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跟神?病對?
靠!
晓蓝面容裂起来,这人果然脑子有问题!
难怪刚才他的说话她都听不明白,正常人又怎听得懂神经病的说话?
什麽亚伦大陆什麽德奥军区什麽时空陷阱什麽三亿年前穿越过来!本都是疯子的疯话!
天啊!她不会是那麽好的狗屎运,被那白豹叼到俄罗斯,然後被人救下却送到了神病院了吧?
狄恩欣赏着少女脸上彩地不停换变着表情,时红时白又惊又怕又疑惑,然後突然顿悟理解的样子,噙着古怪的眼光防备地瞅着他。
他不心急,他知道少女来自古远时代,那时的人类神力薄弱,知道她需要时间消化他的说话,也静下来观看着她的反应。
如果他知道晓蓝已把他列入神失常病患一类,想必他的酷颜也一定挂不住了吧。
她脑子中不停地想着,怎麽办?
晓蓝记起之前学过的常识,遇着有妄想症的疯子时,就要顺着他的意思说话,不要刺激到他失去理智,狂燥大发。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轻轻地说,“你的意思是,我是由三亿年前的时空,穿越来的?那你们这里是什麽年代?我又是怎来到的?”
发现她的双手真的可以动了,晓蓝下意识地抓着薄被的边沿,偷偷打量着房中哪有可以拿来防身的东西,却很失望地发现这是间很简单的病房,除了一张病床二张椅子跟一堆仪器之外,什麽也没有!
“据你随身物品的初步监定,是三亿年前的产品,如果那些都是跟同步穿越过来的物品,那你的确是从三亿多年前穿越过来的人类。现在是维博历二千八百三十五年。至於你怎样来到的,从初步猜测,你是由德奥军区十七区位置中隐现的时空陷阱传送过来的,而该区之前就被发现过不少突然出现的远古生物,不过人类倒是第一次被发现。”狄恩详细地解释着,慢慢导入问题中心。
听见他认真的回答,晓蓝努力忍着笑,但却禁不住嘴角的抽搐,狄恩见她一幅想笑又想哭的样子,一头雾水。
果然是患了严重妄想症的神经病!
晓蓝对他的疯言疯语本不想去理解,只是听到他提到她的背包,不知道她的电话还在不在?但再想想,在也没用,一定早就耗光电源了。
这疯子身上不知有没有手机什麽的?用什麽法子令他拿出手机出来给她打电话回家?
“叶晓蓝小姐,你可以回想一下你是怎样被时空陷阱吸入传送过来的吗?”没等她想到什麽,狄恩又问。虽然看样子她的神似乎还不错,但他怕刚醒来的她不知还可以撑多久,在她再昏睡前他一定要从她口中探查出想知道的事。
晓蓝愣了一下,鬼才知道什麽时空陷阱!自然地答,“我不知道时空陷阱长什麽样子的,我没见过!”
狄恩皱起眉头,的确,那时空陷阱还没被探查出来,也不知是怎麽样的,不过他几乎很确定那东西的确存在。
沈思了一下,他又用别的方法问,“那你回想一下,你昏迷前发生的所有事,当时你在哪里?在做什麽?有没有发生过比较特别的事?”
晓蓝撇撇嘴,特别的事?有啊!就是被一只色豹子叼走了之後来到这神经病院啊!
但她当然不敢这样说,万一这面前的神经病发疯了怎办?“我就在山中迷路了几天,一直在找路下山,然後走到一座吊桥前,遇上了一只很大的白豹,之後被它扑倒吓晕了,醒过来时就在这里了!”然後又试探地问,“你是俄罗斯人吗?”
狄恩一直留神地听着她的说话,当她提到白豹时,金瞳中眸光一闪,脸容僵了一下,看样子她应该是不知道那白豹是他吧?听到她提到吊桥,那时她已穿越了过来?
“那你再回想一下,见到那吊桥之前你在做什麽?你有接触过任何特别物品吗?山中有任何特别的异状底天气变化吗?另外,我不是俄罗斯人。”狄恩尝试抽丝剥茧地问道。
晓蓝真想高呼救命,这人疯到连自己的祖国也不认得了!刚才那些医生怎可以把她丢下跟一个神经病人独处?
