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拉松比赛再过四个月就开始了,你竟然让自己瘫坐在这边?其他事你到底完成了没有?」
「我没空去完成,况且你怎麽不想想看自己多久没有出现了?我一个人怎麽可能完成这些事?」
「订个亚当都没有办法吗?」
「想也知道这个月是绝对订不到他了,何不再等一个月?反正离毕业还有一段日子。」
贺薇雅的眼珠子移到别处又问:「你不是要参加啦啦队比赛了?」
「嗯。」
「童光洁最近怎麽都没有来?」
「这里又不是她家。」
贺薇雅转头看著叶渟说:「讲话客气一点。你今天就潜入贺庭轩家把戒指偷走交给何昭丰的妻子!他们全家今天都不在,这是你的大好机会!」
「是你的大好机会吧!」叶渟回嘴。
贺庭轩是贺薇雅的堂哥,他从小就有偷窃的习惯,他房间现在放的那枚戒指是他从别人家车上偷来的,而那台车就是何太太的车。贺薇雅知道这件事,却不晓得怎麽去告发他,因为她没有确切的证据,是当了鬼以後才潜进去贺庭轩家看到那枚戒指而确定的。
不过何太太一直以为是她搞丢的,所以她不敢跟丈夫说,只能挨家挨户偷偷的问有没有看到那枚戒指。可是这颗戒指价值不便宜,後来何太太放弃询问是因为她认为就算有人捡到了,搞不好已经占为己有了。
叶渟听了是很同情警察夫人,可是她有点不太想做这种事,因为她觉得要是她拿给何太太,何太太搞不好认为是她偷的咧!
☆、第十四回
「奇怪了?你别表现出心虚的样子,有谁会去怀疑你?」贺薇雅当时这样说。
但这也不是叶渟表不表现心虚的样子,而是叶渟的身世老是让人质疑。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何太太的女儿好像也是啦啦队成员……她相信何太太的女儿,肯定在她妈面前提起过叶渟。
「是我们两个人的大好机会。」贺薇雅强辩过来说。
叶渟无奈的叹口气,只好动身出门了。虽然没有在閒下来的时间练习跑步,可是叶渟每天还是会用跑的去上课,去温一萍家也用跑的。贺庭轩家离叶渟家不是非常远,叶渟二十分钟就跑到了。
「你跑步的速度好像有变快。」贺薇雅说。
「如果再没有,你我都该知道把第八件事去除了。」叶渟回答。
他们研究了很久该怎麽进去,落地窗是锁著,贺庭轩房间的窗户也是锁著。叶渟认为这g本是不可能的任务,除非她跟贺薇雅一样可以穿越墙,否则……叶渟并不是什麽专业的小偷,业馀都不是!
所以她自然没有其他办法闯进贺庭轩家,只能呆站在贺庭轩家门前看著这间屋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既然可以移动树枝,那你去帮我开锁啊!」叶渟说。
「他们家有保全系统,所以我们只能找没有锁的地方进去。我可以帮你暂时关掉保全系统,但这一定也会被保全那边发现,他会联络贺庭轩家人的。而就算如此,各个地方一样都是锁著的。」贺薇雅说完便窜进去贺庭轩家了。
叶渟在外面来回踱步,紧张不已。十分锺贺薇雅出来以後,带了一个非常坏的消息。
「你只能从造景烟囱进去了。」贺薇雅说。
「我死都不要!」叶渟说完转身便走,贺薇雅立刻又挡住她。
「後面有一个木梯,而且几乎没有灯光,不会有人发现到你爬上屋顶的!」
「那会更惨!我要是卡在烟囱里,就真的没有人会发现到的!你忘记我有多胖了吗?」
「没有人叫你把自己吃的这麽臃肿,不然你拿条绳子把自己臀部绑紧一点,能缩几寸就是几寸。」
