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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年了淆行，”司琴眼中渗着难言的苦涩：“幂臻还能再回来……她这几日飘忽不定，就在等元神归位……你是上神，知晓魂魄不得归位会是什么情形，那时不但幂臻耗费完结，连太常都会作古……无论结局如何，我都求你……”

☆

“上神？你回来啦！”

太常裹着被子溜下去，见着淆行笑着点点头进来将门关好，蹭过去道：“是何人唤您出去的哇？有什么事么？”

淆行望着她白白圆圆的脸庞，摇摇头：“没，就是守门的天兵查本殿的仙牌了。”

“呀！那他们是不是发现您换牌子的事了？您要不要先回去躲几日再来？”

“不会，本殿行思敏捷，几句话就遮掩了。”

“嘿嘿还是头脑聪慧好！若是换了我一定早就露馅了！”太常抓抓他的手：“哎呀，您不多穿一件就跑出去，手都这么冰了，我给您呼呼。”

淆行只是笑着看她很认真地磨蹭着他的手，一点点为他呼着热气。

“太常……有时候，我恨我没有早认得你一千年。”

“嗯？”太常又听不懂了，憨笑道：“再晚一千年也没关系啊，我又跑不了，这不就在这等着您呢么？”

夜里太常靠在他怀中睡得安稳了，淆行不得眠，听得她在梦中又与旁人抢莲子的梦呓，便拥得她更紧。

“太常……你那叔公说得对了，本殿就是怕……怕你再醒过来，与本殿的这短短数月怎么能比得上你与他的千年呢？待你回来的那天，会不会留着一点，哪怕只一点对本殿的眷恋？”

天明之前，淆行出了殿门，将设下的悬障解开了。

太常起了床，见着淆行笑眯眯地正坐在对面望着她，便低头瞄一眼自己的衣襟，咦？她都是穿着整齐的，看来他昨夜没有耍流氓。

“太常小仙，昨夜你不是与本殿抱怨没有与你那叔公去看看那‘摇摇树’么？那今日本殿带你去看可好？”

“好好好！”太常三步并作两步跳下床榻来抹了把脸站到他跟前：“嘿，其实我原本就想着跟您一起去看的。”

淆行点点头，拉过她的手攥地紧了出门。

“上神，摇摇树只有北极有么？听上去怪有意思的，我们砍一棵带回去好么？”

“不好，世间仅有此一棵，乃玄皇与地母死后化作，相携连理，站在树下的男女定要学着牵手才不会跌倒。”

“喔，那就牵手，牵手！”太常若有所思地应着，看着眼前依稀浮现出的树影，心跳得有些不规律：“那个上神，我有点心慌，我好像不喜欢看摇摇树……”

淆行站定望着她紧蹙的眉头，试试她的额温：“心慌？会哪里不舒服么？”

“不是……就是……”太常揉揉一阵阵发疼的脑袋：“我老是觉得我以前见过那树，我记得有人将我的手狠狠甩开了，然后我就摔得很惨……可能是做过的梦……但是那种疼我到现在都能觉得出来。”

“不会了不会了！”淆行拉着她抱在怀中：“不会再有人甩开你的手了，再不会了！”

太常聚着眼泪揪着衣襟，道：“可是我记得……那个甩开我手的人很绝情很绝情，我好像难过了许久，可惜我又什么都连不起来。但我一想到这些就心里头很难受，我脑子笨，又琢磨不清，所以更觉得堵……”

“太常……太常……”淆行心疼地唤着她的名：“安心罢，等你连起来的那天，那人永远不会再让你难受了，你们终将团聚，并永久幸福，再不会哭了……”

临睡前，太常向里拉拉被子，为他腾出个空当来，道：“上神……我的头不疼了，您上来睡罢，莫要再盯着我看了。”

“嗯。”淆行笑着点点她的鼻尖儿：“本殿这就睡了，想再多看你几眼，怕以后看不见了。”

“嘿……”太常害羞地缩缩头：“我这么胖这么白一个，您怎么会看不见我。”

淆行只笑不答，吻吻她的额头，“快些睡罢，太常。”

我不怕我看不见你，只怕你会看不见我。

☆

“司琴帝君。”