想到医生,对啊!即使是神病院,医护人员应该也是正常人吧!
现在她只要快点打发掉这神经病,然後再等那些医生回来就可以问人借电话了吧?
於是她很合作地回想着,“没什麽特别事发生过也没什麽异状!我几天都在山中迷路,见到的不是树木就是草丛,连小动物也没看到过!最特别的就是遇到白豹而没被吃掉!几天以来天气也不错,除了刚迷路时一场骤雨害我跟朋友分散了,在看到吊桥前起过一阵浓雾之外。”然後像是很不经意地问,“可以帮我叫一下医护来吗?我肚子痛!”
狄恩听完叹了口气,古人的记忆力太差了,照这样看来从这少女口中本没法探出任何线索,只好作罢。
抬眼望一下床上的少女,不同於初见面时,她清洁後的脸容俏丽娇憨,很是讨喜,只是有点过於瘦削,下巴尖了点。突然想到,这少女还不知道明天会被送到生物研究所吧?
但狄恩不知为什麽就不想由他给她说这个不多好的消息。
虽然大陆早就禁止不仁道的生物实验,而且基於少女珍贵的身份,那些研究员必定对她十分小心客气;但对一个人类来说,被人研究就是一件不会感到安乐顺意的事。
狄恩不禁有点同情她,心中泛起一点怜香惜玉之意,眼光也闪出一点柔和的神色,“叶晓蓝小姐,多谢你的合作回答,我没别的问题了,你好好休息一下。”然後又补充,“一会医官们会再来帮你检查一遍。”
晓蓝看他站起身时,紧张的汗毛又竖起来,眼光跟着他的身影转悠,盯着他毕挺地转身离开,直到房门关上时,才舒出拚着的呼吸。
靠!跟神经病说话真不是普通的累!
☆、10.怪夢
晓蓝试着动一下身体,发现还是毫无反应,只有双手能够抬起来,连转身也不能。
失望的她只好静静地等待着,望着大门的方向希望那些医生们快点进来。
但过度的哭泣令她的神十分疲乏,没支持了多久就累的撑不开眼皮陷入昏睡中了。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却诧异地发现自己又在一个茂密的树林中。
迷茫地看着四周的绿色景致,这是什麽回事?
抬起手想揉揉眼睛时,赫然发现,双手怎麽变成白色盖着短毛的爪子?
呆愣了一下的晓蓝,鼓起勇气,望一望自己的身体。
......
她一定是在梦中,要不她怎麽可能是一只小白兔?
这时白兔灵敏的耳朵听到草丛中的动物,浑身短毛竖立起来,天生的动物警觉令她知道有猛兽正在接近。
逃!
没多想什麽,动物的本能就令她向那猛兽相反方向拚命地逃。
然而,那猛兽竟然有极快的速度,她逃了没多久就感觉到小身体升了上半空中,她被那猛兽的大嘴叼到了!
惊恐的她努力地挣扎,却是甩不掉那大嘴的束缚,但很奇异地那猛兽明明紧叼着她的小身体,却一点也没弄痛她。
她好奇地转动一下眼睛,看到那猛兽居然是之前遇到过的白豹!
惊呆着的晓蓝被他叼到一个洞,然後他把她放了下来,丢在一只红狐前面!
呃?红狐跟白豹是朋友?它要把她送给红狐?
红狐眸中闪动着愉悦的眼光,在她身上舔了几下,喉间发出呜呜的声音。
然後红狐把她叼了起来,场景突然一转,她被红狐丢了下海中!
奇异地她没感觉到呼吸困难,原来她竟然又化身成一尾鱼!
这时晓蓝顿悟过来,自己一定是在梦中发着怪梦。
心理轻松下来,变成鱼的她在水中快活地畅游着,还遇上一尾很可爱的小鱼,一起嬉戏着。
突然涌来一道急流,晓蓝惊觉她跟小鱼都被一条大鲸吞入腹中!
