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地上就全是被雨水打落到泥土的桂花了。
于是原本应该正在花期的桂花树就“裸?奔”了。
于是阿拾就不再纠结,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期待“吃着香香的桂花”了。
刚摘下来的桂花并没有马上食用,霍安陵将捋下来的几圆簸箕的新鲜桂花一股脑儿地倒入了平时用来洗菜的大木盆里。将新鲜桂花用井水泡了两刻钟。
中途换了一次水,直到将表面的浮尘去掉,最后用晾凉的开水冲洗了几遍放到圆簸箕里晾干。
这段时间里,阿拾带着三毛还有几只已经长了羽毛,不再是毛茸茸鸡仔模样的小鸡在那几个圆簸箕周围溜达了不下十次――在阿拾看来,吃的东西,应该是他想要吃就马上送到他嘴边,还要慢慢等着,实在是好难熬啊。
因为天气的原因,桂花很快就晾干了。
不过因为“阿拾小队”的晃悠,使得有些桂花被弄得不是那么新鲜了,所以霍安陵只有将新鲜完好的桂花分拣出来。
因为这个朝代根本就没有白糖,所以霍安陵只能用红糖代替――在陶罐里一层桂花一层糖末地铺着――不过好在他和阿拾都是吃味道的,外形什么的……就不要要求太多了。
等到罐子装满,霍安陵又如法炮制下一个罐子。
最后,所有的桂花装入了六个罐子内,霍安陵用草绳、树叶密封。
放上小半个月,香香甜甜的桂花糖就能吃了。
事实上,全程陪着霍安陵身边想要帮忙――实际上是想要蹭吃的而且还差点帮了倒忙――的阿拾从头到尾只听进去了这句话。
于是从霍安陵将罐子放好后,阿拾就开始用手指算日子了,而三毛也一起盼望着。
霍安陵其实很奇怪,明明自家三毛就是只小土狗,勉勉强强算是狼狗,为什么自己抱回来养之后个子窜的那么快……难道真的是跟着阿拾甜食吃多了,所以发福了?
阿拾盼呀盼,终于盼到桂花糖可以食用的这一天了,早早的吃了饭,他就想要让霍安陵给他吃桂花糖了。
可惜的是今天同样是去办户籍的日子――因为是小山村的缘故,而且阿拾在吃和去镇上选择了吃,所以霍安陵只能将银钱和阿拾的资料拜托纪夫子帮忙。
霍安陵本来想请纪夫子吃一顿表示感谢的,但是纪夫子却以另外一件事件婉拒了――他这次除了帮阿拾办户籍,还要在镇上住几天。
既然纪夫子这么说了,霍安陵也不勉强,只是想着等纪夫子回来之后再感谢。
而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么重要的阿拾,早就以“帮忙”的名义来到厨房跟在霍安陵身后转了。
而实际上,自从阿拾第一次下厨之后,他的厨艺就得到了很大的进步――他并不是很喜欢自己做饭,但是他很喜欢自己能够为霍安陵做饭的那种感觉。
尤其是霍安陵每次吃到自己做的饭的时候,那种毫不犹豫的赞美和发自内心的喜悦。
或许阿拾的聪明才智都随着曾经的记忆暂时失去了,但是这并不妨碍现在如同一个小少年一般的阿拾对于人的情感变化的敏感。
也因此,他越发的依赖霍安陵。
在阿拾的帮忙下,那顿晚饭,霍安陵把桂花蜜糖替代了以往的红糖,做了红烧肉、桂花糯米藕――在王大伯家买了一大堆藕回来,清炒炖肉凉拌,其他的都用来泡在坛子里做泡菜,剩下的这点藕霍安陵就干脆一起用了;豆腐汤――自从霍安陵知道这个东西美容之后;一条大鲤鱼――很幸运的没有买而是阿拾和村子里的孩子去小河边儿玩的时候捉回来的。
豆腐和鱼骨头用来炖汤了,而大鲤鱼则是切成块之后油炸又熬汁炖煮。
对了,还有一份炒青菜――因为阿拾的坚持,霍安陵连炒青菜里也放上了点儿糖桂花。
他觉得他估计有那么一段时间都不会吃甜的了。
不过,今天比较特殊嘛。
阿拾并不知道今天霍安陵为什么会做这么多的菜,他只觉得加了桂花糖的红烧肉格外香,就连那盘最普通的炒青菜也变得格外鲜美,还有那道豆腐汤,加了点桂花糖,再撒一些香葱,美丽的三色配,光看就能让人垂涎三尺,更别说吃了。
于是,阿拾在桌子上卯着劲吃,三毛在桌子下卯着劲“吭哧吭哧”地啃骨头。
霍安陵倒没吃多少,他大部分都是在给阿拾夹菜或者笑眯眯的看着他吃――那种目光,似乎阿拾就已经是一道十分美味的食物一样。
