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些大意的士兵纷纷下意识地举起了盾牌,只有纳可烈感到不妥。
“轰隆——”一阵爆炸,夹着凄厉的惨叫,被火药箭接触到的士兵惨呼着倒了下来,高壮的草原骏马被炸得四分五裂,血r横飞,马上的骑兵更不可能幸免与难。
要知道,这批火药,可是我加了十足的成本的,同样的分量,但是比上一次的威力大两倍还不止,连锡勒城的石头城墙都能炸塌,何况是几个血r之躯?
纳可烈的部队在一阵发愣中回过神来,被鲜血刺激到的他们,立时将草原汉子的血性涌上心头,在铺天盖地的近乎野兽般的嚎叫声中,不待纳可烈宣布战斗,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大刀砍了过来。
眼看我们这支力量薄弱的部队就要步上安圣公主的后路全军覆没时,我们的左右两边突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摇旗呐喊和昂扬杀敌的声音,那几乎震碎人耳膜的喊叫如同大海中翻涌滚起的无边巨浪,令人叹为观止。
我们的士兵迅速集中起来背对着背,并且很有默契地要将我围在中间,我一挥手,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远远地,黑色的巨型方阵翻涌而来,连天地也惊得不敢作声,周围静悄悄的,大家都被这一波波突来的情况惊呆了。
矫健的身影映入我们的眼帘,我的这些士兵顿时大声欢呼起来!
是九天!
刹那间,两支组成性质完全不同的队伍碰撞在一起,仿佛收势不住,天地间铺满了人,数以万计的人头蠕动呐喊,喊叫声厮杀声惨呼声此起彼伏,鲜血飞溅喷涌,折臂断腿遍地都是,遍地的温热的尸体在刹那间成为战场的又一层皮肤,人与人之间没有任何寒暄,只有满脸狂野的杀气,满眼野兽般的仇恨,不同颜色的人群稍一碰触立刻举起了手中的刀剑。
“杀呀——”
纳可烈的骑兵兜头砍着天日的步兵,一刀下去,鲜血狂喷,而天日士兵们挥舞着大刀,就地斩断骑兵们的马脚,在快速奔跑的战马痛苦地长嘶着遽然倒下时,锡勒的骑兵被抛到几丈开外,有些当场摔断脖子,有些没死的也在瞬间被蜂拥而上的天日步兵乱刀砍死。
战场原本就是混战的场合,九天和纳可烈矫健地穿c其中,熟练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长枪,忽砍忽刺,所到之处,锡勒士兵和天日士兵纷纷倒毙在地。
鲜血,一下子洇红了残雪枯草的大地,大片大片的红艳迅速盛开在这无边的悲壮的草原上。
城头的士兵趁着混战,举起了早已准备好的石头滚木,照着我们的头顶砸了下来,我的分队士兵当场被砸死了十来个,连哼没哼一声。
我大怒,指挥部队,“反击!将火把对准了城墙根部s击!”
一支支火把s向了城墙根部,引起了有一波惊天动地的爆炸,但竟然丝毫没有影响到那边战场的惨烈,趁着火把丢出去的时候,我一边要求士兵迅速调整机关车的承重力,一边让其他士兵将敌人扔下的石头和滚木以及大一些的城墙碎石装在机关车上,当作火把直接发s了出去!
一阵阵巨响,这些锡勒的石头落在了他们正在浴血苦战的骑兵的头上,将他们彻底打懵了,趁机,九天长刀向天一指,还在厮杀中的天日大军迅速分成三股,两股从纳可烈部队两侧包抄过来,纳可烈立刻警觉,欲带阻止,岂料我这边已经察觉九天的声东击西的意图,士兵在我的一声令下,举起大石,将所有机关车一举砸成碎片,跟着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纳可烈的包围圈!
纳可烈为了阻止九天的一拨强大进攻,只能眼巴巴地任由我们几乎算是轻松地突围出去。
迅速跟九天的大军会合,我长出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我为安圣报仇了,而安圣最信赖的亲兵,我也应该为她带回去!
定睛一看,我那三百士兵大部分竟然也在其中,看到我们出来,拼杀得浑身鲜血的他们裂开了笑脸。
“报告云将军,好消息,我们离开都城时那国主正好出宫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带着几百侍卫,我们几个弟兄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剩下的火药都送给这个狗日的,我们六个弟兄组成敢死队冲了上去,扰乱了那狗日的队伍,另四个兄弟趁乱摸近国主旁,将剩下的火药当场引燃了!”莫逐流半边脸全是血,一拐一拐地,笑嘻嘻地向我汇报。
我的心一沉,扰乱队伍,火药炸国主?做了这些事他们还能全身而退?
“那他们呢?跟你安全返回了?”
