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依双眼扫视格雷的房间:「应该不是奇丝在你的房间搞破坏,是你给你自己的房间搞破坏吧?」
「好了好了,你今天应该是下午五六点才有课要上吧?」格雷露出不爽的神色,再看看那条走廊来来往往的学生,「现在还有点时间,你还不带你的堂哥参观一下这里?看你的堂哥像个书呆子似的,应该会喜欢上这里的图书馆呢?」
听罢,罗依与丹尼尔同时愣一愣,过了数秒才回过神来。
「啊!我差点忘了带你参观一下兰丝特的图书馆了。」
「呵?我的罗依好堂妹,我一直就在等你说这句话呢?」
两人犹如是即时表演相声的演员,随着对方出乎意料的对白而立即作出应对。罗依笑了笑,不久便抱着奇丝往能通去兰丝特图书馆的走廊走去,在她身後的丹尼尔愣在原处数秒後,正想举步紧随在对方的背後之时,站在他身旁的格雷忽然伸手捉紧他的手臂。
格雷把头靠近在丹尼尔的耳边,轻声道:「埃佛尔,照我看罗依刚才的样子,她不像是刚刚才来到这里……我想你知道我想说些什麽。」
丹尼尔轻叹一声:「嗯,她知道了。」随後快步地跟着罗依的步伐,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後。
正因为她知道了,她的双眼才会泛起泪光,那眼眶犹如刚才已经痛哭一场过般那麽的通红。这是多麽大的罪过呀?他想着,那双不属他原本双瞳颜色的眼睛凝视着罗依的背影,对方每走一步就像是在拉远他与她之间的距离,让他不敢靠近她。可是,这又是怎麽一回事?能让他跟罗依之间保持一段距离,这是他一直渴望的事情,为什麽在这一刻他觉得如此难受?
走廊上无数的学生与及教授从两人的身边擦过,但并没有破坏两人此时此刻的气氛——两人一路上并没有对话,只是一个走在前方,一个走在後头,并没有任何的交流。
唦——唦——树叶所扇动出来的声音,宛如是看不见的刀刃,轻轻割着他的皮肤。
她,应该是一个人在困惑吧?然而,他现在总该说些什麽吧?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微微地张开嘴轻声地叫着对方的名字:「罗依。」听到他的声音,罗依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身望向他,在她转身望向他的一瞬间,她的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怎麽?他转身望向身後,惊栗感涌上他的全身。那一个身穿着兰丝特白袍,手持着烟枪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用着他那招牌式地友善笑容迎接两人:「科……博特?」丹尼尔错愕地看着眼前人,只见对方一步步地步向他,尽管对方的脸上挂着无比亲切的笑容,但是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科博特望向罗依,用着相当温柔的声线问着:「罗依,这一位是?」
「这位是我的堂哥丹尼尔,今天来送我上学,顺便来参观一下兰丝特的环境的。」罗依强行静下心来回道。
丹尼尔眼镜下的双眼在刹那间露出了闪铄的光芒,那是迎敌的目光。
到了这一刻,他绝不能轻易退缩——
丹尼尔微微一笑,微微弯身鞠躬,很礼貌伸手到科博特的面前:「您好,想必你就是兰丝特里的科博特校长吧?」对此,科博特亦同样伸出手与他握手,「我叫丹尼尔。」
「你是……卡特莱兰的学生?」
「果然是校长呀?竟然被你一眼看出来了?」言罢,两人同时放声大笑。
科博特提起烟枪吸上一口後吐出烟雾:「喜欢这里的环境吗?」
「这个嘛……假如我们那边的学校也能那麽亲近自然的话,我想我不会被这里的一切迷上的。」
「那就好。」科博特笑了笑,双眼的焦点落在罗依的身上,「对了,罗依把那手帕还给了埃佛尔了吗?」
罗依连忙摇头:「没有,到现在我还没找到他。」
「噢……我希望你最近别太亲近或是找他,因为他最近惹到了一个大麻烦,巫术调查局里的人正准备追捕他呢?」语毕,他对丹尼尔说了一句「尽情参观」後便挥袖离开,就像是故意出现在两人眼前吓他们的怨灵般,无声地出现吓他们一跳後再无声地在他们的眼前消失。
离开了两人的视线范围後,科博特停下了脚步,转身回望着刚才经过的那段路。确实,那个少年的身上并没有散发着跟埃佛尔的气息,双手并没有因为是能使用冰系巫术而极端冰冷……虽则是与关系不浅的罗依一同进入兰丝特,但举止完全与及声音、语调完全无法与埃佛尔混为一谈——一眼望去两个人犹如是太阳与月亮的化身,这个少年是太阳,而那个反叛、极度消极的埃佛尔是月亮。
难道,他真的是看错了那两个孩子的关系?并不是如他想所的关系密切?