司琴听得一声唤，回过头来迎面便是一招剑风划过，将他的x膛撕裂一道口子。

淆行收了剑，冷冷地瞪他一眼：“希望你不要让本殿后悔。”

“淆行……对不起……”司琴单手撑住地面，封住心脉留着他：“但你就这么走了……纵然幂臻的魂魄归位，本君想……她应当也会想要当面跟你解释的……毕竟这些日子与你在一起，她总是会对你有些感情……”

淆行不言，自顾旋身离开。

司琴抚着伤口站起，忍着痛道：“八百年前本君犯下的错绝不会再犯！你且放心！”

冰封的北极也封住淆行的心，他不再言语，向广袤无垠的尽头行去。

下一刻，怕是再下一刻就要后悔了……

晨曦的光透穿殿户，太常四敞八开地伸个懒腰起来，迷迷糊糊地唤一声：“上神……我饿了……您让小仙娥再给我做些送来好不好？”

空荡的殿宇没有回应，太常揉揉眼睛，四处不见淆行的身影，便赤着脚下床寻了一圈。

“上神？上神！”

她唤了几声依然无人应答，推开殿扉，苍茫的雪地上没有留的一处脚印。太常迈出去，脚底触到钻入心头的冰冷，冷得让她想要落泪。

天上飘来半朵云块，落着淆行手书的一行字：“莫失莫忘，莫念莫想……”

三百年后。

作者有话要说：咱滴虐很短~~嗨皮马上肥来！欢迎不怕痛经滴妹纸继续潜水~灭咔咔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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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三十一章我可是很有气质的！...

“对不起对不起！”

来了人间才不足半日就已经是第三次撞到人了！

太常一面揉着被撞痛的脑袋一面向人家鞠躬陪着不是，早知道她干嘛嚷着要来这里，老老实实呆在天庭准备给王母的寿礼就好了啊！

闻声赶过来的司琴急忙捉住她的手陪她一同给人家道着歉，将她拉到一旁隐秘之处，上上下下为她检查一番，低声道：“本觉得你在北极闷了三百年，带你来人间透透气，顺道回天g去。可怎的如此冒失！你的仙g才恢复不久，当心冲撞到凡人减了你的道行。”

太常点点头，乖乖的贴着墙不动：“是了，司琴师父，就劳烦您一并帮我置办了给王母的礼，我就老老实实在这里等您，可行了？”

司琴却仍是不放心，隐了身一路将她护送到天g门口：“三百年未回来，你还记得回月华g的路么？若不记得，就先送你去本君府上歇息，等本君回来再接你去见露华仙子。”

太常眯起眼不悦地瞧他：“您是担心我又会迷了路途么？如今我可是都修行了三百年了，这些怎会为难我？司琴师父，我已经不是从前的太常了……有幂臻在我的骨血里，不是么？”

“是！”司琴笑着颔首，道：“太常如今变得漂亮婀娜，又脑筋灵光了不是？本君放心的很！”他mm太常的脑袋，叹一声下了界去。

手指搁在扎得紧绷的腰身，太常淡淡弯唇，不想再回来时当真是瘦了。连同一颗心，也随着瘦了。

清心寡欲终日修仙的日子过去了，原先的太常一去不复返。

太常下意识地抬手挠挠头，这个她从三百年淆行离开之后便不再做过的动作。

守备的天兵看见她，上来行礼道：“仙子面生，不知是哪一家殿中的？”

“北极仙母殿，特来参加王母的寿辰宴席。”

“仙母殿？”天兵一愣，啥时候北极也有这般可爱脱俗的女仙子了？“那快请罢，站在门口多不好！”

不吃蜜饯，不想莲子，不再难过……果真幂臻仙子就是这般具有女仙家凤仪的！那个痴傻的太常……再也不会回来了！

“太常姐姐？”

……这是谁！竟然还能认出她来！太常气呼呼地转过头去，并没有见着捣乱的小鬼，只是身后多了个仪态挺拔俊朗，身袭暮色仙袍，头扎云遮月玉笛的翩翩男仙家。

“嗯？敢问仙家您可是在唤我？”

那男仙家偏头一笑，几步走过来：“若不是方才见你一挠头，我当真是要认不出来了，太常姐姐，不记得我了？”