「我不会这麽做的!你何不移动戒指往烟囱出来交给我?」
「如果我可以这麽做,我干什麽要麻烦你?」
「你就可以移动树枝勾住我的领口。」
「我也只能移动树枝,你又不是鬼,又怎麽能知道鬼世界的规则?」
「你明明就移过水壶跟锅子!」
「如果这一切都有道理可循的话,我的出现就太不合理了。」
叶渟该死的咒骂著贺薇雅这麽说也对!但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我进去了怎麽出来?」
「你可以从他们的地下室出来,那个木门不会开启保全系统的。」
叶渟垮下肩膀,如果她真的成功了,其实她可以考虑把自己训练成一个小偷,那她就有未来规划了。
她碎念著,鬼鬼祟祟的跑到屋子後院,将木梯靠在屋子上,小心翼翼的爬上屋顶。她爬过去到烟囱,站起身往烟囱下面一看-乌漆抹黑的什麽都没有。
「我会怕啊!」叶渟气音大声的说。
「不用怕!你就学电影里曾演过的一样,把双手双脚撑在两边,慢慢的将自己移动下去!」贺薇雅回答。
「我的天啊!如果我真的可以这麽强,我干嘛还要像个弱者一样的任凭你指挥?」
「但你要承认自己就是个弱者。」
叶渟低声吼了一下,反正她也不敢爬下屋顶了,只好再继续爬上烟囱,忐忑不安的看了贺薇雅一眼。这绝对是她做过最荒唐的事,比她之後要砍别人树还要荒唐。她真的按照贺薇雅的指示,先将自己卡在烟囱里。
她不敢相信自己现在身处在烟囱里,这应该是现实生活中永远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才对。她已相当缓慢的速度让自己一小寸、一小寸的降落下去。中途她滑手一下以为自己会直接掉下去死在地上,不过她赶紧把腿撑更开才让她又安全的卡住了。
当她纵身一跳降至地面上时,她不敢相信自己在贺庭轩家「里面」了。她按照贺薇雅的指示走上二楼贺庭轩的房间。
叶渟轻轻转开贺庭轩的门,立刻闻到刺鼻又腥的味道,捏住鼻子小声问:「天啊!这什麽怪味道!?」
「像他这样的男生不难想像他是会把臭袜子丢到角落一整个礼拜没洗、桌上会有一个月前吃剩的食物、床底下有一堆a书好方便他每天拿出来打手枪。」贺薇雅飘到了贺庭轩的桌前说。
「所以……我要莫名奇妙闻到一个男生从体内流出来的味道!?」
「小心一点,你脚边的卫生纸可能是他拿来处理残局的。」贺薇雅指著叶渟旁边的垃圾桶,周围有不少没投进去而揉成一团的卫生纸。
叶渟低声尖叫,这比看到鬼还可怕!她快步走到贺庭轩的桌子前说:「快点告诉我是哪一枚戒指,我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
这个房间她一刻都待不下去,真的是遭糕透了!找天她非得再偷偷潜进童光洁家,好将心情平衡回来。
「这一枚。」贺薇雅指著唯一一颗放在盒子里的红宝石戒指。「看来他相当识货,知道这一枚戒指比其他偷来的东西都还要贵,才会特别将它放在盒子里。」
「很好。」叶渟一把抓起来握在掌心里说:「我拿到了,我们快点离开这恶心的地方!」便转身,却踩到一个东西「噗啾」出来,让叶渟跟贺薇雅同时间往下看。
叶渟的眼前突然一片空白,她不想看到自己踩到什麽-虽然她已经看到了-也不想承认。
那是一个用过的保险套,而且里头还有遗留物,刚刚经叶渟这麽一踩,喷出了一点点,有一滴溅到叶渟的脚上。她相信这间房间的腥臭味就是这个东西作祟的,贺庭轩竟然没有处理妥当!?
