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天晨今日不是承认寒儿王爷的身份了,就当他是下属好了。再者,从入暗卫开始他就当有抛了飞岚皇子身份的觉悟。”
“父皇倒是很在意天晨嘛。”又撇撇嘴,水寒的头还是没转过来。
“寒儿可是吃醋了?”轩辕亦又怎会听不出来水寒言语间的那一点点酸味,躬了身子,低了头,凑到水寒耳边低声问。察觉到椅上少年身子一颤,轩辕亦轻扬了嘴角,重又直起身体,“那孩子身上多多少少有些父皇年少时的影子,所以父皇希望他别再像父皇一样,给这个皇子的身份绊住了手脚。”年少时的轩辕亦也曾希望自己能抛了飞岚皇子的身份仗剑江湖,快意恩仇。只是……轻皱了剑眉,轩辕亦敛了脸上的笑意,凤目暗了暗。
“父皇?”轻柔的声音响起,寻着那声音,轩辕亦不觉低了头,撞上了水寒那双漆翼的双眸。察觉到水寒眼底的担忧轩辕亦暗叹一声。他的寒儿,总是对他情锗的变化极为敏感。
“天晨想飞离了这皇宫,寒儿就给了他这双翅膀如何?
“嗯。”轻轻的应了一声,水寒低垂了眼帘。
“寒儿,眼见着就到晚膳的时间了,今夜的晚膳摆在流云阁可好?再叫了你静皇叔和红叶,也算是给寒儿践行。”掩了脸上的落寞,轩辕亦把手放到水寒的肩上,手指从水寒披散在肩上的发丝间穿过。水寒离宫,怕是不久之后,云锦天也会离开吧。曲终,难免人散。
“嗯。”低低的应了一声,水寒便不再说话。
流云阁的晚膳虽然一如往常多些水寒喜欢的菜色,饭桌上却少了往日的笑声。红叶一如既往的沉默,远离了众人,独占了桌子的一角拿了酒壶自斟自饮,眼睛时不时的落在水寒身上。轩辕静也没了平日的闹腾,和云锦天一边一个拉了水寒的手,又把出门在外该注意的事项细细的叮嘱了一遍。整个流云阁内也因此弥漫了一屋子的离愁别绪。
出了流云阁,回到盘龙殿,又亲自查看了一番要带走的东西,水寒才和轩辕亦沐浴更衣后睡下。看寝殿龙床上的幔帐落下,丁宁掩了殿门,一转身,便抬了袖子擦了擦眼角点点泪花。从六步到十三岁,水寒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现下水寒就要离宫,他自是难舍。
水寒离宫,贴身的春夏秋冬四大宫女和贴身侍卫喜子自然也要随行。离宫前五人也难免要与素日交好的同伴告别,盘龙殿和暗部也因此添了几分离愁。
盘龙殿的寝殿虽早早便陷入黑暗中,龙床上的轩辕亦却是一夜未眠,仿若要把那枕边张小脸刻在心里,溶入骨中一般,一双凤目眨也不眨的盯了身侧少年清秀的脸蛋。直到天色渐明……
天色微明,盘龙殿的寝殿已被桌上和四角的夜明珠照得亮如白昼。着了一身水色窄袖锦袍,梳洗已毕的水寒皱了眉毛坐在殷内圆桌边的绣墩上,摆弄着云锦天送的那只背包。把随身的重要物品装进背包扣好了银质的暗扣,水寒转头看向龙床。
龙床上明黄的幔帐给挂在雕龙的床勾上,轩辕亦一身月白里衣料,赤了足,手臂搭在膝盖上,倚了床柱静静的看着他。浅蜜色的肌肤从未系盘扣的领口露出,如水的长发垂在胸前,透着丝丝的慵懒与魅惑。
“轩辕亦,你真的不去送我么?”水寒的小脸上飞过一抹绯红,眼睛从轩辕亦身上移开,有些气恼的提高了声音。
“虽然是皇子,可是钦差出行父皇去送行与礼制不符。”今晨第三次说出同样的话,轩辕亦的凤目暗了暗。
分明就是不想去送嘛。水寒坐在绣墩上撇撇嘴,礼制不符,鬼才相信这样的借口呢。他轩辕亦岂是按礼制行事的人。
“我走了。”水寒嘟了嘴赌了气从绣墩上站起来,把桌上的背包斜背在身上扭头就住外走。
“寒儿。”一声轻叹,转眼间,轩辕亦便到了水寒身后,光着脚站在水寒身后,微躬了身体伸手抱住了水寒略显单薄的身体。把自己的脸贴上水寒的面颊,”寒儿,要想着父皇知道么?”
身子给轩辕亦从身后抱住水寒先是僵了一下,接着就回转了身体,犹豫了一下,伸了手臂,搂住轩辕亦的腰,把头贴在他的胸口。茉莉花的清香飘进鼻孔,水寒心中一涩,在轩辕亦的怀中点了点头,“嗯,寒儿会想着父皇的。”
“还有,要早些回来。”
“嗯。”闷闷的声音传进耳朵,轩辕亦搂了水寒的手臂不觉间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凤目再次暗了暗。
“主子。”不知过了多久,立在身侧的丁宁轻叹了一声,“众位大人们还等着给鸿王和寒王爷送行呢,时候不早了,王爷该起驾了。”
“好了,寒儿去吧。”看天光大亮,轩辕亦低头亲亲水寒的小脸,松了手臂。
“父皇真的不去送寒儿么?”轩辕亦虽放了手臂,水寒却搂着他的腰不肯松手。耳边一热,一声低叹飘进耳朵,水寒不禁闭了闭眼。再睁眼,已隐去眼中的不舍,松了手臂,抬头看看轩辕亦,吧唧一口亲在自家父皇的脸上,水寒脸上带了盈盈的笑意,“父皇,寒儿走了。”说完,便转身绕过殿中的圆桌,迈了高高的门槛,出了寝殿的殿门。
“淋浴更衣。”目送水寒出了殿门,轩辕亦重新回到龙床前。
“是。”一声低应,丁宁点手唤来候在殿外的宫女太监伺候轩辕亦起身。
钦差出行,又是王爷的身份,拜天祭祖等等这些行前的繁文缛节自然少不了。水寒心情不好,便以朝服未赶制完成为理由早早的躲进了轩辕天鸿的车辇里去了。
车辇里除了水寒外还坐了两个人,一个是随行的五皇子轩辕天晨。与轩辕天鸿和水寒不同,轩辕天晨随行并未昭告天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他是皇子的身份,轩辕天鸿自然要他坐了自己的车辇。
另一个则是水寒名义上的师爷曹初。曹初坐这车辇也还是因为轩辕天鸿。因为听说这位曹师爷世居沁州,又是自己皇叔的座上宾,轩辕天鸿自然对他也是礼遇有加。
水寒上了车辇,扫了眼两人未说话,便跪在车侧,挑了辇内的锦帘透过窗纱看向外面。
车外,文武百官以右相莫言和左相玉无极为首,行礼,敬酒,祝词,一项项的进行下去。
水寒看了一会,觉得没意思,便撩了车帘,拣车中一角倚了身子,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只小小的锦囊从里面拣出颗糖球扔进嘴里含了,就闭上眼睛靠回到角落里。
轩辕天晨斜坐了水寒的对面,抱了双膝若有所思的看着水寒。昨日的不屑与排斥换成了探究与不解。
轩辕水寒,岚帝轩辕亦第九皇子,也是自己的九皇弟。第一次知道他是因为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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