知道是梦,晓蓝不害怕不着急,顺着水潮流进鱼腹中,还有心情安慰着跟她一起的小鱼说,“不用怕,没事的。”
却在耳中听到自己的声音时,骤然醒了过来。
犹在梦中的晓蓝懵懂了一下,然後有点啼笑皆非,她居然被自己的梦呓叫醒了。
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居然已不在原来的病房中。
他们是在她昏睡时换了房间还是换了地点?
但这房间比之前的看样子是好多了。
如果没有那些无法忽视的仪器跟她身上连着的接线与吊着的点滴的话,与其说这是病房,不如说是个舒适的睡房。
房子四周是粉翠的浅绿色墙壁,一旁一张嫩黄的大梳化,一个小柜子,一张白色典雅的长方桌子上放着一个玻璃水壶跟一套杯子,旁边还有一个着花的花瓶,晓蓝不知那是什麽花,但粉黄的花形小小的,很是可爱。
她躺在一张有着粉色花系图案的大床上,觉得那床垫得比她家中大哥从美国订购给她的床褥还要舒服。看一下那有着素雅花式的薄被,晓蓝心中却有不好的预感。
抬起手把被子掀起一看,禁不住无奈地叹一口气,有点恼怒。
俄罗斯的医院都不给病人穿病号服的吗?
看着那立在墙壁的小柜子,小柜子旁的墙壁是一面镜墙,晓蓝心想,不知那里面有没有衣物?
陡地坐起身来,才发现原来自己身体早就回复活动能力了。晓蓝迅速拉掉贴在身上的感应器,一些仪器即发生警号般的咇声,有些却只静止不再运作;然後看一下手上跟腰腹处着的喉管,忍着痛也一一拔了出来。
拉起薄被围在身上,赤脚走了下床。
望一望脚下的地面,晓蓝奇怪地想,这是什麽地板?居然看样子是光亮的白色石面,足下的感觉却是奇异地温暖而且触感微软像胶软垫?
然而没想多久,她决定还是找衣服比较重要。
一手按着身上的薄被,一手打开柜子的第一格,就轻易地发现里面折叠着一件衣物。
晓蓝惊喜地拿出那件白色衣服扬开,也顾不得身上的被子掉了下来,双手一扬,高兴地发现那是一件宽身的睡袍,这样她就不怕不合身穿不上了。
迅速把睡袍罩上赤裸的身上,发现这袍子的料子十分轻柔舒服,像是天然真丝般光滑,心中在想,这医院还真豪华,不单只病房装修简洁舒适,给病人的病号服也用上那样的好料子。
虽然有衣服穿整个人感觉好多了,但没穿内衣裤的关系,晓蓝还是有点别扭,这件袍子的料子有点轻薄,对着镜子她都看到自己前的两点嫣红跟下身的影,而且睡袍里不穿内衣她还可接受,但没内裤她可是真的很不习惯。
翻一下那柜子,却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衣物。算了,起码有件蔽体的衣服,只好将就着了。
轻呼一口气,晓蓝看到桌子上的清水,想到自己好像很多天没饮水了,怎都没感觉口渴?
然後想到可能是因为打着点滴的关系,身体有补充水份吧。自然地倒了杯水,饮了一口才发现这水真清甜,像天然山泉般美味。
拿着杯子的晓蓝打量着房间,这里没有窗子,她没法知道是什麽地方。
晓蓝走向房门,却找不到任何门把,在门缝处推拉着,又毫无动静,也没找到任何开口的按钮,直到浑身都冒出薄汗来还没半点办法弄开门,只好作罢。
有点累的晓蓝只好走到房中的梳化处,垂头丧气地瘫坐了下来。
☆、11.沒夢的人
晓蓝不知道,其实他已经昏迷了差不多三星期。
在这段日子中,实际上她已被转移过二次了。
如果晓蓝知道自己被人怎对待过,她脸上的表情一定不只是垂头丧气。
在睡眠中被注入药物的她,在昏迷不醒状况下,先是被送到亚伦大陆中央生物研究所的化验中心,被研究人员取走了身体各处不同的样本,包括肌组织,毛发,血,指甲等等,又在身体被不同情况的刺激下拿取了各处的分泌物,包括尿,肠中的肠及粪便,汗水及眼泪,耳鼻黏及唾,甚至连女最私密之处的壁上的黏,也没能逃过。
而她身体内外的各部份及器官,更是被各种不同的仪器窥探过一清二楚,中央的资料库中现在都有了她全身的所有存档记录,微细到有多少条神经线及血管在身体中运行流向及速度节拍也有。
