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见俩小的不成器的模样，亲爹沈国梁气不打处来，大手呼地拍中沈家晔后脑勺，大声喝骂，“慌什么慌！人丢.了，找回来就是了！瞧你们这小样，站直喽，都给我站直喽！”

杨娟是俩娃的宝贝疙瘩，立刻把他们揽到自个怀里，翻眼瞪老公，“要说话，就好好说，打孩子干嘛呀？！打了他们，小杂.种就能蹦出来呀，真是！”

沈国梁不和婆娘争吵，冲他大哥沈国栋说：“哥，无论如何，定要把小杂.种找回来，咱家的大运不能砸在个杂.种手上1(”

“当然要找，不过，个晚上能跑的地方太多了”，沈国栋沉吟。

“要不”，沈国梁迟疑道：“咱们报警，找卢局帮忙？”

沈国栋否决，他另有主意，“市公.安局里的那些人鼻子灵，别没事找事惊动他们。你去把伍猴子找来，他人手多，路子野，我去找王局，如果那老.娘们带孩子坐火车，在车上就能把她给堵下来；如果不坐火车，去别地方，这晚上的时间，我谅吴桂芳那老.娘们带着个孩子跑不远，伍猴子就能派上用场，说不定她们还在市里，暂时找了个小旅馆住下了，咱们把事情交代下去，准能找着。”

绰号伍猴子的伍旺林，是本地个颇有点门路的流氓头儿，专干些替人消灾解难讨债要钱的脏活，相比那些而言，找孩子简直是小事桩，只要人没出宜西这片地界，就是躲在山旮旯里，他也能把人给挖出来。

王局是宜西铁路公.安局局.长，铁路公.安局和市公.安局不是回事，沈国栋在铁路方面的关系非常吃得开，李淑.英和徐培钧的事.故也是这位王局亲自打电.话告知。

假如吴妈妈带怡心坐火车，只要铁路公.安局的人马布控下去，在火车上搞临检.查证.件，要抓到她们是分分钟的事儿。

沈国梁不得不说大哥考量周全，简直是撒下了张天罗地网，吴桂芳那老.娘们插翅也难飞。

沈氏兄弟商定后，分头行动。

这厢沈氏兄弟撒下天罗地网，那厢吴妈妈已连夜雇车，带怡心跑到了距离宜西市五个多小时车程的应源县清寨镇东沟子乡，这里是吴妈妈.的家，闺女死后，她离家外出做保姆带孩子，留下丈夫和儿子在这里下矿井做工2(

沈家有钱有势，吴妈妈是知道的，况且申婆婆的诅咒那么毒，那家人怎么说都得来找怡心，吴妈妈.的对策比较简单，她盘算着在这里住两天，与丈夫儿子交代声，再带怡心躲其他地方去。

她打定主意和沈家人打游击，她就不信这样还能找到她，茫茫人海，大海捞针嘛。

吴妈妈和怡心下车时，正赶上村子里的人吃早饭下矿的时间。

“会别人问你，你该怎么说？”吴妈妈路上教过怡心对词儿，这会子进村前又问她遍，以防她出错。

怡心慧黠地眨眨眼，口齿伶俐清晰，“我叫李素心，妈妈叫袁霞，爸爸叫李文华，家住通县，吴妈妈是我.干妈，我跟着她来这里玩俩天。”

这小小段话是吴妈妈煞费苦心想出来的说辞。

“李”是李淑.英的姓，“素”是吴妈妈早逝的闺女叫素蓉，“心”则是她自己名字的尾字，吴妈妈是真的把怡心当做了自个的二闺女。

每个地方的方言口音不样，怡心说话带宜西市口音，如果说她是其他地方的人，生怕引起旁人怀疑，离宜西市最近的通县，方言口音没有分别，说来自通县无疑是最佳选择。

袁霞是吴妈妈.的远房表妹，她丈夫恰好姓李，也是吴妈妈认识的人当中惟个姓李的人，因此，顺理成章就拿来用用3(

袁霞所在的村子和东沟子乡隔有几十里地，夫.妻俩在通县的国企机械厂工作，逢年过节才回家趟，根本不用担心说辞被揭.穿。

怡心说得溜熟，丝毫没有停顿和结巴，好像真事似的，这可把吴妈妈高兴的，当即抱起她就往小.脸蛋上死劲亲，“哎呀，我的小乖乖，说得真好，咱就这么说。”

