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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三十三章你就气我吧死鬼!...

太常裹着被子坐在床榻上打着喷嚏,方才她喝进去不少水,这会儿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淆行入殿去唤了小仙娥起来,又回来背冲太常而坐为她清理着仙袍上的淤泥。

若是穿着那湿漉漉脏兮兮的仙袍回去……还不如与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待仙袍弄干净了再说。淆行这会儿倒也不好再急着赶她走。

小仙娥揉着朦胧睡眼抱着身干净的仙袍进来,先瞅见了淆行,道:“喔……上神您这么晚刚刚洗过头啊?要不要小的帮您弄弄干?”

淆行不答,指指身后的床榻:“将仙袍与仙子换了罢。”

“哦。”小仙娥呵欠连连再抱着仙袍踱步过去,见着太常正眨巴着眼睛笑着望着自己,急忙再揉揉眼睛,道:“仙子您也刚刚洗过头啊?怎的您们两人都爱大晚上洗头?而且您洗了头变得瘦了许多呢。”

太常拉拉她的手,眼眶红一红,道:“小仙……我可想你了……”

这一唤是让小仙娥彻底醒过来了!她瞪着眼睛瞧了太常老半天,这才看得清楚了扑上去抱着太常一通乱哭:“呜呜呜……仙子啊!您可算回来了!北极不管人饭吃么?您怎地都饿成这副模样了啊!”

太常被这重感情的孩子弄得热泪盈眶,与她那冷血无情的主子而言真的是可爱太多。淆行听得两人哭作一团,心中紊乱,默默地抱着未干的仙袍去了外面廊中继续洗净。

许久,听得里面哭声转成笑声,笑声又带鼾声,淆行方折返回来,见着殿中已空无一人,两人全都爬进那灯盏里头睡去了。

淆行不知今夜留下太常是对是错,他守在盏外无眠,只是希望天可以亮得慢些。正欲离开,听得灯盏内传出一阵声响,淆行回身见着太常轻轻地爬了出来,边爬还边嘟囔道:“老长时间不爬了还不利索了……以前肥肥地也能爬的顺利啊……”

她站定,见着淆行仍在殿中未走,低下眼去,道:“喔……我知晓我若在你殿中又过了夜,传出去你一定又会觉得麻烦了,她睡下了我就告辞罢。”

“她……还不知道你已经不是从前的太常,”淆行顿一顿:“一直在盼你回来。”

太常暗自哼一声,人家都盼我回来,就你要赶我走!你就再气死我罢!

“你穿着这件还算合身,染了的仙袍本殿弄得干净了,你带回去罢。”淆行将叠得齐整的仙袍递给她,又道:“其实……本殿不会觉得麻烦,只是如今仙子你的身份不一样了,进进出出都要顾全名节才是,那段日子你我都且相忘罢,本殿不知原来的台词是仙子你幼时的模样,行过之事若是有什么地方令仙子不悦,本殿愿意任由仙子责骂。如今的你也不会再想与本殿有何瓜葛了罢。毕竟一千多年前,你与帝君才是应当走到一起的。”

“正是。”太常打断他:“我自东山凯旋之日,便是与师父成亲之时,如今虽然晚了千载,但承蒙藕神仙上这般苦心成全,我们理当尽早如您的意,早日琴瑟欢好,好不负众望。”

太常道罢便夺过自己的仙袍破门而出,再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淆行愣在殿中许久,直到再也捕不到一丝莲子香气,这才苦笑地m起酒葫芦啜饮起来。待到天明,淆行前去云霄殿早朝,一路上听闻诸仙谈论的不是明日寿宴上的菜品,而是北极回来的太常仙子彻夜不归正在瑶池受着王母责罚。

生得斜眉鼓眼的玉蚺星君干脆掩笑低语:“这太常不正是昔日那幂臻仙子投生?许是因得那司琴帝君尚未回来,她一人夜里寂寞了?”

“玉蚺星君,”淆行走过去mm他肩上的鳞须,道:“你自蛮地大泽被君上怜惜救回,如今做的个星君也已经是有千百年,可曾因为长夜漫漫,念及那泽口与你相好的母蛇而偷溜下界寻欢去了?”

