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
往拭剑山庄的路上——
“殿下,无双公主自从醒来后就对相相当冷淡疏离,这些日子属下暗中监视,每天相都去探望公主,可公主见都不见。听闻相的病刚好又遭此打击,染上了咳血之症,要不是有龙珠护体,肯定已经熬不过去了。”一个黑衣人匍匐在煌抒寒的脚下禀道。
煌抒寒幽深的黑眸里极快的闪亮了一下,随即淡淡的说,“你们切不可放松,公主一有什么异常就急速来告知我。绣儿心思深沉多变,她既可以把对千翌的感情瞒住我这么多年,恐怕这次急急把我调开,会有什么变数也说不定!”
那人点头,又犹豫着开口道,“无双公主现在很宠祁莲公子。每日都让他陪伴,而且……”看了看主子冰寒的脸色,他小心翼翼的说,“两人举止很是亲密。”
“是吗?”煌抒寒心中一痛,绣儿,你为什么永远不能像对他那样只看着我呢?那样卑贱的男子,你都把他留在身边……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冷声说,“就让她去吧!我了解她,只要不是相,料别人也难以长久占据她的心。”
看属下应声离去,煌抒寒俊逸的脸上微露痛苦,绣儿,你逼得我不得不对你用心机了呢!竟让人监视你,你知道了,定会大怒吧!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我决不能眼看着你再次无情的离我而去……要是你还没有忘记他的话……他细长的眼眯起,一丝冷光闪过……没有人能从他这里夺走她!哪怕她会因此恨他一辈子,他也在所不惜。
寝内,锦灵绣慵懒的躺在祁莲的腿上,听他唱着小曲。莲儿从小受训,嗓子清脆,唱工又好,唱的缠绵深情,她很是享受。
夏日炎热,祁莲凝望着她,一边唱一边给她打着扇子,凤眼里的深情藏也藏不住。她就像无涯黑暗里天边透出的曙光一样,总是带给身边的人温暖。她是他生活中唯一的暖热,值得用他的一切去换的暖热。
他正幽怨的唱到,“妾拟将身嫁与,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锦灵绣笑着拉下他的头,在他唇上亲吻了起来。祁莲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在她的挑逗下浑身热烫,喃喃低唤着,“公主!公主!”
她探入他的衣襟,抚着他柔滑晶莹的肌肤,那滑腻的感觉让本是戏谑的她也起了欲望,他雾蒙蒙的美眸里流转着光华,主动把衣服向下拉去……
“公主!”一个侍女忽然闯入,后面紧随着她的贴身侍女红玉,红玉慌忙跪下道,“公主,奴婢已经对挽绣姐姐说了公主谁也不见。可是她硬是闯入了进来。”
锦灵绣一把拉起祁莲的衣襟,替他细细整理好,淡淡的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她看向一脸悲愤的挽绣,“挽绣姑娘,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放心吧,本定会替你作主。”
挽绣昂首道,“奴婢不敢,只是……还请公主去看看公子吧?这些天来他不吃不喝,今日又咳了好些血,神都不大好了。”
锦灵绣心里莫名的又痛起来,她不解的皱皱眉,忽视那种感觉,仍是淡淡的说,“那你该去找御医,来找我做什么?”
挽绣的泪大滴大滴流了下来,她跪着猛地向她磕起头来,重重的一下又一下,她的额上立时被鲜血染红,泣声道,“公主,求您了!公子心事藏的极深,可我明白他极爱公主,只是不会表达。就算公主真的忘记了公子,也请您念在过去的情分上,去看看他吧!他日日夜夜都盼着您的啊!”
“你先起来吧!”锦灵绣默然半晌。终于叹了一口气。她对祁莲说,“我出去一下,你就留在这里。他们以为我们在一起,决计不会进来打扰的。我去看相这事切不可让他人知道,明白了吗?”
祁莲黯然的点点头,她安慰的在他额上亲了一下,笑道,“乖乖等着我啊!”从窗口一跃而出,瞬时不见。
昨夜暴风骤雨,蔷薇花架下,一个单薄的身影正蹲在那里,孤独的拾着满地的落花。一双绣锦凤的小鞋停在他面前,他愕然的抬头,锦灵绣微微懊恼的看着他,“这里很冷。你怎么也不多穿点?”
