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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一百九十一章爱你

我直直地盯着她,“你为什么就没想过找一个哪怕条件普通,但真心对你好的男人吗?你的野心太大。”

她仰首一口饮尽杯中红酒,道:“是,我的确是贪图富贵权势,所以我找的男人必定是贵族中的贵族。那些不够条件的男人使我无法产生感觉,我不能在一滩死水的生活中活下去。”

“母亲,我们都是女人,有些话我可以告诉您。”她靠近了我,凑近我耳边,就像是诉说秘密一般,“和那些普通的男人在一起,会让我没有做*的激情。”

我悚然一呆。

“被你的女儿吓呆了吗?”晚餐后,起居室内,亚伦德含笑问我。

我坐在软椅上,握着一杯温热的水,“你安排了多少耳目在我们身边?”

“没多少,”他眼里的笑意浓郁,“但全是受过特殊训练的耳目。”

我缓慢地喝着水,良久,才道:“蔷薇为什么要执意嫁给安东尼奥?”

他拿过我手中的空水杯,放在桌上,“你不是猜到了吗?她就是看中了他的权势与地位,再加上他是她的弟弟,她不会担心被抛弃。”

他望着我,淡笑道:“你的蔷薇公主既做过宰相之妻,又做过君王的情人,两次皆被惨烈抛弃。她不想再被抛弃第三次。一年前,她偷偷来到了亚斯兰,要求嫁给我的儿子。看在你的面上,我同意了。”

“你不该同意。”我凉凉地道。

“若我不同意,她会被立刻遣送回玫瑰花国,过上生不如死的生活,任何一个地位稍高的贵族女人都可以把她踩在脚下。而她的父亲亦不会出面帮她。我觉得你可能不乐意看到这种情况。”

我咬着牙,恼恨道:“为什么你们这里的男人对子女毫无情义?”

“希斯诺王算是你的公主们不错了,若我是她们的父亲,可能早就赐上两杯毒酒,让她们自行了断算了。”亚伦德望着我微笑道,“她们将迪尔皇室与玫瑰花皇室闹得天翻地覆,手上有数百条人命,甚至谋害丈夫,y杀婆母,名声坏得很。”

“不要再说了。”我语气冰冷地道,“就算她们再坏也好,始终是我的女儿,她们变成这样,我要负责任。”

我深深呼吸一下,道:“所以,我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阻止蔷薇和安东尼奥结婚。”

“若你阻止不了怎么办?”他颇为玩味似的问我。

我冷笑着,一字一句道:“没怎么办,把女儿打晕了带走。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离开,谁也阻拦不了。就连守卫同样森严的塔尔特王g,我也一样逃脱过。”

也许这句话真的产生了威慑力,第二天下午,我就听到了婚约被取消的消息。蔷薇要冲进来见我,被门前的侍女和仆从阻拦。

我听到了她在门外的哭声,无奈摇了摇头。我现在不会见她,更不会与她多说话,待到合适的时机,我自会再见她。

半个时辰后,一位侍女翩翩而入,恭敬道:“夫人,皇太后想见您。”

皇太后?裴斯纳夫人?我暗自冷笑一下,起身道:“好,这就去。”

在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寝g中,我穿过光洁j致的长廊,跟在几个侍女的身后,走入一扇大门敞开的庞大g室。

华丽的g室宽阔y暗,氛围压抑沉闷,强烈的强窒息感扑面而来。天花板上雕刻着长着双翅的美丽j灵,一双双眼睛中透出y霾死亡般的感觉。

走在柔软j美的深灰色地毯上,我的心一点点悬了起来。

g室的最前端,有一张极大极大的红玉美床,长长的绿色床幔飘柔地垂在地上,从床脚一直延伸到g室的正中央。

“来了啊……”一个苍老病态的声音从床幔里传了出来。

“是,太后。”领头的侍女恭恭敬敬地道。

床头侍女们将床幔缓缓打开,一个瘦弱憔悴的美妇正靠在床头,她的下巴尖尖的,一双凌厉的眼睛显得尤其大。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觉她是一个美人,现在,虽憔悴削瘦得不成样子,但五官仍能流露出当年美貌的风采。

她毕竟是亚伦德的母亲,亚伦德长得那么帅,她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此刻虽然瘦弱,但周身仍散发出盛气凌人的气质。

她的眼神犀利,审视地盯着我,哑声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胜了?”

“胜?”我反问她,“你觉得我胜了吗?”