玉蚺闻言蛇面大骇,现出一片蛇鳞,当即便唯唯诺诺:“藕神说笑……说笑了!小神怎敢凡心未泯,还有那些个心思!若是传出去了小神必当吃不了兜着走!不过是方才信口雌黄了,还请藕神莫要怪罪!莫要怪罪!”

“你怕传出去吃不了兜着走,那太常仙子就不怕了么?”淆行狠狠睨着他,扯一扯他的鳞须:“再让本殿听你在天g造谣生事,就首当其冲斩了你的七寸!”

玉蚺自认倒霉,没事儿寻个八卦被素来冷面的淆行听得了,只好千恩万谢便窝着脑袋逃之夭夭。余下的大小诸神也都觉得天庭大喜之日来临,不管是不是空x来风之谈,提些这个总归是有辱仙风,也都各自寒暄尽早上朝去了。

一个早朝下来淆行是全然不在状态,虽说王母大喜在即,不宜发火愠怒,但毕竟太常是顶风犯错,就算再顾及仙母颜面,冲撞了自己的喜事也会让王母记恨在心。都怪自己昨夜怎的就让她走了,不如等到白日仙家们都忙碌起来时再唤小仙娥陪她回去。

一路忐忑,淆行步出南天门,正欲唤来云团去瑶池顶罪,却见远处正慢吞吞行来的仙子不是太常又是何人?

“你……可曾有事?”

淆行顾不得繁文缛节,上前去将她打量个仔细:“罚你了?还是骂你了?”

太常冲他笑笑,摇摇头:“没有,不过是与我念了一堆教条。”

“是不是被哪个仙家见了你昨夜那么晚回殿去?这些个没事总爱嚼人舌g的老神仙!”

“不……是我主动去问王母请罪的。”太常瞄他一眼:“请了罪,受了过,忘记了,一切不才是重新开始?”

淆行顿住,再无话可说。

太常定定道:“王母赐我一栋仙邸,就在那天庭之外的上坞g,出嫁前我都会住在那里,上神若是有空也欢迎来坐坐啊。”

上坞,上坞,那荒芜多年的殿宇,她要一人住到什么时候?

“本殿让小仙娥去侍奉你。”

“不。”太常摆手:“命相说我就要遇见个命定的小仙娥了,我在等她。您殿中小仙乖巧,还是继续照料您,嗯……她若是再做了包子点心……可不可以给我留些?”

淆行颔首:“随你爱吃多少。”

太常垂着头,踩踩自己的鞋尖儿:“其实您大可放心,我没有将您供出来,我说我昨夜是一个人闲得发慌出来溜达,并没说遇见您的事,您就不必再念着我了。”

“本殿念着你不是因为怕受责罚……”一句话卡在半路,“也是担忧怕受责罚。”

“哦……”太常揪紧衣带:“那个我就先去打扫屋子了……听说乱得不成样子,我也没打算打扫的多么干净,顺其自然最好……呃……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说些什么了……”

淆行很想去拉拉她的手,却还是忍下来:“还是打扫干净了好住人,不是还要请本殿去坐坐么?”

“嗯,也对,让司琴师父见了我偷懒又会不乐意了……”太常再抬起头来,眼睛充盈着泪光,将淆行的心生生割开了几道:“其实我想着跟您说……我醒过来了怎么还是喜欢您呢?我一点都没觉得对不起师父……是他不要我的……或许我先前死的那一回就已经连心也死了!您为什么还是把我推给他呢?您就接着躲着我罢!反正推了也好,王母说下个月初九是个好日子,也正是幂臻的生辰,不如就成全了我们办个喜事。初九……我会等您来吃喜酒的!您不来我就不上轿,让南海娶一乘空轿子回去!”

她不待淆行反应,自顾鼓起勇气上来环着他的腰身,只一碰,就松开。

“我真的嫁了您就开心了是不是?”

她唤出云团来坐上去飞得远了,淆行攥紧的拳也终究是松了些。当真是瘦了,连那云团都显得那么虎虎生风。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只七天肿么能表达我们对祖国的热爱??!就应该改成放一年的大假嘛!!555555苦逼加班的嫩桑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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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三十四章色|诱上神!...

