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里面却无多少轻松之意,反倒溢满忧心愁绪。
他想起昨晚的月色,冷清得很。那月正正地挂在乾清宫上,他远眺,想着里面的人,想着他们的曾经、现在,突然感到一阵迷茫。
他原以为他同朱钰是心意相通,可这些日子以来,朱钰做下的事已渐渐不再能为他所揣测。他承认,他开始不安了——朱钰的所作所为已屡次威胁到秦淮,也许这是因为他私自将秦淮带入他们的局里的缘故,可……
夏河低下头,看着那张漆黑的案台,想起诏狱中那人间地狱般的场景——也许是,他真的变了。
而他甚至没勇气亲自去找朱钰求证。
沉默了将近一炷香后,他给秦淮写了一封信,信首信中种种忧心问候自不必说,但在信尾,他写了这么一段话——我昨日独自观月,月色美极,辉映得那宫城都如笼了层轻纱般,飘飘渺渺。煜衡,你在漠北,肯定也见过那漠北的月罢,依你看,那漠北的月,同这应天府的月,有何不同呢?
写罢,他小心翼翼地把信折好,唤来站在不远处守着的千户,将信交予他,叮嘱他一定亲自送到秦左都督手上。
“是。”那千户干脆地应下了——纵使军营不好进,将军更不好见,可又有谁敢拦一位拿着锦衣卫指挥使亲笔信的锦衣卫千户呢?
大致十日后,他收到了秦淮的回信。依旧是前面的报安、关切等絮语略过不谈,同在信尾,秦淮回道:煜衡以为,并无不同。即便相隔千里,风土人情皆有不同,这月,也不过是同一个月。若有不同,许是思想有异罢。
夏河看罢,忽然松了口气。他靠在那黄花梨南官帽椅上,出神了好一会后,摇摇头,低声笑道:“煜衡呀煜衡,没想到在这事上,我看得竟还没有你通透,莫非真的是当局者迷不成。”
【又一月,开平卫】
秦淮独自立在帐中,静静望着那副地域图。
图上用不同颜色清晰地注明了各部族的势力分布——只可惜,游牧民族的领地总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这图也只能做到大致相当。
秦淮的目光落到一处用鲜红朱砂标注的部族上——那鲜红的两个大字正是此次动乱的根源——瓦刺!
他锐利的眼神紧盯着那二字,漆黑的瞳仁里放射出鹰隼般的光,好似要把那羊皮地图给生生刺出两个洞来!
正在秦淮思虑出神之际,大帐外突然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末将霍离求见!”那声音虽低沉厚重,却隐隐透着一股子焦虑。
“请进。”秦淮的声线好似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况都不会变,低沉而冷静,好似一盘冰水泼头而下,直叫那焦急的求见之人打了个冷战,心中的那股子焦虑却奇迹般地慢慢消退下去。
“何事?”秦淮没有转身,依然盯这那副羊皮地图——不,该说是那“瓦刺”两个大字不放。
“将军,那瓦刺自三日前一役已游离关外三十里左右多日。可今日不知怎的,竟像萌生了退意,生生后退了将近十里!”
秦淮听了一皱眉,直觉事情有些不妙——瓦刺骑兵灵变机动,他们也只能根据一些痕迹判断他们的大致位置,一般不会放弃守城的优势贸然出击。瓦刺也颇了解这套路,每次攻城掠夺不成,就急退出数十里游离,让我方摸不清其具体位置,寻找下一次进攻机会。但这个距离一般不会超过三十里,这回突然急退十里地,莫不是真要退?
“他们这一季尚无收获。”秦淮道。
“是。理说凭瓦刺的性子,不会无功而返。”霍离沉重道。
“追?亦或是不追?”秦淮转过身,看向霍离,眼神晦暗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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