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的杀手又岂能拦得下她。
“好,真是太好了,本宫倒是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精明的对手了,看来本宫要想动你不是容易的事情。”
大长公主话一落,云染没说话,门外却响起了下人的禀报声:“定王爷驾到,燕郡王驾到。”
一声禀报,使得厅内不少人望出去,只见门外数道身影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一身黑色绣蟒锦衣的定王殿下和一身月牙白绣玉兰花的燕郡王,两个人一个尊贵霸气,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是**郡主的未婚夫,一个是**郡主倾慕的男人。
不过究其内里,谁又喜欢过**郡主呢,定王殿下是迫于无奈所以答应娶**郡主,现在听到这女人死了,最轻松的就是这位定王殿下了。
至于燕郡王燕祁,则从头到尾没有多看**郡主一眼。
大长公主看到这两个人,便想到了自个的女儿,对这两人十分的不喜,面色阴沉沉的。
定王殿下和燕郡王二人对于大长公主的冰冷,并不理会,走上前拜祭了**郡主。
厅上各家夫人打起了如意算盘,本来**郡主要嫁给定王殿下的,现在**郡主死了,定王殿下的定王府里又没有了正妃,那她们各家不是又有指望了。
众人除了把眸光盯在定王的身上,还盯在燕郡王燕祁的身上。
燕郡王不但没有正妃,连个侧妃小妾都没有,若是嫁进燕王府,可是人人称慕的福份,只是这燕郡王比定王殿下还难搞定。
厅上,云染冷眼望着燕祁,她先前明明让这家伙躺十天半个月,现在才几天,他便下床活动了,若是撞到什么地方,只怕后背又要骨裂了,云染心中十分的恼火,看也不看燕祁,望了身后的云挽雪和云挽霜一眼,领着人走了。
云染身后的云挽雪忍不住心中愤恨,这女人怎么就死不了呢,不过大长公主肯定不会放过她的,想到这个又高兴了起来。
灵堂上夏雪颖和母亲说了一声追了出去,武安候夫人也和大长公主告辞离开了。
大长公主府的曲廊亭院间,夏雪颖追上了云染,拉着云染的手,担心的叮咛云染:“云染,先前大长公主说是你害死**郡主的,一直要报仇,你要小心些。”
云染拉着夏雪疑的手,一路往外走去,并不担心大长公主算计自己的事情,她关心的问夏雪颖:“你母亲没事了?”
“没事了。”
夏雪颖开心的说道,紧拉着云染的手道谢。
“云染,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我母亲肯定没命了,我真不知道如何报答你的恩情。”
“报答什么啊,我们是朋友,帮助你是应该的。”
她不知道救了多少人,如若个个要报答的话,她不知道要收到多少的恩情了。
“谢谢,”两个人一路说着话往外走去,一行人走到府门外的时候,后面武安候夫人赶了过来,尊重其事的向云染道了谢,武安候夫人叮咛云染:“长平郡主,你要当心点大长公主,大长公主这个人不比别人,就是当今的太后和皇帝都有些害怕她的,若是你和她闹起来,恐怕连太后和皇上都没办法护着你,所以你要靠自个儿。”
武安候夫人话落,又说道:“真不知道为什么大长公主一门心思认定是你害了**郡主,**郡主明明是自个儿想不开自杀的。”
云染浅笑,大长公主并不知道凤珺瑶自杀是她使人装鬼把她吓死的,她之所以说她害了**郡主是因为她认定祭天大典上,**郡主之所以那样,乃是她动的手脚。
武安候夫人又说道:“长平郡主,若是需要我武安候府帮忙,你尽管使人来说一声,能帮的我们一定会帮的。”
“好。”
云染点头,和武安候夫人夏雪颖挥手告别,夏雪颖临上马车前不忘说道:“云染,过两天我去云王府找你。”
“行,”云染领着两个丫鬟上了马车,云挽雪和云挽霜二人上了后面的马车,姐妹二人一上马车,云挽雪便忍不住嘀咕:“大长公主真是没用,竟然收拾不了这女人,还让她顺利的离开了。”
云挽霜的脸色冷了,瞪着自个的妹妹:“你去试试看。”
云挽雪不说话了,云染确实挺厉害的,这一点她们比谁都清楚。