三十四章

待司琴闻讯赶去上坞g,见着殿门四敞八开,太常头上扎着手帕正坐在一丛蜘蛛上一手握着羽毛弹子一手捏着肚子上新生出的r。

“果然是一回来就胖了……”她捏来捏去,嘟着小红嘴叹一声,又重新爬起来跳一跳去扫横梁上的蜘蛛。

司琴出神的看了一会儿,将云袖挽起,笑着迎过去道:“本君来帮你。”

“哦?司琴师父你来了。”太常抖抖弹子与他摆手:“不用你来,这里住着的蜘蛛拖家带口的,你不小心会伤了它们,我将它们引到扫把上去就好啦!”

司琴站定,“本君记得原先你会非常惧怕这些生灵的,那时候你的厢房潮湿向北,成日里会有些鼠蚁毒虫钻出,你都会哭闹着要为师与你换一间,还会吵着说,若为师不与你换,你就要……”

“搬过去与您一起住。”太常笑笑:“我现在都已经记得了司琴师父。学术千载,上斗星罗下斗魂怪,怎的就会怕些虫蚁了呢?不过昔日想求得与您多亲近些的借口,却总是被您一次次无情地识破了。”

太常捧着大大小小的蜘蛛跳下桌台,再将它们都送到地板上爬走:“这些原本以为您会嗤之以鼻的行径,不想您也会一直记得。”

“本君不会嗤之以鼻,你所做之事,本君都历历在目。”司琴噤口,又道:“这些事情就派几个小仙娥来做,你一个上仙怎能亲自动手。今日不是王母寿辰么?换身衣裳,你我二人一同前去可好?”

“不好。”太常摇摇头:“我去让王母见了肯定觉得添堵,还是晚些热闹起来的时候再去蹭顿晚膳好了。”

“你若当真不想去,本君晚上就命人与你送来些,另外将你这新赐的殿阁修葺修葺,你看如何?”

太常蹲□mm几只赖着不肯走的蛛儿,点点头道:“也好……那劳烦司琴师父给我多带些青枣瓜子来,我无聊可以嗑一嗑。”

“好,本君从前见你都是没什么食欲的模样,如今你回了天庭,还是要多多学习太常的j神,莫要亏待了自己的肚皮才好。”

太常动一动脑袋,算是应声,待司琴离开不久,他便命人先送了半筐枣子过来。太常走过去抓起一颗尝一尝,垂下眼去:“没有婆婆家种的好吃。”

勤快之人就是做事麻利。几位来帮忙的小仙不出多时就将灰不溜秋的上坞装扮的光鲜亮丽。太常站在厅中看着抹得锃光瓦亮的四壁是连连感叹。她做幂臻时还是比较勤快的,不想这会儿全是遗传了太常的x能,懒得要命不说干起活来也是呆呆笨笨的。

上坞g连个通报的仙童都还没有,蟠桃园夜宴开场前,藕神殿中的小仙娥挎着篮子直接唤着她进来,道:“太常仙子?听闻你被王母罚到这边来住了?让小的好找!上神说您想吃小的做的御膳了,小的就给您送来了,您在么?”

“在的在的!”太常挤着下颌突然生出的一颗痘疮急忙迎出去,“你这时间溜过来不会有人多说罢?路上的仙家多不多?”

小仙娥将篮子搁下,笑着端出一盘盘太常从前爱吃的点心蜜桃,道:“这会儿人人都在桃园欣赏歌舞,我正钻了空子溜出来。白日里仙家们虚惊一场,这会儿才都刚刚恢复,开始上酒了,肯定又得喝上一宿!”

“虚惊一场?怎的惊了!”