怡心开心极了，咯咯直笑，比飞出笼子的小鸟还要快乐，像东沟子乡蓝莹莹天空上升起的朝.阳，朝气蓬勃，活力四射。明媚耀人，小太阳的光彩又回来了！

看见这样的笑容重新回到小怡心的脸上，吴妈妈觉得切都值了。

吴妈妈又问：“等会你到咱家见着人，该怎么叫呀？”

“干爹，大哥.哥！”怡心响亮回答。

“嗳，对，对，全对！”吴妈妈眉开眼笑。

太可人疼了呀，她说什么也要保护好她的小乖乖！

第二十章:隐踪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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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隐踪匿迹

【藏起来】

马老汉马成祥每天的生活很简单，他的生活目标也很简单，那就是农闲时，去附近的小矿井做个临时工，下井挖煤，攒钱给儿子马爱军盖大瓦房，置办新家当，准备彩礼，然后，正式把老张家的闺女张小玉迎进门。

这天，马老汉像往常样早起，收拾妥当后，便溜溜达达往前院去，吃个早饭准备下井挖煤。

“孩他爹，我回来了，快开门呀。”突然院门响起叫门声。

家养的大黑狗猛地从狗窝里窜出来，双爪扑着院门立起，撒欢喜叫摇尾巴。

这声音马老汉熟，是他老伴吴桂芳。

咦，稀奇啊！

老伴自打进城做保姆，头些年还常回家看看，最近这四五年就不像样了，逢年过节都难得回家趟，叫她回，她也不回，只说是奶娃娃离不开她带，马老汉知她做保姆不为财，只为带带孩子，念想早亡的闺女素蓉，于是，也就随她去了，想不到这个平常的日子她竟回家了。

院子里热闹，又是敲门声，又是狗叫.声，伙房里正做早饭的儿子马爱军也听见了，他扔下烧火棍匆匆跑出来。

“俺娘回家了？”和他爹样，马爱军不可置信地望着院门。

“傻愣着干嘛，开门去。”马老汉说。

马爱军忙不迭把门打开，“娘——”。

门刚开，大黑擦着门窜蹦出去，把边上马爱军的腿带得踉跄，害他没见着老.娘的面，倒是先与老.娘怀里抱着的小丫头正正打了个照面1(

嗬，好俊好水灵的小丫头，长得像观音娘娘座下的小龙女。

“大哥.哥，你好。”

马爱军尚未从迷思中回过神，又被女娃这甜甜的叫.声给叫傻了，他憨憨地笑，“嘿嘿，好，你好。”

“孩他娘，这谁家的娃儿啊？”马老汉也过来了，疑问的眼神投向老伴。

不等老伴答话，女娃可乖.巧伶俐，她又甜甜地叫人了，“干爹，你好，我叫李素心，妈妈叫袁霞，爸爸叫李文华，家住在通县。”

“孩他爹，你瞅瞅，咱这干闺女可人疼不，小小的就会自报家门了。”吴桂芳笑吟吟，献宝似地把怡心抬高点，让马成祥瞅清楚她的宝贝儿。

这娘俩不开口还好，这唱和倒把马成祥吓得腿肚子哆嗦，他探个头出门，左右张望，确定路上没人，他赶紧将吴桂芳拉进门，然后把门拴好。

“你看着孩子。”马成祥从吴桂芳手上把怡心接了，交给儿子马爱军抱着，他拉着她到边说话，避开俩孩子，“你老实说，这到底是谁家的娃？是不是你拐带来的？”

素蓉是吴桂芳的宝贝心肝儿，当年差点丢.了性命生出来的，所以，吴桂芳对素蓉，要多疼就有多疼，要多爱就有多爱，恨不得给她上天摘星摘月。

素蓉得着她娘的宠溺，人却乖.巧懂事，聪明伶俐，嘴甜会叫人，谁见了都喜欢，可惜，素蓉胎里带病，天生的心脏.病，家里使尽了钱，穷揭了瓦，也治不好她的病，好拖歹拖，拖到十四岁，人还是没了2(

