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鲜币)情倾g闱52-53
夏日炎炎,菩提的绿叶婆娑摇摆,在青草地上,投下一片悠然的树影。柯卫卿身著一件雪白无暇的长布衫,脚踏一双软软的白布鞋,头发也由白色丝带扎束,就连横c其上的簪子,也是白玉的。
「唰、唰唰!」
一道银芒绕著他盘旋飞舞,犹如白色蛟龙显现,刚柔并济,飘洒轻快,分外优美!
三年了,不论酷暑寒冬、白日黑夜,只要一有时间,柯卫卿就会来到静心殿的菩提小院内,如痴如狂地练剑。
一阵风吹过,一些被烈日烤炙得发焦的树叶,卷起边儿,从树上纷纷落下,这是一幕极为美丽的画面,可是柯卫卿却想著煌夜的提点。
『用剑之要诀,全在观变,敌微动,我先动,动则变,变则……』
在那一枚叶片飞舞之时,只见柯卫卿当头直劈,叶片瞬时从中心碎裂,剑气在地上划出一道笔直而深长的痕迹。
受剑气震动,更多落叶螺旋起舞,柯卫卿旋转长剑,拦腰横切,没有叶片侥幸逃脱,全都四分五裂,变成星星点点的碎末,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快到正午了,阳光刺目得很,柯卫卿屏息收剑。就在这时,听得「哢嗒!」一声,眼角馀光瞥见五十步开外,一抹黑物y影飞坠下廊檐。
柯卫卿略一侧头,拔下玉簪,飞s而出,只见哐当一声,玉簪穿过黑物,稳稳地钉在了朱红木柱上。
等柯卫卿走过去一瞧,才发现事情不妙,这、这不是殿上瓦吗?
可能是天气酷热,泥浆被晒裂了,瓦片才会掉下来吧。这瓦片漆黑发亮,堪比玉石,且雕刻著佛家经文,别提多j致了。
「渡生法师是不会介意的吧……」想著寺庙里一本正经的老住持,柯卫卿的心里就直敲鼓。
小心地拔下瓦片,看著正中央的圆窟窿以及裂痕,要修补的话,也不是不行。
「你站在那里做什麽?」低沉又动人的嗓音,却吓得柯卫卿猛转过身,并把瓦片藏在身後。
「殿下!」柯卫卿叫道。
来人正是太子煌夜。头戴龙纹金冠,身著绛纱袍,腰间玉佩缀有明黄流苏,脚上是黑皂靴,身材颀长挺拔,所谓皇子威仪,就是这般吧。
比起柯卫卿依然年少的脸庞,十九岁的煌夜就要成熟许多,他的脸庞棱角分明,眼神锐利,而嘴唇如弓一般轻轻抿起,是越发的英俊冷酷了。
早在前年,煌夜就在父皇和高僧的主持下,举行了加冠典礼,而在大燕,男子要年满二十岁,且父母无期丧,方可举行加冠仪式。
显然,皇帝是要让太子竖立更多的威信,才提前举行加冠礼的。如今的朝堂上,皇帝淳于炆已经迈入花甲之年,体力亦大不如从前。
以赵国维为主的赵派,与宰相李铎爲主的李派,便各自结党牟利,政局正是浑浊不清之时。
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炆帝明白这些战功卓绝的老臣,开始心怀不轨,但又不得不重用他
们。对他们贪赃枉法、圈占民宅之事,都睁一眼,闭一眼,权当不明了。
只要现在两派势力互相制衡,皇位放中间,倒也不失爲一个好办法。
但这只是权宜之计,炆帝清楚,煌夜更清楚,因此加冠之後,他便主动请旨,要求带兵去讨伐西北塞外的寇盗。
这些以浮云山爲据点,奸y掳掠、杀人如麻的流亡匪徒,以往都是赵国维的部下去平定的,如今交给未有过军功的太子,大多数人都抱著看好戏的姿态,并不认为他能获得胜利。
赵国维则摆出热心肠的样子,特别「护送」太子的兵马到西北边塞,其实是想看太子兵败,再由自己救驾,演出一曲主仆肝胆相照的热血戏码。
却不料煌夜只带了二十人,于夜间先突袭拥有近千人的峭壁山寨。火光照天,箭无虚发,擒贼先擒王的杀死头目後,大军压进,贼寇们虽自称亡命之徒,但见状无不抱头鼠窜,结果全都抓获归案。
而大燕只有伤兵十数人,无一人死亡。打破了以往但凡攻打流匪野营,必定伤亡过百的定律。