太常一颗心瞬间跳了八百多下，开天辟地以来头一遭有个如此器宇轩昂的男仙家跟她搭讪了！

“我……我是位知书达理待字闺中……的女仙子，怎会与仙家相识呢？莫不是梦中……嘻嘻……”太常捂着脸颊不好意思的摇摇脑袋，刚一发觉又暗自叹息一声——还是改不掉那太常的习x啊！

男仙家抿抿唇，自袖摆中m出颗j致的金莲子与她：“昔日太常姐姐送我的那袋莲子在五华山生g发芽，泽畔结出来千万朵金莲，我特意带回来几只莲蓬想作为回礼，打听到你去了北极，不想今日能偶遇你，就先拿这颗莲子抛砖引玉罢。”

“子……子鸾殿下……”

不该再哭的，三百年前哭了那十日后眼泪就该干涸了的！可是为什么……“呜呜呜！殿下……太常我好想您啊！”

子鸾被她冲上来抱紧腰身一通哭嚎，像是将隐忍了多年的泪绝了堤一般。

“呃……太常姐姐，你若不哭的话……我当真以为你转了x子变回幂臻姐姐了……”

“呜呜呜……哦……”太常意识到失了礼，急忙浅浅一笑收了眼泪，望见子鸾x襟前被自己哭湿的大片痕迹，歉疚地为他擦来擦去：“我是见了你高兴嘛！死小孩，才几年怎的生得比我还高还俊！”

“殿下！属下找不见您，原来您已经走到这里了！”子鸾的跟从吼震将军上来行礼道：“为了在初三前赶回参礼王母寿辰，我们要快些去了！”

子鸾轻点头，冲着太常笑道：“父君派我去镇守仰日关，待三月初三回来再与太常姐姐叙旧，可好？”

“好好……”太常点点头，向着吼震也欠欠身子：“殿下您去忙去忙，我几百年没回来过了，也得回g去收拾收拾屋子。”

子鸾应着，似突然想起什么，又话到嘴边搁下了，只是笑一笑，道：“太常姐姐，你变得美了，是真的。”

这话一出口，太常又忍不住要红眼圈，直到子鸾走得远了才遮住眼睛将眼泪硬收了回去。这子鸾是生得越发出众，真好，一回来就遇见熟人……太常顿了顿，还是莫要遇见熟人比较好。

她站在紫度桥上，仔细辨认了一番，喔，向左回月华g，向右去……藕神殿……那就向左，向左，一直向左！

太常横下一颗不往右边看的心，端庄优雅地下了桥向左行去。可是怎的越走遇见的水生族物越多？太常觉察到不对劲，抬头望一眼，轰隆隆“藕神殿”三个大字将她劈地四分五裂。

何时天g中诸仙换了殿宇都不曾通知过的北极的？！不怕仙母责骂么？太常正郁闷着，猛地一想，呜呜呜，方才在桥上站错方向了！应当是冲着北边属左为月华g，她是冲了南了！

快走，快走一定还来得及！

太常闷着头闭了眼疾步按原路返回，当那双她死了也会认得是谁穿的水纹龙靴映入眼底时，她知道，三百年来所有的坚强，所有的努力顷刻就土崩瓦解。

我以为我可以忍得住的，我以为我可以弯着眼睛潇洒地道一声：“上神，好久不见！”可是见了你，却全都溃败的不成样子了……

太常握紧拳头，紧咬了几下唇瓣，见着那双水纹靴在身前站定了，闭闭眼抬起头来，呼……还好，眼泪没有流出来！

很好，趁着眼泪还没有掉下来一定要想个完美的，优雅的，气质的，聪颖的，j彩绝伦的开场白！白痴太常才会喜欢眼前这个负心汉老流氓下流胚色鬼！自己已经变成幂臻了！是国色天香的，无与伦比的，单恋司琴的幂臻！

那么，就：“我告诉您喔我不是故意想走这条路的！我真的是走错了才来这里的！”

……真的没有比这个再烂的了！哭……

淆行顿了顿，继而淡笑着点点头：“如今要唤你太常仙子才是，你变得瘦了，好久不见。”

看看……他的开场白才是完美得体的！

太常干笑了半声，咬咬牙行个礼：“您请便，我也要回去了。”