“其实……还不是原先君上欠下东海上遥仙子的桃花债!”小仙娥压低些嗓子道:“今日那上遥仙子来不请自来贺王母寿,谁知道是不是黄鼠狼拜年来了。她送来一尾煞是好看的七彩神鱼,周身泛着金光,璀璨夺目。王母见了倒是并没有多作介怀,只道是异常喜欢,命人将鱼投入那并蒂池子中去养着,可是捧鱼的小仙娥脚底一滑,将那鱼险些落到地上去。那鱼可是天庭与东海的连g,若是出了岔子,东海就更有理由威胁天g的安危。好在子鸾殿下从日关归来贺寿,刚好就使个身法接住了那鱼,这才免了一场浩劫。”

太常听得是紧张兮兮,“可吓死了,原来不止我一人会闯祸。”

小仙娥又道:“这会儿是养在上遥仙子在天g门外施法而设的并蒂池中,由并蒂仙子亲自照看,视作两方国度万年交好。”

“水生族又要忙了罢……”太常喃喃道:“那上神就拜托你照料了。”

“仙子,你是不是与上神吵架啦?”小仙娥甚是担忧:“上神连着许久了都不见笑过,现在吃的也不多,可是每天都忙到很晚。自从您回来之后,小的原本以为他会好些,可是见着他的眉头似乎越发紧皱了。所以小的我才想着……是不是他跟您吵架啦?但看他近来茶不思饭不想的,难道是心里又有了别的仙子了?”

“什么?”小仙娥这一说仿佛惊醒了自己!太常方才听得心中的一阵难过瞬间转化为无穷的愤慨!这色鬼突然就不要她了,搞不好当真是厌烦了她想寻个俏丽的仙子呐!这个心没想到三百年了他还是敢动了!此刻心中的谜团大生,太常气呼呼地咬着几个字:“别,的,仙,子!”

小仙娥见她脸色难看起来,探过去贴在她耳畔道:“其实,这三百年以来……涟儿仙子长大了,生得是俊俏可爱。上神的其他女门生也都时常出入殿中……所以小仙才有这般揣测。”

是的!三百年过去了,色鬼的桃花债肯定攒的比天帝的还要多的多!自己怎的就傻傻的一味的往大方痴情里想他,他可是从来都没撇清过呐!

“小仙……”太常一阵委屈:“若真是如此,我怕我如今脑子好使了,不容易再受他的骗,他也就觉得我不好欺负了,才干脆要甩开我!”

“啊呀!上神看起来倒也真的像能办出这种事来的人!”小仙娥安抚她道:“仙子您如今已经变得消瘦貌美,就该无所畏惧,揪出小三!好好收了上神那颗千百年来总是悸动不安的心!”

太常一手将颗仙桃攥地稀巴烂,眼睛深深眯起来,望着小仙娥道:“若他当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抛弃我,我定要拔断他的破g烂j!可只怕我魅力不比当年,如今rr没了,他万一就好从前那口怎么办?”

小仙娥眼珠子转了几转,握拳道:“仙子您就脱|得光|光的站在他跟前!还怕他不被您所迷惑?”

太常干笑两声:“……你这个娃怎的也会懂得这些,这种法子我是绝不会做的!”

夜深人静了,太常横下一条心,奔着莲藕娃娃的池子又跳下去了!

通风报信的小仙娥风风火火闯入淆行的书斋大嚎:“不好了不好了上神!太常仙子投湖了!”

“她投湖!?”淆行一拍桌案而起,急忙奔入藕殿。小仙娥倚在门柱后面啃着指甲碎碎道:“上神……您可莫要怪罪小的啊!小的也是为了您们二人好!仙子可一定要成功啊!等您们有了娃就谁也不能将您们分开了!”

“太常!没事了没事了!本殿这就来救你了!”

淆行见着太常半个身子泡在了水塘里扑腾,一旁聚着不少不明事实真相的莲藕娃娃乐得拍巴掌大叫。

呜呜呜……太常哭着吐着水,怎么这么背,投湖都会被荷杆戳了脸!疼得是再没有心思炸死,只盼着衣裳能湿透,莫要毁了她的计谋。

淆行将她拖了出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通乱吼:“本殿不是叫你不要再来了么?你怎地还来喂它们?这会儿连自己都喂进去了罢!”