素蓉去了以后，吴桂芳思女成狂，日哭夜哭，整日里精神恍惚，家里亲戚有懂的人，说是心病还需心药医，素蓉她娘最好去找份看孩子的活儿做着，转移转移情绪，慢慢就会好了。

素蓉去了这么些年，马成祥琢磨着大活人也该过过正常日子了，他以为老伴的心病已经痊愈了，可瞅她现在带个孩子回家，这哪里是好了，分明是越发地严重。

马成祥是老实巴交的庄户人家，朴实善良，“咱辈子没做过亏良心让人戳脊梁骨的事，你可不能做拐带娃娃这种造孽的事儿，赶紧把人家的娃儿还回去吧。”

“唉呀，你想哪儿去了，我是那种人嘛？”吴桂芳口否认，“我可没有拐带，这是咱表妹家的娃”

“你可别瞎说了！”马成祥吹胡子瞪眼，“上个月老程家的大.爷发丧，袁霞她男人是程家大.爷的表侄，她们家子全来了，人家是吃大锅饭的，家里就根独苗苗，还是个带把的，你说，你表妹从哪里又拱出个闺女？”

吴桂芳不知有这么茬事，顿时哑口无言。

“孩他娘，听俺句劝，把别人家的娃娃还回去，咱不做这伤.天.害.理的事啊。”马成祥苦口婆心。

眼见瞒不过去，吴桂芳索性把底交了，“孩他爹，娃儿不能还回去，她要是回去，准没命。”

“这话怎么说的？”

吴桂芳把发生在怡心身上的事来龙去脉说清，讲到她如何被无良沈家人虐.待时，边说边抹眼泪，马成祥亦是动容，眼睛湿湿的，跟着她说的事儿长吁短叹3(

“干妈，干妈，你不要哭，我帮你擦擦。”

哭泣的老夫.妻中间突然插.进个娇甜绵.软的娃娃音，却是怡心见到吴妈妈掉泪，立刻跑了过来抱住她，就像吴妈妈在她哭的时候抱住她样。

“嗳，我的小乖乖。”吴妈妈湿.漉.漉的脸颊贴着怡心，怡心用小手绢轻轻给她擦眼泪。

个哭，个帮着擦眼泪，旁边的马成祥算是看明白了，老伴疼这女娃娃，像疼素蓉般，别无二样，说啥都白搭，即便没有沈家人的事。

吴妈妈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她抱起怡心，边摸孩子柔.软的头发边说：“孩他爹，我和娃儿在这里也呆不长，主要是回来看看你们爷俩，交代声，吃个团圆饭，然后，明天我就带着她走。”

“走，你能走到那去？按你说的，沈家钱多势大，这会说不定已经在路上找你们了，倒不如暂时躲在咱后山那个小屋，等这阵子风头过了，你们再下山。这是你的家，哪也不用去，你就带着孩子在家好好住着，等年底攒够了钱，咱把媳妇儿迎进门，家人团团圆圆才好呢。”马成祥想得比较远，他想的是家人团圆，东躲西.藏的算是怎么个事呢，“再说了，你带着她到处搬家，东躲西.藏，你不给她上学识字了？俺瞅着着娃儿可伶俐，脑子好使，像咱们的素蓉呢，以后能有大出息，你别耽误了她。”

农村女娃子上不上学根本不是要紧的事，可上，可不上，完全取决于家庭的经济实力和家里人的思想观念。

尽管老马家家境般，但不妨碍他们疼闺女，当年素蓉除了生病时卧床静养，没拉下天去学校，是十里八乡学习第的娃儿，人人都说要不是她去得早，准是村里第个考上大学的女娃子。

稳定安宁的环境有利于孩子的成长，马成祥的话说到吴桂芳心坎里去，她疼怡心，自然切都会为她好。

“那好，按你说的办。”

“今天我和大孩就不上工了，留大孩和小娃看家，咱俩去后山把那屋子给收拾了，晚上大伙睡觉的时候，咱们上山。”

“好。”

“那行”，说着，马成祥转头冲儿子说：“大孩，今天咱不上工了，你去，再多做点好吃的，烧几个荤的，让你.娘和你妹妹吃好。”