不过阿拾自始至终都低着头大口刨饭夹菜,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霍安陵“如饥似渴”的眼神。
等到阿拾添了两次饭,一共三碗大白米饭下肚,最后还拼着劲儿喝了一大碗豆腐汤之后,他直接转过身,背靠着桌子,坐在长条凳上起不来了――天啊天啊,他觉得现在打个嗝都怕已经满到喉咙的汤涌出来。
呜呜呜,肚子好难受……可是好好吃……
霍安陵看到阿拾兴致勃勃的给他自己舀了一碗汤的时候就想阻止他了,不过看他似乎意犹未尽的模样,霍安陵又没动。
不过现在看他的样子,霍安陵觉得自己应该去买点儿后悔药――最好两份,他一份阿拾一份。
将阿拾用公主抱并且是不伤害到他肚子的方式抱到家里为了阿拾而买的一张可以摇晃的藤椅上,霍安陵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解开了阿拾的腰带。
“唔,阿陵,我是不是吃太多了?可是明明我之前还觉得自己还能吃的?”阿拾一边像是吃撑了的小猪崽一样哼哼唧唧,一边将自己凑近霍安陵的手掌。
“你不该喝那碗汤的。”有了水,半碗饭都可以变成一碗饭的。在以前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时候,霍安陵的晚餐经常就是将中午留下的一小坨剩饭加入剩菜和一些干咸菜加水熬成“菜饭”吃――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霍安陵像是抚摸猫咪的肚子一样在阿拾的微微鼓起的腹部轻轻按揉――看着阿拾那雪白雪白的微凸的小肚子,霍安陵突然有了一种阿拾怀孕了的错觉……
但是下一秒,他就将这个不着调的想法扔出了脑海――开玩笑,这世上有男男成亲可没有男男生子。
不过,说到成亲……
霍安陵嘴角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凑到因为揉的太舒服而有点儿昏昏欲睡似的眯着眼睛的阿拾耳边:“阿拾,今年冬天嫁给我好不好?”
☆、准备
虽然霍安陵想得很美好,但实际上等他实际施行的时候,这个计划中的求婚就被简化、简化再简化了。
好在阿拾并不在乎……或者懂这些。吃饱喝足之后,又有霍安陵的按摩,基本上霍安陵说什么他就是什么。
于是他就迷迷糊糊地答应了。
要是纪夫子知道前因后果的话,一定会哭的。
但是不知道的他嘛……现在正舀了一勺桂花糖泡茶,慢悠悠的想着自己作为主婚人要做些什么事儿呢――他可是好多年没有遇到能够让自己开心点儿的事了。
虽然说求婚之后就是成亲,但实际上对于霍安陵来说,要准备的东西还是不少的。
因为阿拾本来就是和霍安陵住在一起的,所以就少了聘礼嫁妆什么的――不过对于男子成婚来说,这些东西也不是必须的。
最重要的,还是到时候的喜宴和两个人的喜服。
这件事,是交给刘大哥的妻子刘大嫂和王大伯的儿媳妇王大姐去办的――村子里的女人一向热心肠得很。
虽然很可惜一直看好的小翠没能嫁给霍安陵,但是刘大嫂也只感叹一句“缘分未到”。要不然,为什么阿拾和霍兄弟没相处半年就走到一起了呢?所以说,姻缘天注定啊!
喜服这种东西,男人的眼光永远没有女人好。而且霍安陵根本没想过自己到了古代还会成亲,所以对于这类事情一窍不通,基本上全都交给了她们帮忙,倒是方便了许多。
而女人们在不是农忙的时节有了事情做,而且还是为了这么喜庆的事情,自然也是干劲十足。
唯一让霍安陵不太习惯的是,有好几次因为偶然遇到了小翠,对方看见自己就转身走了。
霍安陵也从不追上去――既然自己不喜欢她,那么只能这么做了。毕竟,他觉得自己该做的该说的都已经做了。
虽然将喜服和宴请宾客什么的交给了村长还有和自己交好的人帮忙,但是霍安陵还是每天都忙得团团转。
尤其是刘大嫂和王大姐选好了选好了礼服之后,就拉着在忙着布置新房的霍安陵和阿拾去镇上试衣服了。
阿拾倒不觉得,但是霍安陵却是有点儿尴尬的――或许,这是婚前恐惧症?
