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希望与绝望
「罗依,你怎麽会在这里?」
她不应该在这里,至少,在这种时候她不应该出现在兰丝特任何一个角落。贝琳走近罗依,但并没有说些什麽,只是默默地站在对方的面前不发一语——在她的面前,对方不再需要言语表达自己所想;对方脸上的那表情,身上那破烂并沾上泥巴的衣服,光看着这些她便能知道发生了些什麽事让对方不得不冒险来到她这里向自己求助。
「发生了什麽事?」看着罗依那双眼,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是两词,着紧与伤感,「你怎麽成了这样子了?」
两人对视良久,罗依按捺不住靠在她的肩上痛哭:「贝琳,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办才好了……埃佛尔他……」
「埃佛尔?他怎麽了?」
「他被科博特捉走了……本来莉莉安,不对,克丝汀把我跟他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但是被冒牌的莉莉安发现把埃佛尔给捉走了!」语毕,罗依无力地跪在地上饮泣。清凉的晚风轻轻地拨弄着她那凌乱的发丝,可是并没有让她那慌乱的心冷静下来,而是像在她那软弱的心扇风,让她内心更加忐忑不安。
「克丝汀?」
兰丝特的领袖生都是他的手下、他的士兵——
克丝汀把她跟埃佛尔送到安全的地方?克丝汀本名叫莉莉安?那麽谁是冒牌的莉莉安?卡斯不是对她说过兰丝特的领袖生都是科博特的手下吗?贝琳对於罗依的话一时间没有办法消化过来,她只是抱着对方同样地跪在地上,无声地安慰对方。她双眼瞄向还没有完成的那张素描画,画中那白色代表着车的棋子。在这种的局势,会出现像车那样能扭转局势的人吗?
还是说,克丝汀会是扭转局势的那个人?
到底这事情是怎样的?真的是完全没有头绪呀——贝琳闭上双眼,为什麽她的能力只足够读出对方当时的心思,却无法读取他人的记忆?她慨叹一口气,要是那个人的话会怎麽做?
咯咯……有人前来,站在房门前轻轻地敲着门。
「是谁?」贝琳站起来大声问道。
「领袖生的克丝汀。」
克丝汀?怎麽会这个时候来?贝琳立即扶起还跪坐在地上的罗依:「罗依,快躲起来。」
「没有那个必要躲她呀?」
「罗依,你知道吗?兰丝特的领袖生都是校长的人,她就算是救了你也不代表这次来的目的不是来找你呀?」贝琳压下声线再道,「也许你回来兰丝特的事传到了科博特耳里的可能x也有呀?」
罗依脸上挂上淡淡的笑意:「放心,她不会那麽做的。」
那个表情,她是相当肯定对方的来意并不是自己,也不会威胁到她。为什麽?贝琳不解地皱起眉头,在那一瞬间透过罗依的双眼读取了对方的思想。
因为她是埃佛尔的童年的玩伴,跟埃佛尔是青梅竹马,她当时并没有让冒牌的莉莉安捉走我,所以这次来的目的也不会是想捉拿她——
「青梅……竹马?」
那个女生,竟然是?贝琳愣在原处,愕然地看着罗依,脑海中浮现出过去的片段。
『哥,虽说平时埃佛尔让人感觉他很冷酷无情,但怎麽今天他看起来情绪很低落?』
『是呢?那家伙总让人觉得他很可怕,不过他每年到了这天总是会那个样子。』