眼看叶渟快要大声尖叫出来,贺薇雅赶紧说:「你千万要憋住!如果你现在叫出来,就全部都前功尽弃了!你会被发现,然後被警察抓去拘留,你要因为一滴jy而被关起来吗?」
叶渟脸颊鼓鼓的,所有的声音跟「呀、哇、啊」的字都在口腔里不停撞击著叶渟的唇门想冲出来。她涨红了脸,勉强的摇摇头便跨过那只保险套,像机器人般的同手同脚快速离去。
她依然把尖叫声含在嘴巴里,跟著贺薇雅一起走到了通往地下室的门,然後往上推开通向外面的木门,再小心翼翼的将其盖好而走出了贺庭轩家。
「呀!」叶渟一走离贺庭轩家三十公尺,立刻大声尖叫出来拔腿跑跳,声音跟著她划破了天空,其震撼力把贺薇雅推远了几呎外。
叶渟一回到家把戒指扔在床上,走进去浴室的途中就脱掉衣服。她用力的刷著自己的身体,然後拿了铁刷刷她刚刚被滴到的脚。她在被滴到的位置挤了将近快要半瓶的沐浴r,然後坐在地板上不停刷洗著。
她还洗了一下自己的鼻孔,那味道一直残留在她的鼻腔里。最後她洗完出来,马上拆开口香糖吃了五、六颗,然後拼命呼吸薄荷味,好消去在她鼻腔深处的异味。
「你也太夸张了吧!你以後交男朋友怎麽办?」贺薇雅看著叶渟拆开面膜敷她的脚说。
「我不会交男朋友的,我打死都不会交男朋友的!若我真的交男朋友,我也绝对不会交像贺庭轩这样的男孩子!」叶渟压住面膜说。「有没有搞错?」
「男孩子这样不是很正常吗?」
叶渟完全不赞同,她相信童光洁如果是男生,绝对不会像贺庭轩这样恶心。她拿起了戒指,翻白眼说:「为了你我要牺牲这麽大,何太太最好感激我一辈子。」
「那是我的心愿!」
「那你要感激我一辈子。」叶渟将戒指收好在她的包包拉鍊袋子里说。
隔天,叶渟一大早便前去找了何太太。当何太太看见戒指时,又是讶异、又是惊恐-也又是怀疑。
她反覆的检查这枚戒指,确定是她弄丢的戒指,便看著叶渟问:「为、为什麽你会找到?」
叶渟摊摊手回答:「说起来很荒谬,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这是我找到的。」
何太太吞了一口口水问:「你叫什麽名字?」
「叶渟。」
「叶……渟!?」何太太往後缩了一下身子看著叶渟说:「你不就是我女儿的啦啦队同学吗?」
噢!天啊!很该死。何太太对叶渟的印象一定很不好,这下真的是死定了。叶渟只好自认倒楣的点点头,准备迎接一连串的误会。
然而何太太只是吞了口口水,对叶渟露出一个微笑说:「我很谢谢你帮我拿到,这件事我已经挂心好一阵子了,你真是个好女孩。」
「喔……不,我……」
「我女儿常提起你。」更不!「我不清楚你们在学校发生了什麽事,我想我的女儿对你似乎有点误会。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我跟警长会认识,是经由你母亲介绍的。」叶渟睁大了双眼。「我是你母亲的最後一件case,我很感激她找到了一个这麽好的男人给我。你母亲过去是个很热情的女人,她在意的不是介绍钱多寡,她在意的是这两个人究竟可不可以幸福。
我相信你遗传到了母亲的好心肠,你父亲是个很害羞的男人,也许你就跟你父亲一样,所以在学校可能都遇到一些不愉快的事……如果我女儿对你做出了什麽不好的行为,我替她跟你说抱歉,但我也希望你可以原谅她好吗?」
「嗯。」
何太太这才笑了出来,握住叶渟的手说:「找时间我会去你家拜访你跟你的家人,然後再好好的答谢你一番!」
「不用这麽客套了……」
「还有,」何太太突然又靠近叶渟小声的说:「我女儿有说了那天的事-我知道她说得很夸张,把错全都怪在你身上-可是,为了自己挺身而出,是一件很勇敢的事。」便对叶渟眨了一边眼睛。
叶渟本来纠结的脸全化开,她彷佛看见了何太太背後长了一双大翅膀。她高兴的跟何太太说了再见,心情好到不行的飞奔去上课。
原来做一件好事会让人心情这麽好,叶渟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什麽好事。她曾经想帮助过别人,可是她只要想到自己更欠缺帮助,便没有多想这种事了。然後她才知道,如果她之前肯照著想法走,也许她的人生会有稍微不一样。
她现在才知道,与其在意那些蠢蛋给你的批评,倒不如别管别人怎麽说,做自己觉得对的事。就算她帮何太太送回戒指的这件事会被那些白痴说成是她作贼心虚才还给何太太又怎样?至少她问心无愧,而且她的身世也的确清白,没什麽需要质疑的。
很多时候果然是她自己虚荣心作祟的问题,她总是想跟那些女孩一样漂亮、想跟那些女孩一样有优渥的家庭。她老是羡慕别人,老是自怨自唉。
其实她也只是外型比较不讨喜而已,否则她不也一样有个完整的家庭-虽然不完美,但世界上本来就没有近乎完美的事-拥有自己的房间、漂亮的眼睛?
