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还会去他面前告状不成。”华如初横她一眼,“是保命重要还是你家老爷的话重要”
“保命重要。”冬菲重重点头,把自己的私藏从身上的各个地方翻了出来,头发里,耳朵背后,衣服的腋下,膝盖弯里,脚后跟……
华如初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了。
“冬菲,你真会藏。”云书忍不住道。
冬菲一脸得瑟,“还有好些地方藏了,不过这些就够用了。”
“一人手里分点,关键时刻用,给青柳和红香留一些,还有,冬菲,治伤的药也备好。”
“是。”
看了眼交手的四人,华如初皱眉,以祁佑的身手,就算不能马上收拾了他们,却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吃力,该不会是受伤了吧
那头闻昱丹也是看得面沉如水,他是天家子,也跟着学了些拳脚,对付几个寻常大汉不成问题,可对上真正的高手,他只有躲的份。
这些天为了保护他,原及本就束手束脚施不开手脚,其中一次更是受了伤。
虽说那伤不致命,短时间内却也好不了。
要是原及折在这里,就算他成功回朝损失也大了。
可该死的,他明明已经传了消息出去,怎么还没人前来接应
莫不是送信的人被拦截了
正想得心乱,一定神却发现祁佑已经呈了败象,连忙道:“去两个人帮原及。”
就持剑守在他身边的男人满脸焦急,他也想去帮手,可是,“殿下,大公子下了死命令,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好您,实在不行就舍他护您离开。”
闻昱丹喉咙发堵,识于微时,相互扶持着走到现在,他当然知道原及这番话不止是想着保下他后祁家的荣华富贵,他的满腔报负没人比原及更懂。
原及如此待他以诚,他又如何能待原及以薄义
“去,原及若是死在这里,你们谁能比他更护得住我”
男人一咬牙就要点人去相助,可他的话还没开口,满场兵器交鸣中便加入了两道身影。
闻昱丹眼神一亮,没想到这小店中他们之外的那一桌居然也是小有身手之人。
不,身手都很好,两人一加入,局势瞬间反转过来。
中年男人脸色大变,边抗住夏言的攻击边厉声喝问,“黄毛小儿就想多管闲事,别送了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华如初冷笑,要不是听到了闻昱丹的那番话,她可能会先保存实力,等青柳红香回来再说,反正祁佑一时半会也出不了事。
在她心里,皇族都是薄情寡义之人,就算太子表现得谦和,二皇子表现得仁义,她也没有改变这种看法。
表面功夫谁不会做
可是当看到闻昱丹那么想保全祁佑,意外的同时,她也感念了他两分的好,毕竟,那个男人是她的夫这个事实无可改变。
“速战速决。”装惯了男人,又特意学过技巧,华如初的男声听不出一丝女气,倒显得温润异常。
屋内除了那四人再无敌人,闻昱丹在护卫的保护下走了过来,拱手行礼,“多谢这位公子援手。”
“不用如此,外面已经被包围,就算知道我和你们无关,他们也不会放了我们,先动手说不定倒能占个先机。”
闻听此言,闻昱丹脸色变了好几变,好在声音还稳,有点储君气度,“客栈被围了。”
“我派人去外面查看情况了,公子不防等等……她们回来了,青柳,情况如何”
两人这些天经过训练机灵了许多,压着声音说话一时半会倒也不会让人察觉,“情况不妙,我估摸了下人数,得有四十多人,而且,小的看到有人带了弓弩。”
弓弩是军队中才配备的武器,南朝律法,非军中人等配备是属犯禁,一律以谋逆罪论处。
华如初下意识的看向一人之下,万万之上的那位,瞬间发现自己失态后马上换上一脸惊容,眼神中更带上了其他意思,“这位公子该不会是官家要抓的人吧。”
闻昱丹立刻摇头否认,“非也,弓弩,居然出动了弓弩,真是好大的胆子。”
若真是弓弩,他要想从这里逃出生天怕是不易了。
就算此时有了几个帮手帮忙,可外面有四十多人,还有弓弩。
若只有那些人,他还有一拼之力,可弓弩的杀伤力有多强,他非常清楚,不要说只要这么些人,被围住了就是再多一倍也就是多一些人送命的份。
以原及的身手倒是能逃出去,可他,不能逃,也不会逃。
猛的一挥拳头,闻昱丹暴躁的如同被困的狮子,不断传入耳中的兵器呛鸣声更让他有杀人的冲动。
华如初看了打得激烈的那个方向一眼,应该要出胜负了。
夏言别的不说,身手却是她身边几人中最好的,云书稍逊一筹,却也绝对不弱。
看了身边的冬菲一眼,华如初计上心头。
“青柳,外头什么风向”
青柳回想了想,“东南风。”
“冬菲,知道要怎么做了”
冬菲眼睛发亮,她最喜欢做这种事了。
“小心……”云书厉声高呼,不管不顾的扑了回来,想拦住疾速而来的五枚暗器。
华如初一把将闻昱丹面前的冬菲推开,电光石火间想到他的身份,腰间软剑摸入手中,把临到面门的暗器全部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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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共同抗敌
第一百一十八章共同抗敌
只来得及把剑送入男人心脏的祁佑此时还怔愣的握着剑柄,心有余悸的看向离他只有几步远的地方。
