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把他踢入了传说中的那个自己的世界里。
凌寒在边境基地忙得像林砚臣电脑桌面上那只假模假样溜达著的小狗。天晓得飞豹师师长这个堂堂大男人为什麽会突然爱上了桌面宠物,凌寒好几次过去找林砚臣,都发现对方正在用发帖子赚来的点数给狗买罐头,那傻兮兮的大头狗便摇著尾巴,音箱里传来汪汪的叫声。
“你去搞条真的!”凌寒忙著给这个月退伍的一些人批手续,还忘不了冲著林砚臣吼:“这是十四岁以下的少女玩的东西!”
林砚臣惊讶地说:“它真的是抬起腿撒尿的!”
“废话。”凌寒把一张纸挡在屏幕和林砚臣的脸之间,“你怎麽了?”
林砚臣抬头看他:“没怎麽,觉得很幸福啊。”
凌寒简直要被情人这种突如其来的兴致搞得崩溃,万一让别人看见飞豹师师长在玩电子宠物,整个世界都会崩塌。而林砚臣却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就在那张纸上沿线描出了狗的形状:“这是我的作品呀。”
“什麽?”凌寒真的崩溃了。飞豹师师长居然兼职给这种少女游戏制作公司打杂画设定?还画了一只傻狗?
林砚臣移开纸,用温柔的目光注视著那只忙忙碌碌地狗说:“嗯,以前军校津贴不够的时候画过,但是他们没用,一直拖到上个月。这是他们发给我的试玩。”
凌寒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真相摆在眼前,竟然有一丝回忆里甜甜的温暖,他也凑过去看那只傻狗──得知了实际主人是谁之後,他觉得它没有那麽傻了。林砚臣笑著说:“幸亏我一直没有告诉游戏公司的人我现在的职业,否则……”
“你应该说,幸亏江扬不玩桌面宠物。”凌寒坏笑一声,拉下脸来:“不要解释,解释就是为错误辩护!”
林砚臣仰望在转椅里飞吻凌寒:“他们要结婚了,才发配你我在边境干所有的苦活累活。什麽时候喝喜酒?”
凌寒坐在桌子上掏出手机,里面有江扬发给他的一系列时间表,很机密,但江扬知道凌家和程家都是要提前准备厚礼的,而且凌寒和程亦涵两人也因为长期在边境待著,所有的礼服大约都要新做,尤其是程亦涵,他被选定为江扬的伴郎,少不得一大堆麻烦事。“这就是大概的仪程规划,”凌寒递给林砚臣瞧,“我来就是要说这个,下午我要回一趟首都,把飞豹特训中心和国安部联合课程之间的手续办了,还得请一些人吃饭。另外,今年的十五个军校预定学员,我打算去跟他们面谈。”
林砚臣从一个灰蓝色的文件盒子里拿出批条和相关的准假文书唰唰地边批边问:“你和程亦涵就不说了,我们该送万恶的指挥官阁下什麽礼物?”
