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8158.萧可蓝,你多无耻
李家阳看到大门口冲出来的女人时,掐准了时机,就直接蹦了出去。
“哎呀,嫂子,什么同学会那么遭腾人哪!瞧您,怎么眼睛都红了。不是给哪个不长眼儿的小瘪三欺负了吧?谁这么不长眼,居然敢欺负大哥的女人。大嫂,你快说,是谁?向大哥,小弟我帮你教训那家伙——”
这一说着,就撸起袖子要往前冲。
他也没想到,刚才偷听到向予城的电话,悄悄追了下来想看场好戏,哪知道就看到季远航也在这群人里,直觉真是老天爷给他的最佳报仇机会。那晚他不仅被威胁又被人打,还是不同的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其中道道儿凭他混迹脂粉堆的灵敏嗅觉,果然一看一个准儿。
就算向予城事后要修理他,只要他家老爷子还有一口气在,他也不敢在大陆把他给怎么了。他家一个户口本二,今天不趁机报了那天的耻辱孙子气,他就不叫李家阳!
“真的是那个畜牲!”
“妈的,就是他,就是那个害死陈琳逼咱们转学的畜牲。”
“靠,这畜牲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
很凑巧的是这次的同学会里,有好几个男生都是当初被可蓝找去救人而看到那副人间地狱般情景的当事人,同时也是事发后,他们被学校领导、教导办主任、公安局甚至是各种关系给“潜”掉,多数主动或被动退学、转学的人。
其中也不乏几个一直暗恋陈琳,想方设法想要为之讨公道,还集结了全年级的同学一起写诉状,后来被各方力量潜规则,冤情无处申诉时还纠结群伙跑到李家去堵李家阳,甚至发生过大规模的殴斗。
十六七岁的孩子,正值青春年少,亦是血气方刚,单纯的认知里更多的是正义必须得到伸张,冤情应该得到雪洗,坏蛋一定会绳之以法,本着这样朴素的社会道德价值观,削尖了头地为同学为朋友两胁刀,不管不顾地朝前冲。
可是结果却那么地令人失望、灰心,那段经历几乎是他们整个青春时期最深刻最惨痛的记忆,他们对人、对社会的认识,第一次遭受到巨大的现实冲击。
可蓝知道有人连续几年高考失利,还有人转到很远的地方读书......
那道伤太沉,太重,要忘记谈何容易?!
而现在,那个一切悲剧的肇事者,宛如跳梁小丑般地出现在她眼前,横亘在她和他之中,几步的距离,瞬间就切割掉了她的迫不及待,让她惶惶不安地立在原地,像浸在三尺寒冰之下,被一钢针刺进皮肤里,痛得毫不见血,却锥心刺骨。
这方周鼎见状,立即上前要拉走李家阳,李家阳平常爱惹是生非,什么本事不好就逃命功夫练了个一流,出生在军人世家也会几手,轻易就躲开了周鼎,又跳又嚷着火上浇油。
“好哇,又是你个季远航!上回在三姥爷寿宴上你就偷偷调戏我家大嫂,今天你又趁机鱼。好你个臭小子,上回大哥教训得你还不够,这回我就代大哥教教你,什么叫别人的女人不能碰,碰了你就......哎哟!”
有男人似乎忍不住了,冲上前就狠狠给了李家阳一拳头,李家阳这方也带了两个保镖,立即上前帮忙。刚才男人们都喝了不少酒,这叫骂喝打声一起,纷纷撸起袖子就冲进了殴斗圈子,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向予城几个大步走过来,伸手扣住可蓝的手腕,声音冷到极点,“跟我回家。”
那边正劝架的季远航立即冲了过来,拉住可蓝的另一只手,与向予城鼎立而望,“可蓝,这种人不值得。”
恰时,那头李家阳仰着一只被打到铁青的眼,朝他们这边大叫,“妈的,放手,阿林是我的初恋女友,你们一个个都胡说八道,我没有强爆她,是她自己为分手想不开才跳楼自杀的。大哥,大嫂,救命啊——”
季远航眉目一抖,厉声喝斥,“可蓝,你都看到了,有什么样的小弟就有什么样的大哥,颠倒是非,仗势欺人。他们从头到尾都是一伙的!”
正拉架的唐瀛舟其实也是当年事件的积极份子,事发后他被迫离开绵城投靠上海亲戚参加高考,吃了不少苦才有了今天。听到这方隐约的争执,他忍不住回身质问可蓝,“蓝妹妹,你怎么会认识这些人的?你忘了当年陈琳有多可怜吗?她死得有多冤枉吗?就算事隔多年,大家都淡忘了那些事,有自己的新生活了。可是,很多事情一旦注定就不能改变。”
大家对陈琳的死的遗憾歉疚!