虽然大陆早就禁止不仁道的生物实验,但基於晓蓝的特殊,有一些样本是必须要从她身上采得。还好现世高超的科技,研究人员不用也不敢去解剖她,或伤害这位拥有现世唯一的,珍贵的自然身体的少女,基於这个原因及考虑到她的神承受力,所以有一部份的研究都是在她无意识状态下完成的,而且都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为的是不给她任何这方面的记忆,或令她感觉到被研究物的严重神压力及心理影响。
所以这方面的样本采集事宜,都是在绝对机密的情况之下进行着,有关人员也被下令禁止向当事人传出任何的讯息,违反者将被严厉处分。
当所有一切需要的样本都采集完毕时,在前日她又被转送来了动物生活观察中心。
并不是那些人把她当是动物,而是,现代人,从有记录以来,可是第一次发现从远古灾难前穿越而来的人类,之前被发现的大部份都是野生动物。大陆上本没一处地方是负责古代活人的生活部门,在众多热切的申请当中,有关部门最後选择了人类及遗传学方面的权威专家桩仁教授的申请专案,把晓蓝转送到了他的研究室中,由他负责这位古代少女的日常生活观察研究。
当得知桩仁教授的专案在众多专家中脱颖而出,成功获得晓蓝这位古代少女的研究权限时,研究室上下都是十分兴奋雀跃,努力筹备着安置她的观察室。为了令她有着良好的感觉,大家都费尽心思,弄到一些她生活年代的古董装潢摆设。
思絮在茫然恍惚中的晓蓝,没想到她身处的房子中那面镜墙,就跟很多的电影中一样,是一面单面反光玻璃。如果她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被隔壁房间的人看着一举一动的话,她一定会被气的抓狂。
在玻璃隔着的另一间观察室中,尤里斯看她坐了下来毫无动静地发呆之後,就专注地研究着他面前几块不同晶体画面上的数据,双手忙碌地扫动着画面。
他看着画面上的不同数据,显示了少女在睡眠中大脑活动的变化,及身体的反应,喃喃自语地说,“原来这就是做梦...唔,果然因为做梦时身体还会因应梦境引起不同的反应,眼珠如文献中的记载会转动,而且有机会发出梦呓。”
大家可能会说,做梦是人生理很自然的现象,有什麽奇怪的?谁不会做梦?
但对现世的新人类来说,做梦就是一件很少数人才会经历的事。尤里斯就是一个从没做过梦的人,因为他天生就拥有十分出色的神力。
梦是一种典型的大脑无意识活动,而新人类对脑部的发掘及神力的使用已是十分强大,对他们来说,即使在睡眠中也完全可以控制自己脑子中的思想活动,很难得有无意识大脑活动的形态,令自己的身体处在失去控制的活动中,对拥有强悍机械身体的新人类来说,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对於身为桩仁教授的得意门生,沈迷在研究中的尤里斯来说,能够参与这次的项目,有另一层特别的意义。
尤里斯本身就是一个特别的人。他是自从伟大的人类新生之父,维博.圣文所创造的新人类历史上,近三千年以来唯一是由母体自然怀胎顺产出生而可转化成功的人。他的父母,都是在贝伦中心学习,一直没通过神测试的人,然而在他们生命结束之前,很难得地遇上命定配偶的对方,生下尤里斯。
过往曾有过为数不多的同类例子,但之前由自然母体怀孕生下来的婴孩,不是在母体怀孕期时流产,就是因为大灾害後的遗传污染导致生下来就有重大缺憾而早夭,或者是神力不合格无法转化的人。
而很难得地,尤里斯出生时不单健康无憾,而且神力强大,出生时就被判定是个天资优越的人。可惜的是他母亲因为产後虚弱,在他未满周岁时就香消玉殒,而他无法转化的父亲,跟他在贝伦中心生活了六年之後去世。
☆、12.少年尤里斯
尤里斯的记忆中,年轻的父亲也曾作梦。
小时候有一次,看到父亲在睡眠中一直挂着笑容,有时还挥动着双手及说话,令他十分好奇。当他忍不住摇醒父亲问他时,父亲跟他说,“因为刚才梦见你母亲抱着婴儿时的你,感觉十分幸福。”
小尤里斯问父亲,“爹地,什麽是做梦?我也想做梦,怎样才可以做梦?”
