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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己情

阿阮与柳三千从东海出来便要去找到凤澜。

金凤翎是凤族间的信物,有号召凤族的作用,也可作为寻同族的法器。只需对着它唤出所要找的凤凰的名字,那只凤凰所在的方位便会浮现在凤翎之上,很是方便。

凤澜藏在一个江南小镇里,若不是有凤翎,那是万万也找不着他的。

此时的阿阮已收起痛苦的神色,笑吟吟的起身,在凤澜身边走来走去,打量了许久,奇道:“咦,老板,你说凤娆与凤澜曾是相好,但她二人皆是女子,这……如何相好?”

柳三千轻咳一声,冷道:“凤澜,你还不变回来?”

那凤澜恨恨的的瞪了一眼阿阮,念了个诀,摇身一变,变成了一红衣红发的俊美男子。

阿阮以拳敲掌,恍然大悟样:“我懂了,她喜欢凤娆,却不敢告诉凤娆她是女子,于是在凤娆面前才会变成男子模样,此爱当真深沉,很是悲壮!”

凤澜将一副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恨不得又聚起一团火,狠狠砸向那臭小鬼,好让她住口。

柳三千扶额,无奈道:“他本身便是个男子,是为了躲藏才化作女子样貌的。”

不料阿阮听了,竟是一脸鄙夷,道:“真不是个男人,只会躲躲藏藏。”

凤澜死死的按住x口,以免一口鲜血会随时涌出喉头。

柳三千颇觉好笑,连忙制止阿阮再开口,转过脸看向凤澜,正色道:“你招是不招?”

凤澜一扬脖子,咬牙道:“要杀要刮请便!”

阿阮嗤笑:“这个时候到有几分骨气了,可惜晚啦。”而后又沿着他走了一圈,缓缓道:“你不说就算啦,看你一身红色,又会用火术,大约是只火凤凰吧?不知道羽毛漂不漂亮……老板,不如你将他打回原形,我将他全身羽毛拔下,替你做一件披风可好?”

柳三千托着下巴沉思了片刻,点点头,道:“甚好。”

凤澜攥紧拳头,心里打了个冷战,却死活不肯妥协,干脆一闭眼,豁出去了。

阿阮见他还是不肯说,又笑吟吟的说到:“我呆在地府也有一千零三百年了,十八层地府也逛过好几次,其中有个千仞地狱,是将人的r体一刀一刀割下来,我瞅着那鬼差刀工极好,于是也跟着他学过两招,不知老板晚上可想尝尝凤凰烟熏r片?”

柳三千一听,拍手道:“甚好,我这就将他打回原形,羽毛做成披风,r做成佳肴。反正没了他,我们还能找别人问。”说完便要掌中聚力。

凤澜明知他二人一唱一和不过是吓唬自己,奈何凤凰极其爱惜羽毛却是个与生俱来的毛病,于是眼中含悲,扭头咬牙道:“我说便是。”

阿阮摇头叹息:“晚了晚了,我们现在不想听你说了,只想要披风和佳肴。”

凤澜也不理她,兀自开口。

凤澜与凤娆相恋了两千年

两千年来可谓极其恩爱,大吵都不曾有过。

便是他二人商讨婚事之时,修罗一族前来攻打凤鸣山,羽族的人拼死相抵,死伤过半。作为羽族中的贵族,凤族更该出力相抗,于是二人放下私事,同族人一齐对抗修罗。

便是那场大战中,凤娆身受重伤坠入凡间,沉睡了三千年。三千年后她方苏醒,此时却修为薄弱,右腿受伤。唯恐被人看见真身,她只能化作麻雀,躲在一方瓦檐内养伤。后不慎从那瓦檐中掉下,摔进了别人家的院子。

凤娆知晓凡人残忍,已做好拼死的准备,哪知那院中的人不但没有伤她,还将她好生养起来了。待她伤好之后,那人又将她放生。

救她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的人间帝王亦是紫微星君。不过那时的紫微星君才是一王爷。

所谓知恩就报,凤娆恢复修为后,便去报恩,于是化作谋士,助那紫微星君做了帝王。

不过几年的时间罢了,凤澜得知凤娆苏醒,便到凡间找她,知她在报恩,也很是能理解,独自返回了凤鸣山。

哪知三年后,凤娆回到了凤鸣山,当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与凤澜解除婚约。凤澜愤怒不已,以为她是移情别恋,看上了那人间帝王,一气之下就冲到凡间要杀死那帝王。

就在他一掌要打死紫微星君时,旁边那不得宠的皇后却飞身前来替他夫君挡了那一掌,当场就死了。

凤澜错愕不已,心有悔意,也不打算杀那帝王了,只是消了他对此事的记忆,然后想去找一只孤魂野鬼孤魂去代替那死了的皇后。

正当他寻合适的孤魂时,却听闻皇后要替帝姬摆庆生宴。

他心知皇后已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便入g去探,一探才知,那皇后果然复活了,附在她身体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凤娆。

