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花梦黎疾步冲回正殿,迅速沐浴後,人j神不少。她径自换上白色骑装,望着镜中的自己,深深地喘了口气。别怕!无论如何都要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胆量。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反正她决意一人参加,後者的可能x不存在,自己全力以赴就好。
这时,御风踏了进来,他亦换好一身装扮,犹如三月暖日让人看着舒服至极。花梦黎正想梳马尾辫,他却拉她坐下,安静地替她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整装待发後,花梦黎起身时御风伸手握住她有些汗涔涔却微凉的小手,大麽指摩挲了她的手背几下,旋即握紧。
这个动作让花梦黎x口一窒。她任他握着,心里五味参杂。
这世上有没有人和她一样……会爱上一个人手心的温度,爱上一份不可言传、只可意表的安心?这世上又有没有人和她一样……拼命地去抛弃g本不舍得抛弃的人事物?
花梦黎对他莞尔一笑,轻轻地抽开手。人都是矛盾的,不想向命运低头,又会祈祷命运能指引方向。
打开门,北翼和萧奕已伫立在那等候。一脸阳光的北翼和一脸y霾的萧奕,这时却给了她莫大的力量。
“我一个人去就好。”她不等他们回应挺直腰板离开。
国祭在国师的延麓园举行。延麓园,景如其名,山麓延绵,千峰拔地玉嶙峋,乃国师所居之地,与锦绣皇g相连,分为东、南、西、北四苑。
苑中都住着国师的弟子,皆是从南丝国征召的有智x的女子,依其智x不同而学习四术,学成後效力女皇陛下。说白了就是皇家学府,为女皇陛下培养人才的地方。那些教导花梦黎的太傅就是国师的弟子。
她单枪匹马的到来让在场的所有人神色大变。花理萸坐在主座上,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灰,十指紧抓扶手,仿佛不用力人就会瘫软下去。一向笑脸盈盈的国师也微微蹙眉,露出难得一见的肃容。
花梦黎上前正色地跪拜,“黎儿拜见母皇和国师。”
“起来吧”这三个字从花理萸的牙缝里挤出,隐着万千情绪。御风受伤,她已经方寸大乱,但萧奕和叶北翼也没来……这孩子可是要破碗破摔,还没比赛就直接放弃了?
国师也忍不住询问,“今日举行国祭,三公主可知道夫侍亦能参加?”
花梦黎起身,一脸坚决从容地答道,“本公主决定一人参加国祭。”
话毕,四下众人皆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这南丝国的国祭,公主只身一人参加的屈指可数,或者说前所未有。
花梦黎不再看花理萸比煤炭还黑青的脸,转身退了回去,路过大姐的身旁微微作揖,花梦熙身後站着两人,她面无表情地对花梦黎轻轻颔首,以示招呼。花梦黎又向二姐微微作揖,花梦玥带了三人,她扬起下巴,妩媚的脸上尽是不屑,一副你输定了的样子。花梦黎没有理会,往她旁边站着。
“肃静!”国师一声令下,“既然三位公主都已经到了,国祭正式开始!”