她脸上露出愠怒,刻薄地冷笑:“我还是那句话,你永远都配不上我儿子。”

“我知道,只有您才配得上她,”我慢慢地道,“就连你儿子现在的正牌妻子,您从来都未放在眼里。”

她抿嘴一笑,眼角刻出深深的鱼尾纹,“那你倒说对了。”

我冷静地注视她,眼睛里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她嘲弄地回视我,脸上全是冷冷的轻视。

半晌后,我才问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我虽病重在床,可却并未糊涂。我儿子这次是要执意封你为后了,哪怕将会为此得罪蜜雪儿王后的家族。”

“你想我怎么做?”我直接问道。

“你会听我的?”她的嘴角咧开一个贪婪的笑。

我淡淡道:“你说吧。”

“我想你死,可不可以?”

我静静地站在她床前五步远的地方,身上的气息渐渐冷冽。

“我就知道你这妖妇不会同意。”她恶狠狠地道。

我慢慢扬起一个明媚的笑,“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得先死,我才会死。”

“你这个妖妇,滚,滚,快滚”她重重地咳嗽,用干枯的手指抓住枕头,狠狠朝我扔来,侍女们慌忙扶稳歪歪倒倒的她。

枕头飞来,坠落在地,白色羽毛落满半空,有种破碎的美丽。我冷然地避开,转过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妖妇,妖妇,我儿子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妖妇……”

身后传来歇斯底里的咒骂和绝望的哀哭,“滚,滚,快滚,和我儿子一样不省事。”

皇太后早已失势。在她的儿子登上亚斯兰王位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失势。亚伦德以她体弱为理由,把她送进了最偏僻的g殿,拔下数队卫兵重守,平日除了重大节日外,不让她踏出一步。

此举当初得到了亚斯兰前王后的赞同。她早觉得亚伦德的母亲是个麻烦女人,明明没什么心计,偏偏又喜欢自作聪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利益损失,她认为这女人还是安心养病好。

亚伦德母亲对这位王后恼恨至极,在她看来,王后的态度无异于过河拆桥。她捧她的女儿做了儿子的正妻,她们却想抛下她独享荣华。

她曾偷跑出寝g,质问前王后。前王后却对她的怒骂坦然处之,没有一丝内疚神色。两人后来扭打成一团,就像市井村妇一般。前王后咬伤了她的手,她的指甲划过了王后的脸。

算起来,还是前王后要吃亏一点。前王后的女儿,亚伦德的正妻蜜雪儿,愤怒地将自己婆母禁闭在寝g,又拔下了五队卫兵严加看守,再不让她走出一步。

亚伦德对这一切装聋作哑,视而不见母亲一次又一次发来的求助信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切全交由妻子处置。

这些都是我从已升为后g总管米塔的嘴里得知的。在我从皇太后的寝g回来后,米塔随同尤妮已在室内等候。

一番叙旧过后,她们对我说起了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尤其重点提及亚伦德对我所谓的思念之情。

我只是淡淡笑笑,脸上的倦色,表示对这些不感兴趣。

她们见状,又说了安慰的话,便准备离去。米塔是后g里的高级女官,要回侧殿处理繁杂事务,尤妮则留在了我的寝g,成为我的贴身女官,为我处理日常琐事。

小睡了一会儿,睡得很不好,满脑子里都是密密麻麻的心事,醒来时却又一件都不记得。

“尤妮,”我的嗓子有些冒烟,“给我倒杯水。”

床幔被掀开了,一个颀长俊美的男人身影出现在床头,他将水杯递给了我。我微有诧异,接过一饮而尽,他又拿过了我手中的空杯子。

喝得太急,我微喘着靠坐在床头,他用手帕轻拭我的唇边,我皱眉避开了。

“常皱眉很容易老的。”他开玩笑似的道。

夕阳的余辉遍洒在我的薄被上,染上一层奇异的红晕,慢慢地浸染扩散,有种动人的美丽。

我的眼神清澈冷冽:“你只留得住我的人,却留不住我的心。”

他深深地注视我,眼里跳动着异样的烈焰,“我只知道,我一天都不能没有你。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还是如此。”

我的唇角慢慢漾开一缕讥讽的笑,“多谢你的深情。”

他的眼神深邃,声音低哑:“爱你,欣然,我们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儿子。”