『为什麽?哥,你是唯一在球队中能跟他沟通的人,应该是知道些什麽。是吧?』
『呃……说知道也不算知道,说不知道也不算不知道。我们不是有时候也会有一天这个样子吗?』
『难道说他的父亲还是母亲——』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关於父母,那家伙不太在意父母这个词,但是肯定是对他相当重要的人在这个日子离开了他身边。』
如果说埃佛尔重视的人不是他的父母,那就是他的朋友,还是关系非一般的朋友;要是克丝汀跟埃佛尔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而埃佛尔对於对方抱着的感情是——贝琳转身望向房门,到底这个地方隐藏了多少让人刹那间感到悲哀的故事?良久,她拉下门柄,开了门,身上披着兰丝特白袍的克丝汀静静地站在那里,那表情像是对於她晚开门的这问题并不感到出奇。
然而,当克丝汀发现站在贝琳身後的罗依,一瞬间露出惊讶的表情:「你还真敢回到这个地方呢?」言罢,她没有理会贝琳的反应,直接走进房间里并顺手地关上门。
「克丝汀,埃佛尔如何了?」罗依第一时间对克丝汀问着。
「他还没死,但调查局的人有可能今晚带走他去审问。」克丝汀把视线放回在贝琳的身上,「不过,我这次来目的是来通知你,格雷已经被科博特的人带走了。」
「什麽?」
「既然你们都应该知道莱特的事,那麽那个人到底为了些什麽理由捉走他,这点我应该不用怎麽费唇舌去解释。接下来我还有点事得处理,先走了。」
就在克丝汀准备转身离开之时,罗依一手捉住她的手臂:「等等!你怎麽可能任由调查局的人带走他,他要是被带走的话可是会死的呀!」
克丝汀没有回应,双眼望向贝琳:「你是心、光系第三级的巫术师吧?」
「是,有什麽问题吗?」
听罢,克丝汀双眼微微瞄向罗依,随後直接与贝琳对视:「我并不知道莉莉安会带格雷到哪里,但以那个人对我所说的,所她带走的人都会被她虐待致死。你既然是第三级的心系巫术师,应该有能力阻止自己跟他人不让其他心系巫术师读取自己思想跟位置,这程度你能办到吧?」
「你是想我跟罗依去救格雷吗?」
「我能帮你们的,只有这些。」
克丝汀并没有再说些什麽,只是站在那里跟贝琳对视,过了数秒後挥袖离去。
罗依再次地无力地跪坐在地上:「这该怎麽办……埃佛尔跟格雷都被捉走了,但不可能只救其中一个呀?」
「罗依,你不用担心埃佛尔……克丝汀会去救他的。」
在她与克丝汀对视的短短数秒,对方那双晶莹剔透、勾人心弦的眼眸背後在告诉她——她正准备抱着必死的决心要把埃佛尔救出离兰丝特,让他离开那个男人的魔掌,因此现在两人需要做的事就是找到莉莉安的藏身位置把格雷救出;然而,对方在离开的那一瞬间对她流露出抱歉的表情。
对於莱特……卡斯的事,我深感抱歉——
为何,她没有办法怨恨克丝汀?对方可是夺去卡斯x命的其中一人呀?
也许,她也是後来才得知莱特……那个真正身分为「冰上魔幻师」的传奇人物出现在兰丝特,是为了揭开那个男人的真面目,把埃佛尔从那男人的魔掌中救出;她那麽想着。
唦……唦——窗外随风摇摆的枫树发出声音,犹如在对她说:时间不多了。
「得快找到格雷,我们快走!」贝琳捉住罗依的手拉对方起来,随後慌忙地跑离房间……
※~※
嗖——啪!嗖——啪!噗!