他恍惚以为自己在做梦。这样的场景在他梦里已经出现了无数次。他每一次都好像看到她如往常那样忽然出现,然后笑着说,“翌哥哥,我回来了。”笑着说,“翌哥哥,你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你不乖哦!”
他呆呆的站起身来,呆呆的伸出手去在她的衣襟上轻触了一下。浑身一震,愣愣的说,“这是真的。”他黑玉般的眼眸瞬间明亮了起来,“锦儿,这是真的!你真的来看我了!”
看着他苍白清俊的面容,锦灵绣的心又痛了起来,她果然是爱过他的吧!很爱很爱!爱到就算忘记了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只要见到他难过憔悴的样子,她仍然会心痛不已!
她歉疚的说,“对不起!翌哥哥……我忘记了你。”
他摇摇头,轻轻将她拉进怀里,“我不怪你。都是我不好,猜疑了你那么久!让你等了那么久!上天才会我失去你。”他眼眸里的痛楚烧灼着她的心。
他意态萧瑟的说,“你看,我们一起种的蔷薇,都被风雨打落了……”
瞟到一地的落花,锦灵绣不忍的握住他冰冷的手,“风雨总会过去的。翌哥哥,你要保重自己!”
他将她抱的更紧了些,看进她的眼睛里去,“锦儿,我爱你!哪怕你不记得我了,我还是爱你。我早该对你这么说了。可是你对我越好,我越害怕失去你,越不敢说出自己的心事。”
锦灵绣眼神复杂,轻轻的推开他,“对不起,我现在什么都记不起了。包括对你的感情。”
他秀气的双眉紧扭,温雅的神色中多了一抹深沉的痛苦。他忧伤的眼光仿佛在说,不要!不要在我习惯了你的爱以后,再把我扔开去!
心伤
他秀气的双眉紧扭,温雅的神色中多了一抹深沉的痛苦。他忧伤的眼光仿佛在说,不要!不要在我习惯了你的爱以后,再把我扔开去!
她捂住了越来越痛的口,唉,她就知道,来见他真是自虐的选择啊!她害怕那种疯狂而强烈的爱情再次俘虏她,让她失去理智。
在他那种让她心痛的目光下,她急急说道,“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我已经吩咐御医待会过来了,你有龙珠护体,只要好好调养,不但咳血指日可愈,而且定会长命百岁的。我就……”
他急道,“你别走!”
“我不要长命百岁!我只要你别离开我!”看她愕然的看着他,他清澈如水的声音微微沙哑,“锦儿,你别走!我……我很想你!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没有好好保护你,让你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变得更强,应该更加爱护你。”
看着这个翠竹一般清雅平和的男子如此悲伤激动,她心里不是不感动的,只是,她……
她轻轻摇摇头,柔声说,“你不明白吗?翌哥哥,太晚了!已经太晚了!”
千翌急急抓住她的手,他修长的手指冰一样的凉,“不晚!怎么会晚!?我不敢要求太多,只要你让我陪伴着你就好。我只要……在你身边就好……”
他乞求的目光让她很是难受,她不想他这样。她隐隐觉得她一直都希望看到他能健康快乐的活着,如最青翠挺拔的竹子一样正直傲气,而不是如此卑微。
她还是摇头,“你不明白的。这次受伤后,我明白了很多事情。”
“我……我明白。”他艰难的说,仍没有放开她的手,“我知道以你公主之尊,身边什么样的男子没有?可我……”他话音苦涩,忽然坚定的拉住她的手,向他的衣襟内伸去。
“你干什么?”锦灵绣大惊,手指已碰到他柔滑微凉的膛。
他苦涩的笑了一下,眼眸里有种比海更深的柔情,“我也可以……像祁莲那样……伺候你的……只要……能时时看着你就好……要是……公主不嫌弃……”
锦灵绣飞快的收回手来,捂住他的嘴,“别说了!别再说了!”看到他狼狈不解的眼神,她逃似的离去。
“锦儿……”千翌捂住嘴,剧烈的咳嗽起来,看着手中不断溢出的鲜血,他绝望的呻咛一声,蹲在地上。这样病弱的他,又没有什么姿色,她怎么会看的上眼呢?原来,失去了她的爱,连当个男宠,他也没有资格啊!