他慢步到走廊的窗前,凝视着窗外的枫树。良久,一片枫叶突然落下,但并没有飘落,而是在空中飞舞数秒後飞离那窗户的可视范围内。
「莫非?!」科博特惊讶地睁大双眼,眉头间的川字纹变得更加深陷,「世卡门图。」巫术语一落,他的掌心开始冒出无数的水球在半空中凝聚起来,不久形成一个体积如一个小型地球仪似的冰球落在他的掌心中。
他用着沉厚得让人感到不安的声音问道:「埃佛尔现在是在兰丝特的范围里吗?」过了数秒,那个冰球便作出反应,冰球的中央发出青绿色的光芒,随後一瞬间化成蒸气从他的掌心消失。这一个结果让他那张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那原本带着慈爱目光的双眼此时露出无比奸诈的眼神。
他再度提起烟枪吸了一口後吐出白色的烟雾,缓步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途中他用着谁人也无法听到的声量说着——你没棋了。
※~※
呀呜——野狼的叫声在这整个区域里回响,在这个区域里除了野兽、完全枯死的树林、腐臭得让你身在垃圾场的泥沼及让人看不清眼前路的浓雾笼罩外,你完全无法从这一个区域里找出有人居住过的踪影,就连一个人影也没有。那里永远只有黑夜,没有白昼,一眼望去,犹如是地狱的某一个角落,毫无生气。
只要踏入那区域一步,你便能闻到一阵阵强烈得能让你一瞬间把昨晚的饭菜呕出来的腥臭味。是的,因为在那一瞬间,你能看到一具具可能不幸失去了头、失去了脚、失去了内脏的尸体躺在你所站的位置的某个角落里,让你产生恐惧。然而,那些尸体有时可能是野兽的尸体,有时是巫术师的尸体。这个地方,是巫术界里没有人敢前去的一个区域,它的名叫——撒逊克。
这个地方,进了去,便休想能幸运的活着回去;除非你有把握,赢过这里所有陷阱与及出其不意的野兽。
叽……叽……无数外型长得相当呕心的昆虫在泥巴上爬行,它们爬进一些正在腐烂中的尸体,寻找它们的食粮。不久,它们爬到了一副貌似刚死去不久,外型相当完整的尸体上,正当它们认为找到了很好的食物时,那具尸体忽然动了起来——用着僵硬的手,使尽力地把它们从它的脸上拨走。
哒……咳……
尸体站了起来,张开双眼凝视着自己的全身,略为苍老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笑容。
也许,它再不能称为一具尸体,而是一个男人。
男人蹒跚地在泥巴中行走着,口中默默地念着一些名字。忽然,他的脚步加快,犹如他的眼前出现了些什麽亲人般。他快步一会後,便停下了脚步,环视着四周的环境,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地方,他曾听说过。
吼——两头巨大得是一般野狼身型两倍的狼走近男人,张开它们的嘴巴,露出它们的獠牙,锐利的双眼直盯着男人,就像非要把这名男人变成它们这一晚上的晚餐般。可是,男人并没有对那两头巨狼露出丝毫恐慌之色,而是脸带着笑容迎向那两头狼。男人双唇微微一动:「华拉撒斯。」语毕,泥巴的地面上出现数个光圈,其光芒足够照耀四周。
两头巨狼不久便跑往男人,就在它们的脚触碰到光圈之时,光圈内部开始长出像是无数g触手似能随意扭曲的光,缠绕着它们的全身让他们动弹不得;那些光就像是藤蔓似的,困绑它们的四肢,并把它们拉向光圈的正中央——那些光只有那两头狼与男人才能目睹,旁人站在那里只能看见它们在空气中慌忙地想在挣脱些什麽。