“好嘞。”

马成祥和吴桂芳吃过早饭，径直上了山，留下马爱军和怡心看家。

马爱军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让他在家里看孩子，他哪里呆得住，反正闲着没事，不如带着妹妹去未婚妻张小玉家里坐坐，张家同龄的小娃儿有好几个，孩子们搁起玩，时间也过得快些，他还能顺便见见张小玉。

张家离河边不远，从马家出发，穿过座桥就到了。

“小玉在家吗？”马爱军抱着怡心踏进张家的院子。

小玉没出来，小玉她娘走了出来，“是爱军呀，你来得不巧，小玉帮她哥干活去了，刚走呢。”

说着，小玉她娘注意到了怡心，走近仔细瞧看，“哟，这是谁家的娃儿？好俊的小丫头！”

“大姨好。”

怡心主动叫人，声音甜甜的，简直像放了块糖在人心里，小玉她娘禁不住扬开笑脸，和她说说话，逗逗她，“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李素心。”怡心有问有答。

般孩子都怕生得紧，外头大人问话，般是孩子的家里人回答，像眼前小丫头这样的，倒是真少见，她很讨人喜欢。

小玉她娘来了兴致，“你家住哪儿呀？”

“通县。”怡心对答如流。

“你家里都有谁呀？”

“爸爸妈妈。”

“你爸爸和妈妈叫什么呢？”小玉她娘纯属问着玩儿，这个年纪的孩子哪儿知道那么多，说了也记不住嘛，最常见的答.案是——爸爸就叫爸爸，妈妈就叫妈妈。

谁知

怡心是大大出乎小玉她娘的预料了

“我爸爸叫李文华，我妈妈叫袁霞。”怡心挺.起小胸.脯，声音响亮，按照吴妈妈教的词儿说。

“咦”

小玉她娘脸惊诧地望着怡心，“你爸是李文华，你.妈是袁霞？”

不对啊，李文华家子上个月刚来，她见过呀，明明他家只有个独生儿子，什么时候又添了闺女呢？

第二十三章:小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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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小人精

【爱军他娘可真会偷！】

儿子马爱军在家呆不住，带着怡心去未婚妻家串门子，着实是吴妈妈没有预料到的事情，既然是料不到，自然也不会想到要教怡心另外套说辞，因而，怡心说是袁霞李文华家的，立刻引起小玉她娘的疑心。

上个月老程家大.爷过世，李文华作为大.爷的表侄，全.家都参加了丧事，故而小玉她娘见过他家子人。

人那两口子吃的是大锅饭，国企的计划生育抓得可紧哩，旦发现偷生娃儿，两口子起开除，直接回老家，小玉她娘可不信魏霞两口子能瞒过领.导生下娃儿，还能拉扯到这么大。

小玉她娘眼风儿扫扫，笑笑说道：“爱军呀，这么俊的小丫头是啥时候到你家做客的呀？”

马爱军人憨，肚子里没那么多弯弯，他不疑有他，答道：“俺娘今早刚带她回家，说是俺妹妹，认了干爹干娘。”

“原来是桂芳的干闺女呀，这敢情好，俺家小玉又添妹妹可疼了，来，快进屋，吃点糖坐坐。”

小玉她娘把俩人迎进堂屋，端上瓜果盘子招呼着，把只苹果递到怡心眼前，“来来来，小丫头吃糖吃果子，果子都洗了的，干净，不用削皮，直接吃呀，这是你未来嫂.子家，以后家人，可别拘着，想吃啥吃啥。”

“谢谢大姨。”怡心道谢以后，方才接过苹果。

这小小的孩子吃东西丁点不急，她斯斯文文，小口小口地吃，猛瞧过去还蛮有章法，挺像那么回事1(

小玉她娘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面容上甚是和蔼可亲，“哎呀呀，爱军你瞅瞅，你妹子这小.嘴甜的，小小的人儿还这么懂规矩，大了可不得了，你.娘可真是有福。”

