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旭何尝不疼惜她?只是一直以来,他就真的只把她当妹妹般地对待,也惊艳於她习医的天份及奇妙的思维,真心地想把所知一切都传与给她。他安慰地笑着跟她说,“芯儿你放心。即使出去我们会分道扬镳,但总会有再聚的一天的。毕竟我是你的师父,你我这个关系,永远不会断。这点你要好好记着,知道吗?”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要说,谢谢你,师父。”紫芯感动不已地说。
“呵,傻女孩。好了,我们继续吧,别没事弄得那麽离别依依的,那只会引人怀疑。我们就像平时一样就行,知道吗?反正你只要记着,师父会跟过往一样,打算在十四那天早上出外采药。把这点跟你爹爹装作不经意地提出来就行,了解没。其他的事你也清楚了,到时好好配合就行,我们一定会把你带出去的。”
紫芯点点头,然後二人继续像平时一样地习医上课。
五皇爷跟蓝麒生意合作上的事,早在三天前就谈好了七七八八,而且他已打算在明天早上就会离开蓝天山庄。
今晚蓝麒设宴饯别五皇爷,席上二人相谈甚欢,言谈间烙文烨跟蓝麒表示在这里作客期间,对被派来给他侍寝的柳芷嫣十分满意,有意想把她纳入皇府的美人院之中,希望蓝麒割爱相让。蓝麒对於此事当然不会逆了五皇爷的意思,很爽快就应了下来,会把美人赠与给他。
蓝麒当然知道柳芷嫣是在烙文烨来到山庄时的第一天就被指派了去服侍他的女人。只是当时他得回来的消息是她很快就被五皇爷遗退了下去,还以为她没得到他的欢心。不过五皇爷对之後被指派给他的女人都是同样反应,蓝麒就想到之前蓝宸宁说过烙文烨只爱自己追求看上的佳人,却从不对主动送上门的女人有半分好脸色,於是他也没再理会这些小曲。
但四天前开始,五皇爷却突然指名要柳芷嫣去服侍,并且一连数晚也是一样,顿时山庄中很多人都知道他看上了柳芷嫣了,所以他对五皇爷今天的要求没显示什麽惊奇的,还觉得很理所当然。
蓝麒不知道,其实烙文烨的确没看上过柳芷嫣,连续几晚的召寝只是一个制造出来的假象,为的就是要蓝麒爽快地应下今晚他的要求。实际上他跟柳芷嫣已在暗地里达成了一个协议,只要她完成今晚他们的计划,她就可以跟随着五皇爷离开蓝天山庄,并且将会得到一个新的身份及一大笔钱财供她一辈子享用。
柳芷嫣一方面不想再留在这里被迫当着山庄的私妓,时常要去服侍不同的男人,尤其当中很多男人她都是不喜的,而且他们在事上对她都是极尽猥琐亵令她心生厌恶。另一方面,她私心地认为这是一个对蓝麒的报复,把紫芯从他身边带走,要他得不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所以她听到五皇爷的建议时,只是略为犹豫一下就答应了下来。
当下蓝麒应允了烙文烨的要求之後,就跟管事示意派人把柳芷嫣送到五皇爷客居的清风院中。然後蓝麒跟五皇爷二人,就继续着晚宴,把香醇的美酒一杯又一杯地饮尽,一幅不醉无归的样子。
柳芷嫣被送进烙文烨的客房之後,就在他的心腹协助之下,转眼间换上婢女的衣服,并且贴上一张易容脸具,赫然变成了冬雪的样子。
同时间紫芯在婢女服侍下上床休息,并把她们全数退了下去。易容成冬雪样子的柳芷嫣,隔了一段时间就端着一盆子的小点心来到紫芯的房间。
进入紫芯闰房之後,她就快速地跟紫芯交换了衣物装扮,然後帮着紫芯把易容脸具贴好在脸上之後,就装成紫芯的样子睡上床榻上。
紫芯装作冬雪的样子泰然自若地走出院子,守在暗处的守卫们,当然没人起过半点怀疑。就这样地偷天换日,紫芯来到了五皇爷的房间中,扮成柳芷嫣的样子等待着烙文烨晚宴结束回来。
当晚饮到醉醺醺的蓝麒,回到紫芯的闺房中。其实,蓝麒的酒量并没有那麽差,但今晚的酒菜都被暗暗下了一种罗旭研制出来的迷药,这种迷药不会对人身体做成什麽伤害,只是会令人有点迷幻的感觉,就好像醉酒一样,但还可以保持神智记忆,只是在药效中时他的视力及听觉会有点被影响,就如堕雾里一样,如梦似真。