虽然她以前会被笑说是巨怪,可是她这样的身高多少女孩子羡慕?如果她可以再瘦一点,她的身高都可以进入模特儿界了。
原来,嘲笑她的一直以来都不是别人,是她自己。
「哈罗!」叶渟经过童光洁身边时,开朗的打了招呼就走到自己的柜子了。
童光洁睁大双眼看著叶渟满面春风的将自己的东西放进柜子时,便露出了一个大微笑关上柜子走向叶渟说:「你今天心情很好唷!」
「嗯啊!」叶渟笑眯眯的回。
童光洁也跟著露齿而笑说:「你牙齿好整齐又白晰,笑起来其实很腼腆,为什麽不常笑呢?」
「噢……」叶渟赶紧收起笑容,她虽然会对童光洁露出和善的表情,可是不敢笑得太夸张。「你知道的。」
童光洁挑了挑双眉,双手环x靠在柜子上看著叶渟说:「我很高兴你心情总算好一点了。自从那一天过後……我知道你在我面前还是会假装很开心,但我知道你……」
「我在你面前是真的很开心!」叶渟强调著。
童光洁点了点头又说:「可是我不希望你在我面前才会开心,我希望你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很开心。」叶渟听了微低下头,如果童光洁可以一直在她身边,也许她就真的会走到哪都开心了。「比赛要到了。」
「嗯……」
童光洁吐了一口气,双手c腰看著外面说:「我昨天跟我妈妈谈了一些事……」又将头转回来看著叶渟说:「我在想……从明天开始到比赛的前一天,我每天都可以去你家陪你练习。」
「你是说真的还假的?」叶渟傻住了,童光洁只是笑笑的点点头,叶渟撑圆了唇不敢相信的看著童光洁。
「你不用做什麽高难度动作,但是你的基本动作还是得加强。虽然你在比赛中的位置不是很突显,可是我希望我的啦啦队员不管是站哪一个角色,都可以表现的尽善尽美。」
叶渟晃了晃头,立刻抓住童光洁的手说:「这应该是我活了十八年来听到最开心的一件事!」
童光洁笑得相当灿烂说:「有这麽夸张吗?」
「是真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童光洁偏侧了一下头回:「我相信你不会的。」便拍了拍几下叶渟的手就走掉了。
叶渟只差没有拿不知道是谁摆在一旁的棍子起来敲打柜子像打鼓一样的欢叫出来,童光洁从明天开始要「每天」去她家!?这算是迎神般的快乐心情吧?那叶渟得先做什麽事?
☆、第十五回
「我一定要把它藏在连我都看不见的地方!」叶渟抱著装童光洁日记的小提袋说。
「你以为人家会有兴趣翻你的东西喔?」贺薇雅翻白眼说。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你知不知道偷看别人的日记可以被判刑吗?更何况我们还是整系列影印出来!」
「反正我们都把它看完了,你何不把它烧了?」
「不行、不行!这些日记比温一萍卖的书还要珍贵,这是我的宝贝。」
「他们为什麽要沦落到成为你的宝贝?」
「因为……因为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去窃取来的,这道理就像是杀人魔总会留一颗眼睛或一片指甲当纪念品一样。」
贺薇雅吐了吐舌头,察觉到有人靠近叶渟的房间,便赶紧说:「你妈来了,我要先闪人了!」便往底下钻过去了。
叶渟把小提带一层一层包裹起来像是大大的蚕茧,全部塞到床底下却卡在边边。她想塞进去,母亲却敲门了。
「来了!」叶渟暂时放弃,反正她妈不会有兴趣看这茧里面包什麽。「嘿……」叶渟打开门看到她的母亲,畏畏缩缩的後退到房间里。
她的母亲四处张望几眼,便走到床底边看著叶渟的书桌。她好像要寻找什麽,搞得叶渟寒毛都竖起来了。
「你有什麽事吗?」叶渟问。
她妈妈这时候才转身过来面对叶渟说:「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才没有咧!为什麽这样问?」
「我已经好几次经过你房间听到你跟人聊天,那男孩是不是都会从窗户爬上来?」
「你想太多了。」叶渟摊摊手,走到床边爬上去坐好。
如果真要有男孩进入她的房间,绝对会吓倒是从窗户跳出去的,没有人会为了她而爬窗户的-只有鬼会出现在她的窗户前……
叶渟的母亲也跟著走到床边就坐下来,眼睛一直盯著叶渟看,叶渟感到自己的牙齿在打颤。