霎时钲鼓齐鸣,嘹亮的响声在山间回荡,气势冲天。待仪式结束,国师开口道,“今日骑术大赛,请三位公主上前抽签,寻得各自的宝马後御之跨九夕谷即算胜。”
三人依次去翻侍女捧着的盘里的牌子,花梦黎最後一个,没得选择,翻开一看,两个赤红大字──赤雷。
她听太傅介绍过国师养着三匹马,踏月、赤雷和夜擎,都是万里挑一的宝马,论资质相差无几,只是踏月通体雪白,赤雷一身赤红,夜擎则浑身黑亮。她和小冰砖长期处着有很深的感情,所以一直希望能选到踏月,不过赤雷就赤雷吧,她还没有幼稚到挑剔马的颜色。
花梦熙和花梦玥都派了夫侍,没有亲自参加。花梦黎和那两个夫侍一起被国师的弟子领去了东苑,只是走的时候并未发现国师脸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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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一片无垠的草场,和她平日去的皇家猎场有几分相像。青草合着清香如波涛一般层层向她袭来,远处隐隐约约有一抹艳红的影子。花梦黎在见到赤雷的瞬间想到一句话──万绿丛中一抹红。不是普通的棕红或者绛红,赤雷一身如骄阳般的火红色让她热血沸腾。
花梦黎手握马辔,背负马鞍往那边走去,可还未走几步,赤雷便扬长而去。它的灵敏让花梦黎乍舌,她立即骑上一匹马去追,奈何这马和赤雷不是一个等量级的,一路狂追距离却越拉越大。
还好这里是个草场,赤雷跑到尽头便折了回来,花梦黎追着它绕了草场好几圈,直到身下的马喘息声越渐chu大,速度越来越慢……她知道身下的马没了气力,只好抑住缰绳,翻身下马。赤雷察觉身後没了追逐,也放缓步子,最後停留了下来,啃起草。
这时花梦黎跳上另一匹马,又向赤雷奔去。赤雷仰起头,立即狂跑起来。既然赤雷不容人靠近,她只好迂回作战,这里的马都跑不过赤雷,毫无追上它的可能x,体力也都差了一大截,可是这些马却能帮助她牵制赤雷,她要做的就是让赤雷体力殆尽。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梦黎已经胯下酸痛,两脚僵硬,赤雷还在奔跑,不过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花梦黎咬咬牙,继续紧紧相逼,她不能让赤雷有机会休息。
日上三竿,无果。直到太阳大有往下沈的势头,花梦黎全然口干舌燥,饥肠辘辘,两眼发直,腿脚更是不用说,早软麻无力,但她强迫自己不能停。
人的意志,是强过其它动物的g本之一。
这时,赤雷终於停了下来。
花梦黎深呼一口气,下马。双脚一着地,就摔倒在地上。花梦黎挣扎着起身,采了一把草,小心翼翼地走近赤雷。很意外地,赤雷毫不客气地啃起她手里的草,然後低下头又啃起地上的草。
它累,她更累。它饿,她都快饿晕了。她拍了拍它的脖子,m了m它的鬃毛,赤雷只是扭了扭头,急促地喷了几下鼻息,一副“你爱怎样就怎样,等我吃饱了再说”的样子。
花梦黎心头一喜,迅速取下马鞍往它身上套去,赤雷没有抗拒,只是在扣紧它腹部的时候,赤雷狂暴起来,花梦黎一惊,想闪躲的时候,赤雷一声嘶吼,猛力地撞开她。
肩膀实实在在地受了一记,痛得花梦黎退了好几步,背脊生出冷汗。赤雷没有逃开,自顾自地又啃起草。花梦黎忍痛再次靠近它,它依旧任她抚触,任她安置马鞍,可给它绑皮套的时候它就抓狂。
尝试了几次都这般,花梦黎不禁气得牙痒,小样竟学人样,欲迎还拒!她索x一鼓作气,往它身上放下马鞍就迅即侧下身绑套,眼见快绑着了,赤雷竟扬起身,足足高出她大半个身子,左前蹄毫不留情地往她x口蹬去!
一声嘶鸣,一声闷哼。花梦黎被蹬倒在地,x口的阵痛使她一下子喘不过气,脸色煞白。她捂着x口,欲对赤雷破口大骂,赤雷却看着她。
那双眼睛,让花梦黎愕然。
没有暴戾,只有惊慌。
花梦黎坐在地上,亦看着它,心里纳闷。赤雷不算烈马,否则别说给它套马鞍了,连鬃毛都m不着,但为何给它绑套它就x情大变?