太常一张开嘴就开始吐水,连一句辩白都说不出。淆行又气又急,将她扶到殿中去歇息,唤小仙娥来为她换洗仙袍,可是满殿里就是寻不见人影。

顺着太常的白净脸颊血流还在不断地淌下来,淆行叹一声干脆自己去寻帕子为她疗伤,正端着脸盆进来,当即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险些元神出窍了!

床上那正光溜|溜还扭来扭去的人……是……是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555555555555555加班不管饭的人嫩桑不起啊!!发了文去呼呼大睡一觉!醒来争取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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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三十五章让我们来冲喜?...

淆行稳了稳心脉,使劲儿捏一捏眉心,确定了是太常正在那里演活春g,当即没将脸盆子丢出去砸死她。

太常不知道该如何去引|诱男人,小仙娥只顾劝她脱|光,也不曾教导过什么样的媚术才可以收得男人的身心。上回见着他与芙雅在水中扭动着还半|裸的样子,那模样就够慎得慌了。那么她就干脆全体脱掉,再加上自创的扭来扭去,就不信淆行还不投降认输!

她眯了眼贴着枕头瞧着身后傻了的人,扭得腰身都酸痛得要命却还不见他有何反应。不扭了不扭了,太常歇了会儿,听得身后有动静了,当下欢喜的紧,色鬼还是把持不住了罢!

“喔!上神!”她春|色撩人的一唤侧过身来,可空荡荡的殿中哪里还有那下流胚的身影啊!

“哇呀呀呀!”太常几世都不曾受得这般奇耻大辱!一不做二不休!她撩开云锦“腾”地起了身,浑身上下连个袜子都没有就直奔着外殿蹿出去了!

“我告诉你死人头!我都这样摆明的勾|搭你了你还不为所动,老娘我……”

太常的嘴巴张得老大,一下子就僵在了正殿的大门口。

和她一起僵掉的还有淆行……以及……刚刚前来拜访的东銮仙君。

静默了须臾,淆行轻咳一声,挡过东銮的视线,笑道:“本殿本想着唤只小兽出来逗一逗仙君,但您年事已高,夜色又浓,难免眼中见了什么污浊之物会花眼,您其实什么都没看见!来来来,本殿这就去收了仙障,不再与您玩笑了!”

淆行从容地走到已是半死状态的太常跟前,mm她脸颊上的伤口,温柔道:“又淘气了不是?让你莫要出来吓唬仙君你还这般任x,本殿这就收你回去罢。”

他解下外袍来罩在太常身上,抱起她回了内殿。

东銮险些喷出几升血去,今日难得来这后生仙邸一会,就见了个……不不不!淆行说的对!自己是年纪大了,年纪大了,方才是花了眼,花了眼,明明就是什么都没有!绝对没有!

“我要死了,是不是?”太常贴在他的x口,恨不得自己在东山时任由司琴如何召唤也聚不起魂魄来,那样就不至于今日这般丢人了。

淆行将她放回床榻上,拉过被子与她掖好,又默不作声地取来栀子蜜为她抹了脸上伤口。太常落了泪,将那栀子蜜流到了口中,香香甜甜的,还蛮好吃。

“也好,您正好不想看见我,这样一来司琴师父也不会要娶我了,我就落得个清静,回去北极陪伴仙母好了。”

淆行捏着衣襟为她拭拭泪,叹道:“本殿都能等的,你为何等不了?”

“嗯……嗯?”太常忽闪忽闪眼睫,伸出只手来拉住他的衣襟:“您方才说了什么?”

淆行终究是认了输,俯□来贴着她将被子紧了紧,道:“再不许被别人看了去。本殿今夜约了家师叙旧,怎的你就突然冒出来演了这么一出。见了你那样……本殿只得先去赴约,才不至于……不至于……”

太常有些急躁,嚷道:“您说嘛!我听不懂,您是被我诱惑成功了还是没有?”

“很好。”淆行mm她的头:“听不懂最好。”

那样才是太常呐。

虽然还是想不太懂,但是色鬼隔着被子抱她了嘛!太常想着就乐出声来,那就证明上神他还是会对自己有感觉的!

