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对即将去到的桑家也产生了一丝犹豫彷徨,那会是怎样一个权贵人家,她会不会再入虎口?还是,她仍然会沦为权贵男人的玩物?
…………
…………
爸爸妈妈现在到底怎麽样了,如果她有幸回去,他们会不会再认回她?
无数个疑问在她心里打着旋。
☆、4、面癱的沛爺
4、面瘫的沛爷
带着对未来的不可知,桑柔被随从带到了桑宅。
桑柔上一世做为交际花,见过的世面也有很多,她去过许多豪华奢侈的场合,可她竟然从不知道,江州有占地如此之广的地方。
这还是她生活过的江州吗?
巨大森严的古宅後面背靠着几座大山,那些大山竟然是属於桑宅的後山部分,宅子前一个巨大的草坪,有二个篮球场那麽大,再前面就是一个巨大的池塘,这个季节,荷花已经凋谢,带着一种残缺之美。池塘之上,有一座拱桥,小巧致,拱桥之上还搭着一个枫叶形的凉亭,可能来是桑家人平时休息赏荷的地方。
桑柔怕自己露怯,悄悄地握紧了手掌。
进了桑宅内部,就被一股古朴气派的氛围笼罩。挑高的门厅,鎏金的刻花的大门,大气又内敛。看似随处摆放的古典花瓶和古董,其实内有乾坤。
看见桑柔,一个高贵看起来很年轻的阿姨从沙发上站起来,她的坐姿极其古典又富有淑女气质。
“这是小柔吧,我就是你桑阿姨。以後你在桑家生活,我们就是一家人,你也可以叫我妈妈。”
听话听音,她都自称叫桑阿姨了,桑柔也没有那麽不识趣,乖巧地叫人:“桑阿姨好。”
“咦,桑沛呢?”优雅地指望一下,桑阿姨惊讶地道,刚才儿子还在大厅的。
“回夫人,大少爷在烟柳亭。”
“去给我把他叫回来。”桑阿姨命令道。
“是。”
一个人影率先进入大家的眼帘。
逆着光,桑柔有些看不起男孩的脸庞,只知道那眼色极淡,气质极冷,好像她是不存在的人似的。
这样傲然视人如无物的眼神,倒让她记起了一个存在她记忆深处的男人。
“小柔,他叫桑沛,你的哥哥,你以後叫沛哥哥就可以了。”桑阿姨亲切地指着走进来的的男孩道。
现在,桑柔才看清,那个男孩看起来不过六七岁大小,穿着得体的小西装,冷淡地面孔,眉目俊秀,一丝不苟,手里拿着一本英文原本。全身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桑沛,桑沛。
桑柔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心里惊异万分。
竟然是他,大名鼎鼎的沛爷。
桑柔上一世见过沛爷三次,每一次都是惊鸿一瞥。
第一次,她作为一个值得炫耀的宠物被金主带往一个私人派对,沛爷站在角落里,可身边还是围了无数个人,倒显得派对中心空荡荡的。就是有那麽一种人,他所在的人就是聚光灯的中心。她无意中瞟了他一眼,看见她的金主也凑上去献媚,金主叫他沛爷。
沛爷,那时候,她连他的姓都不知道,可还是轻易地记住了这个男人。
其实她就暗自在心里吐槽,才二十多岁的青年就被人称爷,光芒外露,不懂得藏拙,连最起码的中庸之道也不懂,一定长远不了多久。
普通的纨!子弟罢了。
可她後来才知道,自己错了,他为人其实非常的低调,一直在幕後活动,连公众场合也甚少出现,只不过是一些朋友敬他才尊他一声沛爷。那次私人派对的主办方是他非常要好的私友他才会出现,正因为他如此不可接触,才会在一出现的时候,被人包围献媚。
第二次,是在一个总统套房,她和另外五个姐妹一起陪着六位太子爷,她被分给了沛爷。当时她正当最鼎盛时期,风光最盛,在整个江州交际圈里,无人能出其右。
但沛爷身上生人勿近的气息太浓厚,她本不敢靠近,只是低着头老老实实地陪在他给他倒酒,连抬头看他一眼也不敢。六位太子爷好像在谈什麽事情,谈着谈着就变成了爱派对,彼此间也完全不顾及。
只是沛爷完全不碰她。他的眼色淡然,瞳孔无物,里面没有欲望,没有嘲讽,也没有嫌弃。
他的面孔除了说话时会有小幅度的波澜,其他时候竟然毫无表情的。
当时还有个人调笑,“珠女快到哥哥的怀里来,把最好的货色给阿沛他也不懂珍惜。”听语气,他们关系的极好的。
货色,她只是一个货色而已。