莫逐流微微一滞,眼圈就红了,但他仍然昂声道,“他们都是我天日的好儿郎,为国捐躯正是我辈保家卫国的最大梦想!”
“你们——”我心头抽痛,却流不出眼泪来,只觉得眼角异常干涩。
“六子说了,用他们几条贱命,既为安圣公主报了仇雪了恨,又他娘的将锡勒的国主炸成重伤,这换来的绝对值了!莫逐流本来也要加入他们的队伍中,但是云将军又吩咐过了,我一定要将剩下的弟兄们带出来!”莫逐流固执地道。
“六子——”
那个憨头憨脑的家伙也——不在了?也只有那家伙,才会说出这么荒唐的话。要不是我之前的命令太没有人情味,他们也不会选择用这样激烈的手段去杀敌……
“云将军,那狗日的锡勒国主受了重伤,这场仗我们稳赢了吧?”莫逐流兴奋地问我。
我轻轻擦擦眼角刺眼的灰尘,欣慰地笑了笑,“这是当然,锡勒国主受伤,正是我们的进攻的大好机会,我们是不能叫六子他们——白白牺牲的!”
“是,我要连六子的那份敌人一起杀死!”莫逐流昂然道。
战争足足持续了半天,双方各有损伤,锡勒国这次元气大伤,现在也只是在勉强支撑罢了。城内的消息纳可烈还不确切,更不知道国主怎么样了,此时每抵抗一刻钟,他心头就煎熬一刻钟,但为了保卫都城,他还是死命地守住在城外围。
只是,双方兵力悬殊,纳可烈自己大概也不知道能支撑到什么时候了。
但是我们很快接到情报,说锡勒的几个强悍部落正率领部落军前来锡勒都城准备解救勤王,我们恋战太久,一旦遭遇这些修整过的锐气正盛的部落军,那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于是,在九天的指挥下,我们趁夜派出三支小股部队,轮番s扰纳可烈,而主力部队则迅速转移,在精疲力竭而城里又焦头烂额的情况下,纳可烈尽管察觉到了我们要撤退的意图,但已然分不出兵力来阻止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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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军大营,九天,清歌,我,正在连夜商量对策。
“如果绮罗能再制造一些火药——”九天期盼地看着我,炙热的眼光从看到我的火药后就没有冷却过。
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属于帝王的贪婪,我生生地打了个冷战,如果这火药技术让九天掌握了,那么,现在的九天也许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以后呢?我能保证当上皇帝的九天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不,想起九天眼中偶尔闪动的帝王的冷芒,我苦笑着摇摇头,把火药技术交给九天,那无疑是把天下和我的脑袋都交给了他,我没有这么傻。
“那东西,是一种没有人性的残酷的东西,一旦大量生产,就会吞噬人心,我当年不愿意参与进战场,就是怕它会随着我流传到战场上,以致于生灵涂炭,而我造的罪孽,会让我永世不得翻身!”我严肃地道,坚决地摇摇头。
“绮罗也相信报应?”九天卷起嘴角,发出短促的嘲笑,“那么,你也相信阴间,相信鬼魂之类的?”
我急促地喘气,心底苦笑,是,我曾经是不信,可现在由得我不信吗?连我,都是一抹附着在别人身上的游魂,经过了冥间,重见阳光,我能不信吗?我现在是真的怕,我若永世不能翻身,便再也见不到我心爱的清歌了。
“你们说离题了,”清歌淡淡一笑,自若地将话题生生撤回来,“还是现实地分析一下局势吧!”
九天看看我,又看看清歌,然后平静地低头看向行军图。
“几路部落军连夜赶来,恐怕会影响我们专心对付锡勒的计划。”九天沉思后,道。
看着那张行军图,几路部落军正从几个方向包围而来,虽然打起来我们未必怕他们,但必然会拖住我们进攻锡勒的脚步,进而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如果我们不及时制定出应对计划,恐怕就要功亏一篑了。
清歌摸着下巴,深邃的眼中闪动着睿智的光芒,“我们何不多管齐下?”
“怎么说?”
“首先,我调拨一部分人出来,专门负责在草原上散发我们攻破锡勒国都的消息,务必要在百里开外的尹金城将这些话送进部落军头目的耳朵里。这样一来,他们会犹豫不决地停止支援,草原人豪爽,肯定会派人来调查,我们再将这调查的人处理掉,完全隔断这些部落军与锡勒都城的信息往来,这是一方面;随后,我们马上调集骑兵追击,步兵殿后,我手上还有一支秘密军可以用到开阔的战场上,纳可烈的兵力也不差,纳可烈也是一员大将,关键是士兵已经低迷,我们如果让我们的士兵穿上草原服装,让他误以为草原部落军已经全部落入我们手中,那么,轻则可以将他们到密河以北,重则,就难说了。在这个计划中,我们需要担心的是,纳可烈会不会最后急红了眼,纳可绪会不会拼死一战,如果是这样,计划可以随时调整,其他环节都不足为虑。你们认为呢?”
