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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勒皇宫的地牢底,三个血r模糊的身影被巨大的铁链紧紧地锁住,鞭子恶狠狠地撕裂着他们的身躯,却撕不裂他们顽强的军魂。
纳可绪面沉无波,冷冷地注视着这三个刺客,他的伤还没有痊愈,但是已经恢复足够的体力让他审问刺客了。
他沉沉地看着这几个顽固如花岗岩的家伙,他们已经奄奄一息,可是从开始到现在,他们的嘴巴里没有迸出一个字来,连喊痛或者下意识的惨叫都没有,他不由得暗暗佩服那个闻名遐迩的天日安圣公主,治军果然有一套。
可是他也看出来,这几个人属于那种头脑一根筋的家伙,这样的家伙居然知道分开袭击他,看来他们的背后有高人指点,如果他猜得没错,这个高人就是那个一直以市侩嘴脸与自己周旋的云绮罗,那是个绝色不亚于雪山仙女的美人,可也是一头绝顶狡猾的狐狸,连自己这草原上最强壮的苍狼之王都被她玩弄于指掌之中,这口恶气教他怎么咽得下去?
只是,现在,还没到和她清算的时候,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从这几个人口中套出,但是,如何能让他们明白,他要从他们嘴里得到的答案并不是云绮罗或者安圣,而是——
“云绮罗在都城是如何逃出去的?你们又是如何进来的?是不是有人一直在暗中帮助你们?”纳可绪淡然地问着已经问了无数遍的问题,每问一声,意图就更加明显,除非这三个人真是天生的傻子,否则稍微有一点智慧的人都能听出来——
还是不吭声,中间那个士兵头上在一股股地冒着鲜血,他的头垂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纳可绪眯上眼,半晌,他微微侧头示意,几个孔武有力的侍卫向前解开他身上的铁链,将他拖出牢房。
其他两个浑身鲜血的天日士兵依然沉默,他们知道他们的战友已经死了,可是他们并不难过,从他们决定炸死锡勒国主开始,就没想过自己还能活着回去,战友先死了,只意味着他先一步得到了解脱。
只是这个国主太奇怪了,他的问话似乎另有所指,可惜军师和云将军都不在,他们没有判断这些话的智慧。
要不,就顺着他的话,攀带他们自己国家的人?
慢慢地,他们抬起头,互相看了一眼,云将军说过,凡事要随机应变,就算他们注定要死了,可是说不定在死前还可以拉几个锡勒的人垫背!
牢里,都是纳可绪的人,即使他们说出了什么话,也绝对不会传到别人的耳朵里!
纳可烈只觉得右眼皮不停地剧烈地跳动,他回到王府后,迅速安排了王府里下人的出路,这些跟着他很多年的下人们,不像是下人,到像是王府的家人,只是,他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秃鹰盘旋在他的心头,久久不散。
他为他们安排了退路,连跟在他身边近三十年的奶娘,也在哭哭泣泣中被他“赶”回了老家,外面兵荒马乱,他特意遣了部分手下护送他们,看着空荡荡的王府,他一跤跌坐在台阶上,仰头看着夜空中幽幽的微星。
午夜子时,暴风雨来得如此突然!
纳可烈站在院中,双目赤红,冷冷地看着默默地迅速地包围了他的皇宫侍卫,心中顿时了然。
他的王府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牵制了他十几年的理由已经不再成为理由,纳可绪生生地斩断了他所有的最后的牵绊,现在的他一无所有,所以无所畏惧!
“王爷,跟我们走一趟吧。”纳可绪的亲兵,冷酷而严厉地对纳可烈说。
是啊,能不跟他们走吗?一柄柄利剑长刀对准了他,看来,纳可绪是给了他们特权,一旦自己反抗,他们完全可以将自己就地解决。
他再次来到皇宫,可是,不是在国主的内室里,而是在地牢底。
他看到了两个血r模糊的身影,立刻猜到了他们是谁,也立刻明白了自己眼下的处境是怎么来的。
嫁祸,可是何必做的这么明显?
他长叹一口气,他一心想要压制心头那棵歪树的成长,可是现实环境却总是不如意,这次,又是她说对了。
“参见国主!”纳可烈就是纳可烈,即使在这样尴尬的场面中,依然面不改色,不卑不亢,只是,他已经没有再自称“臣”或者“弟”,从此后,这两个称号,都被他从心底彻底拨除!