大家对李家阳刻骨入髓恨不能扒皮抽筋的痛恨!
大家对黑社会的深恶痛绝,对黑白勾结的抵触厌恶!
这些情感已经注定了一辈子不能改变。
唐瀛舟吼完,回头就冲进了殴斗圈子,也不想阻止了,就算不能打死人,也趁机出口恶气吧!
恰是,酒店里的保安也跑了出来,场面更加混乱。
可蓝霍然抬头,看着向予城,向予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目光森亮逼人,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蓝蓝,跟我回家。”
“蓝蓝......”另一方,季远航的声音压抑着同样的坚持,迫切地看着她。
鼻翼里吸入一股气,冷得钻心刺肺,呼出时,仿佛一下子就抽光了她的力气。
这一方三角之势,在众人紧张的眼眸中,僵持了几分钟,就以女子突然用力甩开男人们的手,拨开两人跑掉而结束了。
两个男人都着实一愣,同时转身,同时启步,都想追上去。
但一身森黑色西装的俊美男人却缓了一步,伸手一把抓住了年轻少校的领口,口气戾,“季远航,你要斗,我随时奉陪,这是我们男人的事。要是你再敢把蓝蓝牵扯进来,别怪我——”
男人狠狠甩开手,大步朝女人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季远航想跟上去,却被一直隐身在侧的保镖们挡住,唐瀛舟那方又出了新状况,不知道谁报了警,像这种娱乐会所附近在夜里都是警察巡逻的重点位置。他不得不留下来,帮忙解决这一团乱子。
......
可蓝拼命往前冲,暮秋的风吹在脸上,已经有些割,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冰凉一片,阵阵的刺疼传来。
她已经分不清,是身体不堪负荷,还是心脏收缩太剧烈。
迎面的灯箱广告画突然撞进眼里,上面展颜微笑的女郎,眉目突然变得那么熟悉,野花开放的阳光草坪上,女孩穿着雪白的碎花裙,美得就像叶尖轻轻颤动的朝露,纯洁,晶莹,纤尘不染,脆弱娇柔。
-蓝蓝,放学咱们去河边玩。-
她心口一缩,急忙埋头跑过去,不敢看那张笑脸。可是身边传来笑语声,一抬头,那个声音仿佛在对她说。
-蓝蓝,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
她听到自己在说,“阿琳,你可是我这辈子最崇拜的偶像了!”
陈琳很美,美得纯净,让人不敢亵渎。可是美丽的女孩,也很孤独,也容易被人妒嫉。偏偏,在这样娇弱的外表下,陈琳很好强。
陈琳不仅学习好,是永远的大队长,而且体育也很好,带着排球校队参加市里的比赛还得过大奖。从两人一起上幼稚园,陈琳就倍受男生们的喜爱,从收到一包包吃不完的糖果,到一箱箱的粉红色情书,都让可蓝羡慕不矣。
相较于陈琳,可蓝就是半晌最不易起眼的那一个。她不拔尖儿,也不沉底。同学对她印象不深,师长对她也没多大期待。总之,她就像陈琳身边的一片小绿叶儿,永远是个陪衬。她也一直习惯当个不惹眼儿的小绿叶儿,这样很安全,自在,没压力。
长久以来,她确实很崇拜陈琳,觉得她就是一颗闪闪发亮的星星,迟早会像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大明星一样,众所瞩目。而陈琳最大的愿望,也是做一名主播,目标是北京音乐学院里的大传系。
这个梦想太过绮丽,可蓝是从来想都不敢想的。那时候,她只想着能找一份糊口的工作,赚钱自己花,再也不用伸手向父母要,可怜巴巴的就那么一点儿,多买点小零食还要被父母训戒成不知节约的坏孩子。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家,想多晚睡觉就多晚睡,想通宵达旦地看电视,也没人敢管她......
跟陈琳的梦想比起来,她的梦想后来被季远航狠狠批评为不思进取、好逸恶劳!
可是......
陈琳却对她说,“蓝蓝,我真羡慕你,你总是这么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她觉得,梦想很美好,同时梦想也很重,没有强壮的胳膊和强大的心脏,很难负担起它的份量。
那个时候,她没有想太多,也不想想太多,所以她忽略了陈琳说那句话时,眼里隐约着一抹女人独有的妒嫉。
那个时候,正是季远航转校到他们班不久,她正苦恼着怎么对付季远航,怎么把这个口音怪怪的臭小子隔离在自己的世界之外,除掉他的搔扰,避开他嘲弄的眼光,恢复自己一惯的云淡风轻,自由自在。
意外就在她刚刚升上高一,抽屉里突然出现了十六年来的第一封粉红色情书开始。
她和陈琳放学的路上,开始多出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更多的欢笑声,充斥入她的少女时光,不知不觉。
她不知道,在季远航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温柔宠溺时,陈琳正在用着什么样的的眼光看着季远航。
当她开始羡慕着陈琳穿着的白色裙子,引发无数回头率的丰腴苗条的体态姿容时,她的少女意识才终于懵懂萌芽,越来越在意季远航嘴里的那些鄙视人的称呼,诸如“小笨蛋”、“呆瓜”、“懒妹妹”......
