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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车上对峙

马车颠颠簸簸地走着,纱帘子有一下没一下地飘扬了起来。

晃晃荡荡的感觉令紫芯有点难受,却还是抑压不住视线,时不时转到坐在对座的男子身上。

今天接到蓝麒的通知之後,侍女们很快就把她的随身用品跟一些衣服打包好,然後曹子祺就领着人来把她接上丞相府派来的车队上。

紫芯心里咕噜着,也太急着把她丢出门了吧!

曹子祺看到她苍白的脸色,语气关心地问,“芯儿很不舒服的话,要不要我叫人停车给你歇一下?”

紫芯挥动一下手,另一手按在上,止着想吐的感觉,声音虚软地说,“不用,我只是太久没坐车了,有点闷,习惯一下就没事的。”

可不是,自从那年被掳遇险之後,紫芯差不多可说是足不出户,严如一个真正的闺秀;就算偶然外出,坐的车子都是她专用的,都用她提议的方法改装过没那麽震荡。

曹子祺听到她那样说,也就不再说什麽,只是一直注意着她,怕她突然昏倒。

其实他太心了,紫芯毕竟有着廿一世纪的灵魂,神上可强悍着呢。

蓝天山庄跟京城中丞相府,有着差不多半天的路程,渐渐紫芯应该是适应了车厢的颠簸,加上窗外时不时吹来带着清草味的轻风,不再感觉恶心想吐,只是摇荡着的车子令她觉得骨头快要散架一样。

轻皱起优美的柳眉,紫芯突然想到,以山庄跟曹家的隔离,子祺怎那麽快就来到接她走的?

惊讶地睁开双眼问他,“呃,你怎麽会那麽快来到的?爹爹不是下午才决定送我去你家的吗?”在她的记忆中,故事中哥哥是知道了她的婚约後跟爹爹反对,跟爹爹说要娶她,然後爹爹才决家把她送走的啊,怎麽变成是曹子祺早早就来到了山庄接她的?

曹子祺有点诧异,“你怎麽认为蓝庄主是下午才决定的?”

“呃?不是吗?

曹子祺眯了眯深邃的眸子,他的瞳色跟一般的星国人有点不同,星国人大多是黑发黑眼,而他的眸子是少见的宝蓝,头发在充足的阳光下也可看出是墨蓝的色彩。

“其实早在大半年前我们的婚约已是定了下来,那时我家就提出了要求打算在你及笄後就先接过来我家暂住,只是庄主一直没应下来。我昨晚就到蓝天山庄了,庄主也知道,但因为车队运着采礼行车比较慢,抵达山庄时已近夜深,怕打扰你好梦才没通知。而今早是你的及笄礼及预定的纳采,我不适宜出席,所以一直没现身。”平隐无波的声调难得详细地解释着。

紫芯望向对座的他,想起来,近几年间她都很少有再跟曹子祺见面了。

面前的曹子祺,不再是儿时认识的小鬼头,挺拔壮健的身形即使坐着也是那麽地高大,一头不服顺地带点狂野的过肩长发,现在在脑後被简单的束起来。紫芯已不记得何时开始,他俊朗的脸就很少再笑,时常挂着冷峻酷寒的气质,散发着浓浓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酷气息。飞扬的剑眉下是那双魔魅的眼睛,似寒霜底下的大海深渊,深不可测又冰冷无比。

他身穿华丽高贵的银色锦袍,内衬紫色里衣,腰缠玉璧盘丝带,整个人散发出浑然天成的尊贵傲然气质,让人不敢轻视。紫芯不得不承认,要是放在廿一世纪,像他这样的酷哥一定引来一堆女人流着口水的青睐。

想到他们的婚事,紫芯骤然记起他背後的谋,“你为什麽想娶我?”

听到自己的声音,紫芯才知道自己竟然笨笨地在不知不觉中问了出来。

“啊?为什麽这样问?”墨蓝色冷眸带点兴味地问。

紫芯愣了一会才想到之前的听闻,“你不是有了喜欢的人吗?我听说你还把她收了当妾。既然喜欢她,为什麽不直接娶为妻子?”