纳可绪的鹰目牢牢锁定纳可烈,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没有话要说吗?”纳可绪轻声问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纳可烈冷冷的道,彻底地,寒了心。
“朕原本看在你是朕亲兄弟的份上,打算饶你一命,可你既然如此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朕不客气了!”纳可绪也冷下了声音。
纳可烈看着兄长杀机毕露的脸庞,突然间觉得自己非常可笑,自己这么多年逆来顺受的全心付出非但没有打动他那颗铁石心肠,反而成了自己的催命符,原来他是这么地幼稚,这么地悲哀。
“哥,你真的决定在这个时候和我翻脸?在锡勒国政局风雨飘摇之际?”他轻声地问道,心底,嘴边,最后一次,叫眼前人一声“哥”。
这声“哥”叫得纳可绪一怔,毫无表情的脸,顿时翻起了变幻莫测的风云。
“如果你已经决定好了,那我无话可说,但是你要接手我手中的军队,必须要有兵符才行!要知道,锡勒的军人,十之七八是我纳可烈一手培养的,你若轻易杀了我,拿不到兵符,只怕会造成内乱,你一生汲汲于锡勒的强盛,难道到头来你却打算亲手毁了锡勒?”
“其实,整个锡勒只有你明白我的心思,所以,这就是你从来不和我争的根本原因,是不是?”纳可绪淡淡一笑,“可惜,人都是会变的,当我走上这个位置时,我才发现我已经不能仅仅满足于坐在这里!天下这么大,我为什么要龟缩在这个冰冷的草原上,天下那么大,那么美好,只有我们勇敢的草原人才有资格统治!”
“贪心害了你,也害了锡勒!”纳可烈叹了一口气。
“就算是如此又怎么样?可是你已经看不到了!”纳可绪淡淡一哼,手一挥。
一群侍卫迅速包围了纳可烈,纳可烈冷淡回眸,“就凭这些人?”
“我知道你是草原第一勇士,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你如果束手就擒,也许他们还不会下狠手!”
“那我们就看着吧!”
纳可烈哈哈大笑。
一时间,随着纳可烈第一次如此张狂的笑声穿透了地牢,外面的风云顿变,皇宫外突然传来了阵阵喧哗,忙乱的奔跑,毫无准备的惊呼,以及惨叫。
纳可绪脸色微变,“我道你怎么如此镇定,原来早就做好了准备!”
“我若是不早作准备,又怎能活到今天?”纳可烈冷冷地道。
“那我们就看看是谁笑到最后吧!”纳可绪冷喝一声。
天景十四年正月,锡勒国发生内乱,国主在与天日交战中受伤,据传是王爷纳可烈勾结天日人所为,国主欲擒拿纳可烈,后走漏风声,王爷纳可烈出奔,不知所踪。同年二月,锡勒国主纳可绪弃守都城,北迁密河以北,天日大军顺利进驻锡勒都城,纪律严明,安抚百姓,逐渐稳定下来,安圣公主奉圣旨回京疗养,睿王妃一战而名动天下,后迭出奇计,得锡勒国君臣退守密河,新任锡勒国主纳可烈与睿王妃签订条约,以密河为两国国界,持续了几百年的战争终于以天日的统一草原而正式落幕,真正实现睿王天下和平的理想。圣武帝亲封睿王妃为先锋将军,顶替安圣公主,在天日历史再次书写属于女帅的荣耀与光华!
——《圣武长纪》
天日军营中,九天,清歌,我,正兴奋地倾听探子的汇报。
“太好了,”我忍不住笑开了颜,“这个纳可绪果然按捺不住!”
“看样子,女人天生就是三姑六婆,连绮罗也不能避免,连在战场上都不忘宣传一下!”九天调侃道。
“哼,你是嫉妒我立了这样的大功!你瞧,我不费一兵一卒就让锡勒内部分化,这就叫做反间计,只是那时候我还没有做彻底——”
“绮罗,得饶人处且饶人!”清歌尔雅地道,微笑着,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他如此清新明净的笑容了。
“好吧,清歌开口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挑眉,“便宜那家伙了!”
“那么,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清歌问。
“哦,当然是将纳可绪的行为大大地宣扬一番了!这样的话,那些原来属于纳可烈辖制的军队就未必会听纳可绪的指挥,并且锡勒国内拥戴纳可烈的臣民中也必然刮起s动,我答应过纳可烈,要将他的东西弄给他,我不能过河拆桥啊!只是纳可烈走的时候将兵符给了纳可绪的事真让人郁闷,他都决定叛逃了,干嘛还把兵符交出来!”