“想见我们的儿子吗?”他突然道,嘴角的笑很是迷人。

我冷冷地睨着他,他的笑容越发迷人,忽然就打横抱起了我,不顾我的反对就奔出了卧室。

第四卷第一百九十二章跟班

这是我在多年以后第一次见到儿子。两个高高大大的儿子竖立在我面前,我脸上的冰霜瞬间融化。

我捂住了嘴唇,喜极而泣。

他们已经长得很大了,虽然在外表上我们相差并不算太大。我三十五岁,他们一个十九岁,一个十二岁。

他们与我的奇特年龄差距,完全是因为时间的交错混乱造成。

爱格伯特和安东尼奥的个头身高差不多,但爱格伯特要瘦些,没有安东尼奥那么壮。爱格伯特的面容清秀雅致,有几分像我,眼睛漆黑如墨,眉宇间淡淡的,有种云淡风轻,非凡脱俗的味道。

而安东尼奥的长像与亚伦德有五分相似,俊美无敌的五官,魅惑动人的气质,就像童话里的高贵王子。

看着两个这么英俊的儿子,我忽然有点紧张了,张口结舌地道:“我……我先去厨房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我就要转身,却被亚伦德拉住。他拥住我的腰,对两个儿子说道:“还不快向你们母亲问好。”

两个儿子一前一后向我问好,语气里有掩藏不住的疏离和冷淡。

我毫不在意,眼睛里泪光闪闪,激动得再说不出话。

亚伦德含笑看着我,挥了挥手:“你们都散了吧。”

“不要。”我脱口而出,看向亚伦德,“我想和儿子们聚聚。”

亚伦德用爱怜的眼神看着我,“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不满地回视他,不明白他为何要阻拦。

两个儿子恭敬离开后,他对我道:“欣然,你要明白,他们现在已不是小孩子了。按照皇室惯例,儿子在满十一岁以后要同母亲生分,为的是避免不必要的情感之乱。”

我发出了嗤笑声,讥讽地道:“真能避免得了吗?你和你母亲的情感之乱不早发生了吗?”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如常,轻笑道:“你知道了?也好。没错,我母亲确对我有非同寻常的情感,但那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他仍搂住我的腰,悠悠地道:“我十一岁时被她找回来,她不顾皇室惯例,对我倾心照顾,毫不避讳,导致一些不必要的情感发生,你说,我还能让这种事发生吗?”

“你们可真够恶心的。“我努力掰开他圈在我腰上的手,却老使不动。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若有深意地道:“还有更恶心的呢,不过,我永远都不想让你知道。”

“什么事?”我警觉了起来。

“无事。”他的手指滑过了我的脸,我厌恶地扭过头。

他用手轻捏我的下巴,温柔地道:“你想见儿子们也可以,只是得固定一个具体日子,还必须与我一起见才行。”

我恼怒地打掉了他的手。

夜里,独自吃过晚餐后,索妮雅突然来我的寝g报道。她已被批准为我的近身女官之一。

旧人重逢,我们自是一番叙话。这里已过十一年,她的容颜已变了好多。原本年轻的脸已被岁月侵蚀,多了几分沧桑与倦色,眼睛里也多了些j明之色,周身散发高雅气质,再不是从前那个地位卑下的女奴。

“若没有您,我必没有今天。”她跪在地毯上,任我怎么扶她,都固执地不肯起身,“就让我向您表示感谢吧。除我受您的庇佑外,我哥哥如今也已是城堡里的一等侍卫,您是我们兄妹俩的福音。”

她的眼里满是泪水,哭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我坐在壁炉旁的摇椅上,她伏在我的脚下,半坐在地毯,对我提起多年前从塔尔特国回来的情景。

“当时,亚伦德王命我的哥哥给我写信,催我回国。我收到信后,就向希斯诺王提起了此事。希斯诺王原本不同意我回亚斯兰,可哥哥的信中提及我的两个小侄子正在生病,我心忧如焚,便苦苦哀求希斯诺王让我回国。希斯诺王考虑了一番后,便同意了。”

我的神情柔和了起来,“希斯诺其实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虽然曾经绝情地抛下我,在生与死的二选一中遗弃了我,可他仍然不失为一个好男人。

“夫人,我听到秘密消息,希斯诺王已知你回到亚斯兰,派出了信使与亚伦德王联系,但亚伦德王并未理会。”索妮雅的脸上浮出担忧的神色,“您说,这次又会掀起战争吗?”