“做梦对我来说,是一件很美好很幸福的事。”父亲温暖的大手轻抚着他的头顶,徐徐地解释着,“尤里斯,只有在深眠中无法控制自我意识的人,才有机会做梦。所以未转化而神力比较薄弱的人都有机会做梦。但是孩子,强者都是不会做梦的。你是个天资很优秀的孩子,尤里斯,你放弃这个念头吧,做梦对你来说并不是个好事。”
尤里斯稚嫩的脸庞充满疑惑,“但尤里斯也想梦见母亲呢!我也想要幸福的梦!”
父亲轻笑着拍着他的小肩膀,“傻孩子,爹地的幸福是跟你母亲过去的日子,所以才会在梦中。但是你的幸福在将来,当你成功转化後,你就会开始找寻给你幸福的女子共度一生。你不需要做梦,你需要的是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你不用追寻梦中的幸福,所以,不要因为没梦而遗憾。”
在回忆中沈思着的尤里斯陡然被一声重大的撞击声惊醒,同在观察室中的达尼一边紧张地望着观察窗,一边呼叫着,“尤里斯!教授不在,现在这状况怎办?”
尤里斯不用他解释,也看到在观察窗另一面的少女握着拳不停拍打着晶体表面,发出嘭嘭声响,她怒气冲冲的声音经传导器直冲进他的听觉中,“我知道你们在这里!出来啊!鬼鬼祟崇的作什麽!出来见我啊!!!”
其实晓蓝心中并不确定这是不是单面反光玻璃,但她刚才坐在梳化静下来时,一直有种被人窥视着的怪异感觉,再环视房间,并没找到任何的监视器,而视线再瞟向那幅镜墙时,很自然地想到很多电影中的单面镜房子。
当她意识到自己有可能一直像是罪犯一样,在牢子中被人监察着时,心中即时感到怒不可遏。
走到床边拿起一台有着金属盒子外壳的仪器就丢到镜墙上。但仪器砸在那明亮光滑的镜面时,那面玻璃并没她预计地爆裂开来,甚至连一丝裂痕也没有,却现出由小至大的环状波纹如涟漪般扩散开去。晓蓝震惊地盯着镜面,难道这面镜子并不是她所认知的玻璃般易碎的?而且这是什麽物料?怎麽像湖水般一样有水波?
足下踏着的神奇地板,没电座却可以运作的仪器,没有窗的房子,奇异的镜面,心中越来越惊惶地发现这房间太多她不了解的东西,而且很莫名其妙地,她就是认为在镜墙的另一面,一定有人在,一直看着她。又惊又怒的晓蓝,握着拳头的小手发泄地敲打了一下镜面,打下去时镜中再次反映出一阵波纹。手中传来像打在绵花上的诧异感觉却开始令她陷入歇斯底里式的惧恐,一边怒骂一边用手边敲打着镜墙,另一面有没有人也好,她要把那些藏在暗处的人迫出来!