赵国维的面子自然是挂不住了,但是皇帝笑著说,『这一次追剿匪徒,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真要较真起来,还是得靠赵大将军的铁骑出马,才能保得大燕平安。』
赵国维也不客气,竟然抱拳说,『皇上言之有理!』百官见了,便纷纷恭维赵国维兵强马壮,太子的功劳也就一笔带过了。
当然,这正中煌夜的下怀,他只要证明自己有军事能力即可,目前还不能与赵国维硬碰硬,需知「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赵国维手中的兵权,是实实在在的威胁。他想要谋反篡位,并非难事。
今日的朝堂议事,同样是两位文武大臣的天下,虽然是为讨论皇帝六十四岁的寿诞宴席,但对于如何庆祝,要请几个国家使节,又该如何回礼之事,双方就斗得不可开交。真是狗咬狗,一嘴毛。煌夜深深觉得,要驾驭群臣,真比任何事情都要艰难。
本是一个时辰就可决定之事,结果闹腾了一上午,且在皇帝的多番调停下,赵李两派才勉强议和,谁也不赢,谁也没输,因为一切照旧,往年怎麽摆宴,今年一样如此。
煌夜心下气闷,不觉就来到这里。和他想的一样,柯卫卿依然在练剑,不畏酷暑,风雨无阻。
「免礼吧,这里没人,你叫我师父即可。」煌夜已经习惯柯卫卿叫他「师父」,有时候是羞怯怯的声音,大多时候是兴高采烈的,极少会是循规蹈矩的。
「是,师父,朝议结束了吗?」柯卫卿问道。太子这些日子来,常和他说一些朝堂之事,让他明白目前的势力派系,斗争目的等。
不过,说的最多的还是兵法。纵观大燕本土,北部与天霁、鲁、嘉兰三国接壤。南方隔著沧江与南烈、靖、飞翼三国隔空相望。西边有西夷国,东边则是东麟国,东南有晟、夏二国,但靠近海边,离大燕较远。
而在大燕的西北、西南、东南、东北,各有四个附属国,即青鹿,祈天,灵泉,腾国,除青鹿已被囊括入版图之内,其馀三国,仍以每年献贡的方式,寻求大燕的庇佑。
炆帝早想吞并掉附属小国,进一步加固边城,但由於天霁、鲁国频频进犯边塞,不得不先稳住小国,以免多方受敌,引火上身。
说起来,如今天下大局不稳,谁都想吞并邻国,蚕食地图,继而达成一统天下的目的,因此战火连绵不断,大燕也该是时候选择结盟,或是主动出兵了。
柯卫卿从煌夜那里,学习到很多国子学里,学不到的东西。例如学士说,『天下人x为善,但凡要从和气讲起,紧要国事亦可议和。』
煌夜却说,当两方水火不容,只能拼个一死方休之时,「兵力最强者胜」,惟有剑与血才能解决问题。
柯卫卿心下更赞同太子的观点,由此可见,习武杀人似乎是不能避免的了,因为他总有一天会奔赴沙场,要为国出力。
但只要是对太子有利的话,柯卫卿觉得就算是要他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已经结束了。十月是皇上的寿诞,你知道的吧?」煌夜注视著柯卫卿。年长了三岁,个头固然已拔高不少,但容颜依然清秀,宛如少女一般。
「是。」
「你陪我出席吧。」
「欸?」柯卫卿有些惊讶,他虽然是太子的贴身侍卫,但一直在太医院当差,也没去百武堂学艺,很多人都以为他不会武功,只懂学医。
就连青允也一样,还吵著等有时间,一定要教他练功呢。
「到时候,会有七国使节出席,也有进g朝贺的地方官,你要留意安全戒备,尤其是皇上身边。」
「是,徒儿遵命!」柯卫卿一抱拳,却忘记手中的瓦片了。
「这是什麽?」煌夜盯著他手里的瓦片和玉簪。
「啊、这个……不是我故意的!屋檐上突然掉下来,而我又刚好碰到……」柯卫卿涨红了脸,十分尴尬地道。
「我会命工匠来修补的。」煌夜取过柯卫卿手中的瓦片,毫不在意地扔在地上。
「是……」
「还是说,你仍在介意渡生大师的话?」煌夜敏锐地问道。
「我没有……」一年前,那位总在庙堂里念经的半聋僧侣,终於发现了在院落里练剑的柯卫卿和煌夜,他的表情是万分惊讶的,甚至还有些恐惧!