“傻哥哥,锦儿永远不会不顾你而去的。”她深情眷眷的话语还萦绕在耳边,可是她看向他的眼眸已不再有往昔的半点温柔。
一滴晶莹的泪水落在满地绯红的蔷薇碎片里,瞬时消散无踪……
挽绣端着碗,迈入后园时,看见千翌凄然站在已无一朵蔷薇的花架下,背脊微微抖动着,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从背影看来,他是在……哭吧……
可怜的公子!自从出生,就不受父王喜爱,饱受欺凌。小小年纪母亲就去世了。才14岁就被送给敌国求和。可这个倔强的少年从来都淡定平和的对待命运的不公,唯一一次看到他哭,是他母亲去世的那晚。可是现在……他从来没有这般伤心痛苦过。挽绣深深叹口气,走了过去。
“公子,先把药喝了吧!这是公主特地吩咐御医准备的,极补身体。”她温言道,“依我看,公主对公子也并非是完全无情的。否则她怎么还会这样关心公子?”
千翌呆了半晌,接过了药碗,一口饮尽。“挽绣,我饿了。”
挽绣惊喜的连声道,“是,是,奴婢这就去准备。”她喜滋滋的离去。
他哀伤的看着那满地蔷薇。锦儿,一直以来都是你主动靠近我。这次换我来好了!换我来让你爱上我!换我来阻止你离去!
锦灵绣纤柔的手在少年柔媚的脸上拂过,他痴痴看着她,向她靠近了些,像一只急待安抚的小狗。锦灵绣的手若有若无的轻触着他光洁柔嫩的肌肤,划过他急速颤动着的喉结,随即又抽走。他脸上的神情迷离而媚惑,“嗯……嗯……公主……我……还要……莲儿还要……”
祁莲凤眼幽黑,冷艳的脸上满含欲望,急切的弓身迎向她。她微微笑着,压在他身上,沿着他美好的脖颈一路啃咬下去,他满足的呻咛着,双手轻柔而热情的在她身上抚。他赤裸的身体美丽而热情,在她的挑逗下,妖媚的扭动着,粉嫩可爱的分身高高挺立,他痴迷的看着她,“公主!公主!我……我想要……”
她眼瞳深沉,眼底有欲望在燃烧。把他推倒在床上,她跨在他身上,慢慢坐了下去。“啊!”他和她同时低呼。她抚摩着他柔滑如玉的肌肤,狂乱的动作起来。
“嗯……嗯……啊……”祁莲撩人的大声呻咛,俊脸上泛着红晕,神情既纯洁又荡。她恣意在他身上抚弄亲吻,寻找着快感。
“啊!”他呻咛着,颤抖了一下。感觉到她含住了他的珠,把玩舔弄着。身下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传来,他迎合的摆动着身体。
“嗯……莲儿……莲儿不要了……”她灵巧的唇舌带来太多太剧烈的快感,他微微挣扎着。
她按住他,上下动作着,越来越急。祁莲诱人的呻咛也随之急促起来,“啊!”他颤声大喊,热喷洒在她体内。她软软的瘫倒在他身上,获得了极至的满足。
她翻过身来,清亮的眼睛望着床上长长的流苏。为什么?为什么在刚才最高潮的那一刻,她脑中却出现了他的脸,他俊秀悲伤的脸……
“公主。”祁莲幸福的唤,趴过来帮她清理身体。
她一把抱住他,欣赏着他晶莹纤细的身体,“莲儿,你好诱人!”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四哥不择手段想要他了。床上的他真是一个天生的尤物!发自骨子里的艳和媚,让人舍不得释手。
他潋滟的双眸痴痴凝望着她,“公主更美。能和公主在一起,是莲儿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她捂住他的嘴,笑道,“还是叫我绣姐姐吧!自入来,好像很少听你这么叫了。”
他细长微挑的凤眼里水光隐隐,红唇微颤,“绣姐姐……”他紧紧抱住她,呜咽着。原来幸福比悲伤更让人想流泪呢!