他进到紫芯的闰房,退下衣物直到浑身只剩下亵裤,就来到她的床前,掀开她的床帐。迷醉的视线中他看到正安睡在床上的紫芯,被他惊醒了过来。在夜色中痴痴地望着她那双时时深刻在他脑海中的灵秀美眸,他温柔地轻抚着她的俏脸,爬上床躺在她身边把她拥入怀中,闭上眼轻声地说,“没事,乖乖地睡吧。”
这二天每晚他都贪婪地一次又一次要着她,他知道是有点过火了。今晚他感觉自己真有点醉了倦了,也想给她好好地休息,打算只抱着她好好地睡一觉。
当他听到她渐变稳定绵长的呼吸後,凝望了一会她恬静的睡容,没多久他自己也陷入了沉睡中。
☆、(26鲜币)95.背弃逃离
另一方面,当满身酒气的烙文烨被贴身小厮抓着回到客院中,看见寝房窗棂在灯火映照下,透出来的静美秀丽身影时,心中竟然不自觉地泛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她在他房中等待着他呢。
就这样地简单的一件事,为什麽会令他觉得……幸福?
轻笑一声,心中不禁对自己鄙视了一把,烙文烨啊烙文烨,你几时从赏遍群芳的风流皇爷变成一个初堕情网的青涩小子了?
别被一时的假像骗了,她只是一个现在你满感兴趣的女人。她的确比之前的女人都有点特别,有点不同,但充其量也只是个新的挑战,新的乐趣。
他来到房门外前就把不该有的情绪调适回来,拖着酒醉中蹒跚的步履,在小厮的扶抬之下,进入了客房之中。
当他们进来之後,坐在花厅中的紫芯随即起来,垂下头恭敬地对烙文烨福了个礼,然後就急步把门关了上来,跟随着小厮一起把他送到里间的床榻处。
坐在床边的烙文烨这时坐姿优雅,眼神清明,他知道寝房四周都是他自己的人了,再也不用装样子给外面的人看。
小厮机灵地去把里间的纱帐放了下来,然後就退出房外去端热水回来,剩下紫芯就站在床边,静静地待着,她本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什麽。
“真想不到你我再次见面,会是如此情况下。”望着紫芯的烙文烨,打破沈默地轻声说着。
他的说话提醒着紫芯他们第一次相遇时被他猥琐调戏的事,她有点暗恼他的羞辱却也只能隐忍着,俏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显得有点慌惶又羞怯。“是民女失礼了。今天得皇爷鼎力相助,民女感激不尽。待民女跟家兄重逢时,必会送上大礼,以感谢皇爷的援手。”
烙文烨对她的说话却报以嗤笑一声,“我与宸宁相识已久,情比手足,跟他的交往中早已没了这麽多的俗礼,所以本王也准许你省去那些无谓的称呼与礼节。而既然我们那麽熟稔,他托我办的事,我当然乐於帮忙,并没期待过什麽报酬大礼。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会送上什麽大礼给本王?”
其实紫芯也只是勉强地说出客套话,反正她打的主意是出去之後就有哥哥罩着,这些事自然不会要她伤脑筋了。想不到这位五皇爷倒较真起来,她有点不满地瞟了他一眼,淡然地问,“不知五皇爷想要的是什麽?只要在芯儿和哥哥的能力范围之内能取得的东西,什麽也可以。”
烙文烨笑了起来,这狡猾的小妮子,可把问题丢回给他了,但他对她的回答却又显得有点兴味,认真地想了一下又说,“你确定什麽也可以?不过本王倒真的没有想到要什麽呢。既然如此,就先算是给你欠着我的。等我想到要什麽时,自然会去跟你拿。你记着,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只要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什麽都可以!”
听完他说话的紫芯轻皱着眉。他这也太可恶了吧,居然不给人一个爽快的答覆!
照他这样说法,不就是她会一直欠了他的?重点是,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不小心地中了他的套子。
什麽只要在她能力范围之内都可以?说的明明是物品,却好像连她自己也包括了下去!