尤里斯用轻松的语调安抚着达尼的不安,“放心,我去应付就可。教授之前已授意我可以去跟这位少女接触沟通,他认为我少年的外表对少女来说比较易接近。”达尼才刚由贝伦中心毕业没多久,经验比较少,难免有点不安地怕少女情绪过於激动会弄砸了研究工作。
达尼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谢谢你,尤里斯,那你去安抚她吧。”
望着尤里斯年轻俊美的脸庞,达尼也不禁赞同教授的观点。
尤里斯是少见的天才,他在十二岁时就完成了贝伦中心的所有课程并成功通过测试获得转化的机械身体。当时他提出了一个比较特别而少有的要求,就是希望新身体有跟着自己当时年龄一样的外表。当然这个要求原则上是没问题的,只是因为大部份人像尤里斯一样的天才在少年时就可转化时,都希望获得一幅成熟的身体以方便找伴侣,想要回本来少年外表的人,可算是少数中的异类。
其实尤里斯当时并没想那麽多,他只是认为自己应该像小时候父亲教导般,顺其自然地长大,十二岁就应该有十二岁的样子,不用急着要成年男子的躯壳。只是他当时还是疏忽了,忘了机械身躯跟自己身体的成长及老化速度的差异,导致现在实际年龄已将近二十六岁的他,外表却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尤里斯点点头,就打开门出去。
达尼没多久就看到少女停止敲打动作转头望着大门,而尤里斯正踏进她的房间中。
当房中向两旁滑动着打开时,听到动静转过头的晓蓝,就望到一个如阳光般耀眼的俊俏美少年,挂着温暖的笑容望向她。
作家的话:
☆、13.生活觀察員
晓蓝第一眼看到他的感觉,就是一个像真人般可爱的sd娃娃。
少年的年纪看上去比晓蓝还要小,大约十五岁上下。一头淡金色长到耳後颈脖的柔顺直发,长长的的刘海盖着了一部份秀气的眉,像被金色光晕环绕着一样,动人耀眼。最吸引人的是他那双像娃娃般又圆又大的明亮栗色眼眸,眸中水光盈盈的,像灵般可爱。小巧毕挺的鼻子,粉绯色泽光润娇嫩的双唇厚度适中,多一分嫌厚,少一分变得凉薄。
少年身高比晓蓝略高半个头,他有一幅修长纤秀的身子骨,白哲近透明的稚嫩肌肤,身穿一件十分帅气的银白衬衣,那布料像丝绢般光滑却又像棉布般毕挺,下身黑色的长裤及皮鞋,显得整个人像贵公子般,十分高雅俊俏。
房门在他背後悄然无声地滑合起来,少年望向半张小嘴,眼角挂着未滴落泪珠,盯着他呆愣着的晓蓝,脸上立即浮起一个十分温暖的漂亮笑容,令晓蓝只想到四个字:光芒万丈。
如果此刻他说自己是太阳神之子,晓蓝一定相信。
少年伸出手举向她,“你好,叶晓蓝小姐,我是尤里斯。我可以叫你晓蓝吗?”
脑子差不多在停止运作状态中的晓蓝看见他像是想跟她握手的动作,右手条件反地举给他握着,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双方的手握上时,晓蓝才如梦初醒,懂得回答他的问题。“啊?啊...你好,我...嗯,你可以叫我晓蓝。”
答完他的问题时,晓蓝才开始觉得害羞地缩回手,满脸红晕怯怯地说,“我,我...啊!!!!!!”
听觉中突然传来一道惊人的高声尖叫,吓得尤里斯以为遇上突击,身体本能作出戒备姿势,一边展开神波扫荡着四周探测可疑的危险存在,一边问她,“!?怎麽了?”
却见少女尖叫後十分迅速的跑到柜子旁捡起地上差点被遗忘的被子披在身上,满脸羞红的她看到少年惊疑的样子,涨红着脸尴尬地说,“没事!没事!抱,抱歉!我不是有意大声叫的。”
除了少女刚才一瞬间突然增强的神波之外,尤里斯没探测到任何异常,於是镇定下心神,虽然满脑是不解的问号,却还是回复平静的笑容,温柔地问她,“对不起,晓蓝,是我吓到你了吗?”
晓蓝觉得自己前所未有地尴尬。
天啊,刚才她说话时无意中望到镜子,发现自己那身穿了等於没穿的衣服...才惊的大叫起来。在第一次见面的人面前差不多赤裸着身体,谁受得了!何况对方还是那样的美少年!
“对不起!我刚才只是突然觉得很冷,不是被你吓到!那不关你的事!”用被子把自己包的密密实实的晓蓝,只好闷声跟他这样解释。
尤里斯怀疑地问,“冷?是这里的空调温度不对吗?那我帮你调升一下温度,要吗?”
“不!不用了!现在我裹了被子就很好了!”晓蓝急急地说。
晓蓝想到改变一下话题,才记起刚才少年的说话。“对了,刚才你说你叫尤里斯?你是谁?这里是什麽地方?为什麽我会在这里?”认真地说,她可算是真的有够後知後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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