“好了!好好的,哭什么呢?”她拍拍他的背,纤长的手指顺着他诱人的背脊滑下,在他柔嫩的臀上轻轻揉搓着。他眼里的泪水渐渐被欲望取代,伏在她凝般的前舔吸吮咬,双手熟捻的在她身上点起热情……
沉迷在无边的欲望里,锦灵绣抬手挡住了灵动的眼眸,我不信!我偏不信不去爱你会那样的难!
夜宴
七夕之夜,大王子府上大摆筵席,宴请了所有得势的大臣和皇亲贵戚。他的府邸豪华奢侈,用各色花灯点缀在院落里,厅中则饰以密密的夜明珠,美轮美奂,华丽无比。
此时已快开席,院中众人基本来齐,正相互招呼着,一声“相到!”瞬间把喧哗压了下去。听闻相和公主不和,他抱病以久,从来不出席这样的场合。亲贵们好奇的眼光都齐齐投向门口,见千翌一身飘逸的白衣,气度翩然的走了进来。虽然很是清瘦,但淡定从容的气质让他仍有种风华绝代之感。
早已有和他私交好的大臣迎了上去,他微笑作礼,看不出不妥。众人的眼光总算移开去,气氛又热闹起来。
小厮高声禀道,“无双公主到!”
庭院中一下子从极度喧哗转为极至的寂静。大臣和皇族都尊敬的躬身相候,谁不知道锦圣国以她为尊。自从她一怒斩了四王子,皇上连责备都没有责备一声,众人对这位高贵美丽的公主更是又爱又怕。她的权势和威严甚至隐隐超过了皇上。
在众人屏息恭谨的注视下,锦灵绣和一个美丽的紫衣少年走了进来。她一袭淡雅的鹅黄衣裙,长长的乌发松松用凤簪挽起,仍是一贯闲散自在的模样,高傲明艳。她右手挽在那少年的手臂上,正在他耳边笑语着什么,少年痴痴的看着她,竟似完全没有看到其他人似的。
那少年清艳如莲,众人正惊叹着他的美丽,锦灵绣微微抬起眼来,灵动锐利的眼光在他们身上一转,再没有人敢看向她身边的绝色男子。大家的额头隐隐见汗,看来公主移情别恋是真的了!这次这个男子虽然出生于勾栏院,身份卑贱,但的确姿容冷艳,绝世无双,和公主站在一起很是般配。连相那般俊秀的人也似稍逊一分他独特的媚惑气韵。
大家纷纷行礼,锦灵绣一路上微微颔首,笑道,“今儿是来玩的。大家不要客气,都进去吧。皇兄府上的梅子酒可是一绝,大家不醉不准回去!”见公主恢复了以往的温和亲切,众人喘了口气,也笑着涌入厅里。
忽然看到千翌僵立在人群中的身影,她含笑点点头,立刻转过了眼光。“莲儿,你看这府中的奢华是不是比皇还有过之?”
祁莲随意看了看,痴迷的眼光又转回她脸上,轻声说,“是很奢侈,可是远不及公主的栖凤美丽。”
她笑着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你的嘴越来越甜了。回头我尝尝,是不是涂了蜜?”
他诱惑的一笑,低头将唇凑近她耳边,若有若无的撩拨着她,“绣姐姐天天尝,难道还不知道莲儿的嘴甜不甜吗?”