我顿觉头痛,不愿再想。

索妮雅向我说了一些尤妮和米塔都未向我提及过的事。亚伦德如今有一后十妃。蜜雪儿王后自五年前生了场重病后,元气大伤,几乎再未下过床,一直吃药养病,未见好转。十位王妃中有两位王妃最受宠,亚伦德经常去她们寝g留宿。

“她们美貌出众,年龄也不大,一位十三岁,一位十五岁。十三岁的雅黛莲王妃是德里尔家族的女儿,十五岁的典丽王妃是一品大臣的嫡女。”

“人数好少,”我低喃道,“想当初,他除了妻妾之外,还养了不少情人外室呢。”

索妮雅听得不甚分明,但大致明白我的意思,脸上流露出一抹笑意,“夫人,多年来王的心里仍只有你。”

我用手揉了揉太阳x,应付似的说着:“我知道。”

这次回来运气不算太好,没待上一个月就逢到了亚斯兰的冬天。亚斯兰的冬天很冷,入冬没多久就下起了雪。

在室内待久了,浑身不自在,我向大*oss申请出城堡。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拒绝,我冷淡地笑着:“你这里到底是城堡还是监牢,希斯诺都没有你这么讨厌。”

他的脸冷了冷,y沉道:“不要把你的丈夫和别的男人比较。”

我厌恶他一直以我的丈夫自居,讥笑道:“我的丈夫被你禁止入城堡,我还没多少机会拿他与别人作比较。”

他的表情冷了好一会儿,慢慢地,唇角勾起x感的笑,“好,你可以出城堡,但只能在外待上两个时辰。”

我冰冷地笑:“你还真以为你是我丈夫?对我的言行指手划脚,还把我禁锢在这个城堡里。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他笑了笑,用手轻撩我的头发,软声道:“乖,两个时辰就回来。”

我冷笑着转身,不再看他一眼。

原以为他会派一大堆卫兵侍从跟着我,没想到,除了几个随身侍女外,再没多的守卫,我暗暗松了口气。

我最烦一大堆人跟着,走在街上就像被人像猩猩一样围着看。

小雪纷纷扬扬地落在街道上,行人j灵不算多,但也不算少。我早知今天是赶集日,便专挑今天出来。

走入那些珠宝衣饰店,女j灵们一涌而上,围住我,为我介绍最昂贵的珠宝和最漂亮的衣裙。

我蹙眉看着手臂上微微发光的j灵文身,正是这个东西泄露了我的身份,使我无论走到哪家店铺,都被人像苍蝇一样叮上。

我找尤妮借了三块手帕,找了个僻静处,将手臂文身处缠上遮住,不让闪光显出来。尤妮和索妮雅感到奇怪,但不敢多问。

这个清静多了,再次走入店铺时,店员j灵不再像初次那般涌上来。我悠闲地在铺内逛着,怡然自得。

逛完了店铺,我又去了集市。恰逢赶集日,集市上的人很多,我和侍女们被挤来挤去,尤妮惊呼道:“夫人,不如我们回去吧?”

“还没逛完呢。”我瞪了她一眼。

话音刚落,又一波人潮涌来,我被挤得转了个身,一个不小心,手碰到了一个摊位上的j灵瓷像,“怦”地一声,摔落在地,变成了大小不等的碎片。

一个凶巴巴的老j灵冲出来,朝我大声吼叫:“你这个不长眼的女人,眼睛瞎了吗,把我的东西摔了,你知道这有多贵吗?”

尤妮和索妮雅以及几个侍女被人潮冲到另一边,一时挤不过来。

我蹲身拈起一块瓷片,看了看,起身道:“这东西最多值十个铜币,能有多贵?”

老摊主凶神恶煞,怒骂道:“十个铜币?光是做工都超过了十个银币。”

我冷笑着回应:“十个银币?你还不如去抢。”

j灵们纷纷围了过来,指着地上的碎片说什么,似乎在指责。

老摊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骂道:“他娘的不长眼,老子就是抢了你的又怎么样。快拿钱来。”

我的眉头深锁,无意与这种人纠缠,冷笑道:“我最多给你十个铜币。”

“十个铜币?”他眯着眼上下打量下我,为了不引人注目,我的衣着装扮都很简单,与一般平民无异。

“也可以,”他笑得有些下流,歪着脸道,“把你赔给我,那我就十个铜币算了。”

“啪”地一声,我扬手狠狠给了这个恶心老头一记巴掌。

他勃然大怒,不顾几个平民阻拦,一冲而上,就要打过来,但紧接着,却突然双目圆瞪,似是不敢置信,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人群发出了惊呼。那一霎那,成群的卫兵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将我紧紧围住。为首的头儿对我拱手弯身道:“殿下,让您受惊了。”

那个倒在地上的老摊主x口c了一柄锐利无比的匕首,当场死亡。

尤妮和索妮雅已挤到了我身边,扶住惊甫未定的我。我推开了她们,盯着那个头儿,“你们一直在跟着我?”