然当她想开口抗议时,房门又再被推开了,令得她只好把话吞回肚子中。这时烙文烨的小厮端着热水进来,帮他清洁着脸跟手,又服侍好他退下外袍鞋子。
坐在床边的烙文烨跟紫芯说,“芯儿姑娘,你该知道你跟着要怎样做的吧。萧元,你就帮一下她进去那箱子中躲好,接下来的戏等柳姑娘来到我跟她就会好好演下去。”
“芯儿知道,多谢五皇爷。”她垂下眼帘回答。
“是的,皇爷。”小厮萧元跟他答话之後就跟紫芯说,“姑娘,这面请。”萧元走到一个大衣箱中打开盖子来,当中看的很清楚放的是皇爷的朝服。这是一个特制的箱子,中间有透气的夹层,人藏了进去之後再盖上上面的表层,看到的只是满箱子一套皇爷专用的繁复朝服及配饰,即使有人胆敢要搜烙文烨的箱子,看到这套衣服也不敢乱翻下去。
紫芯来到衣箱前,然後拿出一颗之前罗旭给她的药丸吞下去。那药丸能令她失去知觉地好好安睡四至五个时辰,不过也会令她暂时失声,目的是使她藏身在那木箱的时候不会太辛苦也不会弄出任何令人怀疑的声响。
然後萧元掀开那木箱隐藏着的夹层,帮着她跨进箱子中屈身打侧躺好之後,就盖上了箱子。
在黑暗中的紫芯没多久就因为药效发作而沉入不醒人事中。
而在她本来该睡着的床榻上,蓝麒抱在怀中的,当然是柳芷嫣而不是紫芯。
只是在暗夜中加上药物的关系,加上她的样貌本来就跟紫芯颇为相似,尤其是那一对灿丽的乌瞳,令知觉迷朦的蓝麒没半点怀疑地把她当作是紫芯。
这才是烙文烨坚持要她留在床帐上等着蓝麒回来时一定要睁开双眼给他看到的原因。当蓝麒搂着她时察觉到她身子的那一下绷紧,那狂烈的心跳,他也只当是她害怕再一晚的疯狂欢愉而产生的反应,没多加在意地由她微微扭过身子背对着他。
事实上柳芷嫣一直没敢真正的睡着,她静静在等待着,直到夜深人静,当是蓝麒服下的迷药中的安眠成份尽极发挥时,她缓缓地从他的怀中退了开来。
她望一眼熟睡中的蓝麒,确定他没被她的动作惊醒,放心地舒出一口浊气,就掀开床帐下床。拿起软榻上紫芯备放着,赶工出来的特制深紫色斗篷,拉上斗篷的帽子,把脸容遮半掩着,轻手轻脚地推门走出房外。
蓝麒在紫芯的房中时,因不喜跟她一起时的动静被别人听去,都会把平时布置在她身边的暗卫退到院子之外,所以柳芷嫣一直走出院子也没人阻扰。
不过柳芷嫣很清楚,当她一走出院子时,那些暗卫就会开始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只是他们为了紫芯平时很不喜身边的侍卫出现在她视线中的习惯,也只会躲在远处看着,不敢上前询问半句。
柳芷嫣就拉着斗篷的边沿,走到大花园中随意地遛逛着,作着一幅失眠出来乱逛的样子,然後走到蓝宸宁的寝房中侍了一会。此时那些守卫也只是以为紫芯又再在蓝宸宁房中睹物思人一翻,没怎样在意。然後当柳芷嫣走出蓝宸宁的院子後,却突地一个拐弯,急急地走向外间花园中的茅房中。侍卫们心中猜想她是人有三急了,也就远远地待着等她出来。
然而等了一会儿,从通向茅房的小路出来的却是另一个披着粉藕色短挂披肩的女人,暗卫好奇上前一看,在明亮的月色中认得出来她是春华轩的妾侍之一,那位在服侍着贵客五皇爷的妾侍柳芷嫣。想到这里就是清竹轩的旁边,所以守卫们对她出现在这里的茅房也没太大讶异,静静地目送着她回去清竹轩进入皇爷的寝房,继续守在原地等待着紫芯从茅房中出来。
当然那一晚,那几个侍卫们一直都等不到人。当他们觉得不妥,把一个路过要上茅房的婢女抓着要她去找人时,才发现茅房中本没半个人在。
这时已是差不多近天亮。
熟睡中的蓝麒很快就被急赶而来的暗卫叫醒,他扶着头痛欲裂宿醉着的头,发现紫芯失踪时,怒发冲冠的差点要人即时把那些暗卫们全办了。
听着冷汗涟涟地回报着详细经过的暗卫的描述之後,他当然是第一时间怀疑柳芷嫣。皇爷的客房内就有茅室了,她为什麽要跑到院子外的茅房?
