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不上的近侍,就算……哪怕是跟长希那样不多话,也好的!
之前被长卓不小心打搅了“好事”,长卿这个小气抠门儿的家伙,不敢怨恨我,便把所有的帐,都记在长卓的身上,此时,得了我的吩咐,去给长卓开门,也是没个正形儿,态度,更是要多恶劣,就有多恶劣。
喂!主子叫你呢!还不快进来!
长卿一把扯开屋门,瞄了长卓一眼,往后闪了闪身,示意他进门,“冷太傅那么重规矩的一个人,怎竟有你这么个不知进退的近侍,真真是丢人!”
长卿,你这般无礼,难道,就不觉得是在给我丢人么?
我叹了口气,终看不过去长卿的“欺人太甚”,出言责备了他一句,“他是霜的人,便等于是我的人,你说他不知进退,是在指责我教化不力么?”
长卿不敢。
长卿心不甘情不愿的嘟囔了一句,顺手关了门,领着长卓到了我的床榻前面五步远的地方,然后,自顾自的到了我的床榻边儿上,侧身在脚踏上坐了,动手帮我捏起了腿来,“长卿只是觉得,他这般出去,会给主子和冷太傅丢人,看不过去,才随口教训了两句,主子若是觉得长卿说的重了,以后,长卿不说了便是……”
你啊,总这样可不行,得多学学长白才好。
我笑着戳了戳长卿的脑袋,扭头看向了单膝跪在那里的长卓,冲他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你过来,长卓。”
是,离主子。
长卓答应着起了身,缓步走来了我的床前,一改之前的毛躁,恭敬有礼的俯下身,等着听我的吩咐。
是不是很不理解,我让你明天晌午就回凌国去的决定?
我伸手扶了长卓支起身子,然后,从一旁摸过荷包,打开来,取了一直装在里面的玉质小盒出来,交给了他的手里,“这个你收好,丢什么,也不能把它丢了,回去以后,亲手交给霜。”
可是,出门儿的时候,我家主子特意吩咐过长卓,务必要护着离主子安全,确保离主子……
长卓不解的看向了我塞给他的玉盒,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离主子和长卿都不会武技,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又是情况不明,敌友皆有,怕是……”
我既然敢来,便是已经想好了万全的法子,况且,对面儿的人成千上万,多你一个,也未必就能有用。
不及长卓把话说完,我便打断了他,以前,我是铁了心,要跟渺他们断了瓜葛的,所以,这制出来的能解霜的火毒的寒毒,也就一直都放在我这里,没拿出来,也没告诉人知道,可现在,霜这般的待我,不惜跟渺他们起矛盾,也要满足我的所想,还好好儿的跟我解释清楚了误会,我自然,也没道理,再继续怨恨责怪他,这……寒毒,当然,也该拿出来给他,让他解了身上的毒去……
只是,走的时候着急,他也没给我机会开口,这便就一直带来了祁国。
如今,我要去陵王府以身犯险,自然,不能把这能解他痛苦的解药还装在身上,不然,万一,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了,那毒,岂不是要折磨他一辈子?
在祁国,只有骊马会有黑色的,而骊马,只有陵王府的马场里才会有,寻常人家,是连知道都不能的。
我拍了拍长卓的手臂,把我的打算细细的讲给他听,也好让他心里做好准备,以应对有可能出现的麻烦,“我让你去跟马贩买黑色的马匹,就是为了用来吸引陵王府里的一些人的注意,如果,那些人意欲对我不轨,定然,会跟着你追去凌国,介时,你引着他们往戍守的兵营那里走,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这样一来,我和长卿往陵王府去的路上,也可少去不少麻烦……”
可是,离主子,你怎就这么确定,这些人,会相信,是你在马车上的呢?
长卓微微一愣,把我放在他手心里的玉盒塞进衣襟,嘴上有着疑问,心里,却是已经信了,我有法子能做到,让旁人相信,我的确是在那辆马车上的,“万一,那些寻来的人,不是对你有不轨心思的,而是来接应你的……”
不会。
我笑着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向后倚靠在了被子上面,闭上了眼,“西陵向来以严治军,他让长白给我捎信儿回来,说让我去陵王府掌兵,那些对他忠心的人,定然,就会不离陵王府一步的等着我,那些会找出来的人,只会是怕我去了陵王府之后,有人保护,他们不易下手的叛变之人!哦,对了,我还险些忘了告诉你了,那玉盒里的药,你交给了霜之后,一定要嘱咐他,让他在毒发的时候吃,吃之前,让人先把他绑起来,把嘴里也塞上东西才行,不然,一个受不住,咬了舌头,可就麻烦了!”
那……好罢……既然离主子都已经打算好了,明天,长卓就依着离主子吩咐的,晌午的时候,回凌国去……
听了我的分析,长卓似舒了口气般的塌下了肩膀,伸手,在自己的衣袖里摸了半天,找了一只铁制的小盒子出来,递给了我,比划着交给我使用的方法,“这是摇主子制的暗器,不需要会武技就能用,离主子若是遇上了麻烦,就用这个小口对准敌人,然后,按这里,就会有几百根涂了毒的银针飞射出去,将面对方向的敌人在三个呼吸的工夫内全部杀死,一共可以用十次,唔,若是用的好,杀个百八十人,是没有问题的……”
这东西倒是不错,好,我收下了!
我满是兴趣的收下铁盒子,摇做的暗器向来精妙,对长卓的描述,我是半点儿都不觉得值得怀疑,唔,我还曾在他那儿见过能伸展开当弓箭用的簪子呢,这么个盒子,算的了什么?
呸,渊离,你这个没出息的!想他作甚!你不是下定了决心,不要再跟他们有瓜葛了么?怎又……呃,对了,对霜,我是有误会,那,渺和摇呢?会不会,也是误会?
意识到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我忙用力晃了晃脑袋,把那些蓦然间涌进来的念头摇晃出去,“别瞎想了!怎么可能就那么巧呢!霜是误会,还能理解,毕竟,他是从来都待你好,没伤害过你半点儿的!渺呢?摇呢?这两个混蛋,哪个没欺负过你,没威胁过我,没伤过你?!你还给他们找理由,寻借口,是不是非得死了他们的手上,才能记苦!”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便醒了,伸手,推了长卿也起来,让他把前一天就从马车里取出来的,霜给我准备的衣裳和花用打成了包裹,然后,雇了一辆寻常人家会用的杂毛儿马拉的车,装了进去。
主子,这城门还得有一阵子才能开呢,咱们……这就出门儿么?
长卿抱着连同盒子一起装进布口袋,假装成是画卷的赤玉箫,不解的看向了我,“长卓那里……”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剩下的事儿,他会处理。
我扶着长卿的手踩上脚凳,上了马车,钻进了马车里面,在有些凉的木板凳子上坐好,深吸了口气,“咱们早些走,去城门口排个第一,一会儿开了城门,咱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出城了,恩,应该赶得及去陵王城吃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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