「啊!」
格雷的全身被看不到的「风鞭」鞭打,只是短短一秒他身上的衣服全被割破,衣服下那带着健康肤色的皮肤出现一道道瘀血及红肿的伤口,活像是在十九世纪前被严刑审问的那些犯人。现在,他唯一能感觉到的不是伤口所带来的疼痛,而是伤口带来的麻痹感;在被鞭打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他的皮肤在那一瞬间裂开,体内的血不停地往外流。
可是,他叫的只有刚才的那一下——因被鞭打的位置,是他的脖子。
格雷吃力地睁开双眼,那蓝绿色的双瞳望向在远处坐於摇椅上看到他痛苦表情而欢喜的莉莉安。跟埃佛尔比起来,科博特制造的这个披着天真无邪小孩脸孔的莉莉安,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怪物。
然而这时的他却无法反抗,他的双手与双脚都锁上了铁链,只能像蚯蚓一样在地上使劲地挪动身躯前进。
在这个怪物面前,他不能思考任何东西,以免他脑袋里的东西都被对方读取。
「真的是很有毅力呀?不愧为兰丝特巫术篮球队的主力之一呢?」
「你给我……闭嘴!」
「而且又长得相当不错,说真的很不想把你玩到像他们一样呢?」
坐在摇椅上摇晃的莉莉安说着,随後伸手指向一个陈列柜,看着陈列柜里所放的东西,格雷只能露出惊恐的神色。那陈列柜里所放着的是人体的残肢、内脏,没有腐化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已经被制成了标本。
那些被她杀害的人到底是什麽人?会跟他一样只是一名学生吗?格雷紧闭着双眼,但是刚才看到的东西都演变成残影,残留在他的脑海之中。
「把人弄成那样子……很好玩吗?」
「我只是好奇每个人的身体构造是怎样的而已,反正已经得到科博特校长的允许,要怎麽处理那是随我喜欢的了。」莉莉安用着童真的笑脸说着,「再者在人的身上试验一些新的毒药跟巫术也是一个不错的体验。」
格雷凝视着双手的铁链,就像被对方下了巫术似的难以解除。要是一直待在这个地方,惨死是必然的事。应该怎麽办?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他扫视四周,看似是位置兰丝特那枫树林里一家起在隐蔽处的小屋,有人会来到这地方吗?
「不过,我想把你当成是宠物那样子养会更加好呢?」
「休想!」
「在这里你没有反抗的权利!」莉莉安怒吼,她掌心霎时冒出一道火舌似的火鞭向格雷挥去。
噗的一声,格雷身上的衣服立即被烧焦,皮肤更被灼伤,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惨叫,而是咬紧牙关地强忍了下来。会不会,在奇丝把便条纸送到雷g的手上之前,他就已经被这一个怪物活活弄死了?现在他感觉到的是,全身开始发冷并且有强烈的晕眩感充斥住他的头脑。
原来,埃佛尔生活的环境是这样的呀?到底是怎样撑过来的?这种人间地狱的地方,不管是谁都想以死的形式离开……他冷笑、冷看着对方再次举起着那幼小的手,准备再向他挥鞭。
就这样晕过去就好。
啊——
这悲鸣声是?他那逐渐模糊的视线只能看到一名身穿着白衣的女孩突然出现在这屋子里,阻止了莉莉安的攻击。
「是……贝琳吗……」他呢喃道,可是这把声音并没有传到正在打斗中的莉莉安耳中。
「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会找到这里?」
「真的不好意思呢?我向来对帅哥身在的位置那方向感是很强大的!」
那把声音,并不是贝琳的,到底是谁?他想着,但是体力尽失的他没有多久便闭上双眼悄然地睡着了。
「你是来救他的吧?要救他自打倒我再说!」莉莉安说着,那双眼的颜色在一瞬间转变成鲜艳的红色,屋子的四周开始被水蒸气所包围,良久屋子的环境更被变更——变成活火山的附近,四周被流动中的熔岩包围,能让人站立的地方只有那些不算是平地的巨石。她一个挥手,熔岩立即往女孩的方向洒去,只见女孩以野豹似的速度迅速地跳到附近的巨石上,轻易地避过她的攻击:「怎麽可能?!」
女孩张开嘴露出她的獠牙,那头黑色的短发像是感受到她内心的愤怒而变得蓬松,犹如是野兽为了警告敌人而竖起自己的毛发般。
「你是……传说中的……j……灵?」
女孩怒瞪着莉莉安:「欺负格雷的人我绝对不会原谅的!」言罢,女孩张开右手向对方的方向用力挥去,宛如是一头野兽向对方挥爪似的;莉莉安的双臂两边各自在那一瞬间出现四道像被利器割出的伤口:「啊!」
真够难缠的怪物呀?女孩怒视着莉莉安,随後一跃到格雷的身旁,用着手指的指甲把锁着格雷双手双脚的铁链弄断,再轻力地推推对方:「格雷,快点醒醒呀?」只见对方的双眼依然紧闭,被鞭打至裂开的皮肤仍然流出鲜血,「天呀!」
她应该做些什麽?回望着那个「怪物」,以现在的伤势对方还能向自己攻击,她有足够时间把他带出去吗?以她现在的能力可是没有办法医治他的伤口,更别说有能力救他出去的同时有破坏这幻象的能力了——再这样下去,格雷跟她都有危险的。
「到底那个人都在干些什麽呀……」
女孩心里不停地埋怨,双眼依然瞪着站在远处准备攻击她的莉莉安。既然是回来了,为什麽不过来帮忙呀?!真的认真她有那麽大的本领吗?什麽叫我有办法办到呀?我的办法只是「找到他的位置」而已呀!怎麽可能赢过眼前那个比自己还要像怪物的小女孩呀!