锦灵绣大笑,众目睽睽下在他颊上一吻,低笑道,“莲儿,你真是我的宝贝。”看见迎上前来的大王子,她放开他,走了过去。
大家的窃窃私语中,和四皇子甚为亲密的五皇子爆出一个惊人的消息:四王子就是因为对祁莲的侮辱才被公主所杀的。众人看祁莲的目光不由又肃然了几分,不敢再因他的出身而有轻慢之心。甚至已有大臣巴结的贴了上去,恭敬的为他带路。
“妹妹,看起来你神不错啊!”大王子因纵欲过度而有些松弛的脸上露出明了的笑容,“祁公子定是服侍的周到。”他并没有看向祁莲。他才不像四弟那么傻,连她看上的人都敢惹。
锦灵绣微微笑了笑,和他相携进入大厅,致美味的盛宴早已备好。主位上并肩摆着两个长桌。两人在主位上坐下,大臣和亲贵们依身份高低由近到远坐了,大王子宣布筵席开始。立即有美丽的舞女们迎了出来,在丝竹声的伴奏下,翩然起舞。
大厅里的气氛瞬时热闹了起来。看着立在下首,有些不知所措的祁莲,她微笑着对他招手,让他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握住了他有些冰冷的手。祁莲瞬间坐在了满朝亲贵之上,荣宠可见。
满座哗然……亲贵们看看相苍白的脸,又看看在她身旁谈笑依依的祁莲,私下交换着明了的眼神。
千翌强自镇定着自己不要失态。他饮下一杯又一杯,那本来甜美的梅子酒在他嘴中竟是苦涩无比。她自来后,竟只看了他一眼,满心都在身旁的祁莲身上。可是,他却是为了见她一面,才来这种无聊的场合的。
他第一次明白了嫉妒的苦涩滋味。真好笑!一贯淡然的他此刻竟无比嫉妒在她身边的那个男子。哪怕他只是一个男宠而已。
筵席的气氛越来越高涨,大王子唤出许多美丽的少年少女,让众人肆意拉去陪酒调笑。厅中的气氛瞬间暧昧起来。
看着众人的丑态和那些正直的大臣尴尬愤然的脸色。锦灵绣淡然的笑着,为什么父王对这些儿子毫无情意,只独爱她一人,她真是越来越明白了。要是把国家交到这样的儿子手上,非生灵涂炭不可。
祁莲看到那些陪着笑脸的少年,在他们暴的抚下竭力躲闪,又不敢开罪的可怜模样,心里忽然冰冷。他想起了未遇到她以前,他也是过着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卑贱而耻辱。
看到他浑身发颤,锦灵绣停下和亲贵们的周旋应酬,回到他身边。他立即死死抓住她的手臂,像快溺死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审视着他惨白的脸半晌,锦灵绣了然的微微叹息,将他拉入怀中,用自己的温暖暖热着他冰凉的身子。
“公主!”祁莲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紧紧抱住她的身子,“你不要抛弃莲儿好不好?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莲儿好害怕!好害怕你会……”锦灵绣含了一口酒,吻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那酒慢慢踱入他的口中,他只觉得身上渐渐暖热起来,那种彻骨的寒冷和恐惧在她柔和的目光中淡了下去。他双眼潮湿,把头埋在她秀气的肩头,喜悦而满足。
千翌正和大臣们应酬,眼睛却时不时看向他们。见此,持酒的手猛地一抖,瞬时撒了满身都是。
“相,你醉了哦!还是别再喝了!”大家劝道。
他也不擦,大笑着说,“谁说我醉了?我还清醒的很!”
“来,今天我们不醉不归!”他大口喝着酒,早以不知那酒是什么味道。他只盼着他能快些醉倒,也许能少一分这刻骨的心痛神伤。
看着一贯不胜酒力的相反常的来者不拒,一杯又一杯的狂饮。与他交好的朋友们纷纷劝阻,孰料他本不听。清俊的脸上双眸闪亮,因酒力泛起的红晕让他有种凄艳的美。
眼看他步履凌乱,快要失仪。锦灵绣眉头一皱,远远的一筷子掷来,打落了他手中的酒杯。她淡淡的声音传来,“够了。相已经醉了。来人,送他回!”
千翌呆呆看向她没有表情的脸,他懊恼的想起她曾经说过,她最欣赏的是他的风华气度。可是眼看着心爱的人怀里抱着别人,他又怎能保持住什么风华气度?他惹她讨厌了吗?他指尖微颤,无力的倒在了来搀扶他的小厮身上。
无害?