“你这狗挺好。”
林砚臣出其不意地把右拳敲在凌寒小腹,前国安部优秀特工哀嚎一声,整个人都倒进林砚臣怀里,也不肯再动,探著手臂握住鼠标,操纵那小狗追飞盘,叼骨头。游戏做得很拟真,手绘风格,不知道让林砚臣画了多少设定,也难为那公司还挺有信用,时隔多年居然还知道给作者发个试玩。小狗跑得喘粗气,林砚臣被压得声音都变了调:“我可买不起贵重的,你的钻戒钱还没攒出来呢。”
凌寒用他的黑皮鞋狠狠跺了林砚臣一脚,後者却反应极快,一缩躲过,凌寒恶狠狠地说:“你以为我是亦涵小朋友,一个戒指就骗过去了?”综合情报处老大向基地指挥官第一副官求婚成功的事情,只有少数好朋友知道,在凌寒这个金牌特工的逼问下,慕昭白早就忍不住说出了戒指的糗事,并以生命要挟凌寒。程亦涵嘴巴严得很,但仍旧假装不关心地问:“哦?他还学会要挟了?”此时,手指上的戒指闪闪发亮,凌寒看著那光亮说:“慕昭白说,如果我敢传出去,他就杀了你。”程亦涵齿间磨响,哼了一声就算完,但至於回家以後有没有殴打慕昭白,不得而知。林砚臣却第一时间知道了整个经过,捶胸顿足,後悔自己没有先行一步。其实他已经在自己爸妈面前过了明路,也算是和凌寒口头订婚,但始终缺个蜜月,也不曾有什麽仪式。向来浪漫的林砚臣现在十分头疼的两件事都摆在面前:要送江扬什麽礼物,要给凌寒一个什麽样的惊喜。
而凌寒此次出去公干正是最好的机会,林砚臣一面敷衍著说“你当然不是小朋友,你都老了”一面不露声色地把凌寒的日程表载入自己的手机。黑色眼睛的飞豹师副师长正试图不让小狗撒尿,把它急得乱转圈,最终忍无可忍地在林砚臣的文档上留下了一团黑色的粪便,还招来了几只苍蝇──不用说,那苍蝇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极了当年林砚臣画画的风格。
远在几公里外的基地指挥中心大楼的程亦涵正接到江扬的电话。最近几天几乎是一天三五通,商量婚礼事项、关心基地的公事、口头批文、电话会议,弄得程亦涵十分郁闷地跟他索取医疗补助金,扬言自己的耳朵已经要在电波中听废了。
“说到耳朵,”江扬正在花园里喝茶,苏朝宇和苏暮宇、江立坐在藤萝架子下面吃瓜果。“孟帆怎麽样了?”
程亦涵假装愤怒:“长官您是故意的!”
“身为指挥官,我从来不伪装自己对部下的欺凌,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程亦涵中校。”
“是,长官。”程亦涵笑答,“下官很习惯,孟帆很不习惯,他说合同里写的不是让他顶梁丽征的缺,他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当著你的面说?”
程亦涵几乎可以看见江扬挑眉冷眼的样子:“他害怕您,长官,比怕我更甚。在食堂遇见,他几乎要贴边溜走,难为慕昭白还抓著他听介绍,‘这就是亦涵’。”
江扬叹笑:“希望我这个自私的决定,没有给你带来困扰,亦涵。”
程亦涵说:“要论困扰,有。但我说过,如果你需要修理小船的工具,伸手来索取就可以,江扬,这不是我的妥协和强装好人的宽容,我只是很确定,你需要它。”
江扬无法说得更好。程亦涵一如既往地,像一柄沈默的刀,静静守在江扬身後的墙壁上,冷静地注视面前的战局,精蓄能量。即使冷它十年百年,该出鞘时,仍是惊绝。正因为如此,江扬的伴郎从来没有候选名单,一定是程亦涵,绝不可能是任何其他人。程亦涵明确表示,这就是指挥官欺凌下属的一种新方式,江扬反驳说,一辈子一次而已,不许抱怨。程亦涵长吁短叹:“就因为只有一次,才会逼到极致。”
事实比想象得更残酷。因为这场婚礼上没有伴娘,因此伴郎需要承担更多细心的责任,要一次次和新郎演练走红毯的仪式,从婚礼正式进入彩排那天开始,就要陪在新郎身边,替他操心所有他看不见、管不到的事,还要参加至少两次关於流程的通知会。程亦涵不得不提前一周回首都试礼服,在这之前,他必须安顿好基地那边的所有事情,并且带回若干需要随时处理的文件,边当伴郎,边做副官。
却因为慕昭白求婚在先,程亦涵手指上多了一枚戒指,於是他这段时间心情十分好,惯常的扑克脸上居然还能有几个淡淡的笑容,话语里也多了幽默。江扬和他一起长大,几乎形影不离,此时自然能听出变化来,又隐约听说了慕昭白求婚的事,因此警告道:“我听元帅说,程叔叔已经知道了你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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