太常躺在自己的上坞g内一晚上乐醒了好几回,身边一堆挨饿的蜘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傻笑,只能各自唉声叹气。

香甜睡了几日醒来,太常终于鼓起勇气打算去寻司琴退亲。她仔仔细细梳了头换了仙袍,掰着指头算一算大概再吃多久才会变成以前白白胖胖的样子。合了魂魄以来,似乎幂臻的那一半完全都被太常收服,连沐浴时mm自己瘦巴巴的身子都觉得还是胖了好看。

还没走出门去,就见着她那素来清高自大的表姐烁晔一脸凝重的不请自来了。

“我们都已经急得一团乱,你在这边却才刚刚起床?”

嗯?太常的好心情被她一吼全都没了,“你干嘛老爱说我,就因为我比你年轻些么?”若不是看在太常的份上,唤作以前的幂臻早就跟她势不两立了。

“你虽身在上坞,也当替天g分一分忧,近来天g罹遭劫难,就算不相助也就罢了,你却在这里呼呼睡了整三天?”

“遭难?谁遭难了!色鬼有没有事啊!”太常几步奔到殿门口,望见天g似一派祥和之景,不像是遭了大难的样子。

烁晔紧紧额头:“我分明记得你已经许了司琴帝君,怎的你又跟藕神扯上了?你的命要不要这么好!”她恨不得将太常已经瘦削的脸庞再扯得圆润些:“你不是同子鸾关系好么?安排你去给他送饭可好?”

“给殿下送饭?”太常闻言想了一番便抹着泪大嚎起来:“这殿下怎么就被关起来了啊!我就猜到他如今是生得出众不凡会引起仙子间的争斗的!”

烁晔几日来被劫数弄得身心俱疲,又被太常胡扯一番,顿觉脑子大了三倍:“……你在这里造谣生事很有成就感么?那不知安了什么心的上遥仙子送来的神鱼出了事,已经被送到琴台去看护了。历法有云,且寻与它入池当日相同时辰出世的仙家与其共度百年,方可化解我天g的劫难。不然,兴许他们东海就要以此为借口向我们起兵了。”

“起兵……”太常紧捂着x口,千百年来,她依然对战事太过敏感。“殿下他莫不会有事罢?”

“劫数上只写到了共度百年,却没有注明结局。”烁晔愁容满布:“琴台不可受外界叨扰,只得安排人手去三餐送食,我已安排了吼震将军去送早膳,你就去送午膳罢。”

“三餐我都送!三餐我都送!”

太常急着嚷嚷:“从今日起就送!”

烁晔:“……我好担心你会捅了篓子……还是只送午膳好了。”

未到晌午,太常已经巴巴的主动跑到司膳间去领食盒,却见瑶池的两位侍奉小仙早已恭候在此,上来行礼道:“太常仙子,娘娘请您前去一叙,司琴帝君刚刚也已被召了过去,此番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切勿担忧。”

“王母找我?”太常指指自己,见着小仙郑重地点一点头,心头抖了抖。这王母寻她也就罢了,自己儿子还关在琴台没饭吃呢,怎地也喊了司琴师父一同前去呢?

一路五脏打鼓,等到了瑶池,见着诸多天g里有头有脸的仙家全都正襟危坐在瑶池两侧。太常望了一望,今日不知为何王母突兀地宴请四海八荒诸神,淆行竟然也在一侧稳稳落座。

司琴见她来了,笑着拉她坐下来,递过先上的几碟小果子与她。

太常觉察着环境不妙,顾盼一遭才意识到自己与司琴是坐在上座,连王母都去了对面的负台。

“诸位都知我天g近来遭了那东海的魔咒封印,害我子鸾孩儿要与那鱼j囚在琴台百年才可放出。今日请诸位仙家而来,是想着商议如何才能转换我天g运数,否极泰来。”

太常垂着头默默听着,还在想否极泰来是什么意思。

“仙母曾有谕,亲自准了将幂臻……呃不,太常仙子指婚给了司琴帝君。近来本殿见两人已是再续前缘,所以我打算,让两人速速完婚,喜气盛天,让东海那些图谋不轨之人好好看看我天g威严。”

“砰——”

太常将手中的一只金丝玉y杯碎到了地上去。

司琴见她被酒浆喷溅了一身,急忙俯身为她擦拭着,道:“碰着了手没有?怎地这般不小心!”

