……你是说什么动作?”纪夫子原本还半眯着,睡意浓浓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仔细看看,似乎还有些“闪闪发亮”的感觉。
霍安陵一看纪夫子这个样子,就抿了抿嘴,准备装死不说――难道真的不是纪夫子教的?
见到霍安陵貌似站起来要走的样子,纪夫子眼睛也不闪亮了,而是用一种很严肃和郑重的语气开口道:“你是真的喜欢他……阿拾吗?”
霍安陵重新转回身,然后说道:“我以为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
纪夫子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既然这样,那么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景国鸿煊殿。
脸蛋圆圆,眼睛圆圆,鼻头也圆圆的小太监一路小跑过来:“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丞相大人来了。”
手中的笔顿了一下,随即一大团墨水滴在上好的宣纸上。眉眼沉稳的少年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才净了手:“小桂子,请丞相大人进来。”
至于那张已经被毁掉的字,少年看了一眼,墨黑的瞳孔中没有一丝惋惜。
不多时,穿着在袖口处绣着银丝边流云纹滚边的靛蓝色长袍的年轻人就笑着进来了:“太子殿下进来可安好?”
一进来就说这样的话,将他迎进来的小桂子低下头,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然后恭敬地掩上门。
“孤身体进来渐渐好多了,”太子示意对方坐下,然后亲自为对方斟了一杯茶,眉目间带着些许强撑的傲慢,“不过孤今天看来丞相似乎过得不太好?”
见对方假意感谢了一番就理所当然地接过茶水啜饮,太子又带着几分急切开口:“孤近来感觉身体大好,似乎也是该去看看十二叔了。记得孤病重的时候十二叔来看过孤好多次,也该是当面表示感谢……”
丞相的动作一顿,然后放下茶盏:“太子殿下,不可。您的身体还未痊愈……”
“身体身体又是身体!孤的身体根本没有那弱!我马上就要去!”太子有些武断的打断了他的话。
“……”冷不丁被噎了一下,丞相露出一个劝慰的笑容,“事实上,沈王爷不在府上。因为今年晋州、沙河一带发生水灾,所以沈王爷带着官员前去灾区了。”
“可是,这都快要十月份了,就算是旱灾都该过了,难道晋州、沙河那边还在发生水灾?”
太子的脸上出现了愤怒和慌乱的表情,他离开了他自己坐着的位置,小跑到丞相面前:“你不用骗我也不用自欺欺人了,十二叔失踪了是不是?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失踪?你们到底有没有人认真地找过他?!”
似乎是很关心的话语,太子连“孤”也不用了。
丞相“腾”地一下子站起来。
他看起来似乎很想发怒,又或者做点别的什么,但最后他只是平静地看了情绪不稳的太子一眼:“太子殿下,请慎言。”
“可是,可是孤真的很担心十二叔,孤醒过来之后十二叔都没来看孤,”太子低下了头,声音很是失落,“孤只是,只是很想十二叔罢了……父皇对孤失望,只有十二叔还关心孤了。”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鼻音,少年并不宽阔结实的肩膀细微地抖动着。
他在哭。
而且很伤心。
可是,这并不是一个有担当的太子应有的行为。
丞相见此情形,只是说了一句干巴巴的“陛下还是很关心你的”,便拱手告辞了。
等到丞相的脚步消失在听觉范围内,太子才抬起头来――那张精致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泪水或者悲伤,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表情。
他看着丞相离开的方向,漠然自语:“是关心孤为什么没有死掉,所以我刚刚可以下床就让你来试探的吧?”
想到自己刚醒来的时候感觉到偌大的鸿煊殿没有几个伺候的人,太子转身也离开了书房――既然这样的话,父皇,就不要怪我先走一步了。
纪夫子向霍安陵说道:“虽然我一开始就诊断出阿拾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但是并不是说他就永远就傻呆呆……”
“阿拾不是傻子,我以为纪夫子你教书育人是不会对一个人这么评价的。”纪夫子的话还没有说完,霍安陵就打断了他的话。他的眉毛皱着,有些愤怒地开口。
那一瞬间,纪夫子差点以为面前这个人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山野村夫。但几乎是下一瞬间,霍安陵就带着歉意开口了:“抱歉,我只是不希望阿拾……”
“我明白,”纪夫子决定将刚才的错觉扔到脑后去,他继续说道,“阿拾他或许忘记了以前的事,但是一些基本的道理或者生活习惯是不会永远想不起来的。你知道,就算是小孩子也要长大。”
“你是说……?”
“阿拾虽然一开始醒过来的时候像是个几岁的小孩子,可是你也应该看得出来,随着一天天过去,阿拾已经不像是以前那个遇事只知道哭和闹解决的小孩儿了。”
“阿拾在恢复记忆?”不知怎么的,想到有这么一个可能性,霍安陵竟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或许,他是真的害怕阿拾恢复了记忆之后嫌弃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霍安陵觉得,自己现在这种普通的平头老百姓的身份似乎……
“这个?暂时不可能的,”纪夫子打断了霍安陵的疑惑,然后坐下来说到,“我是说,阿拾的‘渐渐长大’是指他会像是孩子们成长一样。简而言之,他现在的心智相当于十几岁的少年。”
“?”
纪夫子弯了弯嘴角:“阿拾比你想象中的更喜欢你,所以他才不喜欢别人转移走你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甚至包括无辜中枪的自己,“或许你不知道,但是村子里的确有不少的年轻人对你有那方面的意思。”
见霍安陵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类似于空白的表情,纪夫子有些不厚道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阿拾是从哪里知道的,反正他就是来找我,问我如何能够让‘阿陵只喜欢阿拾一个’。”
“所以你就给他出了那种主意?”霍安陵虽然欣喜于阿拾如此的在乎自己,但是想起阿拾在小翠面前的举动,还是有些头痛――在一个未婚少女面前穿成那样什么的。
“所以说阿拾到底做了什么?”纪夫子发誓他只给了阿拾一些言语建议。不过,似乎阿拾将言语升级为动作了?
“咳,没什么,”霍安陵干脆地转移了话题,“既然阿拾现在像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了,那么为了表示诚意,我也应该将婚礼提上日程了。”
拖拖拉拉可不是他的风格。
“等、等等,婚什么的……你要和阿拾成亲?”
☆、求婚
虽然霍安陵说要将和阿拾成亲的事情提上日程,但实际上他的动作根本就没有那么快――毕竟阿拾还要登记户口。
不可能在和他成亲了,阿拾还是个黑户啊。
就算是霍安陵和阿拾愿意,纪夫子也肯定不愿意的。
虽然霍安陵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纪夫子在这里面掺一脚――不过他很快将这个原因归于纪夫子的“学究”和“道义”了。
而且,在霍安陵眼中,在成亲之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求婚。
当然,也可以说是订亲?
反正,毕竟是在现代社会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霍安陵,总觉得没经过这个步骤就挺对不起阿拾的,他可能没办法给阿拾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却不能连成亲这件事情上都亏待了他。
所以一直到现在,阿拾还并不知道霍安陵有要和他成亲了这个想法。
因此,他现在最期待的事情,并不是自己的户籍落下或者是订婚成亲什么的,而是吃的。
虽然纪夫子说过阿拾的心智已经和十几岁的少年差不多了,但是十二三岁和十七八岁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在半个月之前,霍安陵就在阿拾一边纠结是“闻着香香的桂花好”还是“吃着香香的桂花”好中将院子里能够打劫(?)下来的桂花全都捋下来了。
只有高大的桂花树顶端的一大丛留着“香飘十里”。
不过很遗憾的是,当天晚上就下了大雨,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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