栖凤内,侍女们忙碌着帮锦灵绣梳洗卸装,她今晚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祁莲挥退众人,轻轻走到她身后环住她的肩,痴痴凝望着镜中的她。洗尽铅华后的她,乌发飘散,眉目清灵,如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般,别有种出尘的美丽。
他俯下身,在她耳朵上轻轻舔吸,含住了她可爱的耳垂。她微微挣了一下,轻轻嘤咛。他的眼眸渐渐迷濛,呼吸转急,在她纤细的后颈上细细吮吸亲吻,抱起她向床边走去。
他痴迷的看着她,伸手轻轻在亵服上一拨,衣襟滑下,他晶莹如玉的肩头若隐若现,半遮半掩下分外撩人。他正想将衣服褪下,一直默不作声的锦灵绣蓦地站了起来,推开他。
他微愣,不解的看向她懊恼的脸,“绣姐姐,是莲儿服侍的不好吗?”他神情隐现慌乱。
“你别乱想,”锦灵绣一边披上衣服,一边说,“不关你的事。我要出去一趟。老规矩,不要让别人知道哦!”她拉过他,亲了一下,跃出窗口。
美丽的七夕之夜,本该是和恋人相聚的时节。听月阁里却一片冷清。
千翌狼狈的趴在床上,将脸埋在枕中。幽静的室内,他压抑的低泣声清晰可闻。喝过挽绣送来的解酒汤,他的酒意已经醒了大半,满心满脑只有她亲吻祁莲的样子。那种痛楚深入到他的骨髓。
原来,她不爱他,是这么伤心难过的事情!原来,她不在他身边,是这么不可忍受的事情!
他的银牙紧咬,泪水顺着脸庞不断流下。
“翌哥哥,你怎么哭了?”熟悉的清婉声音响起,一双小手将他翻过来,他的眼对上了锦灵绣那双懊恼的眸子。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眼中似悲似喜,不言不动,默默的流着泪。
“翌哥哥!”她忍不住在他额上探去,他不是醉糊涂了吧?
他猛地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入到他怀中,柔软的唇随即印了上来。锦灵绣挣扎着,但他食过龙珠后真力毫不逊于她,竟让她半点也推不开。他双臂锁住她的纤腰,用力在她身上胡乱亲吻着,扯落了她的衣服。
“翌哥哥,住手!”她有些慌乱,眼前狂乱的他和平时的温柔判若两人,她剧烈的挣扎着,怒道,“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他一把抓住她乱动的双手,一手已经热切的抚在她玲珑美好的身体上。他沙哑着声音说,“你杀了我吧!既然失去了你,我还活着干什么?!”
他眼中深刻的痛楚让锦灵绣心里一痛,渐渐停下了反抗,任他亲吻着她。他俊秀的脸因为情欲而迷乱起来,他修长挺拔的身体、文秀清雅的脸容不知道为什么无比强烈的诱惑着她,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使她被他拉入到欲望的深渊之中,无力自拔,只得丢开理智,随他沉沦下去……
他蓦地的进入了她的身体,“啊!”她低唤,微微蹩眉。他的动作瞬间轻柔下来,一波又一波快感很快俘获了她。
“锦儿!锦儿!”他喃喃的唤着她的名字,两人的动作渐渐狂野,痴迷的需索着彼此,征服着彼此,异常默契相和。释放出来的那一刻,他的泪水滴在她的脸颊上。他死死抱住她,哑声说,“锦儿,求你杀了我吧!”
她从疯狂的情欲中清醒过来,叹了一口气。“翌哥哥,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澄澈的双眸干净如初,眼底的深情和绝望让人见之心碎,“锦儿,没有你,我宁愿死去。请你此刻就下令,赐死我这个以下犯上的臣子吧!”他的脸色非常平静。
她皱起眉头,“翌哥哥,我……我不是……”
看着他决然的脸,她无奈的说了下去,“虽然我记不得任何关于你的事情了,可是,我的心还是记着你的。我不忍心看你悲伤难过,因为,你痛我这里也痛啊!”她捂住自己的口。
因此,她才害怕见他,才想远离他,她怕自己会伤害到他。
他的眼眸亮了起来,“那……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她摇摇头,冷静的说,“翌哥哥,我们还是分手吧!”无视于他微微颤抖的手,她冷静的分析道,“以前是我太爱你,被你迷住了心智,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现在想来,就算我想和你在一起,以抒寒的个也决不会放过你的,他必千方百计要将你除去。要是他伤害到你,我又如何忍心?”