那里,有祁家为之赌上了一切的太子,有他祁佑才成婚几月的夫人。
失了前者,他必将失去一切,可能还包括性命,但若是失了后者,他的心就空了。
无心之人活着,倒不如死了来得干脆。
情不自禁的按住狂跳不已的心,祁佑闭了闭眼,手随心动,架住劈来的斧头。
云书和夏言皆是暴怒,原本只是想把人制住的心思转念间就变了,双双下了狠心。
对方原就失了一人,对上发狠的三人很快就不敌,有心往外逃,却被三人拖住,根本脱身不得。
那大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关上了,拿下只是时间问题。
闻昱丹也吓得心脏狂跳,脸色泛白的看向挡在他前头的人。”“
刚才那一瞬,在看到那人把他前面的人推开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没想到他把人推开了,却又自己挡了上去。
若是知晓他的身份,替他挡下他能想得通。
可明明,他们这是头一次见面。
更是临时起意走得这条道,若是敌人有意为之,那完全没有必要,只要刚才这一下不挡,他必得丢了性命。
那么,为什么
这么想着,他也直白的问了出来,和平时说话七绕八绕完全不同。
自然是不能让你死在这里,你若是死了,祁家怎么办心里给了这么个答案,嘴里,华如初却说得理所当然,“我那个家丁手底下稀松,挡在那里只能平白丢了性命,我好歹还有几分把握,别问我为何要这么做,我家的长辈从小就是这么教我们的,在能帮一把手的时候却袖手旁观,我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把我逐出家门,若是我们没有赶上这么一趟子事,自然与我们无关,可明显现在是把我们也给扫了进去,他们追杀你们自然是因为你们有特殊之处,若是你们真死在这里,就算我等无碍,以后也必定麻烦不断,武林中有他们那样的败类,也有真正的侠义之人,就像朝堂上有j臣,可也有好官,在我等粗鲁之辈来说这是同一个道理。”
华如初有意给武林中人脱罪,说话的声音自然不低,屋里的人都听了个明白。
还在苦苦支撑的几人脸色何止是难看,要不是生怕泄了那口气被人一剑屠了,他们真会破口大骂。
这不是指着他们的鼻子在骂他们吗
看他们的眼神,华如初哪会不明白他们心里的不忿,原本心里就有气,这会更是成了熊熊大火,“哼,不服气你们只想过事情成了能得什么好处,就没想过事情没成能给你们带来多大的灾难好好的日子不过,和朝庭中人勾结帮人铲除异己,你以为凭你们的脑子能从他们那里占到好处与虎谋皮的道理你们不懂外面有弓弩手严阵以待,就算你们得手了,你们四人也得死在这里,不然谁来背这黑锅”
三人都被说得乱了心神,祁佑和夏言云书哪会放过这个机会,看中破绽一击必中。
随着武器的掉落,收到小姐的眼色,云书轻巧的拦了要下杀手的夏言,祁佑见机,也避开了要害处下手。
华如初存心利用这几人挽回武林中人在太子心中的印象,说话自然就更加不客气。
“不信还是你们以为外面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些人是一条心能少个人分功劳还把自己摘出来,这样的事你以为他们不会做既然都是见钱眼开之辈,什么事做不出来一帮蠢货,被人利用也就罢了,还傻得把自己的性命也赔上,好处没占着,到头来还不知道会安个什么罪名,到时候你们的家人会怎么样你们有想过吗女的为奴为婢,被人欺凌,男的,怕是一个都逃不了,这就是你们拼上性命换来的,到了阎王那里相会你们可有脸上前相认你们的家人可会认你”
一句比一句诛心,一句比一句让三人胆颤心惊,这时候再去想那人许下的荣华富贵,居然像是镜花水月,空泛的落不到一点实处上。
使剑的中年男人捂着伤口坐起来,哑着声音问,“你是谁”
“我只是个无名小辈,想想华盟主,为了让朝廷放心已经赔上了一个女儿,你们现在是想让他再赔了性命吗华盟主这些年为武林做的就换来你们这般的狼心狗肺”
几句话彻底带出了华如初的火气,这么蠢,这么的蠢,他们知不知道一旦这事情真成了,武林会迎来怎样的一场血洗
就是武功再高又怎么样能挡得住朝廷大军能敌得过强大的弓弩营双拳难敌四手,要了人家苦心培养出来的太子性命,那个狠心的帝皇会要多少人来赔命
就算知道其中有二皇子的涉入,在没了太子的情况下,其他皇子在二皇子的映衬下黯然无光,皇帝再恼又怎么会发作了二皇子
一切的后果,一切的代价,都会让武林中人来背负。
好算计,文家真是好算计。
要不是她这次刚好出来了,要不是刚好机缘巧合在这里碰上,后果她真不敢想像。
那是她最亲的人,疼了她十几年的爹娘兄姐,她容不得他们有一点点的损伤,若是可以,真恨不得把人藏到再安全不过的地方才好。
对,她还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做为退路,那个小岛可以做为其一,却不能做为唯一。
狡兔都还有三窟,她这才一窟,少了。
华如初后怕得手都开始颤抖,说出来的话更是刻薄无比,“武林中就是有你们这些鼠目寸光,被一点点利益勾得神魂不清的人才总是无法消停,几年前的那次消耗,武林至今都没有恢复元气,你们是不是想让大家都没个容身的地方才罢休你们不想活了简单得很,抹脖子就是,别来祸害家人故旧。”
说到最后,华如初不管不顾的加入了内力,屋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无数人脸色大变。
