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穆秋涵率先开口问道。
凌云白了穆秋涵一眼,似乎很嫌恶穆秋涵的喧宾夺主,“你不用理他,告诉我就行了。”
苏默看了穆秋涵又看了凌云一眼,简单地回了两个字,“苏默。”
凌云的手指在下巴上搓了搓,果然人如其名,沉默寡言。穆秋涵看着眼前的人,那人光站着,都透着一股浓重的忧伤,好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
“你买的我?”苏默看着凌云问道。
凌云郑重地点了点头,即使脸毁了,那一双眼,微微一动,依旧是千古风华,凌云有些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下的了这样的狠手。
苏默对着凌云惨淡的笑了笑,“我身上有烈焰火毒,恐怕活不了多久了,你的金子恐怕是要白花了。”
“烈焰火毒”凌云茫然地念叨了一句。
穆秋涵一见凌云这副脸色,就解释道:“这是一种烈性火毒,中毒者每隔一个月,会发作一次,届时生不如死。”穆秋涵抓住苏默的手,探了探苏默的经脉,“你不是武者。”
苏默点点头,有没有修炼天赋是一回事,有没有机会学武又是另一回事。苏默家境贫寒,与世隔绝,没有机会学武。
凌云童鞋嘟着嘴,他以为这个美人只是毁容,他有一半的把握,把美人的脸医回来,结果这个美人居然还是个病秧子。
凌云替苏默把了把脉,什么烈焰火毒他是不知道,他知道的就是要是这人死了,他的一千个金币就打水漂了。“怎么会这样?”凌云哀哀地念了一句。
“你的毒已经发作过一次了。”穆秋涵笃定地道。
苏默点点头,“我的脸就是毒发的时候,自己毁掉的。”
凌云双手捧着脸,他说谁这么狠,原来这么心狠手辣的,居然是美人他自己。
“没有内力,只靠着意志撑下来,你是有什么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吧。”穆秋涵目不转睛地看着苏默道。
苏默乌黑的眸子动了动,许久才开口道:“我还有个孩子,我放不下他。”
“还有多久,第二次毒发?”凌云问道。
苏默抬起头,凌云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但是这个少年却给人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还有半个月。”
凌云嗯了一声,“既然这样,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穆秋涵你先陪小默去接他儿子,我去租一间房子,顺便把熊猫接过来。”凌云吩咐道。
穆秋涵有些不放心,“熊猫那边。”
“我有分寸的。”凌云道。
苏默感激地朝两人鞠了个躬,“谢谢你们”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却不能不在乎,如果不是为了孩子,他早就可以去死了。
凌云花三千金买了间房子,楼上可以住人,楼下可以改成店面,凌云少爷对这结果非常满意。
房子的事情解决了,凌云便兴冲冲地朝山上走去,“怎么就你一个人,穆秋涵呢?”熊猫戒备地问道。
“他去接小孩了。”凌云无所谓地道,眼珠在熊猫的身上不断地转着,“看我干什么?”
“熊猫,你知不知道你很值钱,人家悬赏十万金抓你啊!”说到那个数字,凌云还是不免心动了下。“你该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吧。”
熊猫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凌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凌云忍不住有些垂头丧气。
凌云寻了些草药鼓捣了一个下午,终于制成了四张人皮面具,熊猫抱着臂,看着凌云忙活,凌云看着手上的杰作,招呼熊猫过来,“让你先挑一张,怎么样?”
熊猫有些凝重地看了凌云一眼,萍水相逢,熊猫一直对凌云有些戒备,他是从明争暗斗里活下来的人,潜意识会与人保持几分距离。
“就这张吧。”熊猫取了一张人皮面具便转过了身。
凌云看着熊猫的背影,喃喃地道:“其实,你没有失忆吧,你只是不想说。”
熊猫明显的一怔,拳头紧紧地握紧了。
凌云感觉脖子凉飕飕的,他原本只是怀疑,如今却是确认了。
穆秋涵说过,熊猫至少有六品,他一个一品都没有的人,可是不禁打的。凌云忍不住有些脚软,看着熊猫的目光转过来,凌云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我只是随便说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们是一条绳上的。”
“谢谢你。”熊猫道,其实他是知道凌云没有恶意的,不然这次来的一定不止凌云一个人,熊猫挑了一张人皮面具贴在脸上,面具与脸完美贴合,寻不到一丝的破绽,巧夺天工。
凌云暗自点了点头,除了他意外,其余几个人都长着一张见不得人的脸,穆秋涵这张脸,长着让人想要他死,熊猫,长着一张看着可以换金子的脸,苏默原本好好的,结果自己弄破了脸,跑出去吓人。
苏默没学过武,没走多少路就气喘,但还是勉强跟上了穆秋涵的脚步,穆秋涵暗暗在心里佩服了几分,估摸这苏默也是个心志坚韧的人。
“你恨他吗?”穆秋涵放慢了脚步问道。
苏默明显的一愣,“他,谁啊?”
“烈焰火毒,无药可救,除了一种办法,就是一命换一命,本来中毒的人不是你,你只是被毒药转移的人,毒药转移过程中,毒性不会减少,反而会变成原来的两倍,你应该很爱你的孩子吧,要不然那种痛苦,怎么能忍受的下来。”穆秋涵淡淡地道。
苏默明显的怔了怔,晶莹的泪顺着眼眶滑落,无声掉落,“无所谓恨。”
凌云刚刚带着熊猫在街上安顿下来,穆秋涵就带着苏默回来了,苏默手里还牵着一个差不多五岁大的小孩子,粉雕玉琢,精致可爱。凌云恨不能跑过去亲一口。
“苏铭叫叔叔。”苏默牵着苏铭的手,把苏铭推到凌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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