呜——狼痛苦地呻吟着,但并没有看见它们的身上有任何伤口。
「游戏现在才开始呢?」男人笑了笑,「洁切清。」
言罢,男人全身的污泥与及衣服上的污迹都刹那间消失,对此男人感到相当满意。
男人伸手抚m着自己那把头发後,轻念:「达丝兰卡。」一道光芒出现在他的眼前,那是一条通道。男人回首望向撒逊克的环境,略有所思似的,步进了通道,之後随着光芒消失……
※~※
算是顺利地瞒骗了过去了?看着科博特的身影远去,丹尼尔那张略为苍白的脸色一瞬间变成惨白,他的身体宛如危楼摇摇欲坠,就像在刚才与科博特握手的一瞬间,全身的体力都被对方吸去。他无力地把身子靠在走廊的墙壁上,那琥珀色似的双眼无焦点地快速左右转动,转动的速动与他心中的恐慌程度形成正比。
有见及此,罗依放下了奇丝,着急地走到他的身旁,用着他害怕见到的眼神注视着他。
「你……还好吗?」她担心地问着,同时伸手拨开他额头上被汗水沾湿了的发丝,「不舒服为什麽不早说呢?你可以不回来这个地方呀?」
听罢,他欲言又止,全身不停地颤抖着。
「生物之中,只有一种是不值得同情,那就是人类——你的这句话,我牢牢的记在心里。」
「你知道了……」
这时,罗依的泪水再次涌出:「嗯,知道了,也明白了。不要打算把我给甩开,也别只想办法保护我……在这一刻开始我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直到你安全从科博特手上逃脱为止。」
「罗依,你不可以这——」
忽然,她把脸靠近丹尼尔,把自己的双唇紧贴在对方那嘴唇上。过了一会她移开,双眼凝视着对方那双眼:「难得我确定自己喜欢的是什麽,你就不要打算把我给甩开,知道吗?」
那眼神,是恳求的眼神。喜悦与痛苦混合出来的感觉让丹尼尔愣在原处。
这该让他如何是好?他苦笑,过了一会,一把声音打破了这个和谐的气氛。
真的是很浪漫的情节呀——
两人连忙望向声音来源处,科博特站在走廊的尽头,脸上挂着让人感到心寒的笑容。
「变装成这副样子回来真的把我也骗过去了,这真得称赞你们一下。」科博特提起烟枪吸上一口再道,「但是别忘了,埃佛尔的身上可是有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罗依,你。」
「科博特!」丹尼尔咆哮着,但并没有让科博特动摇半分。
科博特放下烟枪,双眼凝视着眼前这对刚成为情侣的两人,用着可粉碎他们希望的声音说着——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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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王牌的暴走
(缺)
☆、第三十章·警报声
哼……哼哼……哼……埃佛尔,快醒醒——
一把熟悉的女声轻轻在呼唤着他,虽说记忆模糊,但是他还是能认出那把声音,是那把他当年玩伴莉莉安的声音。他缓慢地张开双眼,海蓝的双眼环视着四周,身边的事物已经变更,不再是兰丝特里那些他非常熟悉的古典建筑与及火红一片的枫树林,而是白茫茫的花田。像是羽毛般轻巧的蒲公英在他的脸旁,随着他的气息轻轻左右摇晃,犹如是童话故事中那些有生命的花儿般。
这里,是哪里?他坐起来,愕然地看着自己身在的这一个地方,上有蔚蓝的蓝天,下有雪白的花田——天国吗?他已经死掉了?