“你吃醋?”嘴角难得地翘了起来。

吃他妹的醋,紫芯又不是真的脸皮超薄的古人女子,也不怕他反感退婚,就挑衅地问,“如果我说是,要你把她送走呢?”

没想到曹子祺竟然也没生气,只酷酷地说,“如你所愿,那我明天就叫人送她离开。”

“什麽?你这样对你爱的女人?”不知为什麽紫芯有点炸毛了,他居然这样对待心爱的女人?

曹子祺没什麽表情,只轻轻地扫了她一眼,“谁说我爱她的?那女人只是个暖床小妾,用来解决生理需要的。现在是未来夫人你的要求,为了顺利娶得美人归,我当然乐於从命。”

“哼!即使成了婚,你以後还是会纳其他人,又没分别!你们男人都是种马!”小脸涨红地气骂着。

轻笑一声,说出来的声音却是一成不变的酷然,“种马?倒是有趣的形容词。不过你放心,夫人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会收任何妾侍。”

听到他的说法,紫芯惊讶的差点咬着舌头,“为什麽?”

曹子祺瞅着她生动的表情,娇脸绯红艳丽,令人有想上前咬一口的冲动,眸中神色难得地浮起一点温柔,大手伸出轻托着她俏丽的下巴,令她的目光跟他的对视着,“这答案,要你自己去发掘。”

作家的话:

☆、32.原因

靠!酷哥装着深情款款的样子真不是普通的引死人,紫芯感觉脸上抑制不住的烧烫着,暗骂自己一下,怎那麽不中用,差点就被骗到。

紫芯提醒着自己,这位帅哥是条毒蛇,背後是有目的的!

纤手挥上来拍开他的大手,有点窘迫但也不甘示弱地盯着他,恼羞地问,“你本不喜欢我!为什麽要娶我?”说完想咬自己一口,这说话怎听着是那麽地怨气?

曹子祺被她的鲁举动怔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来,这女人外表是长大了,看着不动就是个丽质天成的闺阁淑女,但那子却跟儿时一样地活泼中带着点直爽的豪气。

“想不到你样子端丽可人,骨子里还是当初认识时那个天真率的小女娃。”然後又说,“你以为我会为了任何事物娶一个自己不想要的女人吗?”

“但我不想嫁你!”激动的情绪下紫芯开始什麽都冲口而出。臭男人!高个子不了起吗?敢嘲笑本小姐幼稚。

男人大手再次拧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望着他那冻入灵魂般的眸光中,声调也像盖着寒霜一样,“啊?那你想嫁给谁?”

这男人装那麽酷给谁看?

紫芯被他拧痛了一下,小手抓着他的手腕,却是无法把他的手拉动半分。皱着眉头微噘着嘴,怨怪着他的鲁举动,“你弄痛我了!我谁都不想嫁,只想永远留在山庄,不行吗?”

听着她那娇软声音中的嗔怪,曹子祺只觉得身体奇异地酥了一片,手上的力度放轻了点。嗅着她的幽香气息,忍着想贴上那娇艳双唇咬一口的冲动,他维持着冷然的声调,“呵,为什麽不想嫁人,你真的只想永远当蓝家的女儿吗?”

“对!”坚定又大声的回答,但声音有点过於软糯。

“不是为了宸宁?”注视着她的神色,缓缓问出惊人的问题。

“你...?”紫芯震惊地望着他。他怎麽会知道她跟哥哥的事?

望着她那惊愣着的呆样子,曹子祺有点恼恨自己猜中事实,音调中带着点点咬牙切齿,“你以为自小跟你俩兄妹一起长大的我,会不知道宸宁对你的心意?但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对他也有那样的心思。”

“那关你什麽事!?”颤抖着的声音泄露出她的心虚,她没忘记这男人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曹子祺突然轻笑着,似嘲似讽地,“你没忘记吧,你可是我的未婚妻,怎说不关我事了?”说完在她唇上印下一吻,然後放开她,靠回座椅上,“你这一生,只会是我的。”

“我要解除婚约!”紫芯真的是气疯了,这流氓居然敢非礼她!一面用手背大力地抺着嘴唇上的感觉,一面大声地宣布着。

面对着女人的明显拒绝,曹子祺不怒反笑,然後若无其事地闭上眼假寐起来,没给紫芯半句反应。

紫芯被他气到差点咬碎银牙,这死男人是懒得理采她的意思?他觉得她只是吼吼而已吗?