她往赤雷的腹下望去,顿然恍悟。她起身,直直走向赤雷,她将马鞍故意抛得老远,然後往自己的肚子上抚了抚,目不转睛地对赤雷说道,“赤雷,难道你有小宝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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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赤雷只是看着她。
花梦黎又在自己的肚子上打圈,温柔无比地对赤雷说道,“我绝不会伤害你和小宝宝的。”说完她小心谨慎地靠近它,极轻柔地按摩起赤雷的腹部,又用大麽指按压赤雷後背两侧,让它减少腹部紧张。
赤雷一开始还很慌张,呼吸急促沈重,渐渐平稳下来,它侧过头朝花梦黎喷了口气,便立着不动了。
花梦黎察觉到它的腹部不再那麽胀紧,回过身m起赤雷的脸,一脸真诚地道歉,“我不知道你怀孕了,对不起。”她和北翼一起写配方的时候,北翼提起过,孕妇如果受凉或者疲劳都会引起腹胀。
何况怀孕的母马脾x会暴躁。赤雷这般已经说明它的x情本来极为温顺。花梦黎对它滋生喜爱,全然忘了它刚才带给她的痛。
赤雷似乎与她心灵感应,也用头凑近了她。花梦黎笑了笑,和它磨蹭番,然後给它套上笼套、口衔和缰绳,这一次赤雷没有拒绝。
她没有急着骑上去,而是牵着它去寻水,见赤雷低下头猛饮,她也毫不顾忌地用手盛了几口往嘴里送,又采了些草喂它,顺便自己也啃了起来。青草在她齿间留下一阵甘甜,不仅暂时充饥,也提神不少。她往地上一倒,“我们先休息会,等你体力恢复了再上路。”
花理萸瞧了瞧天色,转向国师问道,“现在比得如何了?”
“启禀陛下,长公主和二公主的人都回来了。”
花理萸听闻蹙起眉头,可又舒展开,自我安慰道,“黎儿应该无事吧……赤雷是三匹马中唯一的母马,而且常日x情也好。”
国师听了没有应答,往东苑的方向望去,脸间的皱纹更深。
花理萸瞧见她的脸色心中一急,“怎麽了?”
国师沈默片晌,叹道,“赤雷有孕在身。”
花理萸神情顿变,站起身疾步走向东苑。刚到草场便看见花梦黎骑着赤雷擦肩而过,瞬间吊在嗓子口的心掉了下来,可看见赤雷身上没有安上马鞍,脸色又转为青白。刚开口唤“黎儿”却被国师阻止,“陛下,现在是国祭,任何人不得干预。”
花理萸凤眼含怒带怨地瞪了国师一眼,又紧张兮兮地看向花梦黎远去的背影,双拳紧握,直露青筋。
花梦黎来到九夕谷,不远处是一道气势磅礴的瀑布,直泄千里。谷深不可测,川流湍急,激涛拍岸,轰轰作响。
但闻这声响,就令人怯步,目测到那天壑的距离,更是胆战心惊──两山之间有六七十米的距离。她知道那个世界里跳得最远的哺r类动物是非洲羚羊,可最远也才跳三十多米。
这样的距离,g本不可能跳过去的!她和赤雷跳不过去,就是跌入谷底,粉身碎骨。花梦黎不禁打了个哆嗦。何况没有马鞍跨沟壑……就像踩钢丝绳过河一样,重心一个不稳就会从马背上滑下去!
好不容易骑上赤雷,可前面就是黄泉之路。赤雷也急躁地蹬了蹬地,止步不前。这时对岸传来一阵马叫声,赤雷回应了几声,愈加焦躁。
鸣叫声回荡在山谷久久不去,却将花梦黎吓飞了的胆子硬生生地叫了回来。
“天下的宝马皆通人x,如果你害怕,它也会止步不前。”
御风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际萦绕,那天他带她去看栀子花海时很随意地说了这句话。花梦黎安抚起赤雷,顺了顺它的鬃毛,温柔地说道,“宝宝的爸爸在对面对不对?我们一起去见它!”