“是。”淆行点头，绕过她穿了过去。

一个字……就一个字将她打发了！太常抽动着鼻翼，眼泪珠子不争气地充斥着眼眶，无情无义恶劣的男人，连个解释与道歉都没有，竟然心安理得地就过去了！

“等……等一下！”

太常自我安慰着，喊住他只是要为笨傻的太常讨个公道而已，绝不会因为是还对他余有私情！

“难道上神……就没有话……要对我说么？”

世间静默了半晌，直到听得身后那人腰间的玉佩作响，道：“喔……的确是有。”淆行转过身来望着她的背影：“昔日与仙子信口开河是本殿妻仙一事，还望仙子海涵，莫要怪罪。是本殿眼花，将名牌上仙子的名号看错了，本殿命定的妻仙不是仙子，仙子以后就莫要再介怀了。”

太常……做神仙的日子里你的心碎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为什么都做了幂臻了你还心碎了之后再亲自抬脚剁几下呢？你已经是伤害我的第二次了，色鬼！

看错了……看错了……一句看错了你就想全抹掉了是罢！

太常很有骨气地没有回头，因为怕是一回头就要扇他一巴掌，在天g里殴打上神可是要判重刑的！她才不会因为这个跟人间的陈世美有的一拼的男人就委屈自己去坐牢。

“是么……那真是太好了，这也深深地困扰了我几百年呢，那么就此告辞了，上神。”

淆行该追上来看一眼的，此刻的太常早已经是泪流阑干。

太常也该回头望一眼的，淆行的玉佩上串着她最爱的蜜饯与桃干儿……

夜里太常偷偷来到月老祠，虽然她被仙母告诫过暂时不要变幻成灯芯，怕两个元神无法在短时间内相敬如宾，伤了r身就万事不妙了！

可是她若潜进去看一看命牌，就必须幻化成灯芯，只因为太常的脑子占了大半去，导致她的隐身术至此还学得不到家。

听得月老鼾声雷动了，太常冒险缩成个灯芯从门缝里溜进去。幂臻的身子真细真软，窄窄的一道缝儿都能钻进来。

太常站在仙家命牌前仔细查了一遍，终于在姻缘墙一隅见着了又一次刺痛她心的那个牌子：“藕神淆行，妻仙……殁，三百年。”

作者有话要说：55555555555耐们这些霸王滴妹纸！！！瓦不喜欢嫩们了！！55555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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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三十二章不期而至的吻...

因为王母寿辰要宴请四海八荒的诸神，各家仙殿的仙子仙娥们都被急召去了蟠桃园相助准备膳食鲜果。

太常坐在月华殿阶上，看着露华仙子带着一众小仙娥浩浩荡荡地前去帮忙。烁晔过来拍她一把问道：“如今你不是寻回了那灵光的脑子？娘亲还不放心你去帮她们的忙么？”

太常拉拉被她弄皱的衣襟，道：“唔……是我自己不想去。”

“此乃天庭的大事，哪里由得你想与不想？嗯？怎么？你莫不是担忧遇见藕神仙上才不敢去的罢！”

太常暗暗咒她一句，自己两个脑子都比不上人家一个转得快！

“我为何要担忧遇见他？分明是他该担忧遇见我才是！”太常撇撇嘴，道：“我是在北极挨冻挨坏了，想着多歇几日。”

“喔？”烁晔笑道：“那也好，还真是怕你恢复的不全面。今儿个都是初一了，娘亲她们定然是已经忙翻了天，我也得前去帮忙，你饿了就唤个小仙与你热些包子来吃。”

太常点点头，送走烁晔后，自己踱步到月台遥观桃园一片纷繁的景象。做幂臻时似乎从未有过这般偷得浮生的时日，也不会有心无旁骛只算计晚膳时如何多偷吃些果子。这样想来，单纯的做个痴傻的太常该有多好，也不会再似这般难受了。

并蒂仙子送了几篮莲子回来路过月台，瞅见太常一人盘膝坐在台顶，便上来捏着一把莲子搁在她手中，笑道：“仙子在这里偷懒了，当心哥哥知晓了又要……呃……”并蒂一时说漏了嘴，提了她的伤心事，便急忙歉疚的遮遮口，道：“我忘记了你如今又与司琴帝君在一起了。”