「你是因为谈恋爱所以翘课吗?」她的母亲问。
「就跟你说了我没有谈恋爱。」叶渟加重每一个字的口气说。
她的母亲上下瞧了叶渟几眼,那伶俐j明的表情才瞬间瓦解掉,露出了平常摔断牙齿也不会发现到的chu神经表情说:「我很抱歉那天对你这麽凶,没有听你解释你为什麽翘课。今天一早你出门的时候,童光洁有来。」
「童光洁?」叶渟惊讶的说,应该是在她去何太太家时来的。
「她跟我说了那天的情形,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什麽事,可是她看到你的时候你除了很狼狈以外,她看见你的衣服有黑色污渍。」叶渟的母亲又继续说,叶渟大吞了一口口水。「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什麽人缘很好的小孩。从小到大你没有半个朋友来找过你,我不晓得是他们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可是叶渟-我相信你们都有问题。」
「啊?」
「你就跟你爸一样有著太过於害羞的个x,你们都太软弱了。我知道你天生有一堆缺陷,像是你的头发、你的身材……可是女儿,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相信你现在还只是丑小鸭而已,因为妈妈年轻时可是学校的班花。
或许你的气质也占很大一部分……可能是我造成的。你知道吗?你外婆从小就把我管得好严,她就跟你的啦啦队同学们的妈妈一样,不准我穿牛仔裤、不准我吃高热量食物、不准我骂任何一个带chu的字眼-这搞得我都快要疯了!」
叶渟对外婆没印象,因为她外婆在她出生没几年就过世了。不过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妈妈提起外婆,非常难得。
「我不敢想像自己的孩子要是过这种生活会有多麽凄惨,所以我对你的管教一向是放牛吃草,因为我跟自己发誓,我绝对不会这样对待我的女儿。她长得丑也没关系、她胖我也无所谓!只要她可以吃她想吃的东西、穿她想穿的衣服而感到快乐就好了。
但或许就是因为我跟你爸都太放纵你了,才会让你……连基本的啃**腿都不知道要怎麽啃才可以女孩子样一点。这可能是我失败的一个原因,才会让同学们对你……」
「他们才不是因为我啃**腿难看,他们是因为我胖跟丑才这样对我。」
「你也只是比较有r一点,而且……」她的母亲上下瞧了她一眼说:「你自从开始跑步以後,你没发现到自己瘦了一点吗?」
叶渟这才惊觉到自己肚子本来有的一小圈赘r不见了,她挺直身子m了m自己的肚皮,竟然是平的!?
她还真的没发现,她的生活发生这麽多事,她哪还有时间注意到自己的身材?只有那些找她碴的人才会注意,因为他们得有开p点。
「不过,亲爱的,我从没去教导过你什麽事,是因为我认为人生是要自己去体验才会懂更多道理。童光洁跟我说了你在啦啦队里跟那些女孩互骂的事,你知道吗?我跟童光洁同样觉得你很勇敢。」她的母亲说完m著叶渟的手。「亲爱的,你翘课的行为一样让我伤心。但我伤心的不再是因为你浪费了你老爸十公升的汗水,而是你逃避。
我宁可接到老师的通知单写说你跟同学打架,也不愿意看到你像只乌g一样缩在家里闷闷不乐。也许你就跟我一样,是个容易压抑自己心情的女孩。可是你得跟我一样,为了捍卫自己,不惜为自己挺身而出-就像当初我为了嫁给你爸,在你外婆面前翻桌一样。」
「你在外婆面前翻桌!?」
「对!我在你外婆面前翻桌。」她的母亲说到这边笑了出来。「天啊……那是我最疯狂的举动,我既害怕……又兴奋、又骄傲。我这一生中听她的话太久了,这一次我必须自己做决定。」又m著叶渟的脸颊说:「可是你不一样,叶渟,你有无限的机会替自己做决定-以不违法的前提之下,只要是对的,你就大胆放手去做吧!就像你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错而跟那些啦啦队队员起冲突一样,即便最後他们说你是……说你是巫婆大反击也罢、杀人因子全面启动也好!只要你的立场够坚定,要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人发现到你的美-就像童光洁一样。」