花梦黎调转马头,往回骑了近两百米的距离,然後再调转。因为山谷的缘故,时不时吹来大风,她嘴角露出谢天谢地的笑靥,都是顺风!她抓紧缰绳,屏息静听,忽闻树林唰唰作响,知道又一阵大风要来了,凑近赤雷大声喝叫,“赤雷!我相信你!和我一起飞吧!”一边夹紧马腹,无所畏惧地往前冲去!
她不容自己闭上眼睛,更不容自己有一丝胆怯,赤雷亦风驰电擎地向前冲刺,在靠近崖边的时候她和赤雷竟默契地一个前倾,一个上扬,人马合一地跳跃起来!
这种飞翔的快感,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稍纵即逝,却又停滞般的缓慢,实在难言。
一个稳扎稳打地落地,赤雷没有放缓速度,继续向前奔跑,直到花梦黎双眼渐渐地聚焦,看到远处那抹白色的影子,犹如仙神的化身,犹如胜利的召唤。
她知道,她和赤雷做到了。
赤雷跑到踏月的身旁,停了下来。花梦黎一个翻身下马,对赤雷又搂又亲,这时踏月毫不客气地把她顶开,贴近赤雷耳鬓厮磨起来。
花梦黎并不介意,绕到它俩跟前,心里喜悦的火花四蹦,她仰起下巴,朝踏月霸气地说道,“我要你们的孩子成为我的御马!”
踏月鼻孔朝天喷了喷气,而赤雷蹭了蹭踏月便靠近花梦黎,花梦黎满心欢喜地m了m它的脖子,未料想踏月也向她欺近,俯下首。
花梦黎得意不已,欲伸左手去m踏月,却怎麽都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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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刚才的高兴劲全抛到九霄云外,花梦黎再次尝试抬起左手,肩膀一阵酸痛,尤其x口,痛得她直想掉泪。
毋庸置疑,赤雷一撞一踢的後果。
她看向赤雷,它亦望着她。眼神无辜得让她禁不住扯笑以对,再憋屈,也没辙。这时国师的弟子上前牵走踏月和赤雷,对花梦黎作揖,“三公主,请。”
她跟着走去,天色微暗,祭场已经点起火把。花理萸在正座上望着她一副激动得要掉泪的模样,花梦黎瞧着心里复杂,就如当初在这个世界醒来时被她抱在怀里一般……有些排斥却夹杂着暖意。
国师立於花理萸身侧,肃然道,“今日骑术竞技,三位公主皆胜。明日剑术竞技,请各位公主今夜在延麓园整顿休息。”
她和花梦熙、花梦玥各自由侍女领路,花梦熙经过她的时候漠然地瞥了她一眼,花梦玥则嘟着嘴看都未看她一眼便离开了。
花梦黎看在眼里,心里更是戚戚然。她突然很想念美艳动人的苑姐,她的一颦一笑让她觉得亲切可人。在此刻,她终於体会到为何亲情对於皇家的人而言是不可奢求的,毕竟自己也没有指望能和两个姐姐卧席长谈,其乐融融的,她将她们当作必须打败的对手。而这个出发点还不是为了皇位,只是一个愿望。
无奈,必须面对和接受的无奈。
她被带到北苑,与黎g不同,是个依山而建的宅院。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有些坡度,左右两处皆可见到苍色的山岩。走至平地,视线豁然开朗,一间间房屋相连,有些像校舍,墨色的瓦顶隐於山坳树杪之间,极是雅致朴实。
所遇见的女子环肥燕瘦,却穿着统一的灰色罗裙,头顶相同的简单发髻,见到她都半跪作揖。花梦黎笑着让她们起身,这些女子都是有智x的才女,南丝国的花朵。
侍女引她穿过集体宿舍,领至後院,左侧是接山聚水的池塘,方方正正,古槐环绕,右侧是间大宅子,走进去和四合院有些相似。暮夜山间凉风习习,花梦黎打量这古色古香的院子,顿觉心旷神怡,仿佛来到了山里人家。
侍女领她去了正屋便作揖道,“请三公主在此安寝,奴婢嫣儿在外头候着,有事叫唤奴婢即可。”
花梦黎笑着颔首。
嫣儿并未出去,又低首道,“三公主的侍夫也住在宅子里。萧大人在东厢,叶大人在西厢。”
花梦黎一听错愕不已,“他们来了?”
