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了杯清茶调笑着:“来,降降火。”
逐镜凝眉竟然一时半会未懂他话间意思。
什么“降降火”?
楚非凉含笑而坐,在逐镜对面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拨着杯中茶叶莫名悠哉:“你从地牢过来的吧?”
逐镜不问,只是看着等他下文。
楚非凉接着说:“给你的东西相信已经用上了,只是你有必要那么迫不及待?”
逐镜不喜好友这番绕着弯子损他:“有什么意见直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意见,只是你这番真的是为了惩治那个小鬼?”
给谁破身还是位于居上的惩治,说实话还是头一回。
因为以往,要是想要羞辱谁的话,都是位于居下比较来得有报复感吧。
逐镜下意识用手指触了出下唇,想到无洛一字句说他有伤风化的模样。
“他不是向来以这种事情为耻了,这次便让他尝尝这欢好之事,总该似的此种妙处而欲罢不能的。”
楚非凉都不好意思打击这位大人如今算为天真的浮想联翩。
“只是,你若想让他知道其中妙处,何不自己上?”
逐镜当即作出反应,表示不屑:“他一个小小的无常值得本尊亲自以身作则么?”
他无洛何德何能,那般模样也想爬上他的床?
楚非凉只是暗笑,心想人家若没那个价值你又何须计较这等小事还问他拿那等药物惩治?
哎哎!果然是当局者迷呐。
之后楚非凉没再似有似无言外之意了。
他们间许久未对弈,此番正是时候,也正巧帮忙逐镜静会心不是。
只是几局下来,逐镜明显技术不佳,连连败退之后眼看又要输下一局实在是面上无光。干脆破天荒来个赖皮弃子将棋局打乱,满是泄气:“不玩了,不玩了···”
楚非凉也不和他计较,浮着谦谦君子的笑意将黑白棋子分开装进棋笥里,收拾残局。
逐镜起身离去,带走了一片自己明显看不透彻的乌云。
出了药庐,逐镜觉得时候尚早,于是转了个方向奔着归诉尘的住处而去。
因为那人画的事他们闹得有点僵,此次应当气消了吧?
只是到了地方却听婢女门而言他早在两个时辰前便出门,貌似还是寻着他而来的。
逐镜顿时联想到了什么,大手一挥幻着身形便往地牢的方向窜去。
若是归诉尘在两个时辰前来早过他,很有可能当时他们将离带进去之事被他亲眼目睹。
归诉尘是有他给的信物,能在自己设的结界中来去自如。
后果什么他都不想再想了。
地牢的门是被逐镜一掌劈开的,逐镜冲进去果然看见那人未着半缕被无洛压在身下,不远处是自己亲自给归诉尘挑选的衣物。
毋庸置疑。
逐镜如遭雷劈扬手隔空将无洛甩了出去,砸在墙面上又落下,撞击的声响极大。
没有无洛的遮挡,地上那人的面容被显现出来,就是归诉尘。
他已经昏了过去,下面一阵血色刺目。
逐镜疾步过去将地上的衣物抓起盖在归诉尘身上掩住那一番春光,摇了摇他竟是没有半点反应。
逐镜猛的将头转向墙角的“罪魁祸首”,怒目而视。
无洛本来一场秦晋之好之后精疲力竭,也是昏沉过去的。
这番被外力撞击着才得以转醒,只觉得不止全身还是使不上劲而且还疼得伤筋错骨一般。眼前还迷迷糊糊的,五感渐渐回归,然后对上逐镜的一脸肃杀之意,心脏又被什么东西狠狠敲击了一下。
失去意识之前的记忆席卷而来,无洛目光投向逐镜怀里的人,那是归诉尘。
他们做了那等欢爱之事?
逐镜抱这归诉尘多有不便,徒出右手变幻,四道光窜了出去,带着无洛往后面的墙壁上撞击给缚住了他的四肢,之后形成黑沉的铁链,将他的行动禁锢。
如今先考虑的是送归诉尘就诊,至于无洛,等归诉尘安全之后慢慢处理。
逐镜对着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无洛狠狠扬言:“你最好祈祷他能平安无事,不然就不止你陪葬那么简单!”
之后逐镜抱着归诉尘扬尘而去,耳边又回归安静。
结界被重新布上。
良久,无洛才将那段零星的状况捋顺。
“咳···咳···噗···”
无洛心肺间一阵堵塞,然后身体颤着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最终一口闷血吐了出来。
那些因为药物而激起的悸动终于停歇,然后只剩下一片寒冷,透骨心凉。
手腕上铁链的触感还在,四周甚至比之前还要来得更黑一些。
无洛闭眼,甩头却始终驱不散那些阴霾。
如同回归到那段最灰暗的日子,也是被这种长沉的铁索缚住,关在那个不见天日的洞穴里。
那些亲眼目睹的血淋淋的屠杀又在眼前浮现。
那种叮叮当当的声响清脆如同毒针,一根根刺进无洛的五感神经,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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