“我与司琴师父……”太常没有说完。自从三百年前毅然接受了还魂之后，她原本以为太常的生命自此完结终了，就像饮下忘情水一般可以将淆行忘得一干二净。可是醒过来之后，望见司琴与仙母殷切的眼眸，她却丝毫未有重生回还的喜悦，从那时便知晓心中空出的一块将永生无法填满。

她花了两百年的时间去补习幂臻应当有的仙法凤仪，还有……对司琴千年的眷恋。却还是输给了做太常时遇见淆行的短短时光。

就如司琴与她说，“无论你是幂臻也好，太常也好，我们再重新回到南海仙来岛上去，继续千年前未完成的相守。”

她能给出的回应，只能是一抹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清是不是应允他的微笑。

并蒂见她一阵出神，自知说错了话引得她难过，对淆行也就不再提，挨着她坐下来，道：“多吃些这个心情会极佳的，反正你都偷懒不去帮忙了，我也陪你一起躲在这里吃些莲子。你若不吃莲子了我这里还有杏干儿红枣什么的，仙姐有了身孕，我都是从她那里捞来的。”

“仙姐？”太常愣了一会儿大悟：“芙雅上神？有了身孕了？！”

“可不是，婚配与西蜀貔貅仙君了，一百多年前的事，如今肚子才有了动静，大概还要再等个几百年。不过仙君他体贴着呢，这次王母寿宴都不准仙姐回来c劳，将她殿中的大小琐事通通分配给了我与哥哥，他们却在西蜀乐得逍遥呢。”

太常听得也替芙雅开心，有了身孕……真好，怕到时候又要多出几只活蹦乱跳的莲藕娃娃。“啊……对了，”太常怀念起藕神殿中的那些个上蹿下跳的小东西，道：“先前藕神殿中的莲藕娃娃如今都生得大了罢？你们水生族又壮大了些。”

“各家仙殿依然将哥哥那里看成是育儿之所，也难得哥哥的那股子怪脾气会这么受小孩子喜欢，现在殿中也养着百十来个，我都担忧哥哥会被吵得不成样子。可是我经常回回去看他，都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那些莲藕娃娃不知怎的都不再吃莲子了，哥哥就喂些其它的水生小果子。他倒是变得很喜欢热闹，兴许是那些时日受了仙子你的影响，整个人活泼多了，不比小时候沉默寡言。其实我本是爹娘救回的一株莲j，与他跟仙姐都不是同生，但是仙姐与哥哥都待我极好……”并蒂自顾说着，不知何时又将淆行引了出来，可是后怕地偷瞄一眼太常，却见她是一副听得极为专注的模样。

“那个……我觉的我还是回去帮忙好了！不然等会儿她们一定在到处寻我！太常你先坐着啊！我晚些不忙了再来与你聊……呃，我还是暂时不要再来找你聊了……你多吃些啊！”并蒂咧咧笑容急忙拎起篮子告辞了。

待她已经走得很远，太常却还是一副醒不过来的样子。

☆

明月入怀，太常坐得腰身酸痛了才回神站起来扭扭腰身。如今的身板不比太常时丰盈，待得久了还有几块r撑着，让她分外怨念还是幂臻的时候自己怎的不懂得多吃些！

桃园方向的灯火盛了，许是先要唤花神们起舞，好选定初三那天为诸仙们演绎的节目。相比之下，藕神殿内倒是静的吓人，连池塘边咕嘟咕嘟冒了一串串泡泡都听得似如雷贯耳。

几只莲藕娃娃趴在未燃烛火的岸边催促着身边偷偷mm来喂食的人，x急的几只索x就跳到她怀里头去找食。

太常手忙脚乱地掏出怀里的几只坏东西丢回水里去，满头大汗将搜集来的它们能吃的果子全撒到水中，任由它们自己去抢，再也没了力气喂了。

几只抢不到果子的莲藕娃娃呜呀呀的哭嚎，吓得太常急忙趴到它们身边冲它们一一“嘘——”个不停，无奈又从水里捞几颗塞给他们。

色鬼也真是的！出门子都不知晓喂过了它们再走么？竟然会饿成这样！

淆行方从殿外回来，就见着黑灯瞎火的殿内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地声响。他轻轻踱步到池塘边，就见着太常正扭着屁股认真地趴在地上喂着莲藕娃娃。