她开始不自觉地对比,季远航对陈琳的称呼都是,诸如“大美女”、“才女”、“美丽的班长大人”......
她深深地为自己对最好的姐妹,萌芽的妒嫉心里,感到可耻。
悄悄的,她开始减少三个人同游的机会。好几次,季远航来邀她们出去玩,她都拒绝掉,一个人像乌似地缩在家里。
直到后来季远航受不了,非要拖她出去玩,她狠发了顿脾气,还说出很伤人心的绝裂话来。那真是一场令人印象深刻难以忘怀的仲夏夜,她在屋里憋了几天,陈琳送了封信托爸爸转交给她,是叫她到她们以前喜欢玩的小河边有话要说。
她犹豫了又犹豫,还是去了。想想,怎么也不能为了一个臭小子,坏了她们一辈子的姐妹情谊啊!哪知道,等在那里的居然是季远航。
那一晚,空气比现在温暖,天空比现在更亮,星星比现在多,月亮更是又圆又大,挂在桑树枝头,男孩的眼眸很亮很亮,好像天上的星星都坠进了他的眼睛里,殷切焦急地看着她,说着来不及编好的告白,温热的唇压在她的唇上,笨拙地弄疼了她的唇,像个呆瓜似地一直说“对不起”,紧紧地抱着她不放......
-蓝蓝,我真羡慕你。-
琳琳,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可蓝——”
向予城在保镖的帮助下,很快追上了女人,可是他一叫,她就跑得更快,好像逃命似的,偏偏她又穿着高跟鞋,极细的水晶儿,这一路看着她跑得摇摇晃晃,明明都扭到脚,还在拼命地朝前冲,看得他提心吊胆,怒火烧得额头阵阵刺痛。
突然,她停在一个透亮的海报广告前,他冲过去抱住了她,她满脸泪水,神色凄惶,眼神迷乱,像走失的孩子一样无助,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意识像陷入另一个空间。
他叫了她几声,她仿佛都没听到,他捧着她的脸,重重地吻了上去,故意咬疼了她的唇,长舌撬开她的贝齿,可她闭得死紧,他用力钳住她的下颌迫她开口,将她紧紧锢在怀里,任她踢打,直到气息赢弱。
“蓝蓝,跟我回家。”
回家?
她眨眨眼,一串豆大的泪水滚过脸颊,打湿了他的手,裹着被她揉掉的黑色眼影,糊了一脸的妆。
他掏出西装上口袋的棉帕擦去她的泪水,放柔声哄着,“蓝蓝,别怕......”
她一下子抓住他的手,瞳孔蓦地放大,尖叫,“你这个流氓,黑社会,放手,放手,不准碰我,混蛋,放手,你个这强暴犯——”
男人浑身一僵,眼底闪过不敢置信的光芒,女人拳打脚踢着一下挣开了男人的手就往外跑,四号没有注意到那双墨黑的眼眸中浮出深深地受伤。
她前方的路上正是车辆高速行驶的大马路,霓虹飞逝,流光冷影,衬着她那摇摇晃晃的小身子仿佛就要消没其中。
“蓝蓝,小心——”
男人猛然回身,冲上去拉住女人,幸好保镖们及时赶到,挡住了女人的去路,男人抓回了女人塞进怀里。
恰时周鼎将车开了过来,车门一打开,男人就将女人塞了进去,跟着坐进车。
“开门,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女人挣扎着坐起身,就开始猛力摇车门,甚至脱下高跟鞋拿鞋跟儿砸车窗,只是她不知道这车是专业改装过用的都是最选进的防弹玻璃,美国太空总署的最新宇航材料,空军一号用的便是这种玻璃窗。
“萧可蓝,你够了,发生么酒疯!”
“我没有,你放手,别碰我——”
她尖叫着甩他的手,甩不掉,张口就去咬,漆黑的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手一扬,重重地落了下去。
啪,巴掌声不大不小,却瞬间收束了窄小空间里所有的声音、呼吸、光与影......