僧侣颤颤巍巍地指著柯卫卿的脸,叫骂道,『妖孽啊!既已离开此处,为何又要回来?!是还想要祸乱g廷吗?!殿下!此妖不除!大燕必亡啊!』
『胡说什麽!柯卫卿何时二次入g?又哪来的祸乱g廷?你是念经念糊涂了吧!』煌夜当即驳斥,加上渡生大师不时会发癫,他说的话,没人相信。
柯卫卿私下找过渡生大师,但他老人家跪坐于蒲团上,一脸麻木,完全不理睬他,只顾敲木鱼,问不出任何缘由。
「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你就别放在心上了。」煌夜安慰他道。
「徒儿明白。」柯卫卿点头,想把玉簪c回头上,但是煌夜温柔地拿过,替他戴上了。
「个头是长高不少……」煌夜呢喃地道。
「师父……。」柯卫卿红著脸,眼睛里闪著光芒。
「可还是个孩子。」
「怎麽会?!」柯卫卿有些不满了。
「你要快一点长大。」煌夜伸手m了m柯卫卿的头,轻声说,「别让我等太久。」
就在这时,一位身著红衣的公公来了,他叫李德意,已经在东g做了主管太监,煌夜颇为信任他,才会把在这练剑的事情告诉他。
「奴才给太子、小王爷请安。」李德意躬身说道。
「找我何事?」煌夜明白,若没要事,李德意是不会贸然来到静心殿的。
「皇太后有懿旨,请太子前去寿安g一趟,商议为皇上贺寿之事。」李德意如实禀告。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皇太后自大皇子耀祖一家被软禁於城外後,一直深居g中,足不出户。
煌夜但凡喜庆佳节,都会去请早问安,但两人关系始终不冷不热。也难怪,皇太后最爱的大皇子,是她的亲侄女华贵妃所生,且取名耀祖,大有继承帝位,光宗耀祖之意。
如意算盘早已打好,中途却杀出一个程咬金,一个被皇帝冷落多年的萍妃,她的儿子竟然被立为太子,这叫她怎麽接受?
可是事已至此,除去切断与耀祖之间的联系,以求明哲保身之外,别无他法了。
「微臣恭送太子殿下。」柯卫卿送走了煌夜与李公公,依然留下来练剑。
一个时辰之後,柯卫卿的肚子饿得咕噜噜,便停了下来,来到放生池边洗手。金钱石g在阳光底下,反s著耀眼的光。
他突然想投币一试,增加运气的话,也就能实现「快点长高」的心愿吧。
可是,他两年前就有试过好几次,都没有投中,时间一久便忘了。
柯卫卿从衣袖里掏出一枚铜钱,倒退三步,嘴里念念有词,然後嗖地抛出铜币!
一道漂亮的弧线划过半空,「叮!」清脆的一响,铜币便稳稳地落入石g半张著的口内,没
有一分一毫的偏差!
「太好了,殿下。我s中了!」柯卫卿高兴地又蹦又跳,接著想到太子不在这里,便有些不
好意思地搔了搔头。
『传说投中金钱g,就会有好运。但是,真正的运气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柯卫卿突然想起太子说过的话,当年虽然听著,但并不了解,现在看著自己常年握剑,满是茧子的手掌,便恍然大悟了。
石g依然是石g,变好的不是运气,而是自身的强大。所以投币sg会变得轻而易举,百发百中。好运也就源源不绝了吧。
「臣,多谢太子教诲。」柯卫卿轻声说道,心里暖融融的。
——待续
☆、(11鲜币)情倾g闱54
煌夜去到太后寝g,让他意外的是,太后的殿内,还有宁皇后、云妃二人,她们分别坐在太后两旁,手里端著茶盏,g女立在椅後,正在给她们扇风祛暑。
「太子殿下,近来可安好?」娇媚如花的云妃,朝煌夜款款施礼。煌夜回礼之後,又向太后与皇后问安。
太后已是七十八岁高龄,满头银霜,一脸皱纹,但目若明星,气定神闲,手里不时捻动玉佛珠,端坐於檀木透雕的凤椅之上,丝毫不见疲态。
太后叫煌夜来的意思很明确,为皇帝的寿诞拟定礼单,宁皇后和云妃也出了不少主意,但如今军马赈灾支出甚大,在某些地方不得不缩减开支。