“哼,既然你知道我跟哥哥两情相悦,为什麽还不顾朋友间的情义,硬要娶我为妻,你为的是什麽?”紫芯决定括出去了,反正话都挑明了,就直接跟他摊牌。

谁知道曹子祺居然不怒不笑,双眼也没睁开,只云淡风轻地给她一句,“你俩个是兄妹。”

平淡的一句事实,听在紫芯耳中却是重重地击在她的心窝。

她感觉到两额旁像是有冷汗冒出,脸色蓦地变得苍白,双唇有点抖擞着地颤动着,说出来的声音也显得无力地细软,“我们...只是义兄妹。”

不会的,他不会知道真相的!连哥哥也不知道的事,他怎样知道?

她现在有点庆幸着对面的男人没张开眼睛,要不一定会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这时马车适时地震动了一下停了下来。曹子祺那跟车外马夫待一起的贴身小厮恭敬的声音由门帘外传来,“少爷,我们到府了。”

“嗯,知道了。”曹子祺张开眼睛,然後瞅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庞,剑眉轻皱着,“怎麽脸色又那麽难看了?又不舒服了?”

说完後他却很快地先行下车,然後待小厮把帘子掀着,伸出大手,在车外对紫芯说,“来吧。”

紫芯弯身出车门,把手伸给他扶着,然後突地身子被猛然一扯,整个人就隐当地被他抱在怀内。

紫芯看周围的下仆都低着头一幅非礼勿视的样子,而在後面车子随身而来的二个婢女更是偷偷地笑着,有点不好意思,一时也忘了刚才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脸上又泛起红潮,小手推着曹子祺硬实的肩膀,细轻地说着,“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的。”

曹子祺却没听她的放她下地,只是抱着她急脚进门,“我抱着你快点回房休息,怕你是太久没出远门,晕车了。”

紫芯看抗议无效,只好尴尬地安静给他抱着直奔客房。她可不想在这跟他吵闹惹来更多笑话。

然而当曹子祺把抱进预备给她的舞蝶轩的厢房,把她放在床边坐下时,却突如其来地一句,“你爹不会答应的。”

紫芯惊愕地望着他,这人怎麽没头没尾的来这一句。“我爹不答应什麽?”

曹子祺盯着她回复一点红润的娇容,难得耐心地解释着,“你爹不会答应给你跟宸宁一起的。”要不我也不会对你志在必得。心中忍着後面那句没说出来。

紫芯更是被惊撼得差点弹跳起来,身子摇晃了一下,“为什麽?”难道子祺真的知道她跟蓝家父子的血缘关系?

曹子祺看到她一幅备受打击的样子,有点不忍。伸出手握着她左手,露出袖子下洁白的嫩滑手腕,一边把玩着她自小带着的紫玉镯,一边不经意地说,“因为蓝庄主早就把这个玉镯交给了你。”

作家的话:

☆、33.机会

在房中的紫芯无聊躺在床榻上,举起左手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中的玉镯。

昨晚曹子祺那句是什麽意思?难道这玉镯有什麽特别涵意?

昨天到府时已是晚上,曹子祺只留下那句令她脑子满是问号的话就只说要她好好休息离开了,晚膳也是仆人们送进她房中的,下人传话来说曹伯父伯母听说她晕了车体恤她没去见礼,太晚也不方便来看她,要她先休息。

但可能是认床的关系,紫芯昨晚整晚就是没好眠,辗转反侧地胡思乱想,想着曹子祺要娶她的目的,她是没可能相信他真像他表现般的爱她。她也想着蓝宸宁现在的下落,哥哥怎会由着父亲把她送走?他现在不知怎样了?更多的是着润滑玉镯上的凸起雕纹,想着它的样子跟爹爹给她时的说话,“芯儿,载上这玉镯代表着你是蓝家小姐的身份。”

