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所。”
潘军端过一杯茶给嘉宜,说了声:“周总的会快结束了,安小姐稍等一会儿。”便带上门出去了。
安嘉宜等潘军出去后,长出了口气,无端的有种深陷敌营的感觉。而事实上,她如今确实是深陷泥潭了。安嘉宜前一阵子出院后,便打了电话给z行的西山分理处,本来是想简单的汇报下近况,然后今天去上班的,但是那边的人告诉她,她的工作总行另行分配了。
从对方生硬的语气中,安嘉宜敏感到这“另行分配”未必是好事,便打了个电话给张姐问问情况。果然张姐告诉她,这两天行里在开整风会议,重点告诫各部门的人严禁和客户发生工作以外的关系,这工作以外的关系包括金钱关系和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违者严惩。
张姐吞吞吐吐的告诉嘉宜,现在行里都在传她搭上了腾辉的周予浵,所以跟老公离婚了。
张姐一再的追问:“嘉宜,你真离婚啦?送行那天我问你,你和你老公不还好好的吗?你那会是不是已经离啦?嘉宜你保密的功夫真是到家啦。”
安嘉宜无言以对。
安嘉宜从来不知道一个在她看来不会伤害别人的谎言会在某一刻让她的信用完全破产。
她也无比后悔在离婚的最初那些日子里没把自己的痛苦摊开来供众人参观。
嘉宜苦笑着想,她不过是想保留一个自己单纯的空间,却忘了自己在这个社会里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分子。
从得知消息时的震惊到置身于是非漩涡中的惶恐,安嘉宜几乎是一宿没睡。
幸好父母身上遗传下来的那种知识分子的清高孤傲的思维方式帮助了嘉宜。安嘉宜自问她并没有和周予浵有什么金钱关系和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只要扪心无愧,那么就算众人皆谤又怎样?
嘉宜想来想去唯一需要交接清楚便是她住院期间划在腾辉账上的医药费,这事是刻不容缓的,至少要在她回银行听分配前要搞清爽。这也是安嘉宜急着找周予浵的原因。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周予浵在嘉宜心中就是近墨者黑的那个墨,嘉宜已经不想细究他对她做的事有几分是好意相助,有几分是猎艳的手段。她只知道他是她必须要划清界限的对象,也是她如今绝对得罪不起的人。
安嘉宜独自坐在沙发上,默默的将今天和周予浵谈话的基调在脑海里反复强调着,就在这时外面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安嘉宜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发现自己还是有些心慌的。
周予浵走进里间的会客室,见安嘉宜正襟危坐的坐着,便笑了起来:“安小姐,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安嘉宜忙起身道:“不是的,我是专程来感谢周总的。”
周予浵敏感到安嘉宜不同往日的拘谨,便轻皱着眉笑道:“坐吧,哪用得着这么郑重其事的,那天的事不管是谁碰上都会帮的,何况我和安小姐也算是熟人了。”说着便坐在了嘉宜对面的沙发上。
安嘉宜听着他这不冷不热的话,心想若不是医院里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她也宁愿相信这事不过是周予浵同志良好素质的偶尔体现。
嘉宜心里虽这样想,嘴上却还是顺着周予浵的话道:“我今天就是特地来感谢周总那天的见义勇为的,还有就是医药费的事,医院以为我是腾辉的员工,把费用划到你们公司帐上了,我今天是特地来还钱的。”说着便从皮包里掏出一摞现金,说道:“这边是16787元,是我住院的费用,周总您查收一下吧。”
周予浵看着安嘉宜,讶异道:“你不是让我数下钱,然后给你写张收条吧?”
安嘉宜是抱着装傻充愣也要把这事拿下的决心来的,听周予浵这么说,便笑嘻嘻的说道:“周总叫个财务的人来就行了。”
周予浵皱着眉瞧着安嘉宜,却突然笑道:“算了,你这药费本来也是你们银行报销的,就当我们公司替银行分忧吧,回头我让你们凌总请我却吃顿饭就行了,跟你就没什么关系了。”
安嘉宜顿时瞠目结舌,连忙道:“不不,周总,我们银行的财务制度比较严格,您还是帮忙把这事结了吧,再说我住院却不报销医药费,回头银行该以为我是没病装病了。”
周予浵听了这话,便有些玩味的笑了起来,只瞅着安嘉宜有些调侃的问道:“你是不是给你们凌总抓小辫子了?”
安嘉宜听他这么说便有些懊恼,转而一想:“这事摊开了说也好。”便开口对周予浵说道:“跟凌总没关系,是我们行最近在整顿行风,严禁员工和客户有工作以外的联系。周总,我可不想当反面教材,拜托你帮我把这帐平了吧。”
周予浵听了呵呵笑了起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这政策都是这么宣传的,哪就那么一字不拉的执行了,再说你这事本来也是特殊情况,你就别自己吓自己了。回头我跟你们行长打个招呼,没事的。”
安嘉宜觉得这人真是自我感觉好得离谱,自说自话得让人恼火,可偏偏现在还不能得罪。
安嘉宜想了想,便语气诚恳的对周予浵说道:“周总,你有没有听过富人打伞的故事。”
周予浵目光一闪,微抿着唇角,浅笑道:“没听过,安小姐愿意讲讲吗?”
安嘉宜不理他那副讥讽人的样子,仍努力保持着诚恳的语气:“下大雨,富人打着伞,穷人没打伞。那富人可怜穷人,便将伞往穷人头上歪了歪,想多少给他点掩蔽,可是伞的边缘滔滔流下水来,反而比外面的雨来得更凶。伞沿下的穷人,淋得稀湿。”
周予浵在沙发上坐正了身子,左手支着右臂的肘部,右手托着下巴,貌似虚心求教的样子,问道:“安小姐的意思是?”
安嘉宜以仅剩的全部的诚恳,真挚的跟周予浵说道:“周总,我知道你一向以来是真的想捎带手的帮帮我,可是您就像那打伞的富人,您越帮我,我就越倒霉。”
周予浵终于忍俊不止笑了起来,道:“我今天是受教了,安小姐的故事重点在于那个富人的伞不够大,还有他没有尽可能的把伞倾向那穷人,所以才会帮了倒忙。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安嘉宜听了这话无言以对,只觉得自己愣是对牛弹琴了。
就在这时,潘军却走了进来说道:“周总,外面有位高博高律师和于小姐要见你。”
周予浵和安嘉宜听了这话,惊讶得面面相觑。
安嘉宜暗自叹服,果然是碰到这人就必有衰运
周予浵迟疑了下,问安嘉宜道:“一齐见方便吗?”
安嘉宜一时也有些迟疑,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她实在想不明白高博怎么会来见周予浵,那于小姐又是谁?
安嘉宜心里忽然闪过了一个不好的念头,便瞪着周予浵,只希望他不是真得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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