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张封尘轻叹，他是不是把这个小丫环给宠坏了？可是她从十二岁开始就服侍他，小时候一双眼睛圆滚滚的，可爱的模样让人不想疼也不行。

“大少爷有什么话就快点说，翠儿绝不可能这么简单就饶了大少爷。”商翠儿嘟起红唇，停止了动作，气愤难平。

“我知道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把你送给他是我不对，但……”

“但是什么？”商翠儿倒想听听大少爷如何替自己开罪。

“今天就算我不把你送上门，他只要在娘面前撒个娇，我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还是得乖乖把你拱出去。”

“借口，这全都是借口！大少爷明明就可以拒绝，只要你坚持，我相信夫人绝不可能这么做。”商翠儿哪里听不出这是他胡乱找来的借口？鼓着腮帮子，杏眼瞪得大大的。

这丫环还真。

张封尘流汗，他实在太小看她了。

“翠儿，大少爷也很舍不得你这名贴心的小丫环，但为了大局设想……”

“大局？什么大局？又关我什么屁……关系？”

她原想说屁事，但想想太不雅了，改口道。

张封尘只好把事情，包括让一名小乞丐顶替自己妹妹的事，从头到尾细说了一遍。

他心里对商翠儿感到抱歉，为了目的不得不牺牲她。

当然，要是她知道事实的真相，肯定很火。

“大少爷的意思是说，大小姐不是原本的大小姐，而是名乞儿，而且还当了十几年的大小姐？”商翠儿瞠目结舌，不敢相信，心中为大小姐……不，应该是顶替大小姐十几年的男人感到可怜。

“但跟翠儿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嘛……”张封尘欲语还休。

“大少爷，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吧！”商翠儿眯起双眼，她似乎被蒙在鼓里。“翠儿，我说了你可别生气。”虽然他相当肯定要是说了，翠儿铁定会捉狂，但不说他照样会变得修兮兮。

“说！”她杏眼用力一瞪。

哎呀呀！他这个主子被她爬上了头顶。

张封尘感到哀怨，但又无可奈何，谁教他先把翠儿推入火坑里？

“你是知道的，他终究是个男人，所以……”他欲言又止。

商翠儿脸色苍白，聪明的她很快明白大少爷的意思。

“所以需要一个泄欲的对象，是吗？”

红唇一扁，泪水在眼眶中泛滥，她哇哇大哭了起来。

“臭大少爷，你好过分，你竟把翠儿推人火坑，我恨死你了！”

“翠儿，求求你别哭。”

张封尘感到头疼，瞧她哭闹不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商翠儿不理会他的苦苦哀求，倔强的转过头继续哭泣。

“这是怎回事？”

张封尘转过头，看到张月澜突然出现在身后，蹩起眉峰，眼神恶狠狠的瞪着他。

“你做了什么？”

“这可不是我的错。”

“那翠儿为什么哭？”张月澜凌厉的目光像把锐利的剑，要将他刺穿。

“又不是我的错，她会哭还不是因为你。”张封尘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我？为什么是我？”

“还不是因为你把她当成泄欲的对象。”“你这样跟她说？”张月澜眯起狭长的眼眸，颇有风雨欲来的味道。

“这是事实呀。”张封尘耸耸双肩。

商翠儿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谈，哭得更加起劲。

“呜……你们都在欺负我，我……我讨厌死你们了……走开，我不想看到你们！”她一边哭，一边扔东西到他们身上。

“翠儿，你别这样。”张封尘手忙脚乱的道，“小心！那是我收藏已久的花瓶……那是玉制的月光杯……不要……我的画……”他欲哭无泪，所有的东西都快被她破坏殆尽。

“讨厌，我讨厌你们，你们为什么还不赶快消失……呜……”

商翠儿发完了脾气，把小脸埋在双膝间轻泣。

“大哥，我要去外面，如果娘问起我的下落就告诉她，我去别苑。”张月澜用低沉的嗓音向大哥交代。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带着我的翠儿去培养感情。”

张月澜一手就把商翠儿从地上抱了起来。

她在他怀中挣扎着。

“放开我，你这个臭男人！谁要跟你一块培养感情……”但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月澜的唇堵得结结实实，吻得昏头转向。

他对她警告，“如果你再乱叫，我就用我的唇来堵住你的嘴巴，所以最好听话些，别老是大吵大闹。”

“你这个登徒子！”商翠儿气得双颊涌红。

“等等……你就这样跑了，娘那边怎办？”

“我不是跟你说，说我去别苑避暑，两三天就回来了。”

“可是你现在是名大家闺秀……”

哪有大家闺秀什么人也不带，就私自跑去别苑避暑？张封尘知道自己铁定会被娘训得满头包，罪名就是没有照顾好妹妹。

“那是你的事……”转眼间，张月澜已带着挣扎不休的商翠儿消失在他眼前。“天呀！真是造孽。”张封尘哀号，他怎么那么倒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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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商翠儿回过头，对着同在马背上身后的男人道。

她红艳的朱唇微嘟起，看得出满脸心不甘情不愿，眼眶还有些些红肿。

原本她还想哭，可是身后的男人却威胁她，如果她再哭下去，他于脆就在原地要了她，吓得她把眼泪全收了回去，可是却抑不住心中的委屈。

“我要带你去的地方，你绝对会喜欢。”

回复男儿身的张月澜穿着一身素色长袍，将细长的头发绑在身后，卸去脸上的浓妆，现在的他像极了一名温文儒雅的书生。

当商翠儿看到大小姐变回男儿身的模样时，竟怦然心动，心中多了一股莫名的情感，而随着在马背上两人如此的贴近，她的心越来越烦乱。

“到了。”张月澜先下马。

商翠儿回过神，看见眼前一幅山水美景，湖水波光潋滥，岸边柳叶低垂在湖面上漾起一圈圈的涟漪，湖中间搭建了一幢小木屋。

“这是哪里？好美。”她赞叹。

“下来吧，这里是我请人特别建造的别苑。”

“不要！”她看着他的手掌，扁着小嘴，“谁知道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安什么好心眼？我才不要下去。”

“你要我把你抱下来吗？”他不以为意的轻笑，手臂环住她的柳腰，用力一扯，将她整个人从马背上拉下来。

商翠儿发出惨叫声。

“不！”她用手捂住眼睛，过了一阵子，她才知道自己被他腾空抱起来，“你是什么意思？本在吓我。”

她气愤难平的捶打他的口，发觉他的肌好结实，与平时大小姐纤细娇弱的模样完全不相符。

“你真可爱。”

张月澜抿着嘴，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反观商翠儿的小脸又红又难堪，没好气的给他一个大白眼。

“你还不快点把我放下来？”

“还不行。”他摇摇头。

“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要带你到湖中的小木屋里。”

“这要怎么过去？这里又没有桥也没船……”在湖中央的小木屋本像座孤岛。她话还没说完，突然间整个人飞了起来，她紧抓住张月澜的臂膀尖叫，“啊！好可怕……”

整个人平空飞起的感觉好可怕，商翠儿闭上眼睛，等她缓缓睁开双眼时，脚已落地。

“好了，我们已经过来了。”他松开她的手臂，放任她一个人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商翠儿好一阵子才发现……

“啊……我要怎样才能离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