不睬他想说话的样子,她继续说下去,“就算我们过得了他那一关,可是在中,他们又怎么容的下我只专宠于你一人?要是我有了别人,又怎么对得住你?后的斗争向来险恶无比,你不去害别人,别人也会来害你!我母后就是这样死的。我不想你因此送命!也不想把你卷入到这样的危险困难的处境中来!”
她的眼神温柔,声音真挚无比,“翌哥哥!我的确真的爱过你。所以更加希望你能快乐健康!幸福美满!你秉高洁,廷不适合你的,你忘了我,去寻一个佳偶,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吧!”
“不要!”他抱住她,用力之大像是要把她勒入自己的身体里,“我谁也不要!锦儿,我明白你的苦心。可是,没有你,我怎么可能会幸福快乐呢?”
“再说,以前我只是对权利不感兴趣,厌恶去做那些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而已。”他伸手从床头拿出一颗玉印来,递给她。
那玉玺不大,通体晶莹剔透,上面龙飞凤舞的篆书着圣临两字,隐含霸气。
“圣临玺?”锦灵绣大惊,这是圣临大陆上传说中得玺得天下的至宝。一直流落于民间,锦圣皇室专门打探情报的暗夜阁察访了多年,都没有此物的消息。怎么会在他手中?
“这是一个隐居了多年的名儒在前次诗会上赠与我的。虽然只是个天下霸权的象征,我想你也许喜欢。”他云淡风清的说,一如往昔的淡定温柔。她凝视着他清俊的脸,忽然怀疑她真的了解他吗?他真是像表面上看来的这般温柔无害吗?
她抚摩着圣临玺,沉咛着道,“锦圣国两大势力,一是皇族控制的贵族和御林军,一是清流控制的大臣和儒生。我国的军队现在虽受我管辖,但据圣临大陆的传统,军队需绝对服从圣临玺的命令。圣临玺的存在代表着民意的归属,也是三国皇权的心腹大患。”
“那你尽可毁了它就是。”千翌轻轻抚平她紧皱的眉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圣临玺还给了他,“它的存在必有缘由。既是落在了你手里,还是由你收着吧!”她莫名的信任着他。换作旁人,她定不能让出此物。
他把那人人垂涎的天下至宝随意往床头一抛,拥住她,“锦儿,你相信我好吗?我可以保护自己的。”他清澈的眼神坚定,不可动摇,“锦儿,我要和你在一起,哪怕失去了命,哪怕最后被你抛弃,哪怕你嫌弃我、讨厌我,都无所谓!”
他声音中的企盼和哀求让锦灵绣很是为难,她犹豫的调开眼光。
他咬牙,一翻手,一把锋利的匕首比在他白皙的脖颈上,用力之下鲜红的血已流了下来,他平静的说,“锦儿,你要是不答应,我只有现在就死在这里。”
她惊呼,“不要!你干什么?疯了吗?”
他看着她,眼眸亮如子夜的繁星,满脸的坚决和痴情。
她无力的摆摆手,“算了,我答应你就是,你快放下来吧!堂堂丞相大人要死要活的样子,可真不大好看。”
他喜悦的放下刀,抱起她吻了上去,她气喘吁吁的躲闪着密密的亲吻,“不过……我们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还……在一起……我只能……偷偷来看你……”
明白她不放心,是为了保护他。他微笑了一下,如春风拂面般醉人,玩笑道,“知道了。公主殿下!今夜让微臣来伺候你好吗?”他拥住了她,回手拔下束发的玉钗,乌黑的发柔顺如缎的滑下,满室的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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