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无论情况有多糟,总算是要结束了。
——那位传说中的死灵法师在卡蓝山脉临时改道,直接来到前线,应该就在这两天到达。而我的诅咒发作日期也已近在眼前,如果一切顺利我能救自己一命,而一想到结束了关于救世主和性骚扰的日子即将来临,无论如何都让人松了口气。
迪库尔军由鬼尸骷髅打前锋,后者行近过的土地被变成了一片了无生气的坟墓沼泽——那是我所熟悉的环境——而军队则负责在后面拣便宜。
本以为可以到自己熟悉一点的工作环境,却意外地发现这里没有一个我可爱的孩子,只有人类令人厌烦的气息而已。
“我没有看到一个鬼尸骷髅的影子,”我向弗克尔斯说,“这里不是前线吗?”
他像看着一个什么很奇怪的东西一样看着我,“当然不会有,我们不能让有血有肉的人类去和鬼尸骷髅那种地狱来的鬼东西对上。”
胡扯什么,那些可爱的骷髅才不是从地狱来的,是从我的炼制间里来的,我不满地想,他继续说,“我们现在在人类的最前线,直接与在鬼尸骷髅后面的人类军队相接,四天前我们就绕道了,我只想一定程度上隐瞒迪库尔军,可没想瞒着身在军中的你。”他好笑地说。“难道你完全没发现?”
是的……我完全没注意到。光是旅行这件事本身就足够我头昏脑胀,何况还得分神应付一个男人的骚扰,当然我对仗怎么打也没什么兴趣就是了。
他继续道,“迪库尔军发现我们改道后会立刻驱使鬼尸骷髅往回赶,这至少一个星期——他们因为惧怕死灵魔法所以把战线拖得较远,而我们必须在此之前取得最大的战果。接着……”
“接着就是那个死灵法师的事了,而他会在这一个星期内赶到这里。”我说,对面的人点点头。很好,这是我唯一关心的问题,我平静的生活已经伸手可及。
事实证明任何和人类有关的事件都和魔药炼制中关于“一系列的正确程序必然导致合乎心意的结果”是不同的,那里总是充满了让人心烦的意外性,而无意混入其间的我,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也必须得忍受各种各样莫明其妙的插曲。
当天晚上有人袭营。
虽然圣凯提卡兰军长途跋涉,车马劳顿,但岗哨还是不能少的,全军处于戒备状态。这时袭营除了赔上士兵的性命达不到任何出奇不意的效果,可是迪库尔军就是在这时候来袭营了。
那会儿弗克尔斯正在我的营帐里——他总在这里,美其名曰商议军情,实际上全是在无聊的语句骚扰上浪费时间。听到外面的喊杀声他似乎有些意外,从营帐里走了出去——虽然看上去并不很担心,可总不能在有人袭营时摸鱼。
我慢条斯理地跟在后面走出营帐,撕杀的声音比想象中接近,我不屑地撇撇嘴,我厌恶这种刀枪相交的野蛮味道,大部分法师对战士没好感,我不否认我认为他们是一群四肢发达的笨蛋。
不过弗克尔斯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想,独自站在那里,夜风有些凉,拂过王子殿下那头漂亮的金发。火光和喊杀乱成一团,我可以远远看到他的身影,那些偷袭的士兵看上去很强悍,但被剿灭是早晚的事。这种情况下的厉鬼怨气深重,凄厉凶猛,也许我今晚可以有点收获。
我正这么盘算着,突然感到不对劲,一簇人马突然不知何时斜斜地冲了上来,虽然穿着圣凯提卡兰的军装可是显然是迪库尔的人!士兵们全被敌军吸引了过去,只留我独自站在那里!
“凯洛斯——”弗克尔斯大叫,他已经发现了不对劲。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愤怒担切的情绪,可他离得太远,根本来不及赶到。这些偷袭者初来时就分成了两队,一队负责吸引注意力,而另一队才是来执行他们的根本任务,——他们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
距离已经近到可以看到火光下那些杀气腾腾的双眼,看上去都是些万里挑一的高手。我不明白他们为何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想杀死我,我从来不想介于人类的任何事,我被迫参于了这场战争,像我曾经被迫为他们制造死灵血海一样,我只想在我的小屋研究我的法术,可是那些带着血腥味的刀剑一次又一次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弗克尔斯理也没理身后的敌军,疯狂地向我奔来,一边大叫着什么。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悲哀,大约是猜到以自己的距离肯定跑不过迪库尔人,而又知道我现在是运动神经失调,毫无反击能力。
是的,我不是个剑士,可是我个法师。我也许手无缚鸡之力,却可以面不改色干掉一支军队。他们的架式也许真对付得了那位能舞刀弄枪的王子殿下,但对一个高段法师毫无用处,只要他们不是突施暗箭,区区几个人类我不放在眼里。
我甚至小小盘算了一下使用哪种防御魔法,它们分成好几个型号,从光明阵营到黑暗阵营,从炎系到水系,——我自然不能使用死灵魔法的防御术,考虑了一下,我决定使用时空魔法的防御法。
——大部分防御魔法都太夸张,比如光明系的圣光防御,那层防壁且不说在阳光下的可怕效果,光是在火把下都能璀璨地跟在四周堆满了钻石壁一样五彩缤纷,一旦有外力攻击,圣光照得几里外都看得到!我现在还记得第一次看到那魔法时面部的抽搐,实在不能理解边那群表示赞叹的同学的心态,——那种麻烦又华丽的东西只适合在舞台上表演,比如什么大神降世之类的小丑剧码之类的,作为真刀实枪时的防御太蠢了!怕别人不知道你的位置吗?
跟在最前面的士兵转眼已到眼前,他的剑在火光下反射着寒光,接着,它毫无阻碍的,全部刺进了我的身体。
我离那位士兵如此之近,甚至可以看到他面露的喜色,他看到我的眼睛,先是愣了一下,大约是奇怪为什么将死之人有如此冷漠嘲讽,甚至不耐烦的眼神。
他身后的人打了个唿哨,“成功了!”我听到他大喊。
瞬间,所有的动作都静止下来。
几乎是有些诡异地,刚才的喊杀声像是被突然消了音,士兵们愣愣地看着他们的王子,——一把剑插入他的小腹,直到没柄。
弗克尔斯像被定住一样站在那里,我惊讶于他的眼神竟如此的痛苦和悲哀。他们以为我会死,我做出总结,我很意外会有人在意我的死,我的离去会让一个人呈现如此悲哀和绝望的、近乎哭出来的神色。
不,没人会在意我的死活,从来不会有人在意那种事,我扯出一个冷笑,他们在意的是凯洛斯,那个会被剑刺死的年轻王子,而不是我个人占领了他身体内会使用防御术的阴冷法师。
我看到迪库尔士兵脸上呈现的喜色,我倒是更习惯于有人对我的死亡露出这样的神色,从很久以前我选择了灰袍我就知道我选择的是什么。而这个身体呢,那是一个多么绝妙的反讽,他被推到了浪尖,——伟大的勇者,给世界带来光明的救世主,这“少女偶像”式的英俊形象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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