“好主意,不愧是我们天日的总军师!”九天微笑着称赞。
我心头暗暗吃惊,这个朝代虽然没有楚汉之争,但清歌的这个方法跟当年韩信对付项羽的办法是何等相似!看来,聪明人的逻辑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的。
“如果你们都没有异议,我就吩咐下去了。”清歌看着我们。
“你说的那支秘密军是什么?”九天问道。
“等会你随我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也是看到安圣手中的武器,听说了它的威力,于是根据那个古怪的武器的内部构造做出来的。”清歌微微一笑,并没有想隐瞒的意思。
“什么东西?”我忍不住好奇。
安圣手中的武器,可是我给她的弩枪,我无比感谢老天让我当时想起来把我用不上的弩枪送给安圣护身,否则安圣此刻躺着的地方就不是床上了,弩枪在现在这个朝代根本没有,清歌怎么弄懂了它的原理,又根据它做出了什么?
“你可以看看啊,它绝对没有违背你的意愿,你可以顺便提提意见。”清歌一笑。
第二十九章内变(一)
纳可烈心情沉重,城里混乱的情况让他始料未及,满城都是受伤的士兵和百姓,遍地浓浓的硝烟味道令人作呕,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清查出死亡的人数,但是光看看那惨不忍睹的城墙,他就又一次忍不住叹气。
他已经指挥部分士兵去帮助救火救人了,整个锡勒的皇室贵族的住所几乎全部遭殃,只有他的王府安然无恙,他知道这是她手下留情了,可是,现在他也不能肯定,她到底是真心的手下留情,还是,这实际上是她天衣无缝的嫁祸手段,她完全摸透了皇兄的心思,她知道皇兄善于猜忌,所以她才故意这样,让皇兄以为他跟她……
唉,事到如今,他跟她,终于成了两条毫无交集的平行线,也或者说,是两条永远也不可能再把酒言欢的平行线,他们只能义无反顾地走上了命中注定的路途!
锡勒与天日的恩怨已经积累了几辈子,不是我死就是他亡,锡勒的情况本来就不容乐观,皇兄的高压统治早已激起了民愤,皇兄的统一野心更是天日所忌惮已久的,而天日有九天这样雄心壮志的未来帝王,又有睿王、安圣这样的一代辅佐之才,现在又被锡勒出了一个计谋百出的她,锡勒还有什么取胜的希望?能够保住国脉就算是天日手下留情了。
可是,他不恨她,尽管她让他的国家几乎陷入了灭亡的边缘,可是他是草原上光明磊落的勇士,不能将自己技不如人的责任推托到别人的身上,他有他的国家,她也有她的国家,他们的立场不同,注定了不能永远走在一起,甚至,他在背后偷偷地看着她的背影,也是不被允许的……
王府里曾经和她相处过的人也不恨她,他们已经知道指挥军人炸掉几乎大半个都城的人就是她,可是他们说,是国主惹恼了雪山仙女,才会让仙女生气,给百姓带来了灾难,仙女出生在天日就让她快快乐乐地待在天日嘛,为什么国主要把她带来锡勒?仙女那么柔弱安静,如果不是国主真的惹恼了她,她怎么会突然间做出那么大的事情?
他们的想法很单纯,根本没有想到,那看似柔弱的女子其实根本不柔弱,她比草原上最高最冷的霍玛山还要坚强,她竟然凭着那么少人的队伍取得了那么大的胜利,这样的女子,经此一战,恐怕会名动天下吧,那天日决定智慧的睿王恐怕也只能苦笑了……
深深地叹息一声,纳可烈发现自己此刻竟然还有闲情去想这些儿女私情,他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不过,他知道她说话算数,她虽是女子,行事却遵从男人间的作风,讲义气,重承诺,她说太后安在,他就放心了——可是,她又说弑父篡位……
会不会,只是她为了扰乱他的心思——不,她不会无的放矢!
静静地坐在室外,室内,太医们正在查看国主的伤势,这是他更没有想到的——纳可绪竟然也受了伤。
他指挥部队和天军对峙多年,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天军什么时候多了那些死士?