嫣儿乖顺地应了声是。
花梦黎刚想问御风在哪,却止了口,若他来了,嫣儿自会告知。想起身上的伤,她便问,“嫣儿,这里可有药房?”
嫣儿点了点头。
“你先领我去吧。”
花梦黎来到药房,径自找了三七、柴胡、香附、老鹳草、防风、骨碎补、枳实、木通、地鳖虫、凤仙花、威灵仙,这些药都是北翼教她识得的,皆有治跌打损伤的功效。她拿来药碗,将药悉数倒入,磨成粉後,便对嫣儿正色道,“我来这取药的事你不得向任何人提及。”她不想让他们知道,否则北翼又要担心不已,萧奕也铁定一张臭脸,那之後的竞技困难重重。
回到正屋,花梦黎顾不及欣赏便关上门,凑近铜镜褪下衣裳,左x上一大片紫红的瘀青让她不禁倒抽一口气,赤雷的蹄子果然厉害。她轻轻一碰就疼,拿来药抹上,又合着茶水内服。
狼吞虎咽地用了晚膳後,听到嫣儿在外头轻轻地唤了声“叶大人”,花梦黎快速起身灭了烛火,示意她已经睡下。
国祭的时候她不需要人侍寝,她老妈应该不会有异议吧。
更何况她不想让任何人见到她现在惨白的脸色。
忽冷忽热、昏昏沈沈地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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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翌日一早,嫣儿唤她起床,她第一反应便是去举左手,虽然x口仍一扯就疼,但总算左手能动,还好她不是萧奕,萧奕是左撇子,一直都是左手持剑。
来到祭场,发现萧奕和北翼都站在那等她。她走上前,淡淡地说道,“你们回去吧。”说实话,她很感激御风没来。
“女人,有我看着,你不敢输。”萧奕挑了挑俊逸的浓眉。
花梦黎听闻叹了口气,也随他们。不一会人都到齐,国师便开口,“今日剑术竞技,请三位公主上前抽签。”
剑术不像骑术能三队都胜。没有国师和其弟子参与,而是三队对打,胜者只有一个。三人抽签完,都移驾去了南苑。
比赛规则很简单,被打出擂台便是输。花梦黎抽到的是二号,心里暗暗叫苦。她若赢了花梦玥,还要打败花梦熙。似乎有些不公平,不过国祭上的剑术竞技历来都是如此,剑术最高便是最高,与运气无关。
手里握着萧奕借的不知名的剑,花梦黎不自觉地又看向台下的萧奕,他紧绷着脸,并没有看她。站在他身旁的北翼俊俏的小脸红扑扑的,皱着眉头望着她,她知道,他在紧张。她对北翼莞尔一笑,便转过头。
花梦黎刚回头,萧奕就恼怒地盯视她,这女人,这时候还分心,还对身边的北翼抛媚笑?!
花梦黎握剑集气,目测对面的帅哥与自己的距离,花梦玥还是派夫侍上场,自己在下面悠哉。稍稍提剑,左肩就隐隐作痛,花梦黎逼自己全神贯注,否则剑气散乱不说,对方也会看出破绽。可是萧奕的几个招式都需要左手辅冲剑气……
一鸣惊人?这主意不错。花梦黎滑步,作势向二姐的夫侍劈去。台上的那男人一愣,台下的众人亦是一愣,尤其是萧奕,脸色瞬间泛黑。
要的就是这争分夺秒的一瞬,花梦黎再次聚气,向那男子使出月下白梅那招,男子措手不及,往後退了好几步,用剑从三分挡到七分,才站稳。
花理萸看了,忍不住兴奋地问向国师,“这是什麽招式?”