「若是耀祖在的话,他一定能想出更好的主意。」太后装作不经意地提起,翻过写满礼品及歌舞节目的簿子。
宁皇后自然是不敢接话,云妃就逢迎拍马地道,「是啊,大殿下最j通稀奇玩意儿了,前些年,他给皇上准备的百女长袖舞,臣妾还历历在目呢。」
「呵呵,他呀,不是当权的料,只会玩玩那些捞什子。」太后笑著说,却是话里有话,煌夜并不作声。
「把这里划去,什麽珠玉翠片绣花鞋,又不是女儿节。」太后指著簿子,一名太监立刻上前,取出炭条儿,把那一行字给涂黑了。
「就是没人拿主意,才什麽东西都往上边写。」云妃抿嘴笑道。
「既然如此,就把大皇兄招入殿内,一同商议如何?」煌夜的话简直是一声炸雷,三人一同望向他,表情各异。
「此话当真?!」太后脱口问道。她就是想借给皇上贺寿一事,招耀祖入g,怎麽说他都是皇帝的亲骨r,给父亲贺寿是天经地义的。
但是她不能明目张胆地发出懿旨,只能找来皇后、云妃这两人做说客,可还是觉得不够,就找来煌夜,看他能否松松口,让耀祖进g探亲。
「大皇兄现在虽然被贬为平民,但是进g贺寿,让父皇、太后感受团圆之乐,有何不可?」煌夜明白,太后若开口,可不只是「贺寿」这麽简单,说不定还要多留大皇子几日,以便密谋东山再起。
太后有些迟疑,因为她的心思正如煌夜所想。她想要耀祖留在g里,只要太子尚未登基,易储之事极有可能。
而且她已做好准备,必要时就撕破脸,来个怒火冲天,也要煌夜同意耀祖进g面圣。
此时煌夜的大度,反而让她措手不及。
「难得太子殿下有这孝心,可以不计前嫌。太后,您老人家就应了他吧。」云妃看不出端倪,只是傻傻地笑道。
「嗯,云妃说的有理。」太后嘴上这样说,心里并不愉快。既然太子说只是来贺寿的,那麽耀祖必须当日来,当日回,没有留下的可能。
「此事,孙儿自会向父皇禀明,就不劳皇祖母c心了。」煌夜躬身道。
「那就劳烦太子了。」太后喝了口茶,便撤下礼簿,让皇后、云妃与太子一同跪安了。
煌夜走出寿安g,心想皇祖母果然不肯轻易放弃,让大皇兄登基的主意。这三年,说是足不出户、自我反省,实则是运筹帷幄,等待时机罢了。
可她却不知大皇子在外头是什麽样的品行?自从被贬为庶民,软禁在民居内之後,他不但不反省,反而变本加厉地寻欢作乐,挥金如土。不够钱,就强取豪夺,私开粮仓。
g据青允的密报,耀祖不仅在家里开设赌坊,还嫖娼,把钱都花在妓女身上,整日花天酒地,在城外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这样的耀祖出现在父皇面前,还要贺寿,恐怕只会怄得父皇吐血吧。
煌夜原本不想提及这些丑事,既然太后如此有心想让大皇兄来「献宝」,那麽他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
两个月後,皇帝的寿宴终於摆开,各处g门红灯高悬,门前立著金铜浇铸的「寿」字,在晨光里真是耀眼夺目。
各国使节、文武百官,按照官阶高低,依次进g叩拜。那些盖著大红布,用金丝银线绣著祥瑞图案的礼车,一辆接一辆地往g里送,竟然连绵不绝,一直排到城东大门口。
「请稍後,往这边走。」
柯卫卿身穿棕红软皮铠甲,腰佩短剑,与其他被临时调派此处的侍卫们,一同维持东大门的秩序。
朱红铆钉大门前不但有上千御林军,还有护军夹道检查,排场盛大,无非是想要炫耀大燕的富强罢了。
柯卫卿从卯时开始,接待了数不清的使节和大臣,翻看他们的牌子,检查礼车,然後就疏导人流,放行进去。
「前面的小兵,快闪开让大爷进去!」
前面的马车刚刚离开,就有一辆乌布篷车气势汹汹地c队,直冲了进来,马夫十分嚣张,柯卫卿诧异地瞪著他。
「看什麽?你知道车里坐的是谁吗?还不快滚开!」
尽管马夫挥舞著马鞭,chu鲁地叫嚷,柯卫卿照例开箱检查,核对他们随身携带的礼单。令他惊讶的是,上面写著淳于耀祖的名字,这不是被贬为平民的大皇子麽?