这一结果令凤澜悲痛欲绝,他连连冷笑,道:“凤娆,想不到你竟真的是移情别恋了。”

凤娆欲言又止,只得叹息。

凤澜悲痛间又遭了天谴,折损了万年修为,此后日日醉酒,生活颓烂。

便是这颓然的日子里,也不知凤澜出于什么心理,竟与一只鸦雀生了断袖之情,这可气煞了羽族族长,也就是凤娆的哥哥,但又不便说什么,只好睁眼闭眼,当做不知。

那鸦雀名为寒小鸦,本就是一祸害,与凤澜相好几日却又与东海龙王之子敖曲好上了,凤澜并未在意,只道:“你若觉得有愧,就替我做一件事。”

寒小鸦问:“何事?”

凤澜说:“我要那人间帝王过的痛苦,但又不能伤了他。”

寒小鸦应下了,于是将此事与敖曲一说,敖曲便说:“这有何难,既然是人间帝王,那便要忧国忧民,来场灾难便能让他头痛不已,还有,他最是宠爱谁,就让他失去谁,这不就好了?”

于是他二人合计了几日,取得无量海的海斗,施了一场连时雨,不久后又将帝王最喜爱的女儿给害死了。

此事过去不到一月,二人见凡间因雨水而死了好些人,心有不安,恐遭天谴,便想止了这场雨水,怎知施雨容易止雨难,那海斗怎么也不听使唤了,无奈之下二人便生了逃意。

凤娆得知连时雨一事与凤澜有关,气急之下找到他,想要问明。

凤澜却也不知敖曲与寒小鸦把事情闹得如此大,惊愕忽想到,自上次天谴后他修为所剩不多,再来一次天谴只怕x命难保,而且此时也找不到那二人。这便寻思匿了气息,化作女子,想在人间藏上个万年,等此事过后再出来。

阿阮听完后凤澜所说之后,愤怒不已,道:“你为了一己之情竟害了这么多人!”

凤澜苦笑:“一己之情却在旁人眼里虽小,在我心里却大过了天。”

阿阮恨不得上去揍他几拳,又觉揍他不解气,只好闷闷站在一边。

柳三千问道:“那寒小鸦在哪里?”

凤澜摇头,“那件事过后他便不见了。”

柳三千微微叹气,道:“敖公子请进来吧。”

阿阮一愣:“莫非那敖曲也在这里?”

布帘一揭,走进来一黑衣少年,眉目有些似龙王,却无傲气,倒是……倒是有几分y柔感。

敖曲一脸悔恨,进屋便朝柳三千跪下,道:“公子,还请救救人家,人家只有千年修为,万万承不住那天谴,我父王只有人家一个儿子啊……”

这人跪的这么爽快,还一口一个“人家”,令人有些无语。

柳三千道:“你且先起来,我问你几个问题。”

敖曲一把从地上爬起来,面露谄笑,道:“公子快请问。”

“帝姬是谁害死的?”

“是那寒小鸦化作g女,喂她喝了有毒的羹。”

“那么无量海斗你又是如何拿到的?”

“那日我与寒小鸦一道去无量海,原以我功力是拿不到那海斗的,却不知怎么,就容易拿到了。”

柳三千微微皱眉,心里有了个大概,继续问:“布雨之人可是你?”

“是人家不错……可,可人家原只想冲垮几座河堤,毁几亩田地,万万没想过要害死人啊。”说完这话,敖曲竟然哭了起来。

阿阮看着一个大男人哭得梨花带雨,有些无言,冷道:“主意总是你出的吧?现在又将害帝姬一事都推到寒小鸦身上?你还是不是男人!”

敖曲一抹眼泪,“不错,注意是我出的,那日也不知怎么了,我才一想,这注意便浮于脑海。还有……”敖曲羞怯一笑,“人家本欲做个女子,不是男人却更好。”

“……”阿阮打了个冷战,只觉那敖曲的羞怯一笑甚为别扭,似是要别人夸他一句“你的理想甚是伟大”的感觉,故觉有些不舒服。

“咦,你刚刚是从哪里出来的?原先并没有看见你。”阿阮问出了刚才存于心中的疑惑。

敖曲掩面轻笑:“那尾红鱼便是人家化成的。”

阿阮又觉浑身不适,只好别过脸,决心不再看此人。

柳三千依旧神态自然,朝凤澜问道:“你与那寒小鸦断袖是否也有些不是出自本愿?”