“他是光明磊落的英雄,怎么能置自己国家的安危不顾?我想他也是相信纳可绪的带兵能力吧!还有,不要为纳可烈的事感到良心不安,世事本来就是如此变幻,你们敌对的立场决定了你和他的做法都没有错,说不定有一天,你们还能握手言和呢,别忘了你确实救了他的母亲,你不期待那一天吗?”
清歌轻声地安慰我,我叹了一口气,永远是清歌最先明白我的心思,这段时间我经历得太多,有点难以消化了。
战场,跟商场,相同又不同,商场上我可以冷血,可以杀人不见血,但那毕竟是间接的,可是战场上,面对那赤ll的屠杀,我依然觉得自己是一个罪人。
“对了,你那批秘密武器,还没有做好吗?”我轻轻转开话题。
“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是让一些江湖朋友护送的,我担心锡勒会有人搞破坏,一般的士兵应付不来。”清歌道。
“那么,绮罗的计策我立刻安排人去执行,至于纳可烈,我们一定要找到他!”九天沉吟过后,果断地道,“如果可能,本宫就要让他当上锡勒国主,他连一手培养的军队都能拱手让给欲杀害自己的哥哥,这样的人,不会有野心称霸天下!”
我和清歌对视了一眼,知道九天说的是事实,可是九天的态度——纳可烈也许不想称霸天下,但九天却绝对是个“胸怀”天下的帝王!
当晚,我们就将纳可绪走纳可烈的消息传遍大草原,被我们阻挡在尹金城的部落首领迟疑了,他们对国主固然忠诚,可是他们也不能不顾及本族的利益,他们决定按兵不动。
这正是我们要的,只要他们不动,纳可绪没有援军,就算他手中那些原本属于纳可烈的骑兵精悍无比,只要我们一直死死咬住他们,像狼咬住猎物一样坚决,那么还怕咬不死他们吗?
第三十一章峰回
轻步走进大帐,大帐里燃着熊熊的火炉,瞬间驱散了我身上的寒意,里面弥漫着一股苦苦的药味。帐内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之前的行军图都拿到了九天的大帐内,这里现在只有桌椅和床,显得空荡荡的。
安圣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醒转的迹象,但是她这几天服下了清歌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百年人参,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让我阴郁的心情跟着有了些许好转。
前些天我已经送了个信回去,让谁将我从蚩族带出来的灵芝给送过来,安圣一定能够好起来。
只是京师里到现在还没有来人,真不知道怎么了。
“安圣,我来了,今天有没有好一点?”我解开身上的斗篷,交给站在一边的玉冰心,笑嘻嘻地坐在床边,对着床上的安圣道。
这是我每天的例行工作——找安圣“聊天”。
我常常想起现代的那些例子,那些植物人在昏迷长达多少年后竟然被深情不悔的家人给唤醒了,前世我对这样荒谬的事情嗤之以鼻,可是,现在我宁愿相信我每天来找安圣说话,总有一天她也会被我的执着打动,从她半生的梦中醒来。
“安圣,你今天喝的参汤,被我偷渡一碗喝了,你要是再不醒来,以后我就连渣滓都不留给你了!我还要把你那可爱的儿子抢过来,呵呵,他之前还想娶我做老婆呢,真是没大没小,等我把他抢来了,我就他叫我娘!”
旁边玉冰心忍不住看了我一眼。
我继续说着安圣如果是清醒的肯定会把我掐死的话,可是她还是一动不动,我真的觉得无比挫败。
“安圣啊,你要醒了,我就跟你结拜,你不要说你不希罕,你的心思我早就知道了,我可不像你这么笨,竟然跟那些狗熊一样强壮的敌人硬碰硬!”我撇撇嘴,只觉得眼睛刺痛得要命,我使劲揉了揉。
玉冰心无言地递给我一块雪白的手绢,我咕哝了一声谢谢。
“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这一次重创锡勒国,狠狠地替你出了一口气,九天说了,灭掉锡勒的那一天已经指日可待。其实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之前不喜欢打仗,因为我觉得锡勒跟咱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当然,也是因为我不了解天日的历史,我只想当一个旁观者。可是当他们做出这一连串的事情,甚至伤害了你之后,我就不愿意袖手旁观了,你说,我是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傻瓜?”
