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你去抽一根下来,当诊脉的悬丝就是了,吵吵嚷嚷,大惊小怪的,没得让人看了笑话。
我笑着戳了戳长卿的额头,心下里却是对长玉的细腻心思感叹不已,不愧是摇身边儿的人,连拿捏人心的本事,都这般的如出一辙,再想想长白,恩,果然还是长白比较适合我,不然,我怕是给人卖了,还得帮人家数钱,“长玉,这骨针放在盒子里是好看不假,可终究是不好拿的啊,就没有什么别的法子装盛了么?”
回离主子的话,若不想用盒子装盛,只消用盒子里面的垫布缠了,放在衣袖里便可,那布是用金蚕丝织的,看似柔软,却是能水火不近,刀枪不侵。
长玉点头答应着,敞开木盒的盖子,帮我演示了一番,该如何缠骨针,才能既不让针芒露出来伤到自个儿,又能不打开缠布,就取出针来,“离主子要不要自个儿动手试试?”
好。
这可是关系到能不能用针当武器自保的大事儿,我这怕死的人,自然是不会马虎,从长玉的手里接了缠布,放到桌子上,反反复复的打开包裹了五六次,又试了十几次不打开缠布,便从一端露出扁柄的地方取针出来,待觉得手熟了,才罢了手,“一时半会儿的,也就这样了,走罢,去地牢。”
我家主子说,地牢太潮湿,对离主子的身子不好,已经让人把那个放暗箭的人贩押去试药的院子了。
长玉恭敬的后退了一步,给我让出道儿来,顺带着告诉我,摇对我的体贴,“主子走之前,已经特意过去把那人的内功废去了,离主子拿那人练针也好,试药也罢,都是不会有危险的,此时的那人,也只有危言耸听和谩骂的本事,离主子听了,只当是犬吠就好……”
走罢。
想到摇的好,我不禁心里泛起了甜来,他从来都是会宠着我的,这种宠,不似西陵的温柔,也不像渺的张扬和霜的霸道,他待我的好,只让我觉得,如春日里的细雨,润物细无声,我看不见,却处处都在,时时都在,哪怕是我张开手心,合上眼眸的时候,也绕在我身边。
过了摇的院子,我便在试药的小院里第一次见到了那个放暗箭的刺客,他被绑在一个木头的架子上,手腕、脚腕和腰身都被缚着,呈一个有些夸张的“大”字型,垂着头静默着,周身未得半丝布帛的遮挡。
你们不是对他用过刑了么?这身上,怎得半点儿伤痕也没有呢?
我凑近了那人的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结实的小腹,满心好奇的转身看向长玉,跟他问出了我的疑惑,“唔,还有,你刚刚不是说,他会大吼大叫和骂人的么?怎得这般安静呢?”
回离主子的话,刑房里最最磨人的刑罚,并不是造成身子上的伤痛,而是磨心。
长玉犹豫了一会儿,似是在考虑,该不该把对这人用过的刑罚告诉我,“这些刑罚的详细内容……”
主子还是不要知道了好些,晚上是会发恶梦的。
不及长玉把话说完,长白便给了他一个噤声的眼神儿,然后,快步到了我的身边,伸手抓了那被缚着的人的头发,迫着他抬起了头来,“主子只消记得,这是险些害死了渺主子和你的刺客就好了,遭什么样的惩罚,都是他罪有应得的!”
那是一张苍白的脸,除了五官端正之外,便再没给我其他的什么印象了,唔,许是我美人看的多了,才对这人生不出什么多看一眼的心思罢,总之,面对这么一个人,我还是能下得去手的,并不会有什么弄坏了精美的东西的罪恶感。
是你?!
在看了我之后,那人竟是蓦地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的看了数个来回之后,黯哑着嗓子问了一句,“那日,我放箭伤到的人,是你么?!你,你的伤,无碍了么!”
你认识我?
眨了眨眼,看不懂这人眼里的炽热,我……好似并不认识他罢?为何,他的眼里,竟在看到我的这一刻,充满了悔恨和痛苦?他,是我失去了的那一部分记忆里遇到的人么?如果是的话,他为何会不知我现在的处境,为何要做会让渺受伤这等让我难过的事?
公子可还记得,五年前,曾在西郊城隍庙善心救过一个染了病的落魄之人?
那人缓缓的闭了眼,咬紧的牙发出“咯咯”的声响,我感觉的到,此时他所承受的折磨,远比之前那些能让他精神不振的刑罚,对他的打击要大的多,“小人糊涂,竟使恩人险些丧命,真真是万死不足以谢罪!”
我之前生了一场大病,许多以前的事儿都记不得了,你说的那个救命之恩,也没甚印象。
我抿了抿唇角,对这个恨不能把自己千刀万剐的人已是生不出半点儿折磨的心思了,“你能告诉我,你是听命于谁,又是为何要对我的渺下杀手么?”
小人受派于罗羽国帝王罗修天,是罗羽银卫的一员,做这潜伏刺杀的事儿,也是为了钱财,罗羽银卫,每在潜伏中成功杀死一人,便可得黄金百两,若被俘而不招认,死后,该得的钱财,亦会被暗中送到指定的人手中,为那死去的人完成心愿。
那人低声说着,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恩人救下小人性命之后,只给小人留下了钱银和药品衣裳后就离去……小人痊愈后,便四处打听恩人的身份和行踪,想要报恩……后得知,恩人和那名随行的男子皆是别绪楼的倌人,且关系交好……若要赎两位出来,须得黄金三千两……若再加上置办田产和生活所需,少说也得花去四千两黄金才够……小人除了一身武技,再无半点儿所长,若不以这种非常手段谋财,怕是穷尽此生,也不可能弄得来这许多钱财,所以……”
我和西陵,现在都过得很好,你也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儿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虽然我不记得他了,但这种性情中人,还是值得敬重的,尽管,他谋财的手段有些不好,尽管,他险些取了我的命去,“长白,放他下来,再给他一身衣裳。”
主子,这……
看了一眼被缚在架子上的人,长白有些为难的拧了拧眉。
长白,我记得曾跟你说过,我是你的主子,我,便是你的规矩。
转身,看向了一脸无辜加无奈的长卿,我只觉得,他此时的样子可爱极了,“今儿是练不了针了,长卿,等摇把人带回来再说罢。”
主子,你也太心慈了,他可是险些要了你命的人。
长卿翘了翘唇角,白了那个被缚在架子上的人一眼,便快步到了我的身边儿,“若是换成我,怎得也要先折腾掉他的半条命去报仇才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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