「去死吧!」莉莉安咆哮着,「蝶飞刺!」语毕,四周开始传出「唦唦」的声音——不稍会无数色彩斑斓的蝴蝶从半空中出现,并像是有灵x似的围绕着她飞行;她伸手指向女孩与格雷的方向,蝴蝶群随即往两人的方向飞去,就像是烦人的苍蝇一样缠绕着两人,它们那些看似无毫杀伤力的翅膀在那一瞬间如同美工刀的刀片不停地割破两人的皮肤,同时把毒素沾在两人的伤口之上。
格雷!快醒醒呀——
忽然那双蓝绿的双瞳再现,格雷注视着前方:「火噬。」言罢,两人的身边立即冒出数道火焰,火焰继而化成如蟒蛇似的火舌,把不停缠扰着两人的蝴蝶吞噬里那「火腔」中,把它们全数化为灰烬。
可恶,以现在的体力g本做不了些什麽。他使劲地坐起来,在这时才发现刚才那些蝴蝶为他所带来的伤口已经开始红肿发紫,强烈的麻痹感让他动弹不得:「该……死的……」他望向从刚才就一直待在他身边的女孩,这个女孩到底是谁?就在他想看清楚之时,他的视线再度模糊。
「看来那些蝴蝶对j灵是没有效的呢?」
「同时看来你会的巫术不少,不过念的书还真不够多呢?」女孩不甘示弱地说道。
听罢,莉莉安笑了笑:「哈哈,可是在这个地方不用念很多书,只要能把巫术使出来便行了。冰结令——」
撒卡达之火——
一把极为陌生的声音传出,霎时四周由活火山的四周变成地狱独有的火海,眼前除了相当耀眼的火海外,四周只馀下看似没有尽头的黑暗,而那些火焰无法把这片黑暗消去;然而,莉莉安所使出的「冷结令」那火海出现的那一刻马上失效,她身上那可爱的娃娃装更是被火焰熏成黑色。这绝不是已经动弹不得、全身乏力的格雷所做的,到底是谁——
endif
☆、第三十六章·逝去的人们
「这是……」
很强大的气势,这种气场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散发出来的……是谁?
突然,火海的火势微微减弱,一条外形酷似是中国传说中的龙在火海中现身,在格雷与女孩的身边飞过,再埋身於火海之中——一名少年站在两人的眼前,用着无比亲切的眼神看着两人,并伸手扶起他们。这个人……是谁?格雷以那视线越来越模糊的双眼望向来者,现在的他完全没有办法看清对方的外貌,只知对方看似与自己一样是十来岁的少年,并且拥有着一双能温柔所有人心的绿瞳。
在接触对方伸出的那手的瞬间,他能感觉到的是像冰般冰冷的手,可是……却是让人安心。
这种感觉……相当熟悉,是谁呢?