他恭敬道:“保护殿下的安全是我们最重要的职责。”

我被这一众卫兵紧紧围在中央,围得紧紧密密。

第四卷第一百九十三章厚脸皮男人

原本还沾沾自喜没大群跟班跟着,得知真相后,真有种想把某人痛扁的冲动。

看着地上的那横死的老摊主,我压抑着道:“好好抚恤他的家人。”

“是。”

此事因我而起,他心肠虽坏,却还不致死。

在卫兵们的驱散下,人群渐渐散去,我在众卫和侍女们的陪同下,慢慢走向街角的一辆马车。

两个小孩打打闹闹地跑过,一个小女孩追打小男孩,嘻笑尖闹的声音极刺耳,奔过我身边时,忽然,以极快速度将一张小纸条塞入我手中。

我的手心捏紧了些,那小女孩脚底如抹油,一溜烟不见。

独坐在稳步前进的马车上,我将纸条摊开在手掌,上面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姐姐,想你。

马车驶向高高的山峰,高耸入云的黑色城堡矗立在顶端,y森冷寂,隐约中还有种恐怖的味道。

细细的雪花飘落下来,落了满天,我静静望着窗外。手中的纸条早已化作了碎末,撒向了天空。

经过厚重的大铁门后,马车穿过庞大的绿色草坪,一直驶向城堡的正门。

一个穿着华贵黑金色宽袍,披着长长黑色大髦,戴着金冠的英俊美男正在众卫的簇拥下站在敞开的铜金色大门前。

我被侍女们扶着下了马车,抬头淡淡看向他。

“迟了一刻钟。”他不悦地道。

“那又怎么样?你准备怎么罚?”我冰冷地回敬。

他的唇角染着微笑:“罚你做我下一个儿子的母亲如何?”

我的脸上现出了一抹讥俏,“我太老了,何不找你的十三岁小情人生?”

此话刚一出口,我就后悔,因这话里似乎隐隐含有某种酸意。果然,他的眼里浮现出浓烈的笑意,但优美薄唇抿得紧紧的,并不说话。

我连忙就朝里走去,匆匆回了寝g。

索妮雅为我端来一杯热茶,说道:“夫人,王一定知道是我透露了消息给您。”

那倒是。尤妮和米塔现在完全是他的人了,嘴巴很紧,从来不轻易道他的是非,只有索妮雅站在我这一边。

我接过热茶,道:“就算没有你,我迟早有天也会知道。”

喝完热茶后,我换上简单的白色长裙,去不远的起居室看望雪妮。雪妮正和几个侍女玩捉迷藏。

偌大的室内,她嘻笑着,蹦蹦跳跳,逗弄被蒙上眼睛的侍女,哄她m错了好几次。看着侍女狼狈的模样,她笑得极开心,仿若永不知事的幼小女孩。

我低叹:“这可怎么办才好?”

索妮雅安慰:“雪妮公主现在被几个御医轮流看护,j心照料,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有起色呢。”

“也许吧。”

希望她清醒过来的那一天,能对自己来一个反思或自省,这样才能真正过好今后的生活,否则醒了也是白醒。

我也会一直照顾她,直到我再无力气照顾她的一天。

可如果有一天我走了怎么办,她该怎么继续生活下去?我想起了她的父亲。就算希斯诺不耻她的行为,可他始终是她的父亲,应该不会坐视不理吧。

或许我应与那位父亲好好谈谈。

雪妮玩累了,喘着气坐到了我身边,我怜爱地抹着她额头上的汗,她笑嘻嘻地望着我,一脸的无忧无虑。

索妮雅端来了一杯温凉的白水,她抢了过去,喝得极快,呛了好几下。我急忙轻拍她的背部,并用手帕擦拭她的唇角。

“母亲,您为什么不能像关爱姐姐一般地关爱我呢?”蔷薇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起居室的门口。

我一见到她,眉头顿时皱起,“谁让你进来的?”

“母亲,”她站在门前,眼里噙满委屈的泪水,“为什么?”