安圣还是不动,也不跟我一起大笑,更不会用狡黠的目光来算计我了。我轻轻拉起安圣骨瘦如柴的手,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公——小姐,喝杯热水暖暖身子!”玉冰心递过来一杯水。
“谢谢!”我转头冲她微笑。
她的脸刷地红了,迟疑了片刻,她又勇敢地道,“小姐,你别光顾着公主的身体,还有您的身体,您——脸色很不好!”
她语调中的担忧让我感到很窝心,我安抚地笑笑,“没什么,只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慢慢会好起来的。你照顾了安圣一天,去歇歇吧,这里有我呢!”
“没关系,小姐忙了好一阵子,才真的需要歇歇!”玉冰心忧心地看着我,她从小跟缠绵病榻的兄长待在一起,对病人最是敏感,她在随着我出征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我的病态了,只是,我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罢了。
“冰心,假如我没有办法照顾安圣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沉默,我看着床上从来没有如此脆弱的安圣,突然对玉冰心道。
“小姐,你在说什么?”玉冰心脸色大变。
“不要紧张,我只是在说万一,你在沙场这么多年,难道还看不破吗?既然我走进了沙场,那就生死由命啦!”
我豁达地大笑,大笑中有一种连我也不能理解的苍凉。
“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你这么大笑?”清歌微微不悦的声音传了进来,接着帐幕一掀,他和九天都走了进来。
“没什么,只是看到安圣好多了,心情有些愉快罢了!”我微微一笑。
玉冰心面色沉重地看着我,看着九天和清歌,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悄悄地退出去。
清歌和九天走到安圣床边,九天坐了下来,清歌拉起安圣的手把脉。
“脉象稳定,”清歌轻轻嘘了一口气,“阿姐没事了!总算,为若风保住了母亲!”
“是啊,那小子今年也该十三四岁了吧,除了刚开始那几天,这两年我竟然一直没有看到他呢!”我微笑,不禁回忆起那初到天日的几乎可以说是清闲的日子。
九天看了我一眼,鹰眸中闪过一抹疑惑,似乎觉得我的话有语病,我一怔,仔细回忆了一遍,似乎,好像没说漏嘴什么吧?
“你在京师才待过几天?若风后来被选成了朗乾的伴读,你怎么会有机会再见他?还有,你不能大笑知道吗?会伤身体!”清歌蹙着眉,放开安圣走过来,轻轻抚过我消瘦的面颊。
“怎么会呢,偶尔一次,下不为例!”我眨眨眼,吐吐舌头。
“你啊,”清歌摇头叹息,换了一个话题,“安圣已经脱离险境了,现在我们就安心地等她醒来吧。”
“希望她快点醒来。”九天看着安圣,喃喃道。
“她会醒来的。”我坚定地点头。
“可是,你最好下去休息,你的脸色很不好!”九天查看过了安圣的情况,也加入清歌的阵营讨伐我。
我感到清歌下意识地紧紧攥了攥我的手,不知不觉中透露了心底的紧张,其实,我更加为清歌担心,这段时间,他非常古怪,常常无缘无故地闹失踪,整个人不但消瘦了很多,而且眼圈下已经掩不住地露出一层灰黑色,脸色苍白,神情疲惫,对他的强烈的不安在我的心头盘桓了很久了。
“我没事,只是……”我忍不住担忧地看了看清歌,清歌目光一闪,竟然避开了我的注视,我微微一怔。
九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清歌,皱起眉头,“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好像都没精打采的?你们,不会是都病了吧?”
清歌一震,可是我感觉到了,我诧异地看着他,难道他……
“这段时间太忙了,休息时间不够才这样的,你别瞎c心,倒是绮罗,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从锡勒都城回来你又马不停蹄地安排人去散播流言,寻找纳可烈,瞧你瘦成什么样子!”
清歌巧妙地转移话题,我静静地看着清歌,“要知道,你若有什么事情,我是不会——,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
“我——知道。”清歌眼眸又深沉了,停半晌,他才回答我。
大帐内一时间没有了声音,一股突来的沉重的感觉攫住了我的心。
“你要是敢抢走我儿子,我就把你扁成猪头!”床边,突然传来极度轻微虚弱的声音。但听在我们耳朵里,却仿佛是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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