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长白应了一声,便从桌子上取了药方,出了门去,他没有称呼我主子,这让我很满意,恩,一如我所想的,长白,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聪明到了装傻装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只是,已经装了十几年的人,是什么让他不再继续装下去了呢?
不知床上的这位公子,师承何处?
一阵嘁嘁喳喳的议论之后,还是刚才的那个苍老的声音出面向我问询。
看书。
我不想搭理这些老头儿,也不能把我是跟摇学得这件事儿告诉他们,以前不知道的时候,是可以不用多想什么,但是,现在,我明了了自己的身份,自然也就不会再跟以前般得口无遮拦了,不然,万一给他们认出了我,禀报给了那个老东西,拖累渺,霜和摇,可就糟了。
公子只凭着看书,就随意的开方子出来,当真合适么?万一……方不对症,喝坏了,我等……
苍老的声音明显的有些不悦,颇有些笑话我不知天高地厚的意思,“请问公子,当真明白这味药,是医什么的么?”
方用犀角、京黄、朱砂之凉,以清热,用麝香、青蒿、山甲、轻粉,引药直达病所,干漆能化有形血块,三七能化血块为水,少佐大黄、甘遂,使其病随吐泻而出。
我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我今天不说个清楚明白,他们是断不肯让我就这么把药喝了的,罢了,顶着渺这么个煞神的压力,他们也怪可怜的,大抵是怕我当真喝出了什么毛病来,渺让他们都给我陪葬罢,“我的病是因为以前时候受了伤,积了血块未能清除干净,加之今日受了些惊吓,才生了热引来的,用这味药,最是妥贴。”
当然,我没说,还有更妥贴的,外边的普通药铺买不到药材,我现在看不见,不能去摇的药房亲手配制,他们这些外人,又没资格去摇的药房。
公子如此好的天赋和领悟,不知……可愿入宫行医,服侍陛下与后宫的诸位娘娘?
众人又议论了一会儿,才又由那个苍老的声音出面问询,“我等可以联名向陛下奏请,想必,陛下是会应允的。”
诸位好意,在下心领。
我暗自翻了翻白眼儿,给那个老混蛋和他的女人们治病?哼,我不给每人给他们下一副毒药,他们就该自认烧了高香了!先欺负我娘亲,又让我断手断腿的受尽痛楚,现在,连我心喜的人,也没逃得了蛊毒的折磨!让我伺候他们,我呸!他们也配!
这小野猫,可是连我都没能收服的了的,举荐他去伺候陛下和娘娘们,你们可真真闲脖子上面那吃饭的家伙顶得太长久了!
感觉到了我的心情不佳,渺一边跟几个老头儿打趣着,一边轻轻的捏了捏我的手,“我这金银玉器,珊瑚玛瑙的都快送遍了,也没能讨得了他欢心,你们太医院的那点儿俸禄,他会看得上?”
被渺拿话堵了回去,一众人便重新陷入了沉默。
渺有多少钱,我还真是不清楚,不过,他好歹也是个手握兵权的将军,就算撇去了让手下人去经营的铺子不算,俸禄,也绝不会比这些老家伙们低才对,唔,如果再加上霜的,摇的,西陵的,好罢,他们说过的,他们的就是我的,恩,我现在应该也算是个有钱人了!
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正在一个人偷着傻乐,渺只是笑了笑,借着俯身来试我额头的档儿,偷腥的猫儿般的在我唇上啄了一下。
外边有人,我不能趁机缠着玩闹或者撒娇,便执了他别在背后,与我相握的手送到唇边,使坏的伸了舌头,在他的手背上舔出了一道长长的水迹,哼,玩儿勾引,我个躺在帐子里的,还怕了他这个坐在帐子外边与人应对的人不成!
渺主子,药抓回来了。
长白的声音,在门口处响起,气息稍稍有些乱,显然是这一路来回都跑的很急。
你,去把药煎了。
渺点了点头,随意指了个人,让长白把药交给他,“长白,带他去厨房,再派两个小厮跟着他,帮他搭把手。”
是,渺主子。
长白应了一声,便带着那个被渺指了的人出了门去,“这边请。”
把那人送到了地方,长白就回来了渺的院子,回来时手里端了一盘蜜饯,才到了门口儿,就能闻得到香甜。
用槐花蜜腌制的蜜枣。
我轻轻的舔了舔唇角,暗夸长白懂事,这两日,我正琢磨着想吃这一口来着,他就让人备了送来了,恩,一会儿等这些老东西走了,我得好好儿的夸奖他几句才行,“渺,我先吃几颗,行么?”
行,劝吃了都行,一会儿喝药的时候,我让长白再去给你取一盘新的来。
渺宠溺的揉了揉我的额头,从长白的手里接了盘子,铺了一条丝帕在床上,放了上去,然后,拈起了一枚来,送到了我的唇边,“来,张嘴。”
作者有话要说:
☆、有毒
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渺的“喂食”,反正,恩,我现在也看不到东西,被外人看了,也没什么不妥,呃,当然了,如果我这时候能知道,这一次的撒娇,会给以后造成多大的麻烦,我发誓,我宁可选择这辈子都不吃蜜饯。
槐花蜜腌制的蜜枣,泛着些春日里新生的草木味道,糯糯的,咬下去,满口都是半开的槐花香味,甜而不腻,也不知长白是让什么人腌制的,这手艺,真真是连我都觉得挑不出毛病来!
水。
一口气吃了十几个蜜枣,我便觉得有些嘴干了起来,伸手扯了扯渺的衣袖,跟他讨水喝。
主子,青茶。
长白一边应着,一边把早就捧在手里的茶递给了渺,这一声“主子”称呼的是我,但,给不知情的人听来,却是只会觉得他是在跟渺说话。
我满意的抿了抿唇角,顺着渺端来的杯盏喝了一小口,长白果然是个能让人满意的近侍,刚刚吃了蜜饯,别的任何一种茶拿来喝了,都只会觉得苦,唯独这青茶不会。
江将军,药煎好了。
门外,响起了一个比较清脆的声音,我拧了拧眉,暗道,原来,太医院也不全都是老头子,也有年轻人。
只是,这煎药的时间,也有些太胡闹了,从渺的院子到厨房,即便是长白,来回也至少得两盏茶的工夫,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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