马爱军人憨嘴笨，不懂接话茬，他挠挠头，只管咧开嘴憨笑。

小玉她娘拍拍腿，“爱军，你们俩先在这坐会子，俺去后屋那边把小顺儿小虎小龙他们叫起床，等会你和他们仨带着你妹子骑马出去玩吧。”

“骑马？”怡心眼睛亮。

“是呀。”

“真的马吗？是活的吗？会跑吗？”怡心眼睛扑扇扑地瞅着小玉她娘。

夏生总说要和她玩骑马打仗，他的马是根支在腿.间的竹竿子，她骑过次他的“马”就觉得老没意思了，如果是真的马，那可不样呢。

怡心兴.奋的反应可把小玉她娘乐的，她捏着怡心的小.脸蛋吃吃笑，话却是对马爱军说的，“爱军，你这小妹子是城里来的吗？没见过咱乡下的马？”

这话马爱军还是答不上来，怡心替他解了围，“大姨，我是通县的呀，路上走的都是大车车，电视里见过，唐三藏骑着白马去取经，然后我就没见过活的马啦。”

“唉哟，这机灵的，可不简单呢！”小玉她娘可喜欢这女娃，两只手捧住她的小.脸蛋撸撸两下，“小人精，你好好坐着，别乱跑，等会就让你见见真的马。”

“好呀，我等着，不乱跑。”

她奶声奶气的句话，惹得小玉她娘又是阵吃吃笑，然后，拍拍她的小.脸蛋，往后屋去了。

小玉她娘进了后屋，先叫醒西屋睡的三个男娃娃，然后去东屋找她男人小玉她爹2(

“小玉她爹，不得了了。”

小玉她爹正盘着腿坐床边吸旱烟，冷不防小玉她娘咋呼叫，害他差点被呛，“咳咳咳，惊乍地干啥呀？”

小玉她娘赶紧倒杯水给小玉她爹顺顺气，激动说道：“爱军他娘从城里拐了个女娃回家，这会爱军正带她在堂屋里坐着呢。小丫头四五岁的样子，俊得不得了，小.嘴像抹了蜜似的可会说话，俺才和她说了几句话，哎哟，可把俺喜欢得！嗳，你不知道，俺给她吃个果子，她还会谢谢俺，小口小口地吃，可懂规矩了，哪像大鹏小鹏屋里的三个娃，活像上辈子没见过吃的，个两个地狼吞虎咽，更不像咱村里的娃，打出生还没见过马。嗨，你知道俺咋知道她是被拐的么？小丫头被爱军他娘教得都会自报家门了，说是啥魏霞李文华俩口子的，上个月老程家大.爷去了，她家三口来奔丧，你也见过的啊，人就个儿子，爱军他娘非给再添个”

小玉她娘碎碎叨叨念堆，不及小玉她爹敲敲烟杆子，“俺当啥事呢，这不迟早的事儿吗？！”

“怎么的？”小玉她娘没明白。

小玉她爹悠悠吐个烟圈，“你想呐，素蓉十四岁没的，爱军他娘平日里就当她是个宝，疼得心肝眼珠子似的，素蓉走，爱军他娘眼都快哭瞎了，人还成天念叨要素蓉回家。后面为着她的心病，老马就让她去城里替人看孩子，俺当时就寻思着，爱军他娘爱.女成痴呐，指不定啥时候就从城里偷偷抱回女娃养着。你说那女娃子伶俐，讨人喜欢，俺估摸.着爱军他娘八成是把她当作素蓉养了。这没啥，你瞅瞅俺们村有好几户没生养的，不是去过继，就是买娃养着，家子人不样过得好好的嘛。你呐，就别没事找事了啊，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别和外头人瞎说，倒是赶紧找到爱军他娘，叫她把词儿换换，免得漏了马脚3(”

“嗳，真是这么个理儿，还是老头.子你看得明白。”

“快去找爱军他娘吧，俺去堂屋会会那小人精。”小玉她爹磕掉烟渣说道。

小玉她娘跑老马家找吴桂芳，小玉她爹烟杆子拿着，腰杆子笔直，双手背在身后过到堂屋。

“叔，您来了。”马爱军见着小玉她爹立马站起身，像受将军检阅的小兵。

不过，小玉她爹张广柱将军不是，兵倒是真的。

张广柱是个越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