听当日未死的侍卫们说,那十个人开始是一身草原人的打扮,规规矩矩地和其他老百姓一起回避在一边,所以侍卫们也没有留意。他们突然间分成两部分,六个人先冲了上来,他们理所当然地被侍卫快速地阻止了——但侍卫们万万没想到这些看似很好阻止的人,突然之间哈哈大笑,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六个人就自己爆炸了,不但炸死了自己,更将围着自己的一圈侍卫炸得粉碎,顿时马队受惊,国主面前炸开了一个大缺口。大家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古怪的武器,一时惊呆了,但毕竟训练有素,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开始迅速填充缺口,只是已经来不及了,又有四个人冲了进来,侍卫仅仅来得及捉住其中三个,另一个人引爆了火药,由于一个人威力有限,国主的马当场炸死,国主自己皮肤大片灼伤,左臂也在马匹倒地时摔折。
那三个人被关了起来,因为国主吩咐他们要留下活口。
这一切发生的让纳可烈丝毫没有心理准备,这次的战争,让纳可烈感到前所未有的疲累和厌倦,整个都城死气沉沉,百姓们双目空d,不知道生活的重心为什么突然倾斜了,可是身在都城的他们,就是想逃离这里也不可能——纳可绪下令戒严了整个都城。
“王爷,国主请您进去。”耳边,传来恭恭敬敬的声音,纳可烈遽然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
轻轻站起来,纳可烈走进内室,那侍从悄然从外面带上了门。
纳可烈走近一步,清清楚楚地透过放下的帷幕,看到纳可绪盘膝坐在榻上,包扎着头部,赤l的上半身上涂着厚厚的药,左臂已经接了起来,可是要恢复得灵活如从前,恐怕需要好长一段时间。
“臣弟参见国主!”纳可烈规规矩矩地抚胸行礼,面上不带一丝表情。
帷幕后,纳可绪没有说话,只是偏过头,看着纳可烈。
“国主好些了嘛?臣护驾来迟,以至让人惊了圣驾,臣该死,请国主治罪!”纳可烈敛起自身一切可以收敛的情绪,纯粹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从我登上皇位的那一天起,你就再也没有叫过我哥哥了!”
纳可绪突然轻轻地道,让纳可烈微微一怔。
“臣不敢——”
“你小时候,最喜欢和我在一起,我们一起骑马驰骋在大草原上,我们一起放牧,一起研究兵法,甚至一起打仗,那时候,是何等的亲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已经生疏到这个地步了呢?”纳可绪的声音中透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迷惘和伤感。
“国主是君,臣弟是臣,不可放肆!”纳可烈沉声道。
“君?臣?你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不敢说对你了若指掌,但——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称我一声‘君’,在所有人都怀疑的时候?”纳可绪轻轻扬起语调。
“国主继承锡勒大统是顺应天命——”纳可烈依旧平静地,但纳可绪又一次打断他的话。
“纳可烈,不要对我说谎,这么多年了,我想听你说一句实话!”
纳可烈抬起头,看着帷幕后隐隐约约的人影,半晌,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你,是我哥!”
刹那间,沉默沉甸甸地压过来,纳可烈挺直着脊梁,坦然地注视着帷幕后的人影,帷幕后的人影仿佛一怔,显然,他没有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原来,你一直把我当作最初的那个哥哥,可是我,却从继位的那一天开始,再也没有把你当作过我的弟弟!”
纳可绪喃喃地道,纳可烈紧紧地闭上眼睛,低下了头。
又是沉默很久,纳可烈道,“如果国主没有其他事情,臣弟先行告退,请国主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
他低头行礼,准备退下。
“太后在哪里?”纳可绪突然问。
纳可烈迅速抬起了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帷幕,那里的人影越发模糊,但冰冷的声音却如同一把轮廓分明的利刃,清清楚楚地残忍地撕碎了他心底仅有的一丝美好幻梦。
“她已经死了!是国主亲自下令埋葬的!”纳可烈低声道,突然间觉得无比疲倦,一丝寒气从他密封的心底逸了出来。
“可是正是那个据说已经烧死的云绮罗将我们的都城炸毁了大半!”纳可绪冷冷地道。
“国主也说是她要挟太后,导致她们两人双双葬身火场,国主还下令追查,在隆冬天气,怎么会出现那样的大火这件事!”纳可烈针锋相对,暗示纳可绪起火背后的原因,他已经不惜捅破这层窗户纸,只期望能早早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纳可绪沉默地看着纳可烈,想从他的身上找到什么,但失败了。
此时的纳可烈,浑身已经完全没有了一丝缝隙,一个弱点,他,已经完全没有后顾之忧,意识到这一点,纳可绪的心头突然窜出了一股不安的阴火,但他生生地将它压制下去,因为纳可烈说了,他还是他的哥哥——他绽开一个笑容。
“你忙碌到现在,也很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去宣你!”
第三十章内变(二)
锡勒皇宫的地牢底,三个血r模糊的身影被巨大的铁链紧紧地锁住,鞭子恶狠狠地撕裂着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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