看着她瘦得变了形的小脸,削尖的下巴,和伤心难过的双眼,我叹了口气:“你贪欲太多,竟然还打上十二岁弟弟的主意,我不想再见你。”

“我是没有办法,母亲。若我不能留在这里,我实在不知还能去哪里?”她哭着道,“我被丈夫和情人遗弃,又不被父王待见,若非亚伦德王看在母亲的面上收留了我,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我提出与弟弟结婚,只是为了有一个名正言顺留在这里的身份。”

“那你弟弟怎么办?他娶你为妻,就意味着将来某一天要放弃娶一个他真正喜欢的女人,你太自私了,蔷薇。”

“母亲,我是被逼的,”她的泪水簌簌落下,“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我愤怒地道:“照你这样说,只要你的利益可能受到损害,就必须牺牲另一个人的利益来弥补吗?如果别人也为他的利益,牺牲你的利益怎么办?你会仅因为他一句‘我是被逼的’就原谅他,赞同他的行为吗?蔷薇,你从来只考虑自己,从不考虑别人,正是这种自私自利才造成今天的局面。可以说,你今天的一切全是自己咎由自取。”

当然,我也有责任。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在她们身边,没有尽到母亲的教导责任。

她大哭起来,痛苦道:“我是被逼的,我真是被逼的,但凡有第二条路可走,我都不会选这条路。”

我没因她的哭泣而心软,冷冷地道:“你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我才会再见你。敬告你一句,任何一个女人如果处事只想到她自己,枉顾他人利益,必会被小看,被遗弃,被不耻。”

她哭着离开了。雪妮眨巴着眼好奇地看着我们,摇了摇我的手:“母亲,她为什么哭啊?”

我抚m着她的小脸,温柔道:“没什么,你只需乖乖地学会懂事即可。”

夜色慢慢降了下去,我陪着雪妮吃过晚餐,又和侍女们一道为她洗了澡,才离去。

一脚刚踏进起居室,便看见了那个熟悉的男人身影,愣了一下,怒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带着讨好的笑向我x近,同时闻了闻我身上,“一身的汗味,要不要洗了澡再回来睡觉。”

“你出去。”我冷淡地道。

他委屈地道:“这是我的城堡,难道不能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吗?”

“是的,这是你的城堡,你若不满意,大可把我赶出去,就不必听我的吩咐了。”

“你知道的,欣然,我舍不得你。”

我嘲弄地笑着:“你和希斯诺一样,想念的,舍不得的都是从前那段恋情,而我,只不过是那段恋情里的一个影子。你们的梦,早该醒了。”

他不顾我的反对,强行牵住我的手,“欣然,我是真的爱你。”

“错,你真正爱的那个是你自己。你如果真爱我,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不顾我的愤怒和伤心,做出遗弃或休弃我的行为?你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

“欣然,你还记得德尔诺曾祖母在过世前对你说的那句话吗?想让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为你付出一切是不可能的。如果他真为你付出了一切,他必不可能是位高权重。我承认我有我的缺点,也有我的局限,但并不能因此否认我对你的爱。我不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但我已在尽可能地捍卫我的爱。”

我笑出了眼泪,“你说这些算什么,算作为自己辩护吗?你的不完美的缺点恰恰伤害了我,我已不可能再原谅你。”

“我没想过你会原谅我,”他的眼睛里泛起了笑意,“我想的最多是如何守住你,守住我们的家。”

“不知所谓,”我讽刺地笑着,“你自己去自我陶醉好了。”

我们吵了半个晚上,直到有些累了,我才停住了嘴,唤索妮雅一起去浴室。洗了半个钟头,从浴室里出来,恰恰瞧见他从另一间浴室出来。

他赤luo着结实的x膛,下身仅裹着一条浴巾,模样甚是诱人。他身边还依偎着一个娇柔的小美人。

小美人穿得也很少,一条浴巾裹住x部以下,仅遮住大腿,露出柔美的双肩和x感的长腿。一看就知道是刚刚作了陪浴。

我不动声色地往自己房间方向走去,谁料他和那小美人紧跟在我身后。

我站定脚步,猛回头,怒道:“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他懒懒地笑着,近似耍无赖似的道:“谁跟着你了,我们正好也往这边走。”

我怒瞪他,字字有力地道:“那边是我的房间。”

“是你的房间又怎么样,难道我就不能往那边走了?”他笑嘻嘻地道。

我忍住气:“那边除了我的房间外就是死角,你们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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