紫芯进去茅房之後就只有她走过出来。
蓝麒随即起床穿好衣服,匆匆地赶到客院中。心急如焚的他不管门外小厮的阻挡,直接就冲了进去寝房之中,掀起纱帐却看到是柳芷嫣衣衫不整地偎在烙文烨的身旁跟他一起安睡着。
他的一连串举动当然把二人惊醒了过来。
这时天色渐亮,烙文烨惊讶地望一眼蓝麒,然後扶着头撑起身来。他一边安抚着在他怀中瑟缩着的柳芷嫣,一边诧异无比地问着蓝麒,“蓝庄主这是怎样了?才刚天亮就要来送客了?本王还没睡够呢!”充满睡意的声音中满满是被吵醒的不悦与疑惑。
“抱歉惊扰了皇爷安眠了。只是本庄主有点要紧的事要跟柳姑娘问个话,恳请皇爷行个方便叫她出来跟在下谈一下吗?”看清楚在烙文烨怀中女人的脸容,蓝麒有感自己过於心急而鲁莽了点,不过同时他也松了一口气。
“嗯,嫣儿你就跟蓝庄主去吧。本王还要多睡一会儿,别再来打扰我了。”烙文烨挥挥手示意柳芷嫣跟蓝麒出去,然後转过身懒佣地咕噜一下继续睡。
蓝麒很清楚他跟自己一样昨晚饮了不少酒,所以对他的困态与不满并不见怪,事实上要不是紫芯不见了人,他现在也是一定贪睡着不想起来。
他走出花厅坐在椅子上,耐心地等待柳芷嫣穿好衣服从里间走出来。期间视线不停地在放置地上的一个个打开的箱子中流转着。
穿着好的柳芷嫣掀开纱帘从里间出来,走到他的身前,盈盈地福了个身,“老爷,一大早来找妾身不知是什麽事?”
“昨晚你夜半因何事要走出院子外?”蓝麒直接了当地问她,声音中满是一幅兴师问罪的意思。
柳芷嫣明显地被他的问题怔了一下,然後皱着眉头,不解地问,“妾身昨晚整晚伴着皇爷侍候着,不明白老爷的问题是问什麽呢?如果说昨晚走出院子外的话……”她突然脸上满是潮红,窘迫尴尬地轻声说着,“妾身只记得是因为夜半醒来感觉肚子冷疼,然後发现自己……原来是葵水来了……因为皇爷的茅房中没有那些女人家的东西,於是妾身只好去外面的女用茅室处理一下。”
蓝麒听到她的回答,愕了一下。她说因为葵水来了而需要用到外面的茅房,也算是合理,但他心中就是不多相信这个女人的说话。他冰冷的目光上下巡梭着柳芷嫣,令她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一条毒蛇盯上的猎物一样,沈声说着,“那你去茅房时,有遇上什麽人吗?”
柳芷嫣想了好一会儿,然後摇摇头说,“没有。妾身进去时看到周围的门都是打开的,进去後妾身就不知道有没有人来过茅房那里了,出去时倒是没注意过其他的屋子有没有人。老爷,是发生了什麽事了吗?”