东銮仙君揉一揉眼珠子,迷蒙着道:“好生眼熟的新娘子。”

“若诸位仙家没甚异议,本殿便想着安排两人三日后成亲。”王母高擎着杯盏道:“为两人祝福!”

四周的喧哗,嬉笑,太常通通都听不进耳去了。司琴还在为她拭着身上的酒渍,太常木然地抬起头,见着心中的那个人跟着豪饮了一杯,却始终不向她看一眼。

“司琴师父……”太常望着淆行空空地唤一声:“这回我懂了,是要我们来冲喜么?每个人……都是在盼着我们来冲喜么?”

作者有话要说:涉及到原文神鱼与子鸾的部分~因为这篇是番外~就简略了来写~下面附上一段原文~给看得有点懵懂滴北鼻们做参考~~

【几日前,东海上遥女神前来云霄殿赴王母寿宴,随身带了一尾金鳞七彩鱼贺寿,本寻不到装鱼的器皿,便在宴会上拿了只空酒盏来,倾之圣水,将鱼儿放置。王母甚为喜爱,命人送酒盏回g,却不了捧酒盏的小仙娥一不小心将其打翻,鱼儿和圣水覆下,眼看就要毁之于一旦,势如悬卵。

恰逢征战在外为母亲贺寿的四殿下子鸾归来,弹出衣袂去稳稳将鱼儿与圣水接住,将此事化解。上遥欢喜子鸾的临危救急,将酒盏施术于g门下做了方池子,簪花化作并蒂双莲栽于池中,七彩神鱼放置里面供养。

鱼儿生养一日,东海自当一日为天g祈福,象征着天水间的和睦。

只是,唯独这喜悦背后一直凝视池中的烁晔仙子久久不语。是夜,烁晔来至池边,晚上的南天大门静谧肃然,微风煦拂,并蒂池水潺潺流过,衬得那尾神鱼通身磷光十分耀眼。

上遥曾是天帝年轻时恋慕的仙子,几经周折后嫁与了东海熙照上仙,千百年来与世无争,与天帝之间再无瓜葛,一度被盛赞是名敢舍敢恨的女神。对于这位差点成了自己姑母的女神,烁晔却向来不喜,千百年来无丝连,却突然在王母设得八荒六界寿宴上造访,使她不得不心生警惕。

烁晔偷偷用了颠换日月之法,吸日光来投入池中看,顿时吓得惊心眩目:池中变换的景象血雨腥风触目惊心!烁晔仔细分辨,乃像是几百年后,天g,玉y琼浆,并蒂池,神鱼,久夜小弟,翻云覆雨……烁晔瘫软在地,收了光的一瞬憋见了“三月初七”字样。

果然,上遥到底是在抛弃了她的男人g殿前下了蛊。这一劫,迟早要到来。

王母连夜急召烁晔,询问她当年偷日光时有没有见到破解之法,烁晔只是摇头,窗外夜莺开始漫长悲鸣。

劫数说,三月初七日,天帝十一子久夜会将玉y琼浆倾入并蒂池,池中风云大作,七彩神鱼将奄奄一息,神鱼已经吸收了日月j华,一旦殒命,天地将失了g基,尽数残败覆之于东海……

“晔姐姐。”天帝四子子鸾觐见,依着门不羁得样子笑着望她,“又要问你讨要些星光去逗小仙娥了。”

烁晔抬头,见一袭暮色仙袍的子鸾,伫立在跟前,头发利落的束起,被一g白玉笛子挽着,干净的面庞衬得他英气逼人。双手交叠于身后,微微敛着笑意望向正一脸愁怨的她,霎时,整座月华g似乎都从刚刚焦急的情绪中变得安宁下来。

“什么时候了你还要与我讨星光去招惹仙娥。”烁晔起身迎他,还是走到星匣前取了些给他。子鸾醉花一笑,深深的黑瞳倒映着那星光。

不知是慌了神还是别的,那一瞬间,烁晔居然在他眼里看到了血光。

“子鸾!”烁晔唤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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