他的眼帘缓缓落下,不久一阵微风袭来,吓得他立即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刹那间让他惊叹得几乎忘记如何呼吸。微风吹袭蒲公英花田,宛如有一只无形的手随意在拨弄着那些娇柔的花,令他们那些有着白色小伞子的种子随风飘散,就像不会一下子落地的雪花似的在半空中飘浮。
嚓……嚓……他往前走了数步,并伸手有意抓住那些在空中飘浮着的种子。就在他快抓到一把蒲公英种子的时候,一首像是用树叶吹出的乐曲传到他的耳中:「莉莉安?」会是她吗?他想着,同时拔腿往声音的源头跑去。
良久,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棵大树,一个身穿着娃娃装、双手拿着一块树叶的女孩坐在chu壮的树干上,炯炯有神的双眼凝视着他:「埃佛尔,你醒来了吗?」
「莉莉安,你怎麽会在这里?」
对方并没有回应,只是坐在树干上踢动双脚,用着他怀念的笑脸凝望着他。
「在上面很危险,莉莉安,你下来好吗?」
「埃佛尔还是跟以前一样,很温柔呢?」
「莉莉安。」
「不过失控的埃佛尔一点都不温柔呢?」女孩笑道随後把手上的那块树叶撕碎洒落四周,「这样子可是没有人会喜欢你的哦?」
失控?他失控了吗?什麽时候?埃佛尔低头俯视自己的双手,脑海开始浮现闭上双眼倒下前所发现的事情的所有画面,把无辜的学生击至重伤、破坏兰丝特部分建筑物、全身伤痕累累的科博特站在他的面前无力喘息,用尽一切办法只求在他手下能活下来——确实,他失控了。
然而,到最後,一时大意让科博特的那烟枪狠狠捅入自己的身躯。
「果然,」他苦笑,抬头望向坐在树上的女孩,「我已经死了,对吧?」
女孩用力地摇了摇头,之後再用天真的笑脸看着他:「埃佛尔,你可是兰丝特最大的希望呀?」
希望,名为希望的东西,真的会存在於这个世界吗?他苦笑了数声,双眼的焦点依然落在那女孩的笑脸上。似乎,他遗忘了些什麽,遗忘了他曾经在最黑暗的时期找到让他想活下去的「希望」。
唦——凉风阵阵,如雪似的蒲公英种子们随着风向涌到他的身边,包围着他……
埃佛尔——
这把声音……罗依?他吃力地微微睁开双眼,这一次他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先环视四周,而是注视眼前人。依然身穿着兰丝特白袍的罗依坐在他的身边,双手紧握住他的右手,眼眶里载满泪水:「你总算醒来了。」她说着,感恩地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尽管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他能从身上那件忽然沾上水的衬衫上知道,她哭了。
埃佛尔,你可是兰丝特最大的希望呀——
刚才的一切、画面,只是一场梦——他还活着。为什麽会梦见那个一直活在他记忆里的她呢?他无奈一笑,现在对他而言,他最大的希望也许只是静静地待在她的身旁,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因为,她是他能活下去的希望。
但是他能在她的身边多久?他微微挪动身体,即使伤口已经被治愈,可是在他移动的那一瞬间还是产生剧痛,犹如科博特在他的烟枪上涂上了剧毒般。他该说些什麽?埃佛尔伸手轻轻地拨弄着罗依那头已经凌乱起来的头发,顺势地用拇指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看来,又被你救了。」言罢,他把自己的额头靠在罗依的额头上,不久便别过头看身在何方,「可是,这里是哪里?」
他坐在床上扫视四周,是一间家俱齐全的木屋,望向窗户外头并不是草地或树林,而是无尽头的夜空:「树屋?」