蓝麒摆摆手,再望一眼房中的箱子,心中纵然还是有疑惑,但她说的话也没什麽可以挑出毛病的,而且在这里他也找不出什麽可疑的地方,只好作罢。“没什麽,今天以後,皇爷就是你的主子,你就好好服侍吧。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你帮我跟皇爷说一声,等他出发时我再跟他告别。”
“好的,老爷您慢走。”
蓝麒出去之後,柳芷嫣把门关好就回到里间。她躺回烙文烨的身边时,听到闭着眼假寐着的他一句轻声的赞许,“做的不错。”
当天蓝麒到处找着紫芯的身影,当然是找不到了。他私下把皇爷所属的马车也搜过一篇,并没有找到任何暗格,而搬运行囊时也有他的心腹在注意着,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人接近。
五皇爷离开时,他当然也是亲自恭送,看着他搂着柳芷嫣坐上马车上。他仔细地看遍他身边每一个侍卫跟随行的样子身形,也没有一个可疑的人物混在当中。
最後藏身在那个衣箱中的紫芯,在他的目送之下,随着五皇爷的马队,离开了蓝天山庄。
而那间她最後消失的茅房,跟她待过的蓝宸宁的房间,最後被他下令拆了开来,也没找到任何的秘道或痕迹。
蓝麒终是无可奈何又恼怒痛恨地承认,他心尖上的人儿,已经背弃了他。
在已人去楼空的闺房中,蓝麒望着她曾经待着的地方,喃喃轻语着,“芯儿,爹爹还不够爱你吗?你为什麽要走……你不知道这世上,就只有爹爹跟你是永远断不了的,最密不可分的人吗?即使你现在离开了,最终还是会回来爹爹的身边的……”
蓝麒决定,无论她逃得有多麽远,他也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然後永远要她锁在他的身旁。
另一面,在马车上的烙文烨,望一眼坐在对面靠着软垫睡着的柳芷嫣,闭起双眸静静地等着手下的消息。
“皇爷。”没多久门帘外就传来侍卫的轻声回报,“还是有人跟着我们的车子。”
“嗯。”他就知道蓝麒不会那麽容易解去监视,毕竟他的离开的确是紫芯最有机会乘机逃走的时机。所以对於有人死心不息地跟踪,基本上是他的预料中的事,於是他决定先不去别苑会合蓝宸宁,“回皇府。”
就这样的原因,藏着紫芯的衣箱,并没能如计划中送到蓝宸宁所在的地方,而是理所当然地被抬到烙文烨在皇府中的寝房。
烙文烨进入房间後,就立即要萧元把那个衣箱打开来。紫芯的药效还有大约一个时辰才会醒过来,望着屈在箱子中昏睡着的她,他小心翼翼地把她从箱子中抱出来,安放在他的床榻上。
当紫芯醒过来时,睁开眼睛的她有点懵懂地盯着床顶上致华贵的雕纹,一时忘记了身在何处。
她只觉得手脚都麻痹着,腰酸背痛的身体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一切,想起来自己应该已经离开了蓝天山庄,转过头望出床帐外,却意外地只看到五皇爷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花厅中的靠椅上,正盯看着在床上的她。
“这里……是哪里?”她开口说话的声音嘶哑得吓了自己一下。
“我皇府中的寝房。”烙文烨恬然地给她答案,望到她讶异的神情,又继续解释着,“你爹爹的人一直跟着我们的马车,现时还在皇府外监视着。没办法即时把你送到你宸宁那里,只好要你在这里先待几天,等你爹爹不再监视着本王,才可以把你转移到别苑那处。”
紫芯闭一下眼睛又再睁开,望向他说,“请皇爷恕芯儿失礼了,我暂时还没法起身。芯儿的事麻烦到皇爷了,真抱歉。”
“没关系。只是这几天就委屈一下芯儿姑娘你了,要跟本王待在同一寝房内不能现身,希望你不要介意。”
“芯儿哪有资格介意什麽的,倒是芯儿在不知情下占去了皇爷的床榻,委屈了你这个主人了。无论如何,皇爷你帮了芯儿的大忙,芯儿该多谢皇爷才对。”紫芯忍着倦意,声音又软又弱地跟他说,说完时她却又撑不住再次合上了眼皮。
“没事,你好好休息吧。”烙文烨的声音难得地温柔,“我寝房中睡着舒服的地方可多着呢,我没什麽委屈的。”
听到他这样说,紫芯的心才定了一点。要知道当初二人初见时的情景并不和谐,想到跟他要相处一室,她是有点担心这色狼会对她乱来的。不过她想想对方既然知道她跟哥哥的关系,他又如他所说的,跟哥哥情同手足,应该不会对好友的女人乱来的吧?