「卡……斯?」
不对,对方并没有拥有标志似的银发,到底是谁?在握住对方手的那一刻,他全身上下的伤口顿时消失,「蝶飞刺」所带来的毒素也被清除。
「您是?」女孩用着礼貌的语气问着,双眼似乎被对方的外貌所吸引。
只见对方轻轻一笑,随後转身面向莉莉安:「勒菲塞尔之身。」
巫术语轻轻一落,藏身於火海之中的火龙再次现身,飞到了少年的身後全身化为火花消失,继後少年的全身发出耀眼的红光。少年缓缓地举起右臂,动作宛如是在耍着中国的太极拳,忽然他整个右臂化成了火龙,火龙张开着它那「火盆大口」往莉莉安的方向冲去。
「水舞!」莉莉安慌忙念着巫术语,刹时火龙的全身被一条条水柱以螺旋的方式包裹,「冷冷封!」
只见少年脸上露出微笑,他向上挥动右臂,火龙立即化成无数道火舌在空中徘徊。
「你到底是些什麽人?!」
无法读取对方记忆与思想,这是怎麽一回事?!她慌张地往後退,但少年貌似没有意思放过她;少年的右臂变回原样,他手打了一声响指,莉莉安身边的火势立即加强——对方再没有逃的空间。
刚才你不是说「这个地方不用念很多书,只要能把巫术使出来便行了。」的吗——
少年轻轻地笑了笑,右手轻轻一拨,莉莉安整个人向火海里头摔去。
「不能……这个时候杀了她,她是科博特的罪行证明之一。」格雷使劲地说着。
少年听罢,再次打了一声响指,他所使下的巫术立即解开——只是他所使的不同於莉莉安的幻术,是真实的;屋子的四周被烧毁,莉莉安全身烧伤地躺在地上,在这个地方完全没有被刚才的火海所伤的,只有还站在那里的三人。
「格雷!」女孩慌忙地扶起再次昏睡的格雷。
少年没有说些什麽,只是手轻轻地搭在女孩的肩上,刹那间两人身在的位置在也不是那间已经烧毁的屋子,而是一间位於人间界的一间小型渡假屋。
「那个……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女孩把格雷放在屋中的沙发时顺便问着。
少年继续没有说话,只是站在渡假屋的大门前,远视躺在沙发上昏睡的格雷。格雷眼帘下的眼球不停左右溜动,就像是在作梦中——
撒卡达之火……那到底是怎样的巫术?埃佛尔,你会用吗?
你是从哪里听说的?那是召唤术,不被那些j灵或是神兽认可自己的实力是不会依你希望的出现。我是会用火系的巫术,可是我有的冰系巫术师的身体,可忍受不了那些火系神兽发出来的热力。
父亲曾经提过,当年最有名、巫术界里头排名第一的巫术学校格伦华曾经出现过三个学生能使用召唤术,然而那几个学生却是不幸的在那次的事件中身亡……除了那个被当时学生称为冰之女的那女学生之外,能使用召唤术的两位学生是格伦华当时巫术篮球赛中的其中两名主将。
一名是擅长使用冰系巫术的菲尔,另一位是——
「火系的杜方。」
没错,是杜方,会使用那个巫术语的人是格伦华的学生杜方——格雷睁开双眼,坐在沙发上,惊讶地看着身边的一切已经变更。这里是哪里?他已经离开了那个叫莉莉安的女孩那魔掌了吗?他呆视四周,只发现奇丝懒洋洋地卷成一团睡在沙发前的那茶几上:「你怎麽会在这里?我不是叫你送信给雷g……等等,还是说这里是雷g的家?」他抱起奇丝说着,很难得地奇丝并没有醒来,反而在他的怀里睡得甜甜的。
他抱起奇丝参观这个地方:「这里不是巫术界,是……人间界?」
他怎麽会来到这个地方?
良久,那屋子里的一张挂在墙上的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走近去看……是一张大合照。照片中最令他注意的是他见过的少年卡斯,照片中的卡斯身穿着连帽的运动服,脸上并没有带上之前那样的友善笑容;站在卡斯身边的两名少年,其中一名手上提着有着美丽花纹的银制小型弦琴,另一名则是身穿着悠闲服的黑发少年……
「杜方……当时我看到的人是……杜方?」
怎麽可能?