罗依缓步走到窗户边:「嗯,在我想带你离开兰丝特的时候念了『撒卡离』,但不知为什麽来到这一个地方了。不过我想我们在这里还是安全的,因为到现在外面都没有什麽动静。」
花火烟——破——罗依那把念巫术语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响,在这一刻他想到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在与她初次见面的时候所感觉的一样,她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女巫术师。埃佛尔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她,因对方忽然地回首让他慌忙地别过头去:「之前不是说好,不要再把我给甩开吗?那时候你怎麽把我送走呢?」
「罗依,你不会是科博特的对手。」
「那麽不能在他面前使用巫术的你又能成为他的对手吗?」她快步地走回到他的身边,用着训话似的目光看着他,「你可是为了救我,整个人几乎是失控了,要是回复不了理智那怎麽办?」
「罗依,我只是……」
「我知道以自己的能力说对付科博特或保护你是很天真、很孩子气的事,甚至可能拖累到你……」她的双眼再次泛起了泪光,声线亦因此而变得有些许微弱,「虽说有可能你认为你时间不多牺牲自己也没什麽大不了,但是别忘了还有其他人是站在你那边。就算是我一个人不行,别忘了除了我还有格雷跟贝琳,我们并不是孤身应战的。」
听罢,埃佛尔的脸上露出愕然之色,过了一会他才回神,伸手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他苦叹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不过现在我的巫术很不稳定,这次是失控,我不知道下一秒钟自己会干些什麽事来。」
「越诅咒自己出事越不可能发生哦?」罗依孩子气般的语调说完,随手拿起放在床边木柜上的那水杯走到餐桌那里加水。
或许,她说得对,最起码的是他越想对自己不利但越不会成功的这点是真的。埃佛尔笑了数声,双眼瞄看手臂上累积下来的伤疤,想着当时自己干的那些事情是多麽愚蠢,随後再把目光放回在罗依的身上。这晚的事,彷佛就是身体对他响起了一个警号,这样下去不光会出现失控危机,如此虚弱的身体也许突然倒下来也不自知。
「罗依,你知道吗?你总是令我很惊讶。」他幽幽的说道,双眼的焦点完全落在对方的脸上,「谢谢你在意我这种人。」
罗依回首望向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也谢谢你,谢谢你注意像我这样不显眼的女孩。」
清凉的晚风夹杂着自然的气息,在树林中的雀鸟所颂唱的歌更是那麽的让人心旷神怡,简朴但让人感到舒心的树屋……对着这优美的环境,虽说那是一个很老套的想法,但是他的内心不禁有那个想法:要是这一分钟能停止下来那麽多好?可是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地看着罗依替自己倒水,良久把思绪放回在这树屋中。
怎麽这里会没有人居住?虽说这里只有他和罗依两人,但是房子里的一切却没有一处能看出是一个长期没有人居住的地方,这种情况下他只有想到一种可能x——有人送他们两个到这里暂避。
忽然,他快速转过头来望向罗依:「话说回来,罗依,『撒卡离』这巫术语是谁教你的?」
『我们回去吧?撒卡离——』
那把久违的声音在她的脑海回播,酸涩的感觉立即涌上心头。她停止了倒水的动作,双眼呆滞地望向树屋中的标本并微微地泛起了泪光——莱特,那个几乎被她遗忘掉的名字,再次在她的记忆中出现;对方那友善的笑容,让人惊叹的才华,那张犹如是天使所附有的仁爱脸庞……怎麽,把他的存在忘记了呢?
