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不想离开凌国的皇宫,而是,他不能。”
我就说,他干嘛憋屈在凌国皇宫里遭罪,果然,跟西陵猜测的一样,是他有为难在身,根本就走不掉!
经纳兰齐这么一说,我才是当真信了西陵的猜测,对嘛,我娘亲那么尊贵清高的一个人,怎得也不可能是死赖在不喜欢他的人身边儿委曲求全的,他不是放着好日子不过,也不是不想回来罗羽,而是,不能,他回不来,他是被困在凌国的皇宫里面遭罪的,而非心甘情愿,“看来,我还是得想想法子,调查清楚,到底是什么因由,迫使我娘亲留在凌国的皇宫里面,然后,毁了那阻碍他的东西,让他回罗羽来,他待我再如何冷淡,也终究是我娘亲,我不能让他受苦。”
娘亲并没有冷淡的待你,离儿,相反,他很喜欢你,很在意你,你瞧,他只是为了让你不要难过,就冒着险,拼着折损自己的身子,使用雪族的秘术,来让我复活过来。
纳兰齐的声音稍稍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这一路上走来罗羽,他跟我说了许多你的事情,问了许多你的事情,嘱咐了许多事情,他还记得你睡觉喜欢踢被子,记得你喜欢吃芙蓉饼,记得你由着性子做出来的所有小玩意儿,记得你跟他说过,等你长大了,会成为一个极好的帝王,再不让他那般的疲累,每天处理奏折到三更,清晨便又要起身准备议政。”
纳兰齐浅笑着跟我说起了他跟我娘亲一路走来罗羽的交谈,虽是已变了模样,但,那眸子里的温柔,却是谁都模仿不来,“以前,你在凌国皇宫里的时候,总觉得他不陪你,把那些奏折看的比你还重要,一月里,都见不着他几次,其实,不是的,他每晚都会在处理完政事之后,去你的寝殿,帮你盖被子,吩咐宫里的侍女,第二日要给你准备什么样的饮食,嘱咐侍卫要好生把守,不要懈怠,你只是睡得沉,不曾发觉罢了……你总是说,他欠了你故事不曾讲,但事实上,是他每日给你讲的时候,你都已经睡熟,没有听到……”
娘亲他……还是跟以前一般模样么?
我曾听罗修天说过,我娘亲,在罗羽当了一千余年的暗王,于理,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变化的才是,我这么随口问上一问,也只是一种本能,“他有没有说,我需要做什么,才能把他救出来?”
比我记忆里的稍稍瘦了一些,眉眼里的神采,也黯淡了不少。
纳兰齐的回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却又合情合理,经历了那许多不好的事情,任什么人,也不可能完全无恙的,“确切的说,有些像是风浪之后的海,深邃的让人有些看不懂了……娘亲告诉我,在生下了司徒亦之后,他失去了一部分预知的能力,在生下了你之后,则是失去了一些对医术方面的天赋,从你身上表现出来的,对医术的才能看来,司徒亦继承的,该是他预知的能力。”
预知的能力?我娘亲能预知未来?!能预知未来,为何,还不擦亮了眼睛,上了司徒月那个老混蛋的当?能预知未来,为何不教着你,避过之前的祸事,给我省去那些困扰麻烦,让你别遭那些罪!
预知未来什么的,我从来都是觉得,该是街边的那些挂着“神算子”幌子的骗子做的营生,无外乎是说些怎么解释都能通的话,来唬那些有心事的冤大头给钱的,唔,可是,这话从纳兰齐的嘴里说出来,还是我娘亲亲自说过的话……我就不敢再有怀疑了,从小儿,娘亲就教着我,不能打诳语,不能说谎,那自然的,他也是不会这般做的才是,“我,我若是早知道你是齐儿,左丞相那老头儿给我提请求,要让你进宫来伺候我的时候,就应了他了,哪里还用得着你遭那些罪!”
有预知能力的人,是不能预知跟自己有了那种关系的人的事情的,待他想看他跟司徒月的未来的时候,司徒月已经跟他有了夫妻之实,看不到了。
纳兰齐笑着伸手,刮了一下儿我的鼻尖,一如小的时候,我惹了祸,让他背黑锅,他挨了罚,我去安慰他时的模样,“至于,我们的事情,则是因为他失去了一部分预知的能力,看不真切的关系,他给了我三个忠告,是我没好好儿听进去,悖逆了他的意思,才会造成了后来这般的情景,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怨不得他。”
作者有话要说:
☆、双后
哦?三个忠告?
我娘亲是个不愿多说话的人,就像,我一直误会着他,欠着我的故事不讲,他也从不给我解释一样,他既是开了口,跟纳兰齐说了忠告,纳兰齐这笨蛋,就断不该不听的才是,“怎么样的三个忠告?”
娘亲说,待我在这身子里苏醒过来,第一,不可盲目的展露风采,惹家人关注,第二,不可私自去用手段,引你的注意,第三,不可再与这身子以前交往的人联系,招揽他以前留下的力量。
纳兰齐苦笑着摇了摇头,抱着我翻了个身,仰面躺在了床榻上,让我趴在了他的身上,脑袋刚好枕着他的胸口,“这身子原本的主人,是个极有野心的,出身正室,一心想着要继承家业,我自他的身子里面醒来,什么都不知晓,只好装失了记忆,不想,那人的兄弟姐妹跟他的仇怨颇深,便趁着这个机会几次想要害我,我不得不出手抵抗,许是处事的风格跟这身子以前的主人不同,竟是……就一下子更得司马家老爷子的喜欢了,于是,便有了后来,他要把我送进宫来服侍你,被你拒绝了的事儿……”
那时,你已经知道了,罗羽的暗王就是我了么?
我侧耳倾听着纳兰齐已经变得平稳了下来的心跳,舒服的往他的胸口上蹭了蹭,暗自懊恼,那时不知道是他,不然,便不用让长卿遭遇那样的事情,也不用让他遭遇后来的这些长卿的报复,“为何不使了人来告诉我呢?若是,你肯告诉我,你是你,我又如何会不答应,让你来我身边?”
若是早知道你是罗羽的暗王,我又何必费那样的工夫,让司马兰的爹爹做出那样的蠢事,惹了你生气,把我和他一并赶出了司马家去?
纳兰齐笑得颇有些无奈,又有些心酸,只让我看了,就忍不住心疼了起来,“我当时想,以司马家老爷子的狡猾,定还是要制造机会,把我送去了你身边的,我不晓得罗羽的暗王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只要不是你,我便不想跟那人有半点儿瓜葛,我要等你,如娘亲说的那般,清清白白的等你来寻我,这司马兰虽是出身大家世族的嫡子,也有些野心,却到底还是不曾与人做过那事儿的干净身子,我想……等你来寻到了我,我便可以弥补一些以前的遗憾,你也知道的,在别绪楼的时候,我是伺候过人的,虽然,一直不曾让旁人攻陷过我,但,却终究是不够干净的……我想……我想……”
你瞧,你这不是如愿了么?刚刚,你不是已经把这身子的第一次,给了我么?
我伸手捏了捏纳兰齐左胸口的朱果,凑了唇瓣上去,轻吻舔吸了起来,“齐儿,以前的那回,我喝醉了酒,都不曾好好儿的品尝过你呢,如今,你又活了过来,以后的日子里,我可是能如愿了!”
别闹,离儿,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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