咯的一声,让他的注意力放回身後,身上还穿着当年摇滚乐队流行的服饰少年——杜方站在那里,把一杯看似是热可可的饮料递到他的手中。
「你就是……当年格伦华的学生……杜方?」
少年杜方平和地笑了笑,只是看着他不作任何回应。
「刚才是你把我救来这里的?你跟卡斯一样用巫术变回年轻吗?」
对方依然微笑,没有回答。
「这里是……你的家吗?」
对方这时笑着提起手,指向他身後的那张合照。
这里是……卡斯的家,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想继续与当年格伦华的有名学生聊天之时,对方已经离开了那个位置,就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唯一能让他知道刚才所看到的不是他的幻觉的东西,就是对方给他的那杯热呼呼的可可……
※~※
埃佛尔,醒醒——
是克丝汀……埃佛尔睁开双眼,身穿着战斗服的克丝汀站在他的面前,对方使用着「草切」把吊起他双手及锁在他双脚的铁链斩断:「你在做些什麽?」
「待会巫术调查局的人就会来把你捉走,你能逃走的时机只有现在。」
「那麽你自己呢?要是科博特发现是你把我放走的话就不是被罚那麽简单。」
「不要管那麽多,现在外面的教授都忙碌在处理着科博特特下的指令,暂时是没有空去理会这个地方。」
「发生了些什麽事?」
克丝汀捉住他的手:「撒卡离。」言罢,两人身在的位置立即变更为现时寂静无比的走廊,「我也不清楚,但就是因为大家都搞不清楚状况,所以你现在逃跑是最安全的。你现在就离开这里,千万不要回头。」
对於克丝汀的话,他愣在原处不知该作什麽回应。怎麽,在这一个时候他有一种感觉,是他亏欠了对方?他回首望向这条走廊,如无意外是能直接通往巫术篮球场的那条通道,只要到了那里就能直接地逃到枫树林并逃到其他地方去;然而,这应该是他唯一能离开这个地方的方法。
咯——咯——是教授们的脚步声。
「时间不多了,你快走吧?」
他抬头望向那夜空,明亮的月亮照耀着四周,在这一刻他从那月光所感受到的不再是悲伤,而是对未来的希望。也许,他跟兰丝特直接断绝任何关系是一件好事,就这样地逃到人间界的话,至少会比逗留在巫术界安全得多。他回望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克丝汀,他伸出了手,示意握手:「克丝汀,我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只能说谢谢你。」
克丝汀笑了笑:「虽说这话是很好听,不过现在别先谢我,因为我也不能告诉你那个女孩现在在哪里,不过你得先救了自己才能救其他人,不是吗?」
「也对。」他回笑,「我们会有机会再见面吗?」
「总有机会的。」克丝汀用力地推埃佛尔一下,「快走吧!」
埃佛尔,为什麽就不愿意为我开启你的心房让我进去呢——她曾经那麽说过,是啊?或许他应该老早相信她,那麽就不会出现像现在那麽尴尬的情况了,可是,又有谁知道现在会发生这样无奈的事情?他苦笑数秒,再看了看对方一眼,随後大步地往巫术篮球场的那方向走去,如对方所希望的,不会回头。
现在,馀下的问题是,要处理那些烦人加愚蠢的教授们。克丝汀往走廊的另一方向走去,埃佛尔逃离的事科博特早晚会发现,唯一知道埃佛尔身在那个地方的人只有她,因为唯一知道那个密室的人也只有她。既然也早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又有些什麽可怕的呢?她妩媚地笑了笑,跟随到那些教授的身旁:「发生什麽事了?怎麽大家都那麽的慌张?」
「克丝汀,你不知道吗?人称『冰上魔幻师』的卡斯将会来兰丝特,以现在的情况要是有大人物到访的话……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一个教授说着,其他教授都纷纷到其他的地方准备,「但是你这个时候怎麽会在这里?」
「睡不着所以出来散步。」她不慌不忙地回答着。
埃佛尔!埃佛尔在这里——
「他不是被关起来的吗?怎麽会——」站在克丝汀面前的教授说着,不久他的後脑被击中,随即倒下。