云王府的马车,行了两条街,便有人靠近车身,云染靠在软榻上,不用睁眼便知道来人是谁,除了燕祁那家伙没有第二人了,因为能让龙一和龙二一声不吭的人也就是这家伙了。
燕祁飘进云染的马车,一进马车便点昏了枇杷和柚子的昏睡穴,两个丫鬟再次的中招了,临昏迷前两个人只有一个念头,她们怎么又和郡主坐一辆马车了,下次坚决不干这种事了。
燕祁飘进马车,歪到软榻上,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不过他是确实很虚弱的,往常躺在床上的时候没感觉,没想到活动了一会儿,后背疼得厉害。
云染动也不动懒得理这家伙。
燕祁温软的声音响起来:“染儿,我背疼。”
云染本想不理会,但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担心,睁开眼睛瞪了燕祁一眼,见他脸色苍白,那精致的面容上拢着一层温软的光辉,那少见的脆弱令人心悸,云染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很快,紧张的伸手去检查燕祁的后背。
“怎么样,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不过检查过后,发现伤口没有裂开,不过还没有长好,骨头更是不可能短时间就好,至少要静养个十天八日的,只要没有大动作,就不会有事。
云染一边想一边忍不住的发火:“谁让你跑来拜祭**郡主的,你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管别人啊,她人都死了,拜不拜祭又怎么样,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大长公主也没有理由怪罪你。”
云染话一落,燕祁抬起好看的瞳眸,那深邃潋滟的瞳眸之中满是浓浓的担心,他伸手抓住云染的手:“染儿,我不是为了拜祭她,我是担心你在大长公主府吃亏,你知道吗,我一听说你来拜祭**郡主,就担心得不得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燕祁话落,飞快的抓着云染的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你听,这里跳得好快。”
云染可清晰的感受到燕祁的心跳,确实比往常快了很多。
马车里充斥着一股暧昧难明的气流,燕祁眸光溢满柔情,深情的望着云染,他决定了,主动出击,定要和染儿明确心意,确定两个人的关系,他不要这种暧昧难明的关系,两个人忽远忽近的好像玩游戏一般,他要确定云染的心意,然后向大宣梁城所有人宣布,他喜欢的人是云染。
“染儿,你感受到它的跳动了吗?”
低柔的轻语,好像喃语一般的响在云染的耳边,云染整个人融在柔情之中,忍不住轻点头:“是的,它跳得很快。”
“这是因为担心你的原因,我无时无刻都担心着你,生怕你被人陷害,生怕那些人算计你,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吗?”
燕祁的身子慢慢的往前倾,云染下意识的往后退,心里有些慌,有些局促不安,一个进一个退,慢慢的退到了厢壁之上,燕祁伸手轻抵厢壁,把云染整个人圈在其中,他迷蒙如雾的好看瞳眸,此时溢满了温润柔软,温柔的话在云染的耳边响起来。
“你知道吗,在凤台县你救了我的时候,那个早上,弹琴的你,深深的印入了我的心房,我一直想到你,虽然后来回到了京城,我不知道你就是救我的人,可还是下意识的受到你的吸引,你的一举一动,无时不刻的吸引着我,虽然我和你针锋相对,可那是因为我注意到你了,慢慢的我被你吸引了,现在整颗心都是你。”
云染听着这样温柔的情话,感觉自己喝了酒一般的不真实,如在梦中。
燕祁的话在耳边再次的响起:“染儿,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云染怔住了,燕祁向她表白了,他说喜欢她,她喜欢他吗,她会因为他的受伤而难过,会因为他的伤势而紧张,会因为他的心跳加快而欣喜,这是喜欢吗?可是她想到了他的退婚,她说过绝不会再嫁给这个男人的,现在她要失言而肥的再嫁给他吗?