不过紫芯现在也只能先信任着他,别无他法。
“谢谢你。”再一次说完道谢,她已抗不住强烈的困倦,再次睡了过去。
作家的话:
☆、(14鲜币)96.夜之魅惑
当第二天早上,蓝宸宁从烙文烨的传信中知道紫芯不能如预期中来到他那里时,可是急到几乎要了他的命了。
因为之前一连串不可免却的预备工作,按计划紫芯跟着五皇爷的离开出逃的日子已是十三,但如今的情况,他们没法直接把她送来别苑,迫於无奈地要把紫芯送了进去五皇爷府中。
而明天就是紫芯每月蛊毒发作的最後期限。换句话说,现下就是把紫芯这只小羊送到五皇爷这大色狼嘴边等待着他慢慢享用,拆吃入腹了,他能不心急如焚吗?
但急也没办法啊!谁叫现在皇府整个范围都还在蓝麒的手下监视中,他们连通信也是不能显得太过频繁。他很清楚父亲的能耐,要是皇府跟别苑这里多了不寻常的联系,父亲就会很快发现他的藏身之处,然後就会联想到芯儿早晚也会来跟他会合一起。
那麽艰难又刚好遇上皇爷离开的时机才能令紫芯逃离蓝麒的掌握,他可一点也不想到头来又被他找回去,功亏一篑。
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很大机会又要再次被别的男人占有,他心就如被撕裂般又痛又妒。
蓝宸宁不禁自责着,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足够的能力,好好保护她!
另一面在皇府中的紫芯,却是难得悠闲地自个儿看着书。
虽然还是被迫要幽困在皇府中烙文烨的寝房内,未能真正地得到自由,但自从离开蓝天山庄之後,她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地轻松。想想自从穿越之後,她就活得比真正的古人还要深闺,从没走出蓝天山庄的势力范围,一直生活在爹爹的监护之中。
烙文烨进入寝房时,看到的就是一个空灵秀美的少女,静然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本,她眉眼之间的恬静闲适,令他刚下朝有点燥火的心也沉静下来,安然地享受着空气中的静谧隽永。
“原来你会医?”看见她手中正在阅读的医书,他不免好奇地问。像她这样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居然会对医术有兴趣,在这现世是十分稀有的人种。
“啊,皇爷。”被他的声音从书本中惊醒过来,她抬头望他一眼,然後垂下眼淡淡地回答,“芯儿才跟随师父习医不久,还不算是会,给皇爷见笑了。”
望着她脸上因为被他打扰而变得有点不耐的表情,他轻笑一声说,“呵,好像是我打扰到你用功了。芯儿姑娘你继续吧,当本王不存在就可以。本王换下朝服就离开。”
他进入里间,给小厮帮他把身上的朝服脱下来,换好一套华丽的衣袍就出来。
这二天他们都这样地相处着,虽然同居一室,但回到皇府中的烙文烨忙得不可开交,不但要被传召进跟皇帝商讨国事,探望太后,也要长时间在书房之中处理皇府中之前堆存着的事务,晚上又因为要避开监视的耳目令人不会怀疑紫芯在他寝房中的动静,他入夜後就需要回来用膳,然後待着及休息。
而只能留在寝房中活动的紫芯,除了吃饭睡觉之外的时间,都是用来看书。
当烙文烨从里间出来,经过紫芯身边时,鼻子中却传来一阵奇异的香味,令他身体感觉有点不安的骚动,他蓦地转身望向她。
感觉到他突然的动作,紫芯也错愕地抬头望向他。
他不自觉地嗅着空气中的香味,一步一步地走近她的身前,然後在紫芯惊异的眼神中,开口问她,“芯儿姑娘你……”他刚想问她这身是什麽味道,却即时惊觉这问题是多麽地唐突,於是改口说,“你就安心在这里先侍着,本王去处理一下公事,晚点会回来陪你用膳。”
“好的,芯儿谢谢皇爷关心。”紫芯有点莫名其妙,他走过来就为了说这句话?但她也不以为然,起身跟他福一下礼,客气地回答着。
等烙文烨走出房间时,她才有点无力地坐回椅子上。
紫芯的脸上渐渐泛起一丝红晕,不知是不是亵裤料子的问题,今天她的下身一直有隐约的骚痒感,令她敏感的身体时不时流出一些粘出来,她整天坐在椅子上她都不敢走动,刚才起来又坐下这一下,布料的磨擦令得她身体又渗出一股热流,那个她熟悉的香味又隐隐地传进自己的鼻子中。
刚才烙文烨的样子,她还以为他嗅到自己身上从私处流出来的那个湿的味道,她真的要尴尬死了。
紫芯最无奈的是,这毕竟不是自己地方,她不敢随便要下人又帮她弄热水洗多次澡,她整天下身就带着那种粘糊湿腻的感觉贴着亵裤,很不舒服,害她整天坐立不安的!