叶渟听了热泪盈眶,她抱著母亲说:「谢谢你……谢谢你相信我。」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孩子。你就跟你父亲一样,一直以来都被看不起,什麽衰事都有他。但是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他藏在心里的那一颗美丽宝石,我才会奋不顾身的嫁给他。」说完又突然恢复现实口吻说:「虽然他只是个工人……」
叶渟笑了出来,抬起头说:「我喜欢爸爸是个工人,至少他是个完全没有恶习的男人。」
她的母亲欣慰的微笑点头说:「是呀……总比嫁给一个很会赚钱却会打老婆、搞外遇的男人好。世界上没有完美,叶渟,只有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找一个自己觉得对的人,那就是完美了。」
叶渟将这些话谨记在心,她拭去了眼泪离开母亲的怀抱说:「童光洁从明天开始会跟我回家陪我练习,比赛要到了。」
「天啊!?你怎麽现在才跟我说?那我要再多买几条吐司了!」
叶渟不得已又送了白眼给她母亲,可以的话,她希望母亲多少能够表现出当时被外婆磨练出来的修养,别这麽放纵自己了。
离比赛只剩十三天,童光洁陪叶渟一起慢跑回家的样子让叶渟感动到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感动的是竟然有人陪她慢跑?而且还是这世界上除了家人以外她最重视的人。
一路上他们偶尔对彼此露出一个微笑,大多时候他们都是想保留更多体力而不说话的跑著。叶渟的眼镜每次都因为汗水而不停滑落,今天也是不例外。平常时她不敢拿掉是因为这样一来她会看不清楚,可能直接就跑到y府里了。
但是今天有童光洁陪她,也许她可以拿掉。她将眼镜收起来放进口袋里,世界突然像是离她几光里外的远,可是童光洁却近在眼前。她只要跟著童光洁跑就好了,童光洁简直就像个明灯,照耀她的路。
当他们经过一条街时,路边的几个男生朝他们吹了几声口哨。叶渟知道那些男孩是针对童光洁,不高兴的在经过他们前面时狠瞪了那几个男孩一眼。童光洁只是露出别理他们的表情,又继续维持在叶渟的前面。
回到叶渟家的时候,两个女孩气喘吁吁的走进去,童光洁的体力比较好还可以站著调整呼吸,叶渟已经不顾自己在童光洁面前的形象,趴躺在沙发上了。
「欢迎你们回家呀!」叶太太笑眯眯的说,她已经准备好晚餐了-一大盘的吐司,这次是蓝莓酱配南瓜浓汤。
但叶渟却嗅到了一阵来自r的味道,抬起头挂在沙发椅背上看著餐桌上的烤**r说:「今天有r可以吃!?」
「这是特地为童同学准备的,你只能吃**脖子。」叶太太刻薄的说。
无所谓,可以吃到r就好了!叶渟快速带领童光洁进去自己的房间放好东西,匆忙下楼抢到**脖子以免她妈妈反悔,童光洁却站在她的房间里动也不动。
叶渟停在门口,望著童光洁背对她的身影问:「光洁同学?」
童光洁才惊醒过来,不好意思的转身看著叶渟说:「抱歉。」
「你怎麽了吗?」叶渟缓步走过去关心的问,童光洁为什麽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童光洁只是把双手盘在x前耸了一下肩膀回:「你的房间格式跟薇雅的房间几乎一样,让我想起了薇雅。」
「哦……」叶渟点点头,跟著环视自己的房间,贺薇雅的房间应该不太可能还用著小时候贴上贴纸的书桌。「你非常想念她对不对?」
「嗯。她比较常来我家,我只有去过她家几次而已。我常常会梦到她,梦到她车祸的前一个礼拜跟我说好要一起读大学的事。」
叶渟听了微低头,这不是吃醋的时候,这是非常感伤的时刻。他们曾经是这麽好的朋友,有共同的兴趣与梦想。现在失去了一个,就像不小心跌倒流产一样把自己的亲生骨r害死般的痛苦。
叶渟这时候要抬起头来想对童光洁说些什麽时,却吓的後退半步看著贺薇雅突然从窗户飘进来,然後缓缓的降落在童光洁面前。叶渟第一次看到贺薇雅的双眼充满著人x,她已经是鬼了,不然就是看到叶渟的时候才是个鬼-贺薇雅现在的表情活生生的像个人!