说不清是什么心境，只道是殿中似乎一下子都点上了灯火，豁然明亮。

“嗯？”太常扰扰头，似乎听见这莲藕娃娃里有人呼吸浑厚，不像是小孩子的应有的气脉。待她回过头一望，见着淆行正背着手立在身后望着她。

“啊……我……您回来了啊！我……”她恨不得抽打自己一个嘴巴，怒其不争怎的一见了他就变得结巴了！

“太常仙子，你这是在本殿殿中作甚？”

太常险些脸贴上地面，努力地爬起来咬咬下唇，几只莲藕娃娃还笑嘻嘻的爬在她的裙摆上不肯下来。

“对不起……我只是想来看一看它们过得如何……我没有别的……”

“它们都是新送过来的，与你都不相识，又调皮地紧，莫要伤了你，还是与它们离得远些比较好。”

淆行走过来抓起她裙摆上的两只丢入池塘中去，月色下看不清晰她此刻的表情，却闻得她身上那股三百年还未消散去的莲子清香。

“没有什么会是一成不变的。”

他默默在心中念叨，终是抬起眼来道：“时辰不早了，仙子不需要回殿去么？”

太常闭着眼眸叹一声，点点头，道：“我以后不会再擅自来看了，请您莫要责怪，我走便是！”

她方抬起一只脚，突然听得殿门作响，一阵喧嚣袭来，嚷道：“藕殿！我们来寻你吃酒了！藕殿！你在不在哇！莫不又是藏匿了什么小仙子了罢？”

“啊……”太常闻声一慌，脚底踩到青荇，一滑便向后仰去。

淆行急忙伸手抱过她，可偏偏也踩到了方才被莲藕娃娃弄湿的殿阶，两人干脆就一齐滚下了池塘！

“啊——扑……”

太常不能触水，只能紧紧抱着他大口大口吐着水，可越吐喝下去的也就越多。淆行见了在水中还惊出半身汗来，急忙使了仙术将两人都浮上来滚到一株桃树下去躲着。

“淆行呐！你在不在呐？不是早回来了？怎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紫山东君气呼呼地闯进殿来嚷道：“不会是害怕老身贪图你的酒而藏起来了罢？”

他猛地拍一拍殿前那桃花树，连带着将树下正抱作一团不敢乱动的两人震得贴得更近。

“哼哼……”

微醺的老神仙们怏怏不乐地离去了，淆行与太常方松了口气，就听得紫山东君又折返回来嚷道：“可是老身怎分明听得有人呼吸了？”道罢便又猛拍了一阵殿门。

太常本就被水淹得气急，一转头低骂道：“这老神仙还有完没完了……”

只是“了”字还未说出一半，就与同样转头的淆行贴到一起去了。

这是……怎么可能会发生的……吻呐？！

太常傻了一般看着同样傻了的淆行，大眼瞪小眼，唇齿还吸在一块。谁来告诉她下一步是该将嘴巴张开呢还是该一把推开他引来老神仙们抓个现行？

“哎，当真是醉喽！”紫山摇摇空荡荡的酒葫芦蹒跚的终于是出了殿去。

一眼万年。

直到太常的肚子咕咕叫了，淆行才猛地醒过来，两唇分离，从她身上起来站好，并很有风度的将她也一把拉了起来。

“呃……”

“喔……”

太常忐忑不安地等待淆行的话，他应当是要对方才那糊涂的一吻跟她解释的罢！嗯……说不定还会说味道不错……哎呦……什么时候了嘛还会想这些！

“那个……”淆行到底是上神，定定神道：“本殿唤醒小仙娥给你借一身衣服可好？如今你的身材应当能穿得下了。”

……穿得下！穿得下你妹啊！！

作者有话要说：看吧~俺说过虐很短的罢~这不就要甜了~~过节第三天~潜水滴筒子们chu来换换气吧~~5555555给嫩们个莲藕娃娃玩~~~么么新滴小萌物~但素乃chu来冒泡会比给俺票票更让俺开心滴哇~~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