她想着,没什麽特别的啊,怎看也是爹爹给女儿的一个信物而已。只是这玉镯比较珍贵一些,她听哥哥及曹子祺都说过这手镯叫凤头翔云琉璃紫玉镯,曾是古时某个已灭国的女帝的饰物,上面刻有翊翊如生的凤凰在云上翔舞嬉戏,玉镯中心呈紫色,外围却是晶莹剔透如琉璃一样,远远看着就像笼着一层紫光似的凤凰在飞翔着,很是漂亮,故而得名。

这时天色已亮白,紫芯就着窗外进来的日光,仔细地研究着手镯上的雕饰花纹,怎也看不出有什麽特异之处。

房门被人敲响了几下,“小姐,你醒了吗?春霖跟冬雪可以进来帮你梳妆了吗?”

“呃,我起来了,进来吧。”紫芯回了一声,春霂就推开门,冬雪则在她後面捧着水盆。

昨晚她因身体不适害曹家二老久候到那麽晚却没等到她去拜会,今天於礼节上她是要去向他们谢罪的。而今天刚好曹伯父不用上朝,紫芯知道就急着要二个婢女帮她梳妆赶着去跟他们请安去。

梳妆过後,紫芯在府中仆人带路下到了客厅中拜会过曹家主人主母,曹夫人多年来耳闻很久却是第一次见到紫芯,一见她长的花容月貌,样子清灵可人,进退表现大方有礼,甚是喜欢。後来曹子祺也来到,四人相谈甚欢。再一起用过早膳後,曹伯母表示今天先给紫芯适应一下环境,明天开始由他们从中请来的嬷嬷就会开始教导她一些必须学习的礼仪。毕竟曹伯父身为承相,要当上他家的儿媳妇的话,不只会有机会被皇帝召见,有幸的话还会被封皓命,而且会有很多机会结识後中的后妃贵妇们,很多礼仪是需要学习的,以免被人殆笑大方,失礼於人。

然後曹子祺听从父母建议,带着紫芯在府中游逛认识环境,其实也是两老用心良苦想给他们机会独处增进感情。殊不知紫芯跟曹子祺二人却真的只是客套地边逛边谈,并没曹家父母想的郎情妾意的绮丽景象,也好像忘了昨天二人间奇异的对持。

紫芯是真的专心地在认清地形,记熟各处院落的所属及位置,以便日後有机会探查曹子祺的谋及找证。而曹子祺,却也是很认真地介绍着府第各处给她知道。

曹承相府虽然不是十分奢华,但也占地甚广,府中装潢清幽雅致,打理得井井有条,花园中一草一木皆有人悉心打理,水石景色跟亭台楼阁心布局,自然风韵中带着巧匠心思,具有十分观赏价值。

半天走下来,紫芯也感觉到累,这时曹子祺刚好表示他下午有公务要外出一趟,紫芯就乘机说要休息,曹子祺就把她送回舞蝶轩休息。

回房的紫芯,是真的很累。昨天坐了半天的马车摇的骨头也散了,晚上又没睡好一大早又起来跟长辈请安再逛了府内半天,而且又要记熟府中格局,她本没心思去问曹子祺别的事情。

在春霂跟冬雪的服侍之下梳洗一下用过简单午膳,紫芯对跟她差不多高度身形的冬雪说,“冬雪,你有空时找套府中婢女的衣服给我,就跟你身形差不多的,要乾净一点的。”

二个婢女听到她这要求都被愣了一下,有点好奇她要来做什麽,但也很爽快地应允下来,“好的小姐,冬雪明白。”

“我困了,要睡一下。”紫芯打着呵欠地说。婢女们服侍她躺下床之後也退出了房中。

跟着的十多天,紫芯很正常地早上到曹伯母处跟她请安後上课,有时会陪她午膳,然後回自己房中,看她当天心情或看书练习琴艺书画跟女红,有时出房外逛逛顺便认路,晚上多数是跟曹家各人一起吃饭,而那也是她跟曹子祺唯一见面的机会。紫芯虽然奇怪那个曹子祺为什麽没来找她,好像当她不存在似的,却又不想他真的来烦她。一方面她想找机会跟他再说一下退婚的事,另一方面却又感到他不来的话不用跟他应对,轻松不少。

