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听见陈汉生和自己说话,便抬起头看见陈汉生手里握着沾满鲜血的砍刀,对着自己平静的说这话,就像平时闲聊一般。
王曼身子一顿,犹豫了几秒,放下了手中的水桶,一边双手在衣服上摩擦,企图擦干水渍,一边直起身子走到陈汉生身旁,和陈汉生一起进入未央宫,朝甘泉宫走去。在进未央宫之前,陈汉生的属下卸下了王曼的佩刀,理由是面圣不得带任何武器,这本是宫规,王曼没有理由拒绝,但是让王曼不得不警惕的是,陈汉生进入未央宫的时候并没有放下手里的大砍刀,而是直接拿着便进去了。当然也没有人敢拦陈汉生。
见此,王曼不禁想起了刚才风不为对自己说的话,陈汉生为了保住陛下上位的顺利,不会留下任何对陛下不利的证据,难道这未央宫到甘泉宫的这一段路程,便是我王曼走过的最后的路了吗?想到此,王曼渐渐地想打退堂鼓。
“光禄卿,在下只是一个小小的羽林中郎将,还没有资格见陛下,属下就不必去了吧。”
“羽林中郎将这官位确实没资格见陛下,不过……王曼!”
“属下在!”
“我原本派人给你的命令是不管谁来到未央宫,都要无条件的放进去,为何霍光的部队来了之后,你竟然和他们打起来?”
虽然陈汉生和林凡之前的计划是自己的部队进入未央宫杀死皇帝,没有料到霍光居然先派兵去了未央宫。其实不管谁先进入未央宫杀皇帝都是没有问题的,只要大战结束后,胜者把罪名扣在败者的头上即可,但是陈汉生万万没有想到王曼居然会违抗军令,和霍光的部队打起来了!若当初先到的部队是自己人,那王曼是不是也要对自己人出手?目的就是为了保护那个已经死去的无能皇帝!也就是说王曼的心里是不会承认昌邑王的上位!想到这里,陈汉生的手握紧了手里的大砍刀。
此刻王曼很明显的感受到陈汉生此刻的杀气有多么的重。面对陈汉生问的问题,王曼知道装作没听见不回答是不可能的了,但只要回答了,自己会毫无疑问的死在陈汉生的刀下。刚才在未央宫交战的时候,王曼想的很清楚,就算最后光禄卿真的要杀死自己,自己也无怨无悔。王曼是不怕死的,但是经历了这次未央宫大战之后,现在王曼的心里有了想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王曼虽然是粗人一个,但是在官场多年,也算是老手了,所以王曼故作惊讶的说,
“什么!光禄卿派人给我的命令不是阻止任何人进未央宫吗?!怎么会是放任任何人进入未央宫?怎么会这样?!那属下岂不是差点就耽误了大事!”
王曼一个答非所问的反应,成功的把问题抛给了陈汉生。王曼撒谎说自己收到的命令是阻止任何人进入未央宫,一来否认了自己知道陈汉生等人篡位的计划,完全把自己撇开。二来也就可以把阻止霍光大军的行为视为保护陛下,是在陈汉生的手下尽忠职守。三来也保住了自己和几十兄弟的性命。
陈汉生听见王曼这么回答,心里暗暗赞叹王曼的机智,但同时是心里也增加了一丝疑惑。
一方面,给王曼传命令的人是林凡,若林凡传达的命令没错,那么王曼接到的命令也绝对没有错。现在王曼撒谎,也是为了保命罢了。反之,若是林凡当初传达的命令本就是错的,那他是不是还有什么计谋我不得而知?
刚刚陈汉生的问题里承认了自己下的命令是放任任何人进入未央宫,也就是说现在能对刘贺顺利上位产生威胁的只有自己了。而陈汉生不可能自己杀了自己,所以陈汉生对于王曼的回答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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