她千娇百媚地笑着,她非常明白自己的身份,他们看不起她,她又何尝看得起他们,不过是一个嫖,一个卖而且,钱货两清。
偷偷地望了一眼沛爷,她见他没什麽反对的迹象,才温顺地靠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两个男人,她都不敢得罪,只能趋向於最有利於自己的选择。
後来欲望升级,场面进入白热化,沛爷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就这样独自离开了,其他人也不敢留他。
第三次……第三次啊!竟然是跟着柳淳参加沛爷的订婚礼,当时柳淳以高超的手段攀上了一个富家子弟,并做了他正派女友。为了炫耀自己的男朋友显赫的身世,柳淳把她带进了一般人不可能进入的豪华婚礼,即使是一名宾客,被邀请的人也都是与有幸哉。
轰动全江州的订婚礼,人数之多,声势之浩大,整个江州也百年难得一见。
当天,江州电视塔全程直播,那也好像是桑家第一次如此高调,民众才知道原来江州还隐藏着桑家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桑家冒着暴露在人前的风险,好像铁了心一般要给新娘一个世纪订婚礼。
江州属於全国的经济政治特大市,在经济、立法上都享有一定权力的自主权。不要小看这一点自主权,它可以决定很多生杀大权。
所以,江州是一个非常繁华的城市,在各个方面都领先於全国。
他的订婚礼,竟然百年也难得一见,可以想象那个热闹的场景了。
当时贪婪如柳淳对她说:“女人的风光都只有出嫁的那一次。看,要嫁就嫁这样的男人,他才能给你带你永久不衰的风光。”
她愣愣,不敢苟同柳淳的话。不论是谁,人活在这个世上,都有属於自己的烦恼和快乐。何必胡乱代入呢。
她的身份不够格,只能站在外围,连订婚的人儿的影子都没瞧见。
不过在满是菊花的後花园,她碰到了他,他孤立地站在花圃旁,目中无物地望着盛放的雏菊。她走近,突然被一条扑面而来的巨大的狼狗咬伤。
“贝塔,过来。”他的语气极淡极冷。
那条凶恶的狼狗听见他的话马上就停止对她的攻击。
她刚想对他道谢,就见他好像本没看到她一样带着他的狼狗离开。
後来,她才知道,那不是狼狗,而是一匹真正的草原之狼。
一条养着狼的男人。
後来,从床头人的只言片语中,她才了解,当时他是在祭祀他的妹妹,他的父母曾经收养了一个故友的五岁女孩,还没接到桑家就病死了。每年这个时候,桑家都会拜祭一下。
她内心暗暗嘲讽,有钱人就是有那麽的花样,那不过是他们的一场虚伪做作的独角戏。一个未曾蒙面的妹妹,能有多少感情?
“你还有一个妹妹,叫桑琪。她去家了,明天才会回来。以後你们就有了伴,可以一起玩了。”桑阿姨的声音打破的桑柔前世的回忆。
“沛哥哥好。”桑柔拼命地使自己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其实心里在打鼓。
她重生的躯壳,竟然是沛爷那个早夭的福薄的假妹妹。
真是人生何处不成戏。
千万不能让他发现她是个冒牌货。但这里没有一个人认识以前的桑柔,唯一的贝姨也跳楼了,他们就算有所怀疑,也只能验dna。她这个躯壳可是真的,这样想着,她又放下了一半心。
作家的话:
嘿嘿,本文男主有些变态,希望亲爱的们hold住,在後文会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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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小心,蛇出沒
5、小心,蛇出没
人生比戏文更荒诞怪异,当桑柔叫了一声沛哥哥之後,桑沛没应也没反驳,但从他的衣袖里闪电般的串出一条金边圆头蛇,直向桑柔而去。
尽管桑柔内在装的是一个成年人的壳子,还是吓得一机灵。
“桑沛,我跟你说过,不准把你那些宠物带进主宅。”桑阿姨威慑道。
“知道了。”桑沛只是平淡地应了一声,本不怕她。
“快过来,以後桑柔也是你妹妹,不准欺负她知道吗?”