今天跟曹伯母请安时,曹母告知紫芯曹子祺因公事一早就出发到祄城二天,会有四天不在府中。紫芯心中打算着,她一定不要错过这天赐的好机会,决定明天就找时间去他的房间跟书房中探查一下。

☆、34.乘机查探

今天午膳过後,紫芯如常地说要小睡一下就把婢女们都赶了下去。在床上待了一会儿,猜想春霖跟冬雪都回去她们的小房休息了,她就跳下床快速地穿上了之前拿到的婢女服,俏俏地走出门。

凭记忆紫芯顺利地来到曹子祺住的听竹院。

这是一个颇大的院落,有三间大房子成品字形的围着中间的小花园,花园中还有一个养着锦鲤种了睡莲的小池塘。现在四月刚好是花儿开始萌发长叶的时候,池中散落着长着的绿荷叶跟一朵朵含羞的可爱粉白花苞待机绽放,另有一番惹人怜爱的风情。

院子四周都被青翠竹林包围着,朴素古雅的建筑物,幽然简洁的庭院,清雅隽永,静谧闲逸。一阵和风吹过,四周的竹杆摇晃着,竹枝熙攘了一下,又再静下来。躲在院门边竹林中观看着的紫芯,也觉得这真是一个令人心境得到安宁舒坦的好地方。

可能因为主人不在的关系,院中也不见任何仆役在走动,十分安静。这对紫芯来说倒是十分方便的事。再环顾一下院子中,确定没人,她立即从竹林走出,大大方方地穿过庭院走到中间最大的房子前,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闪身进去再把门关好。

她没猜错这果然是寝室。想不到他的寝室跟房外的院子的外面相反,当中的装潢摆饰竟是十分名贵奢华,用的看的无一不是品。

紫芯禁不住嗤地一声唾弃一下曹子祺,真是个伪君子。

没那个闲情去欣赏那些名贵的东西,她只想着可以收藏贵重物品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到处找寻着。因为她本毫无概念要找的是什麽,甚至连究竟有没有所谓的证据也不知道,有时真的翻到什麽出来还要仔细看一下研究,所以找的很是辛苦用神,花的时间也比较长。

紫芯也不知自己花了多少时间,直到满头大汗,浑身湿透时才惊觉自己好像在这里待的太久,却还是什麽可疑或跟蓝家有关的东西也没找出来。

搥一下有点酸的腰,用手袖拭去额上冒出的汗,紫芯瞄一下房中那张可躺下七,八人的特大床榻,现在就净下那里未找了。

之前没想到找那里,是因为她心里有数,不像廿一世纪的电视中常演的,大户人家才不会把重要东西藏在床上呢。富贵人家的下仆们天天都会有好几次帮主子整理床褥,更换被铺的时候,傻子才会想把秘密藏在床榻中!但本着机会难得,有杀错无放过的心理,紫芯还是决定去搜索一下。

在床沿上上下下掀翻过又把床垫整理回原样,如她所料本什麽也没发现。拿起枕头抱枕遂个查看,也是什麽也没有。

紫芯考虑了一会,叹了口气,把鞋子脱了下来,谨慎地把鞋子推进床底下,再轻轻地爬上床榻。一不做二不休,她打算把里边的床被也搜查一下,好确定明天不用再次进来这寝房。

正当她找到里面靠墙的位置时,宁静的院子中却响起一把越来越近的清亮声音,隔着门户也听到那人的说话,“没关系,我自己进去拿就成,我知道那东西放在哪。”

“那劳烦皇爷了。因为少爷早有禁令,下人们在他不在家时任何情况都不准进去少爷的房子中,所以请恕小的无法帮皇爷效劳。”紫芯认得出这把声音是曹子祺的其中一个小厮,他今次没跟着曹子祺出门。

“嗯,你就在这等吧,我很快就出来。”那位皇爷回应着。

惊觉到他们像是要进来的样子,紫芯没多加思索,时间也不容许她找别处藏身,她就迅速地伏下身体,背贴着凉快的墙壁,就地取材躲在床榻边叠得高高的被褥後方。

还好她身形娇小,床又够大,紫芯心想那个男人又不是曹子祺,估计他不会爬上床吧,那远远望进床应该是不会发现她的。

这时她听到那人推开房门,紫芯拚着气息,只敢无声地呼吸着,紧张地僵着身子不动,尖起耳朵听着房中的动静。

那男子的脚步声平隐地传过来,似乎是走向床榻另一方向放着饰品古董的架子前,然後停下。当听到他拿取东西的声音时,紫芯竟然一时放松,轻呼了一口气!