不过看着阿拾眼睛亮亮的看着两身红衣的样子,霍安陵就只剩下微笑了。
其实他从来没见过男子和男子成亲的时候的打扮,不过将衣服抖开一看,也只是比平时的衣服多了个宽松柔软的外套。
因为成亲而必须有的华丽繁复的绣纹都是在外套上的,就连女子要用的凤冠霞帔都简化成了红色的丝带,上面会有绣娘用金色的丝线绣出夫夫双方的名字。
不过因为阿拾的名字的原因,最后霍安陵和阿拾商量之后,就让绣娘绣了“陵”和“拾”两个字――这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省的,而且还不能弄丢,就算死了也要带到棺材里去。
霍安陵觉得这种规矩有点儿渗人,但是阿拾却高兴地不得了。最后看阿拾高兴,霍安陵还多花了点儿钱让绣娘在两条丝带两头各缝了一颗小小的玛瑙――虽然的确很贵,但是值得。
霍安陵对喜服没什么选择能力,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阿拾似乎在这方面颇有研究……或者说是直觉。
总之,选好的两套礼服就连刘大嫂和王大姐都夸阿拾有眼光,把阿拾开心得脸蛋红扑扑的,恨不得现在就和霍安陵穿上大红色的喜服从龙女镇一路走回去。
霍安陵当然不会同意让阿拾这么干,不过倒是让阿拾喜滋滋的抱着两套礼服,自己提着大包小包的成亲要用的喜烛、鸡心“倒流壶”什么的护在旁边。
他自然不知道,阿拾之所以这么高兴,除了喜欢喜服的样式外,还想着过几天穿上喜服和他拜了天地之后,他就是自己的人了――哼哼,谁叫那之前小翠给自己说“只要你们没有成亲我是不会放弃的”……
哼哼,哼哼。
等回到家里,刚一打开大门,三毛就“汪汪汪”摇晃着蓬蓬的尾巴朝阿拾身上扑过去。
要是以往的话,阿拾铁定就“哥俩好久不见”的样子将三毛一把搂住了,但是今天却躲开了:“三毛,不能过来,不能过来,我抱着好漂亮的衣服的~”
看来,是阿拾嫌弃三毛和大地“亲密接触”的四只爪子了。
三毛似乎是感觉到自己不受待见了,于是小东西立马就“呜呜咽咽”了,尾巴和耳朵都垂了下来,一副“我伤心了快来安慰我”的小模样。
阿拾见到三毛耍宝的样子“噗嗤”一笑,将装着两套礼服的包袱放到霍安陵怀里,弯腰将个子已经明显大了一圈的三毛抱了起来:“三毛你学会撒娇了啊~”
(三毛使劲摇尾巴中:汪汪,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跟谁学的~)
说完,阿拾还在三毛雪白的,毛绒绒的脑门上“吧唧”亲了一口。
霍安陵原本还乐呵呵的看着阿拾和三毛的互动的,但是看到自己“未婚妻”那粉润的嘴唇居然在一只狗的脑门上亲,一下子就不乐意了。
将喜服包袱往一只胳膊下一夹,伸出一只手拎着三毛脖子就把它从阿拾的怀里拽了出来,然后顺手扔在了地上――叫你吃我老婆的豆腐!
“阿陵你干嘛啊?!”阿拾见三毛被摔在地上顺势打了个滚儿,然后摇着尾巴迈着小碎步跑开了,又看见霍安陵居然将他那么宝贝的喜服随随便便地夹在咯吱窝里,不由得有些气呼呼的。
脸鼓成个包子,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睁大,看着霍安陵――我瞪,我瞪!
不过他那点儿眼神对霍安陵来说完全没有杀伤力,反而让霍安陵当即就勾起阿拾的下巴在那撅起的唇上咬了一下:“谁叫你要亲别的男人的?”
想到以前阿拾和三毛打打闹闹的时候可能会有亲密的行为,霍安陵就觉得自己肚子里的酸水“咕嘟嘟”直冒。
“三毛不是男人……”阿拾可是很明白三毛只是一只狗狗的,但是霍安陵的吻让他的唇麻麻酥酥的,让他忍不住凑上去要求更多。
“那也是公狗……反正除了我,谁都不许亲。”霍安陵简直爱死阿拾在这方面的直白坦荡不做作了,当下一只手拦住阿拾纤细柔韧的腰,用舌尖撬开对方的牙关,毫不客气地“攻城略地”起来。
“咳咳……咳咳!”听到别的声音,霍安陵连忙分开了和阿拾胶着在一起的唇,将阿拾微微动情的模样护在怀里,然后有些尴尬和不善地看向来人:“纪夫子……小翠?”
小翠只是来跟着纪夫子来代替自己的爷爷问问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没有的――这些日子一来,她的心里一直不好受。后来被爷爷他们开导了之后,她才渐渐放下。
所以这一次,也相当于让她和过去的暗恋做个了断――可是,可是一进门就看见这么刺激的场景,这、这存心是让自己的心直接碎掉嘛!
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旁边咬得嘴唇发白的小翠,以及很想转身过来,但是被霍安陵一巴掌按着,只能留给自己一个后脑勺的阿拾,纪夫子很快将目光转向了霍安陵:“这些天为了你们的婚礼我跑上跑下累得半死,你们倒好,大白天的就在院子里亲热起来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感情好啊?”
纪夫子这席话,就是一向以为自己脸皮厚的霍安陵都有些不太好意思,倒是阿拾一把抱住霍安陵的腰,转过头来很得意的对纪夫子说道:“那当然,阿陵和我的感情最好了,阿陵最最最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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