凤澜一愣,皱眉一想,恍然道:“却是有几分不是我本愿。”

“这便是了,媚术,摄心,可见那寒小鸦并非什么鸦雀类,定是狐族的人。”

夜来狐

狐族是神族中最具有灵x的一族,不但极易修得人形,且法术也学得极快。

他们一族,最擅长的便是媚惑之术和摄心之术。

这两种法术都是其他族类所不屑于的,是以,狐族的名声总是不大好。

凤澜听了柳三千所说,不解道:“狐族的人为何要害我与敖曲?”

柳三千摇摇头,问敖曲:“海斗可还在你身上?”

敖曲面容一僵,支吾半晌才道:“不在人家这里,大约被那寒小鸦拿走了。”说完又要掉眼泪。

阿阮见他又要哭,大为头疼,便面露凶相的朝他笑道:“你若再哭,我咒你马上遭天谴!”

此话很是有用,敖曲将一汪眼泪生生憋了回去,悻悻的嘟囔:“好狠心的小鬼,这般吓唬人家。”

瞧他那般埋怨的表情,就像娇妻向丈夫撒娇,一边伸出兰花指一边轻点对方额头,娇嗔着“死相,好讨厌啦”这般。

阿阮做望天状,双手死死捉着衣领,谨防被此人的言语动作等震得魂飞魄散。

柳三千不理那二人的胡闹,看了一眼屋外的雨天,叹气:“要尽快了结此事才好。”

是夜。

阿阮将一床棉褥铺好,回头对柳三千说:“老板,你且休息吧。”

一灯如豆,柳三千懒懒坐在桌边,手里翻着一册书,听见阿阮唤他,便将书一合,笑道:“好。”

阿阮抬眼去望,扫了一眼那书的名字,叫《春深似海》。单看书名也知,那内容大约又是讲深闺小姐爱慕书生又或是冷g妃子思慕将军的故事罢了。

柳三千解了狐裘,忽然问道:“你晚上睡在哪里?”

阿阮道:“无妨,我化作小木偶睡在椅子上便是了,唔,老板,你那狐裘借我取暖吧。”

柳三千又解去外袍,中衣的领口下露出一截结实的x膛。将衣服搭在椅子上后,他似笑非笑,道:“你确定睡在椅子上?半夜滚到地上来怎么办?”

阿阮以手遮住眼,急道:“无妨无妨,睡椅子就好。”指缝间透着一双俏皮的眼睛来。

柳三千嘴角一弯,正要打趣她,却见一人匆匆推开房屋的门,一头冲了进来。

二人朝他看去。

敖曲捏着书,忽然一愣,看看阿阮又看看柳三千,顿时脸颊微红,支吾道:“人家是来拿书的,前几日不慎落在这里了。”说罢举了举那本《春深似海》,然后故作随意的扫了一眼柳三千的x膛。

阿阮轻咳一声:“拿到就快走吧,杵这里做什么。”

敖曲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道:“不打扰二位好事了,告辞!”便匆匆离开。

阿阮阅戏本子无数,自觉对情爱一事很是参透,也深知那“好事”为何事,这便有些尴尬,心中将敖曲狠狠的骂了个遍,正色道:“老板,天色已晚,歇下吧。”然后兀自吹熄灯盏。

她化作小木偶,在狐裘上窝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正要合眼,却被人一把捞起。

她浑身一僵,木木的开口:“老板你要做什么?”

柳三千低低一笑,“你猜我要做什么?”

阿阮闭了嘴,装死。

柳三千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声音懒懒:“装死,恩?”

阿阮微微一叹:“老板,我心知你守身如玉千年,很是不易,但……但此事讲究个你情我愿,你虽长得好,我却对你无意,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柳三千心中暗笑,却故作惊奇的问:“哦?你知我要做何事?”

阿阮严肃的说:“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我虽只有一千三百年零两月的年龄,却也不是那不经世事天真无知少女。”

看来以后决计不能再让她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了。柳三千将她放在枕边,盖了被子侧身睡去。

阿阮以为自己一番话将柳三千说动了,心中暗喜,继续打铁趁热,将声音拉得沉痛些,道:“老板,你勿要生气,若你实在难忍,我们明日就去找个勾栏,让你痛快发泄兽.欲!”

柳三千默了片刻,缓缓道:“你若再不乖乖睡着,等半夜那狐狸来了,你看我救不救你。”

阿阮一顿,“咦,老板,你是说那寒小鸦半夜会来?”