好歹她也是考上了第五级的巫术师,即使不一定能成为教授们的对手,也总算是一个相当棘手的眼中钉。克丝汀那标致的脸孔上那最後的笑意消失,留下的是准备对战的严肃表情,她从腰间取出那口琴,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嘴唇上。
「华夫?克丝汀这是怎麽一回事?」
这麽愚蠢的问题,为什麽还要回答呢?她闭上双眼,用口琴吹奏起音乐,听似是用来舒解他人心结的音符,这时却甚带攻击力。所有身在那走廊上的教授们听着那曲子後,全身上下被一种莫名的拉力拉扯着,不能行动,亦无法思考——所谓的音乐,就是这样能影响人潜下意识的东西。
她停止吹奏,那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她用着微弱得无人能听见的声线念着:「虫粉。」语毕,她举起左臂,她那手袖里开始吹出大量黄色的粉末;细眼看去那些并不是粉末,而是身形细少得犹如尘埃似的小昆虫,它们散风飘散,落在教授们的身上时立即从皮肤跑入对方的体内,侵蚀着那脆弱的神经线。
「克丝汀,你打算造反吗?」一个身穿着兰丝特白袍的教授跑到那走廊里,伸出右手大声念着,「沙崩刃!」言罢走廊上立即牵起一道强烈的风,继而化成龙卷风把克丝汀所使出的「虫粉」纳入其中往,往她的方向袭去。
埃佛尔,趁这个混乱的时间,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吧?逃得越远越好——
她脸上挂上淡淡的笑容,举起着右臂大声呼喊道:「草切!」
轰——
那是什麽声音?已经逃到枫树林的埃佛尔蓦然回首望向兰丝特,那里传出不少的打斗声,不时传出像是有些什麽巨大的东西被打至粉碎的声音。那些打斗声是怎麽回事?难道是自己逃跑的时候不慎被发现,克丝汀前去阻挠所发出来的声音吗?他停下脚步,凝视着在远方的兰丝特,现在他该怎麽办?
『你现在就离开这里,千万不要回头。』
对,他现在不可以回头,要是回头的话,不管是他还是为他而冒险的克丝汀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前功尽废。他闭上双眼转身,面向着刚才前进的方向准备快步离去。
『那个莉莉安,跟你的童年玩伴长得一模一样,不是吗?』
他低头望向自己的裤袋,确实,当时她把一样东西塞到了他的裤袋中,那是什麽?他m索着裤袋,从中拿出一封比普通的信封小一点的信:「这是什麽?」他快步地躲在一棵大树後,拆开信封取出信封中的东西,是一张照片跟一封信;而且,这一张照片并不是谁人的照片,而是他童年的照片,他坐在草地上静静地看书。
然而,照片中的人不是只有他,还有莉莉安。她的脸缩在照片的右下角,傻气地做出一个敬礼的手势——这是她的自拍照,但自拍的动机不是拍她自己,而是拍一直静静地坐在草地上看书的他。他,才是这张照片的主人翁。
「这到底是?」
这张照片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张照片,克丝汀怎麽会有这照片?他望向手上的那封信,直觉已经告诉他,他所感觉到的,是事实,是那个可悲的事实。
『莉莉安,你似乎没有怎麽提起你父母,你父母是干些什麽的?』
『嗯……我父亲是个摄影师,而我母亲是个裁缝师,我身上的衣服都是我母亲给我弄的,怎样?好看吧?』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有人能告诉他,这只是错觉而已吗?这个玩笑可不好笑呀?
他那眼眸已充满了泪水,他的心就像被一g名叫懊恼的线拉扯,疼痛无比。
你知道科博特多少秘密——
嗯,也许能说知道全部,因为连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他那颤抖的手打开了信,阅读着里头的文字:
埃佛尔:
没有想到,是以这方式,这个时候告诉你我的事情呢?很高兴到现在你还记得我。我就是当年因为好奇心不小心撞入兰丝特的禁区,跟你又谈又笑的那个女孩莉莉安。吓了一跳了吧?也对,当时被科博特发现的时候,我真的在想我会被杀死了吧?