「薇雅跟其他女孩不一样,她对我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跟那些想引起我注意的不同。我们甚至还会吵架,可是每次都是她低头跟我认错。」童光洁说著低下头。「其实很多次都是我不对,我太依赖她了,相对的我变得很任x。她一定很委屈,薇雅是这个爱面子又重自尊的女孩,她一定觉得每次都是她跟我低头,她肯定气得牙痒痒的。」
叶渟眼睛都快要滚出来了,她看见贺薇雅非常不舍的想伸出手触m童光洁的脸颊,当然她碰不到,可是……这不会带给童光洁什麽奇怪感觉吗?
「再也没有女孩像她一样关心我,然後处处礼让我了。我好想跟她说对不起……把过去的每一个争执都拿来对她说抱歉。」童光洁又说。
叶渟松了一口气,贺薇雅理智的把手放下了,可是却握紧拳并且目不转睛看著童光洁说:「跟她说没关系,跟她说……我从来没有责怪过她,也跟她说……每一次我都知道是她的错,但因为我在乎她所以才肯低头认错。也因为我知道她就是这麽依赖我,所以我想给她更多的呵护。」
「你说我?」叶渟吓了一跳的问。
「我可以跟她说话,干嘛还要透过你!」
童光洁转头看著叶渟问:「你怎麽了?」
「喔……我是说……我相信贺薇雅从来没有责怪过你,她一定是知道你很依赖她,所以才这麽疼你。」
「真的吗?」
「当然!否则你想想,像她这麽自以为是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要被她踩在脚底下的女王,随便一句批评她的话就可以让她气了半个月而躲起来不跟人见面的硬脾气,她怎麽会先对你低头呢?一定是因为她很爱你这个朋友。」叶渟回答。
「不要加油添醋!」贺薇雅在童光洁身後大喊。
叶渟翻给贺薇雅一个白眼,她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贺薇雅可是她的情敌,现在她最喜欢的人还在自己房间追思贺薇雅,然後她还要帮贺薇雅这个破坏狂说好话,当然也要掺点心里话来平衡自己的心情。
童光洁笑了一下说:「她的确是有很严重的大小姐脾气,但对我倒是没有。」
「所以罗!你看她是个对自己「这麽好」的人,小时候我帮她处理过一件事,那就是她想要砍掉老师的树,却叫我去砍,还说这是她的心愿,不帮她完成就是伤了她的心。所以你想想看,这样的女孩愿意对你这麽好,绝对是无怨无悔的。」
「叶渟,你死定了!」贺薇雅对著叶渟比中指说。
叶渟也趁童光洁把头别向其他地方而回比过去。什麽事情叶渟都可以被吃死死,唯独关於童光洁,她是不会让步的!说什麽都要偷偷的捅敌人一刀,捅不死没关系,有捅到就好。
「呵呵!」童光洁这才笑了出来,走向叶渟说:「谢谢你。」
「别再想那麽多了,我相信贺薇雅现在一定过得「非常好」,整天只知道使唤别人-而总有人会「非常愿意」被她使唤的。」叶渟弯起笑眼说,每说到加重语气的地方都会对後面的贺薇雅睁大双眼、咬紧牙g。贺薇雅摊了摊手,两只手比著中指不停做出叠上去的动作表示有很多很多中指指著叶渟。「而且你有发现到贺薇雅其实有著很幼稚的「可爱一面」吗?比如她会对人比中指,然後不停堆叠上去以为这样可以送很多中指给别人。」
贺薇雅只差没有再吐出自己的灵魂,童光洁竟然笑出来说:「她有时候的确是挺幼稚的,但也不失为可爱。」
「所以她一定会过得很好,你放心!」叶渟拍了拍童光洁的肩膀说。
童光洁吐出了一口放松的气望著叶渟说:「你真的是个心肠很好的女孩,就跟薇雅一样。」
「不!」贺薇雅听到自己跟叶渟一样,抓著自己的头大喊出来,跌跌撞撞的乱窜而飞出去了。
「你像个天使呢!」叶渟对童光洁说。
童光洁又更开心的牵住叶渟的手,两人又注视了彼此好一会儿,才听到叶太太喊他们下楼而松开彼此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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