她即时懊恼地掩着自己的小嘴,暗骂自己是白痴!紧张地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那声音就在她藏身的大床台阶前停下!

但当紫芯在快速转动着脑子,想像着自己被发现时的说词跟籍口时,那脚步声竟然又在远离。然後是开关门的声音,那皇爷竟然又走了?

☆、35.将错就错

紫芯虽然不解,但也庆幸着那皇爷显然不是个好奇宝宝,没追究着她那声轻微的呼气声,她甚至幻想着那人可能当是幻听,也没想到空荡荡的床榻会藏了个人吧。

她真庆幸自己刚才没忘记把鞋子收进床底下,要不一定早就露出马脚了!

房外又传来他的声音,“竹书,我拿到了,你来看一下确认吧。”

“是的,皇爷,就是这个了,之前主子有跟小的说过。”双手接过捧着那装着少爷帮五皇爷购入,预备送给太后当寿礼的古董红莲白玉观音像的大红缕金礼盒。

“嗯,你家少爷还有多少天回来?”皇爷漫不经心地问着,手指好像捏着什麽东西不停地转动把弄着。

竹书垂下头恭敬地答,“还有二天,预计後天黄昏前就回来。”心中暗下疑惑男子的问题,皇爷不是早就知道吗?

偷偷抬眼望一下皇爷,只见他一直拿在手中在把玩着的,竟然是一串指头大小,十分致小巧的珠花。

这时皇爷又笑着说,“那我还是决定在这短住三天,等子祺回来跟他相聚一下再回府。对了,就住我之前待过的房子就行。”

“好的,皇爷请随小的来。”竹书虽然有点奇怪皇爷怎又改变主意了,还是谦卑有礼地带着他去听风院的客房。皇爷不是很急着要那观音像才亲自来取,而且还等不及少爷回来就要吗?现在却突然又要在这里住上数天等少爷。心中不禁私下咕噜着这些权贵还真是说是风就是雨,令人难以捉。

紫芯听到他们远离的脚步,却提心吊胆的怕他们又会回头,紧绷着神经躲着都不敢动,再过了不知多久,只觉得骨头也要僵硬了,才敢放松下来,慢慢地撑起身。

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再伸手进床底把鞋子挑了出来急急穿上。紫芯感觉自己有点头昏脑涨地不适,想着可能是刚才一直拚着呼吸缺氧的关系,现在只想在被人发现前,快点回到自己的院子中。

摄手摄脚地打开房门,在门缝中偷看一下,见安静的院子中没半个人影,紫芯快速地走出去,直接出了院子才敢用力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她真想大呼一声,也太惊心动魄了点吧!果然特务真不是寻常人能当的工作,刚才她被吓的小心肝也差点要蹦出来。

看一下天色,太阳已有点西斜,紫芯暗呼一声完蛋了。这时候春霖一定早已敲过她的房门,见她没回应的话很大机会会进她寝房查看的。自从被掳事件之後,爹爹派在她身边的侍女早就养成了一个习惯,除非清楚知道她跟哥哥或爹爹一起,每隔一个时辰都会查看一下她的情况,晚上入寝後则改为夜半看一次。要不是她坚持拒绝的话,爹爹早就要几个婢女在她房内轮值守夜了。

当紫芯回到舞蝶轩的厢房时,果然迎接她的是二个婢女的惊呼声,“小姐!你跑去哪了?担心死我们了!”

当她们看到紫芯的样子时,更是惊吓无比,春霖尖叫着,“小姐!你...怎麽脸色那麽难看,满身大汗的,还穿这身什麽衣服?”

“嘘!春霖你小声点。快帮小姐把湿衣服换下来。”当冬雪认出那是她给紫芯找来的婢女服时,立即十分机灵反应着把房门关上,叫春霖别再嚷叫怕把别的下人引来。“小姐,我去帮你预备热水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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