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严睁大眼睛,看着沈皓的背影,一时愣住。
“今天开心了是吗?”程晋松看着呆住的沈严,笑着说。
沈严慢慢转回眼来,带着些不可思议地开口:“你知道么,快八年了,他第一次叫我哥……”
他的声音略带颤抖,是惊讶,又是感动。
“恭喜你,八年抗战,苦尽甘来。”程晋松微笑着说。
沈严点点头,眼中微微泛起了泪光。
“真要谢谢你,”他真诚地开口:“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跟他和好……”
“我没做什么。”程晋松微笑着说,然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对了,你要不要考虑弄个房子?你俩现在都是住警局的宿舍,那地方总归不是个家,现在你哥俩也和好了,找个房子一起住吧,买也行,租也行,都能比现在住得好一点儿,也能更增进些感情。你俩都多少年没见了,努努力,把过去那几年补回来。”
沈严认真地点了点头。
……
街角处,沈皓看着程晋松与沈严两人聊天似乎告一段落,这才对出租车的司机说:“走,过去吧。”……
或许真是一事顺事事顺,在沈严与沈皓关系破冰的同时,案件的调查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重案组翻查了动迁办提供的过去几年鹏程地产负责地段的动迁记录,又托房产局的熟人帮忙,结果发现,虽然围绕拆迁问题不断,但真正惹出流血事件的只有两年前一起拆迁事件。
“这户居民是母子二人,”秦凯拿着资料对沈严介绍说:“儿子叫刘大力,当时29岁,是个普通工人,他母亲叫崔桂荣,50多。崔桂荣据说精神上有点问题,比较怕吵。但是因为王大庆他们在小区里成天拿大喇叭广播,还去他家砸门砸窗户,结果有天就把老太太给折腾得发病了,拿起斧子就要砍人,不过她一个老太太太哪儿打得过王大庆那帮五大三粗的男人,不但人没撵走,还砍伤了自己的胳膊——当然了,当时一团乱,具体是怎么回事儿谁也说不清楚。刘大力回来之后发现自己老妈又犯病又流血,当时就急了,去动迁办大闹了一场,而且还说要找电视台去法院,可惜人家电视台不肯采访,原因据说一是因为拆迁是敏感问题,本来就没地方管;二是崔老太太本身就有精神问题,而且又没人能证实老太太的手是被动迁办的工人弄伤的,所以刘大力闹腾了好一阵子,却最终没有讨到个说法。说起来这老太太也挺倒霉,崔桂荣本来身体就不太好,这犯病受伤住院后,也不知是怎么搞的,竟然病情恶化,没多久就死了。刘大力这下子更不干了,决定去北京上访。不过听说是没去成,有人说是半路就被抓回来了,但谁也说不清楚了——因为当时崔桂荣的事情一出,那些没搬家的邻居就都有些害怕,陆陆续续都搬走了。我问过最后搬的那几户住户,他们都说再也没看到过刘大力,不过没多久那栋楼就全扒了,也不知道是他们强拆的还是刘大力自己搬走的。”
沈严一边听着秦凯的汇报,一边看着当初骆海的口供:母子二人,母亲因拆迁殒命,儿子投诉无门。虽然在有些细节上还有些出入,但总体上真的竟有八九分相似。于是他点点头,命令道:“全力找出这个刘大力来!”
Chapter10再起风波
刘大力的行踪是在“去上访”之后消失的,所以重案组就从这里开始查下去。可是问了好多人,却没有人记得有这个人。几人发动认识的同事去帮忙查找,最后竟是从某个拘留所打听出了刘大力的消息。
“刘大力?嗯,我有印象,这个人在我们拘留所呆过。”
“他怎么被关到你们拘留所了?”方礼源问。
“因为他在火车上用斧子砍伤了一名铁路警察。”同事说起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仍是记忆犹新:“那应该是去年过年时候的事情了吧,据说当时火车上人很多,刘大力跟旁边的人因为座位的事情吵了起来,结果刘大力一激动,从包里拎出了一把斧头来。火车上的铁路警察立刻就赶了过去,可是刘大力像疯了似的,抡着斧子就要砍人,还伤了一个警察。后来一帮人一起上,这才把人制住。看他的身份证发现是我们市的,就给送了回来。我们一见到这个人就发现他精神上似乎有些问题,有的时候人好像挺正常的,但有的时候说话就颠三倒四的,还有点神经兮兮。后来联系他的亲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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