钻心的痛仿佛一下子消散,全部集中到了脸上,变得清晰而实质。
她没有再挣扎,尖叫,竭斯底里,手缓缓抚上脸,那里一片烧辣,好像已经肿起来了。
她无措地转动着眼珠子,乱轰轰的脑子好像终于突破了那层层的迷雾幻影,找到了焦点,累集起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做什么了,她什么时候坐上车的......刚才她说了什么?
目光焦中在一副宽厚的膛上,它沉重地起伏着,呼吸声像割过耳畔,一点点爬上去,苍白的肌肤下,青色的血管浮突,俊美的脸部线条绷得死紧,像刀子切割而成,带着浓重的戾色,剑眉横立,纠结着冰冷的寒意。可是......
接上那两点墨色瞳仁,心仿佛一下被镂空了两个孔,冷风呼啸而过,疼得无法言语。
他打了她,那么用力,她半边脸都肿了。
从来没有过,这是第一次。
可是为什么他看起来才像那个被打的人,眼底都是惶恐,惊惧,沉痛,收回的那只手颤抖得厉害,仿佛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突然握成拳头朝她狠狠掷出。
她的目光一缩,她没有躲,只是怔怔地看着他挥出拳,一下打在她身后的玻璃窗上,骨骼错咯的声音,在耳边爆开,好像锉钝的刀故意一点点割过皮,缓慢深重地折磨着人的承受力。
脸很痛,心很痛,而他比她更痛。
“醒了吗?还要不要下车?”
车子,在男人一声令下停了下来。
车门被打开,外面冰冷的空气一下涌了进来,她下意识地一缩,朝他宽阔厚实的膛里躲,躲避外面那噬骨的寒风,却不敢伸手去碰他一下。
可他却不放过她,抓着她的手一扯,扯离了他的遮挡,迎向大门外的车水马龙,陌离人群,“说,要不要下车,还要不要离开?或者,你要我把车直接开到季远航家门口,还是警察局门口......”
“不,不要!”
“还是监狱的大门口?!”
“不不不不不——”
她摇着头大叫,被他扣住肩头,拉到眼前,呼吸紧紧相缠,墨眸中全是尖锐戾的颜色,几乎是咬着每个字启音,“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萧可蓝,你别后悔,到时候就不是这一个巴掌了事,就算你骂我是强爆犯,杀人犯,我也不会放手!关门——”
他不自觉地收紧五指扣着她细小的肩头,看着她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脸,眉头高高堆起,额头一阵阵地抽痛,紧咬着牙,几乎尝到腥咸的味道。
不知道在克制着是要掐死她的冲动,还是心口的疼痛压抑想要吼出点什么东西偏偏咬紧了牙什么也说不出口。
你知不知道,那一巴掌,比割我的心扒我的骨用枪穿我的身体,更让我心痛!
“向予城......”
她抖着音,叫出名字,泪水冲刷过的眼睛终于清朗,痛苦纠结。
“向予城,”再叫一次,没有那么颤抖,她伸手抓住他的口,想要靠前,他却不松手,“你说过不会再让我看到那个畜牲,你说过的......你为什么又让他跑出来,还让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说那些无耻可恶的话,你答应过我的......他们,我的那些同学都是被那个畜牲逼到走投无路,退学,休学,离开家乡,甚至无法参加高考,几乎大家的人生都被那个畜牲毁了......我讨厌他,我讨厌他人,我知不知道啊?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他松开了手,任她扑进怀里,抱着他,一边骂,一边捶着他的口发泄。
“你答应我,把他弄走,不要让他再出现在碧城,出现在我们跟前,你答应我啊!向予城,向予城,你说话啊......早知道我就不参加这个该死的同学会,我本就不该来,不该来的......”
从酒店门口跑掉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她本没有来这里,见到那些人,该多好!
多么无耻,卑鄙,懦弱,好像当初陈琳叫她先逃走去找救兵时一样,她害怕,恐惧,虽然舍不下陈琳,她还是跑掉了。
萧可蓝,你多无耻,卑鄙,懦弱!
“向予城,你说话啊!”
男人毫无回应,又挑起她的慌乱,她抓着他的口摇晃。
他低下头,看着她的目光让她更害怕,墨瞳只余一片空洞洞的黑暗,深得发寒,远得无边,冷森森的没有生气,仿佛......灵魂被掏空。
正文8159.你恨我吗?(狠狠狠…)
“予城……”
男人的呼吸变得缓慢而凝重,眼眶处隐隐泛出青白色,额头的青筋爆突,紧抿着薄唇绷紧了下颌,一个字也未再吐出。
她紧张害怕,越来越惶恐。
他就像把自己完全封闭在另一个空间,凭她如何用力也听不到看不见,毫无反应。
“予城,你别这样,予城,对不起,刚才……刚才我不知道,我……好像看到陈琳,我很害怕……我以为……予城,我不是想骂你的,予城,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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