柳三千不答,合眼睡去。

那一把微凉的青丝就搭在她身边,她嗅着那好闻的茶香,半点睡意也没有。

“老板,老板,你睡着了没有?”她轻轻唤着。

没人理她。

“喂,老板,柳三千……”唤了许久,她自觉无趣,便抱了一缕青丝,轻轻一滚,贴近他温热的颈窝,就着那熟悉的气息,沉沉睡去。

一阵颠簸惊醒了阿阮,阿阮揉了揉眼睛,抬眼去看,却见一双泪眼好好地看着她。

她吓了一跳,仔细一看,那眉、那鼻、那唇,分明是个男人,却无不散发y柔之感。

她一怒,吼道:“敖曲!你捉着我做什么?”她明明在柳三千旁边睡着了的。

敖曲一抽泣,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阿阮怒气不由又升了几分,拈了个诀,将身体恢复成常人大小,站起一看,忽愣。他二人竟然是坐在一方衣袍上,那衣袍颤巍巍的飞着,已是飞到了云层之上。

一轮硕大的月亮孤寂的挂在天边,阿阮神情复杂的看着脚下云,一把揪住敖曲的衣领,急问:“这是怎么回事?我老板呢?凤澜呢?”

敖曲闻言又是一阵哀嚎,不等他开口,身旁一声音兀自传来:“他们都死了。”

阿阮一惊,偏头去看,却见一紫衫男子坐在她身边,那男子狭长眼,碧色瞳仁,唇红齿白,长的很是妖异,且脸上挂着一抹残忍的笑。

阿阮撇撇嘴:“你骗谁呢,我老板是你能随便杀死的?”

那人抚掌大笑,“不错不错,果真比那龙王生的废物强些……不过”那人一顿,又笑起来:“不过你那老板和那凤凰却身受重伤,与死了也差不多。”

阿阮凑近他闻了闻,继而斜斜看他一眼,不再说话。

那人问:“怎么?你不关心你那老板了?”

阿阮叹息:“你定是想看我着急的模样,可惜你身上并无我老板的气息,所以我断定你压g就没有接近过他。”

“不错,倒是个聪明的小鬼,他人只知我媚术摄心术使得好,却不知我隔空取物的本事更为j湛。”那人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问:“我这样一说,你可知道我是谁了?”

阿阮故作惊奇的好好打量他一番,道:“一脸狐媚子相,一定就是那祸水骚狐狸。”

那人不怒反笑:“呵,你倒是有趣,你且听着,我捉你来是要要挟那柳三千,要他不要c手我的事,你若是配合,我便好生待你,否侧可是有苦头吃的。”

一边的敖曲忽然扑到他身上,哭泣道:“小鸦,我与你也有几夜欢好,你放过我如何?”

寒小鸦嫣然一笑,挑起他的下巴,眯眼道:“我唤作寒月,好郎君你可要记牢了。”

“寒月,我……”一g白玉般的手指点在他唇上,阻止了说话。

“想你这般柔弱,却夜夜压我在下。”那狭长的碧眼生了几分寒意。

敖曲死死抱住他,“若你愿意也可压我在下啊。”

“噗……”阿阮听他二人对话,只觉十分好笑,这一时憋不住就笑了出来。

寒月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奇道:“一般女子听到这话,不该面红耳赤么。”

阿阮皱眉一想,也对,于是做羞怯样,掩面道:“不要再说了啦,人家脸都红了。”

那其余二人没了言语,都斜着眼看她。

寒月对她越发来兴趣,道:“你也是长相颇好的姑娘,不如我吃了你如何?”

阿阮嗤笑:“你一断袖何如吃我?况且你还夜夜被敖曲压在下面。”

寒月默默不语,凉凉的看了一眼敖曲,后者一缩,眼泪打转,极其无辜。

那衣袍飞了许久,由于他们位于云层之上,阿阮辨不清方位。寒月望了望月亮的方位,道:“到了。”

话音刚落,衣袍打了个转,忽然带着三人直直下坠。

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阿阮有些害怕,紧紧的环住自己,缩成一团。

倒是那耳边除了风声,还有敖曲发出的各种尖叫。

他叫了小会就没了声响,阿阮猜测应该是被寒月打昏了。

坠落的时间大概只有从一数到十那么久。

但由于心中有恐惧,阿阮觉得那时间太久了,久到她以为自己坠了是半个时辰。

在她将要碰到地面被摔散之前,寒月一把提住她的衣领,令她双脚缓缓落到地上。

阿阮拍了拍x口,表示惊魂未定,然后一脸愤愤的看向寒月。

寒月肩上扛着昏死过去的敖曲,对她挑衅的笑笑,意思是:生气了?你咬我啊。

人质无人权。阿阮深吸几口气,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一片树林,一个山洞。

这种地方多如繁星,实在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供她辨认。

寒月一边朝山洞走去一边道:“你不要妄想逃走哟,这附近布了雾障,我想,以你功力是万万走不出去的。”

阿阮朝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正要跟在他身后进山洞,寒月却转过头来,一脸暧昧的笑意:“你先在外面等着,等我报完仇你再进来。”

报仇?阿阮一愣,“你要打他?”然后一喜,“也让我打几拳可好?”

寒月大笑:“我哪里是打他,疼他还差不多。”

阿阮以拳敲掌,一脸“我明白了”,冲他抱拳:“兄台请自便。”然后走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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