国师回神後,如实地答道,“不知”
男子亦开始出招,招式似柔却刚,和萧奕那些眼花缭乱的招式有些相像,花梦黎挡了三招後,又使出一招苍影之镰回攻,左手开始不自觉地抽搐。
她却毫不自知,接连使上弦礼葬斩和千雨之赞,一鼓作气把那男子逼下擂台。
赢得潇洒利落。她对那男子合手作揖,“承让”。话毕她都觉得不好意思,对手太弱了。刚松口气垂下手的时候,花梦黎忍不住蹙眉,左肩以下疼得她只想哇哇大叫,可她咬咬牙,强撑住。
国师站起身宣布道,“此回合,三公主胜,半个时辰後开始第二回合。”
还好有中场休息,花梦黎嘘了口气,却听见台下“啪──”的一记声响。她循声望去,只见花梦玥气急败坏地对着刚才战败的男子骂了句“废物!”便甩袖离开。
众人仿佛司空见惯,纷纷离席。花梦黎兴冲冲地走向萧奕和北翼,萧奕却二话不说,夺过她手里的剑,拉起她的右手往南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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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花梦黎一头雾水地被他往外拖,这猪头又怎麽了?
北翼连忙追上,握住两人牵着的手,满脸慌张地问,“你要对公主干什麽?”
萧奕止住步,桀骜不驯的眸子盯着北翼,嘴角微微上扬,“亲热。你要凑一脚?”
北翼听闻一怔,刷地脸红到脖子,立即松开手。
花梦黎一听忍不住开骂,“猪头!你别胡言乱语!”她忙看向北翼澄清,“北翼,我和他什麽──”
萧奕却不耐烦地打断她,“我和他一样都是你的夫侍,懒得废话!”说完索x将花梦黎横抱而起,大步往外走去。
“啊──”花梦黎一声惊呼,随即一边挣扎一边叫嚷,“猪头!放我下来!”
萧奕直感耳廓嗡嗡作响,他放下花梦黎,对她蔑笑,“真是比母狗还会叫。”
花梦黎听了火冒三丈,他将她跟母狗比?!“你连猪狗都不如!”骂完立即往反方向逃离。
萧奕一把拉回她,迅速地往她身上点了x又一个横抱。
北翼愣愣地看着,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只要萧奕不伤害公主,他没有权利去阻止他。
花梦黎瞪着萧奕,差点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却只能任他抱着。他将她带至一片无人的小树林,将她放倒在一棵大树下,便伸手去碰她的左肩。
花梦黎不能言语,却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挨千刀的猪头非要她哪里疼碰哪里。
萧奕见状,剑眉一拧,毫不犹豫地去扯她的衣裳。她泛青的左肩映入眼帘,可是肩下还有几条血丝蔓延,他扯下她的肚兜,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双r──
一只是雪白的馒头,另一只就像是在地上滚过,又红又青又黑,污浊不堪。两只一对比更是触目惊心。
花梦黎瞧他那看呆了的模样,直翻白眼,恨不得有面墙撞死算了。这是他第二次扒她衣服,上次他还知道羞耻,没往她x上瞧,可是这一次……他竟看得忘乎所以了?!
这猪头不光要挨千刀,还该在油锅里炸个几百遍!
花梦黎几声急喘拉回萧奕的心神,他解开她的x位,听不出语气地问,“这是怎麽回事?”
花梦黎哪想和他解释,伸出右手往他脸上掴去。
萧奕吃一亏长一智,见她一有动静便握住她的左右手,他沈下脸冷声道,“女人,你还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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