她拿起杯子走到床边,把杯递到埃佛尔的手里:「是跟莱特初次见面的时候,他送我回兰丝特的时候用过,那时候我把这巫术语记下来了。」
「莱特?」埃佛尔愣住,过了数秒表情才回复正常,「难怪呢?那可是第四级巫术师才会提到的巫术语,可你第二级就会了。」
「但是也像科博特校长说的,我还不够熟练,会也发挥不了些什麽作用。」
「罗依,那只是你不太熟识『撒卡离』的用法才那样子,怎说你也只是听莱特念过一次照用回去,使用错误不能奏效是正常的。」
「『撒卡离』是有特定环境才能使用吗?」
听罢,埃佛尔大笑了数声:「哈哈,不是说特定环境,而是你念的时候,脑海所想的地方是必须你知道的地方所能奏效。当然,『撒卡离』能把自己送走也能把对方送走,不过一般而言送走对方是很花劲的。」
「所以你当时问我想的是哪里吗?」
「对,也因为这样,我在想今天你念『撒卡离』的时候应该有谁暗中为我们伸出援手而送来这里。」
这肯定有人暗中在帮忙,但是那个人绝对不是已经离开了他们身边的卡斯,起码这间树屋的主人不像是离开了一段时间并没有回去。会是雷g教授出手相救?埃佛尔想着想着喝了一口水,在那口水通过喉咙进入食道及胃的时候,他忽然地惊觉自己刚才貌似说错了些什麽,慌忙地望回站在自己身旁的罗依,只见对方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罗依站在一旁喃喃自语:「所想的地方是必须你知道的地方所能奏效……」
我们回去吧?撒卡离——
我真的是新来的学生,你口中说的那个什麽等级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我遇到莱特是在枫树林里,他送我回来的时候不是送到兰丝特的大门而是兰丝特的庭院……也有直接送我到更衣室门口……埃佛尔,那是不是代表他很熟悉兰丝特的结构?」
「这个……罗依,听我说。」
「一般的新生总会在学校里迷路但他却没有……他使用巫术相当熟练而且都是很高难度的巫术语……那g本不是一个新生能办到的,是吧?」她望向埃佛尔,「莱特说自己是新生……是说谎吗?他骗了我们吗?」
「罗依,你先听我说,他并没有别的意思。」
「埃佛尔,你老早就知道了?知道莱特不是新生吗?」
埃佛尔愣在原处,六神无主地望向四周,过了数秒才正面看着罗依:「是的,我是因为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跟他那天大打了起来。」
「身份?」罗依愕然,同时双手捂住嘴巴,「那麽他是谁?」
她的眼泪不受控地流了下来,就如当日得知对方已经不幸离世时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唯一一点与当时不相同的是,她的眼泪并不是因为对方离开而流,而是得知自己被欺骗,得知自己当时所喜欢的、在意的人,只是一个虚伪的身份。
埃佛尔紧皱起眉头。这个问题他该如何解释?
是否,他自己也早料到会有这一刻?