桑柔一脸便秘像,不是养狼就是养蛇,她的身边有个这样的人在,生命随时都会受到威胁。
她以後一定要离得他远远的。
怀着复杂又紧张的心情,桑柔很晚才睡过去。她睡前唯一的意识就是明天一定要回去找到爸爸妈妈。
如果那个叫桑柔的女孩占据了她的身体,她也要想办法换回来,这一世,她一定要守住爸爸妈妈,好好的孝敬他们,还有爸爸的胃癌,要防微杜渐,把癌症扼杀在摇篮里。
第二天,桑琪回来了,是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圆鼓鼓亮晶晶的眼睛占了半个脸蛋,大得出奇。
桑琪看起来单纯无害,她可爱地说:“姐姐,你是姐姐吗?”
桑柔笑着打招呼,“你好。”
“姐姐,我终於也有姐姐了,你会陪我玩吗?哥哥都不理我。”桑琪兴奋地围着桑柔打转。
桑沛本来是坐在桌子前玩模型,看到自己妹妹回家,也没有一丝的高兴,反而说:“吵死了,我上楼了。”
桑琪委屈地嘟起嘴,可怜兮兮地看着桑柔。
桑柔拉着桑琪的手说:“姐姐带你去玩好不好?”
“好啊好啊!”桑琪开心地拍手。
桑柔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桑琪很好相处。至於桑沛,只要她不去招惹他,应该就不会有事吧!
但是……七岁的桑沛和二十七岁的沛爷还真不能联系在一起,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假装小大人的小正太嘛,和二十年後的霸酷冷还有些差距。
桑柔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庭院里帮桑琪荡秋千,桑琪的笑声穿透云霄,平白的让人心情舒畅。
“姐姐,你以後会一直这样陪我玩吗?”桑琪转过头来天真地望着桑柔。
桑柔微笑,想着这也就是一个小孩子,只有有人陪她玩就满足了,遂道:“当然。”
桑琪开心地跳下秋千,凑到桑柔耳边说:“哥哥养了很多大蛇,姐姐你要小心点,有条蛇还咬过我呢,妈妈也没怎麽样哥哥。”
桑柔揉了揉桑琪的头,充小大人地告诫道:“只要我们离他远点就没事了。”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单纯的小妹妹,她已经再也不可能单纯了。
桑琪抬头向上看,桑柔跟随着她的视线一看,桑沛就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他们。
平白无故地,桑柔打了一个冷颤。
桑柔本来一开始的想法就是去找自己的父母,但桑家的人看得她很严。每次她出门,都会有随从跟着,她本不能单独行动。
这天,她拐进一家商店,偷偷地从後门溜掉,直接就往记忆中的家奔去。
二十年前的江州就是这个样子,桑柔花了一块钱坐公交车,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突然从内心升起一股苍凉,物还是物,人却非人了。
拍打向家的大门,却一直无人可应,还把邻居家的吵出来了。
“吵什麽吵,不知道向家搬走了吗?”
桑柔望着前世熟悉的邻居大叔,心中酸楚,曾经熟悉的人都不认识她了,问道:“叔叔,你知道向叔叔向阿姨哪去了吗?”
对方半眯起眼,他怎麽不知道向家还认识这麽贵气的小孩,“你是?”
“我……我是向珠珠的同学,来找向珠珠玩。”
“你是她的同学,难道不知道向珠珠已经去世了吗?她的父母也搬走了,”说着,邻居大叔叹了口气,“唉,才五岁的小孩,最後还是没能保住。”
“那他们去哪了?”
“不知道,可能再也不会回这个伤心地了。”
怎麽可能,桑柔彻底混乱了。
前世,她曾经听妈妈说过,她五岁的时候确实生过一场大病,但最後还是从鬼门关救回来了。
回想起刚穿到桑柔这具身体时也生了大病一场。再联想到前世,桑柔也是五岁早夭。
她们的命运怎麽这麽相似,不仅同年同月同日生,还都在五岁生了一场大病。
难道……前世,她被救活了,桑柔却死去,她活了下来。这一世,她的身体死去,桑柔的身体被救活,而本应该活着的她的灵魂到了桑柔的壳子里,她还是活了下来?
是这样吗?
到底,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口好痛,喘不过气来。
“柔小姐,柔小姐,你怎麽样?”随从找到了她,连忙拿出喷雾对着她的鼻腔喷了几下。
桑柔这才感觉好过一点,是了,这具身体有先天哮喘,也只是她身边不能离人的原因。
向珠珠的身体死了,她该怎样才能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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