云染的脸色陡的变了,猛的摇头,用力的一推燕祁圈住她的手臂,闪身便出了马车。
身后的燕祁脸色惨白,好似被一记闷棍击中了,好半天动不了一下,染儿不喜欢他,她不喜欢他。
闪出马车的云染,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是她的马车,凭什么她走啊,逐又闪身进了马车,只见马车里的燕祁,周身拢着冰霜,眉眼一瞬间幽冷得好似冰块,整个人像没有感情的玉雕一般,看到云染进了马车,眸光幽幽的好似黑夜之中的一盏孤灯,凉薄孤独凄冷,马车里充斥着极冷的寒流,云染被冻得打颤,飞快的抬眸望向燕祁,看到燕祁瞳眸之中毁天灭地的暗潮,看到这样的他,云染不由得心疼起来,飞快开口。
“燕祁,我只是一时无法思考,你容我想想,你让我想想。我觉得脑子有点乱,你知道吗?当日你退了我的婚,我是赌咒发誓的说过就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再嫁你的,可是现在你说喜欢我,难道我要违背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吗?”
云染话落,燕祁眸光亮了一下,周身的戾气退去,满身的温融,伸手拽住云染的手:“染儿。”
“你快回去养伤吧,让我好好的想想。”
“那你不要想本郡王的不好,要一直想本郡王的好,以后本郡王会越来越好,好到让你想不起从前本郡王曾经做过的错事。”
“行,”云染点头,燕祁不放心的叮咛:“你千万不要想本郡王不好的地方。”
此刻的燕祁十分的懊恼自己从前所做的事情,可惜曾做过的事,反悔也没有用。
燕祁恋恋不舍的闪身离开了,虽然担心,不过心里却是高兴的,染儿说想想,而不是直接的拒绝他,这让燕祁很高兴,看来染儿也是喜欢他的,她这个人,他是知道的,喜欢就是喜欢,若是不喜欢,直接的就拒绝了。
至于她要想想,他就应该更努力,好到让她拒绝不了。
燕祁唇角勾出笑来,瞳眸中一抹誓在必得。
云染领着云挽雪姐妹二人回了云王府,刚入府便知道一件事,安乐公主已经允了唐子骞纳云香怡为妾,今晚便命小轿把云香怡抬进唐府去。
茹香院里,云染听了荔枝的禀报,心中叹气,云香怡倒底还是进了唐府,不知道以后唐府会不会安生,安乐会不会吃苦,这个女人就是个不安份的主子,
不过这是她们三个人的事情,她可以心疼帮助安乐,却没有资格插手进唐家的事情。
接下来的日子,云染一直注意着大长公主府的动静,准备和大长公主冯翊公主痛快的交一番手,可是大长公主府竟然一直没有动静,十分的安静,并没有任何出手收拾她的举动,云染不禁错愕,不但是大长公主府没有动静,梁城各方势力都没有任何的动静,云染倒是好好的休息了一段时间,前一阵子她身边是各种层出不穷的事情,都把她累坏了,这一阵子没事,好好的休息过后,精神倒是好了。
燕祁燕郡王背上的伤已经痊愈了,虽然骨头还没有好,但是只要不做大动作,已经无碍了,云染彻底的放了一颗心,不过对于燕祁说喜欢她的事情,她一直没有正面回答,因为她实在过不去自己心中的那道坎,虽然她知道自己喜欢燕祁,但是想到他曾经退了她的婚,她当时可是说过的,就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了,也不会再嫁给这个男人。
燕祁每次都失望,不过失望过后就是更大的努力,他燕祁,大宣的燕郡王,经历过多少的风浪,难道还承受不住这小小的失望吗?他相信云染最后肯定会摒弃心中的坎,选择他的。
她现在迟疑,是因为他还不够好。
朝中皇帝的伤也已经好了,皇上开始上早朝了,相国寺的轰炸一案,并没有查出什么背后的指使人,这是因为相关的涉案人员皆自杀了,最后无迹可查,此案便成了一桩悬案压在了刑部。
皇帝对于定王殿下,心中生出了猜忌之心,对定王楚逸霖一点好脸色都没有,更别提把京卫军的统治权交到定王的手里了。
定王楚逸霖三番两次的提到要重新执掌京卫军,都被皇帝以借口搪塞了过去,定王楚逸霖算是看明白了,皇帝这是不打算把京卫军交给他了,这怎么行,定王心中恼火不已,进宫禀见自己的母后,在太后的宫中闹了一场,最后太后出面去找皇上。
上书房里,太后望着龙案之后的儿子,一身明黄的龙袍,眉宇少了之前的温润,多了一抹狠戾,太后看得心惊。
皇帝自从受了伤后,整个人比从前狠多了,而且脾气十分的暴戾,动不动发火就要杀人。
“儿臣见过母后。”
皇帝开口,起身扶了太后走到一侧坐下,虽然心里不喜这个母后,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装装的,至少他不能让人觉得他是一个不孝的帝王。
太后坐下来,望着楚逸祺,语重心长的开口:“皇儿啊,最近大宣的朝堂上内忧外患的实在是令人忧心啊,身为皇帝日理万机,哪里处处照应得到,所以上阵亲兄弟啊,你应该多让你皇弟帮帮你。”
“他帮我?”