埃佛尔吞下一口口水,轻叹一口气:「当我得知他身份跟名字是虚构的时候,我跟你一样相当震惊而且愤怒,但是……他并不是我想猜想的那一种人,绝对不是那种犯了欺骗这错误而需要我们去怨恨他的那一种人。」他手玩弄杯边,此举让杯中的水无法平静,「罗依,要是你认为你当时喜欢错人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当时你没有选错人……因为要是我是女生,也会被他的才能跟个x所吸引,只是很可惜地他不是我们这年代的人。」
「你说什麽……那话是什麽意思?他不是看起来跟我们差不多年纪的人吗?」
「他本名叫卡斯,在使用冰系巫术师里数一数二、当年格伦华的有名学生之一、人称冰上魔幻师的那个卡斯。」他的双眼开始泛起着泪光,「是雷g教授邀请他来兰丝特,告诉了他部分兰丝特一些事情,所以他变回年轻的模样回来这里,是想知道兰丝特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同时去查探他弟弟曾在校里出过什麽事……但最重点的是,他回来兰丝特最重要的任务是,把我从科博特的手中救出——罗依?」
「莱特……他是卡斯……」
这是真相?她全身因惊愕而颤抖。
突然,她踉跄地退後数步,随後走到树屋的大门爬下梯子。
「罗依!你要去哪里?!」
他刚刚是否说错了些什麽?是否该替卡斯隐瞒下去而不是该把那事实告诉她?埃佛尔惊慌地离床蹒跚向树屋的大门走去,还没有走到大门前便已因全身乏力而倒下。这该怎麽办?这个地方是哪里还不知道,要是刚好在那个人的线人附近那怎麽办?他俯视屋下,树下早已没有人影,只听到树林中有人正在奔跑:「罗依!」
他的呼喊声并没有迎来任何回应,在这寂静的夜里唯一能听到的心跳声,那是他自己那颗惊惶失措的心所发出的心跳声——
※~※
「科博特校长。」穿着战斗服的克丝汀站在兰丝特的医疗室,对躺在病床上休息的科博特微微鞠躬行礼,「听说您在找我。」
科博特看着她,不久闭上双眼养神:「是呀,今天下午的时候听说你出去替克姆他去买些东西了……有没有觉得自己逃过一刧是件幸运的事?」
「哈哈……校长您真的会开玩笑,我怎麽会那麽想呢?」
「不过……埃佛尔那小子发起火来还真的是非同小可,我想就算巫术调查局那些人调多少来帮忙也没什麽结果,恐怕都会像那些没用的教授、像我这样躺在这种地方。」说完,科博特嘴角上翘了一下,再道,「但这样也好,他这一步可是令我的谎言成真的了。」
「还有些什麽需要我处理的吗?」
「我接下来要做的,已经交代给克姆去干了,再者我还有别的计划是你处理不来的。现在我需要你干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给我吹上一首安神的曲子。」
「我知道了。」
语毕,克丝汀从腰间取出一个银制的口琴,放在她那幼嫩的嘴唇上後,一首旋律优美的乐曲随即传出……
所有巫术篮球队的学生请到兰丝特大门对外的空地集合——
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为什麽要叫我们出来呢?
就是呀?都已经到休息的时间了。
会不会是说今天下午发生的事——
他们穿上兰丝特的白袍,在到那片空地前都在议论纷纷,讨论的声音在他们都站在空地上时结束。
同样身穿白袍的克姆教授站在大门前所放的讲台後,用着雄壮的声音说着:「今天下午的事,埃佛尔伤害了你们的朋友,也伤害了在部分兰丝特任教的教授,相信大家也知道埃佛尔现在不光是巫术调查局需要捉拿的嫌疑犯那麽简单,他已经成为兰丝特的危险人物——我们确信他现在是和校里一个名叫罗依的女生一起逃亡。
现在巫术调查局除了在捉拿埃佛尔,也准备捉拿那个女生。我们知道那个女生经常会跟你们打交道,所以相信你们认识她,要是你们知道些什麽请说出来,以免被调查局怀疑结果蒙上不白之冤。」
说完,克姆教授的目光落在站在不远处的格雷身上,不久转身回到校内,放学生回房间。
「格雷,看来这次罗依她惹到了大麻烦了。」
「今天你有见过她吗?」
「哈,我怎麽可能见过她,见到的话还不给人报出来吗?」
格雷转身跟队友说着,随後把目光放在前方。
刚才的话,g本就是放话给他的。
他快步回到房间,只见罗依的爱宠奇丝乖乖地坐在他的床上等他回来。
「糟——透了。」他故意地拉长声线说着,走到床边抱起奇丝,「奇丝,你说是吧?」
格雷深呼吸一口气,蓝绿色的双眼望向夜空。
这一切,犹如下棋时不慎移动桌子,部分的棋子移动了位置——形势即时扭转。
当——当——当——九次钟声响起,棋局继续进行。
end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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