晚上洗过澡後情况才好一点,以至跟烙文烨用晚膳时,紫芯的表现还算正常。
但一到夜半,迎接十五的皎月,明亮光洁在挂在半空中,大部份人都熟睡了时……
紫芯的蛊毒开始发作了。
身体的异样令她从迷离梦境中醒了过来,禁不住从身子中不断升起的炽烈情欲,她不停地扭动着娇躯,胡乱地扯开身上的寝衣。
当她的双手从大开的衣襟中,伸进桃红色的肚兜内,抚上前时,就抓着自己的一双雪用劲地揉弄着,小嘴舒畅地娇哼了一声,“唔……”
但随之而来是下身越来越痒热的湿腻感,右手沿着雪嫩的肌肤向下移到平坦小腹,拉松裤带,穿进亵裤当中,扫过软柔的黑毛,伸出纤长的手指捏弄起那沾着水露的花蒂,“啊啊……啊……”快感令诱人的媚吟透过纱帐传了开来。
烙文烨就背倚着隔开里外间的大理石柱子上,半眯着一双在银夜中闪动着妖魅金光的凤眸,望着在黑夜中飘动着的床帐。
他当然没能力望穿床帐,但单凭那女人传出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他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她在干什麽!
好看的薄唇弯出一昧不诮的议笑,这女人半夜三更弄出这出戏来吵醒他,目的是想勾引他跟她欢好吗?
想不到子祺跟宸宁那麽宝贝的女人,居然是这样的一个小娃!
问题是他虽然风流,也不介意跟一些不错的女人玩玩游戏,甚至曾经疯狂地跟皇兄一起在龙榻上宠幸同一个妃宾,只是,他从来不会碰朋友的女人。而刚巧子祺跟宸宁都是他难得地真心交往的好朋友。
而这个女人也刚巧是他们心尖上的人。
所以当他知道当初看上的女人是子祺的未婚妻时,他就即时停止了想拥有她的心。
这也是为什麽他只一直站在这里没上前去掀起床帐。
啧啧啧,她叫还真的真浪……
烙文烨不禁暗自猜想,她能令蓝家父子为了她反目,又使子祺对她深深着迷的原因……难道是因为她在床上的表现,令一众男人不可自拔地迷恋着她的身体?
难道她的身体有什麽特别之处吗?
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黑暗中的烙文烨不自不觉迈开步履,一步又一步地接近床榻。
他想着,只看看,不碰她,就不会有麻烦。
多年後,每当他想到自己此时的好奇举动,都不禁苦涩地笑起上来。
惹上这个女人,该是算幸,还是不幸?
其实是男人都应该知道,对女人的好奇,就是一切情爱纠缠的开端啊!
走近床榻的时候,鼻子中渐渐地渗入一股越来越郁香的味道。
虽然他感到那香味很不妥……不妥在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冒升出来的欲火,但是,那香味就是奇异地,令他的呼吸越来越深长,意识中就是觉得很香、很舒适,令他想要更多……
修长手指撩开纱帐时,那香味更是浓郁,令他迷醉地闭起双眸,深深吸着那诱人的芳香,使其沁进心肺中,徘徊不散。
当他睁开那双妖媚的凤眸时,刚好对上紫芯一双在暗夜中格外潋艳靡丽的盈盈水眸。
明亮的银月光辉,从窗外了进来,在月色下他毫不困难地看清床榻上的妖娆春色。
金瞳中流转着异样的光彩,从她的绝美娇容移向下看,看着她双手荡的自渎举动,在她玲珑娇躯上露出来的雪肤流连了一会,在桃红色布料下半遮掩着的高挺酥打了个转,视线又再回到她娇喘吟哦着的小嘴,春潮满脸的绯红双颊,在她似在盯着他无言地哀求着渴望的一双水雾氲氤媚眼,停驻了下来。
“小娃,你这是在勾引着本王是吗?”满有兴致的一句说话,从他一双优美好看的薄唇中,又轻又柔地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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