礼单上列出的贺礼,可是十分阔气,有紫貂皮六件,金锦帐二套,金银珠宝两箱,野猪麋鹿二十,差不多是国家送出的厚礼了。
「怎麽,哪个人活腻了,不给本王放行?!」也许是柯卫卿看得久些,马车的帘子一把掀起,一张肥满发胖、泛著油光的脸伸了出来。
淳于耀祖本想大声叫駡,可是一看到柯卫卿的脸,竟然呆住了,御林军里竟有这样年轻又水灵的少年,真把梨园里的头牌小生都比了下去。
淳于耀祖看得心花怒放,都忘记发火,色迷迷地盯著柯卫卿的脸。柯卫卿不理睬他,检查完後就让护军放行了。
明明已经贬为平民,却还自称王爷,柯卫卿十分厌恶花天酒地的淳于耀祖,可也知道太后宠爱著他,毕竟是皇家子嗣,哪怕已经被贬为平民,可还是能在京城横行霸道。
又忙了两个时辰之後,柯卫卿饿得饥肠辘辘,轮值的御林军到了,柯卫卿才走开两步,就被人从背後一把捂住了嘴,强拖到幽暗的城墙g处。
柯卫卿差点拔剑,却听得耳边一声温柔的笑,「别动,小不点,我带你出城玩儿。」
——待续
☆、(8鲜币)情倾g闱55
「十殿下?」柯卫卿扒下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回过头,果然是十皇子永麟。
「好久没见你,又长高了些。」永麟笑盈盈地比划了一下,「再下去,我都没法叫你小不点啦。」
「殿下,您是怎麽出来的?」比起这个,柯卫卿更惊讶永麟会在这里,今日不比往常,但凡出入皇g都要经过御林军的核准,以免有人鱼目混珠,危及皇室。
「这有何难?」永麟从莹白的衣袖里,掏出一枚贴金木牌,前面是虎头,後面刻著「副部署」三个字。
「啊!御林军的权杖!您偷的吗?」柯卫卿认得这块虎符,正副部署各有一块,只要一亮出来,就可自行出g。
但是平时正副部署都把虎符带在身上,绝不会借给他人。
「嘘,别这麽大声,什麽偷?我是顺手借的,一会儿就还回去。」永麟把虎牌收回袖内,便拉住柯卫卿的手腕,「好了,快走吧!」
「等等,殿下。我还有事……!」尽管柯卫卿挣扎不休,可还是敌不过永麟的蛮力,给硬拖著出了城。
皇上大寿,不仅是g里热闹,城外的乡镇里更是张灯结彩,人潮涌动。劈头而来的,便是劈啪作响的鞭p声,有商人选在今日开张,还有竹笛锣鼓响个不停,是江湖艺人摆摊献技。
穿著花色布衣的孩子们,提著装有蟋蟀的竹篾笼子,嬉闹追逐,但也有趁著人多,出来要饭的乞丐,多为北方水灾,逃难而来的。
柯卫卿看著这截然相反的画面,不由心生感触,太子曾经说过,愿天子脚下无饥民,现在看来,仍是任重而道远。
「小不点!楞著干嘛?快来看猴戏!」永麟拽紧了柯卫卿的手。这路上是挨挨挤挤,喧嚣沸天,一不小心就得走散了。
在前边茶馆的空地上,摆开著红漆木箱,还有黑狗、竹竿等等家什。一老翁敲著锣鼓,高声吆喝,手里的两只棕毛猴子,便忙活开了。先是学人开箱穿衣,还会涂脂抹粉。引来众人哄笑。
再来,爬上狗背,拿起竹条儿,策「马」扬鞭,这一猴一狗满场遛圈,另一只猴子则顶著铜锣,请各位看官打赏。
一时间,全是乒乓作响的扔钱声,老翁眉开眼笑著,喊起谁也听不懂的口令,两只猴子爬起竹竿,一上一下,头尾相连,来个猴子捞月,悠悠荡荡,高悬半空,引得观者一致叫好!
「这个真有意思。」柯卫卿看得目不暇接,g廷里也会搭台演杂技,但是猴戏很少见,且都是中规中矩的表演。
「嘿嘿,更有意思的,还在後头呢。」永麟又带著柯卫卿,拨开人群,去看另一头的武艺表演。一个光著膀子,穿著短裤的壮汉,手持大刀,啪啪地就往脖子上砍,但只见红痕,不见流血。
为证真实,他还请游人拿著砖头,使劲往他头上拍!泥砖应声裂成两半,头颅却丝毫不见损伤!
这可真是刀枪不入,金刚不坏之身,柯卫卿看得瞠目结舌,又心惊r跳,正要说话之时,嘴巴里却被塞入一颗甜得黏牙的糖渍樱桃。
「好甜。」柯卫卿细细品尝,意犹未尽地道。
「好吃吧?我买了好多呢,快拿著,还有吉祥果,酥油角,马蹄糕,你还要吃什麽?」永麟跟变戏法似的,手里捧著好几个油纸袋,香的、甜的、辣的、脆的,真是一样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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