他们只是想求富贵,原本也以为这不过是个官兵追逃犯的事,以前也曾经因着这样的事得过赏金,哪想到这次的事远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们虽然是不聪明,可这会就是再没脑子的人也回过味来了,纷纷转了视线去找那主事之人,誓要问个清楚明白。
却没成想,原本对着客栈的弓弩这时却转了方向,正正的对着他们。
梁成冷笑,里面的人一时半会逃不了,外面这些本来就是他们拿来背黑锅用的,这只是一批,还有好几批做了其他后手安排,万不能逃了一人透了消息出去。
没想到这客栈里居然还有这么看得通透的人,只凭着这么点事就把事情串了个差不离,就差没猜出里面那位爷的身份了。
“放。”
“啪,啪,啪……”
“啊尔敢……”
啪啪声伴随着怒吼声,无人的街道上刹时一片混乱。
有人想逃,却逃不过弓弩的速度,跑得越快死得越快,不断有人倒下。
就算有人用刀剑相挡也是白费力气。
弓弩的射程远,劲力在后头,离得远了效果更好,一箭射了个对穿对过,有时还能顺便射中第二人。
这批弓弩是文家私底下新做出来的,上面没有刻印不说,就是劲道,也是十足的。
更何况梁成确实果断,在听到里面那人说话之初就做出了应对,所有拿着弓弩的人都后退了几步。
武林中那些人当时乱了心神,居然没一人发觉。
里面的人不是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那三个受伤没死的人自是心悸,就是华如初也不会冒冒然去相救,外面的动静这么大,显然他们都是齐整的,冬菲,没有得手。
只是她没想到他们首先想到的是灭口,而不是要了太子性命。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他们还有别的计划,这些人听了她的那番话必会起其他心思,那便扰乱了他们的计划。
心念电转,华如初不由得看了祁佑一眼。
正好此时祁佑也看向她。
华如初苦笑,这男人,到底是怎么认出她的
“躲。”知道现在不是算帐的时候,祁佑上前拉起太子往里再退,并指挥护卫以最快的速度搬了所有桌子挡在前头,并在太子面前排起了人墙。
此时外头传来声音,“上镗。”
整齐划一的动作就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他们是经过训练的,梁成拔出自己的刀,在还活着的几人身上补了几刀,边冷然道:“朝里,放。”
弓弩的强劲此时就看出来了,穿过大门,再穿过重重拦着的几张桌子直扑面门。
好在,力道到底还是弱了几分,除了一个护卫受伤,其他人都安然无恙。
桌子已经碎裂,再起不了作用,祁佑护着太子躲入柜台,又让几人围起人墙,这里受损较少,应该能再撑上一会。
可这么躲着总不是办法。
他的伤还没好,这会伤口怕是已经裂开了,失血加上疲累,反应已经比不上平时快了。
再这么下去,他担心……
情不自禁的往刚才如初呆的方向看去,却看到她指了指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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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死,伤求粉
第一百一十九章死,伤求粉
华如初不打算坐已待毙,客栈不是水泥糊的,承受不住一次次的弓弩射击,最好便是反被动为主动。
看到祁佑望过来,对他做了个手势后便退往后门,冬菲没有回来,她始终担心。
后门必定也有人守着,可再这么拖下去,他们来个前后击击,她就真要把命送在这里了。
她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援兵,趁着他们刚刚才清理掉了一批人,现在的布置肯定是打乱了,必须出击。
大堂后面紧挨着的是厨房,厨房那里通后街道。
进入厨房,华如初饮了满满一大碗凉水让自己更冷静,轻声道:“冬菲怕是出了事,夏言,你轻身功夫最好,一会你只负责找人,其他事不用你管。”
“是。”夏言紧咬双唇,沉声应道,她们四人都是从小便跟在小姐身边,向来亲如姐妹,一想到冬菲可能遭了不测,心里那难受劲就别说了。”“
那个家伙,都叫她勤快一点别把功夫丢下了,她偏不听。
“青柳,红香,云书,你们不用管我,我能自保,弓弩上镗是有空挡的,挨过这一轮便动手,不管什么手段,把人放倒了就是好的,死活不论。”
“是。”
华如初本就不是个善良性子,她奉行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这些人不止是想给武林带来灾难,还想要她的命,她便先要了他们的命。
潜至门口,听着外头的动静。
后面有六道气息,要是所料没错,应该也是端着弓弩在守株待兔的弓弩手。
听着外面领头之人喊上镗,华如初一抖软箭,“他们射箭时我们便动手,一击没得手记得不要跑开,弓弩越近越是无用。”
几人重重点头,都紧握住自己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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