楚逸祺唇角勾出冷讽的笑,望向太后脸色不暇的说道:“他不给我背后点火放炮就不错了。”
太后面容僵硬,眸光幽幽的盯着皇帝陛下,心中想的是,今日皇帝能动他的皇弟,明日就能动她,动她背后的梅家,难道她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动到他们所有人吗?不,她绝对不容许发生这样的事情,太后眼里闪过冷芒,唇角勾出冷寒的笑,她是绝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太后望向皇帝楚逸祺:“皇儿,你这样真的逼人太甚了,你皇弟倒底做错了什么,你把京卫军扣下不给他,他在你父王在世的时候便执掌了京卫军,一直打理得很好,虽然后来发生了京卫军统领的事情,可那也不是他的错,是他手下的人出了问题,你不能把所有的责任怪到你皇弟的头上啊。”
“母后,这是朝政上的事情,儿臣希望母后以后不要参与朝政,历来古训,后宫不得参政。”
“你?”太后没想到这个儿子连她的颜面都不给了,直接的忤逆起她来了,不由得胸中升起怒火。
“皇儿这是嫌哀家多事吗?”
“儿臣不希望母后多管朝中的事情。”
楚逸祺神色淡淡,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太后忍不住大笑起来:“好,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可是如若皇上知道一件事,就不会如此忤逆哀家了。”
太后神色古怪,楚逸祺望着她,心里忽地升起不安:“母后指的是?”
“你知道母后为什么会让你上位,而不是你皇弟吗?”
太后问,楚逸祺摇头,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母后当初为什么把宝押在他的身上,而不是皇弟的身上,现在听太后问,他倒是满脸好奇。
太后笑了:“因为让你上位,我和你是互惠互利的事情,皇儿,你知道吗?你并不是哀家的亲身儿子,哀家的亲身儿子早就死了,你是哀家从宫外抱进来的,哀家之所以让你上位,就是有一样东西可以拿捏你,你若是不尊重哀家,哀家就有资格废了你这个皇帝,推霖儿上位。”
楚逸祺惊骇,满脸的难以置信,指着太后:“母后,你为什么开这样的玩笑。”
“哀家没有开玩笑,皇儿。”
太后正色道,楚逸祺脸色瞬间惨白,身子摇摇欲坠,周身无力,一身的冷汗,没想到他竟然不是先帝的儿子,他所有的一切根本不是他的,那他是谁的儿子,楚逸祺只觉得这事荒唐至极,这天下还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吗?他是皇帝,可是到头来他却不是皇室的孩子,这件事若是泄露出去,他这个皇帝不但会立刻下台,而且还会被人杀了。
皇帝脸色难看至极,太后淡淡的轻笑,神态温雍高雅,眉眼强势,好像高高在上,稳操胜券的女王一般。
“皇帝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请皇上立刻把京卫军还给定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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