可是并没有发生那种的事情呢?还意外地知道了你的秘密,当时被科博特相中,他编完了一个谎言对我父母说我在兰丝特里出了意外死了之後,就偷偷地把我藏在一个地方训练我,想把我训练成现在杀人不眨眼的工具。
得说,他成功了。不过最没有成功的是,他没有如愿地让我完全跟你断绝任何关系,说真的没想到会再遇见你,能再遇见你真的很高兴。
那个信里附着的照片,是当年跟你最後一次见面时,我说要送给你的礼物,晚了很多才送到你的手上呢?那可是我亲自拍跟冲洗的照片。不过看到这信的时候你应该不在兰丝特,应该也不会再回去,不对,是绝对不要回来。这个地方出现的悲剧太多了,到现在你还没有沾上真正的罪过,而我的双手已经沾上了无数无辜人的鲜血,不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莉莉安了。
最後想说的是,千万、千万不要回头,不要回到这个鬼地方。罗依是个好女孩,好好珍惜她。
埃佛尔,虽说一直我没有说过这句话,但我在这里跟你说:我爱你。
克丝汀
本名:莉莉安
这算是什麽?在这个时候告诉他这个事实来干什麽?这样倒不如一开始到结束也不要告诉他不是更好?他无力地跪坐在地上,无声地落下的泪水沾湿了信纸。叫他坐在那里安然无恙,而对方却为他冒着生命危险换取逃走的时间,这叫他怎麽能接受?
他站起来,回首望向兰丝特,那里依然发出打斗而发出的巨响。
「撒卡离。」
瞬间,他身在的位置已经是兰丝特的庭院,所有的宿舍的灯都亮起,只差在没有学生走出走廊看到底发生了些什麽事。
你到这边搜,我到图书馆的那边搜——一个教授对另一名教授说着。
「克丝汀,你到底在哪里?」
他小心翼翼在走廊中走动,但并没有发现任何教授战斗跟她的身影。
「埃佛尔!他在这里!」
「拍令!」他大声喝道,走廊立即冒出一面冰墙把教授们隔开。
到底在哪里?
砰!
「那里!」他往声音的来源处跑去,只见到那走廊的柱子都被击至碎裂;而克丝汀浑身是伤地倒在一边,他连忙跑到她的身边去,「克丝汀,撑着,我现在救你出去!」
「你……你为什麽要回来?为什麽!」
「埃佛尔?这下可好了,捉到你们就真的立大功了!」一名教授说着,举起着右手准备向两人攻击。
住手——
「校长?!」
「只有我才可以攻击他们两个。」身穿着黑袍的科博特走到那名教授的身边说着,随後从腰间拿起烟枪准备往两人的方向挥去;为此埃佛尔紧紧地抱着克丝汀。
叮——
忽然一把像是由弦琴所发出的声音传出,科博特手上的烟枪马上裂开:「这是?」
走廊黑暗的那一边,一个手捧着弦琴的少年出现,那深蓝色的双眼所散露出的是让人心寒的杀气。
少年缓步地走到埃佛尔两人的身旁,举起右手,脸上挂上让人惊恐万分的诡异笑容;那头黑棕色的头发更是一瞬间地变成白色,在月光下犹如是由弦琴变成的妖怪般那麽吓人。
「小子,你到底是什麽人?」
少年把右手轻轻放在弦琴的弦线上,嘴角微微上扬。
他轻轻地拨弄一g弦线——叮!站在科博特身旁的那名教授的脖子立即出现了一道被利器割开的伤口:「啊!」
这个少年到底是什麽人?科博特立即对那名教授使出「复修织」,正想转身向少年发动攻击之时,少年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旁,展开那修长的四指拨弄着那弦线。每一个音符宛如是一把把被打磨得相当锐利的刀,像是挑逗似的轻轻切割着人的脑袋,让对方痛不欲生;别说是反击,连反击的机会也没有。
「可……可恶!」科博特有意一拳打向对方,但拳到之时对方全身化成碎冰散开,「这是?」
少年犹如鬼魅般出现在科博特的身後,用着如冰般坚硬的手一拳打向科博特的腹部——噗!砰!这一击突如其来,更效果卓越,科博特被打飞撞向走廊尽头的墙壁上,那与少年所站的位置距离有三十米。
良久,少年回首望向埃佛尔与克丝汀,那头白发总算变回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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