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立像猫那样蹭了蹭哥哥的手掌,眯着眼睛表情很享受地回答:“在讨论这个问题以前,亲爱的哥哥你是不是应该先把彩头付了?”
江扬在弟弟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江立立刻夸张地做出要哭的表情,于是作哥哥的只能聪明地转移话题,突然转头,一指窗外急急说:“看,那是你学长!”
未来的千年老妖立刻放弃了对哥哥的报复,急忙转过头去,与此同时车厢里爆发出一阵窃笑声──距离旅行车大概100米的沙丘旁边,一个被追兵发现的选手正在接受记录,他趁机把掩护的头盔摘下来透气,海蓝色的长发一下子飘飞起来,就算隔着沙雾,也看得清清楚楚。
江立气得狠狠跺了哥哥一脚,只差没用小虎牙去咬了,他愤恨地得出结论:“乌鸦嘴的人,以后不要随便开口!”
江扬被弟弟的小皮鞋踩得痛极,表面上仍然不得不保持着优雅的风度,为了避免强行忍痛的尴尬表情被其他人瞧见,他只能死死瞪着窗外遥远的苏朝宇,愤恨地哼了一声。
第四十四章:距离的消弥
苏朝宇在午后的烈日里抿了一小口水,他的钢制水壶里只有大半壶在炎炎烈日里烤得发烫的湖水,旁边的裁判员正把他的积分卡送进读卡器里面,记录的声音嘟嘟刺耳。
他知道自己正在失常。
这种状态从早晨比赛开始便困扰着他,他觉得心慌意乱,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已经永远的失去了,让他惶恐,让他难过。他无法把这种状态归咎于紧张,但这种感觉使他犯了太多诡异的错误,甚至在此项比赛开始之后,不仅仅没有瞧见必须追捕的“敌人”的影子,还被追兵连续发现两次,目前单项排名在全部的100多名参赛选手中排到了几乎倒数的位置。他深深地吸了几口灼热的空气,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平静,莫名焦躁啃着他的心,他把庄奕给的护身符贴在胸前──千里之外仍是深夜,小奕,还有妈妈,你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关键时刻心不在焉……”江扬从望远镜里观察苏朝宇的一举一动,淡淡地评论了一句,却没说完,只笑了一下就放下望远镜,端起杯子抿了口茶。
江立又看了一会儿,外面轰隆隆地驶过一辆重装甲车,扬起惊人的沙尘,旅行车的车窗就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黄色纱帘,外面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江立才放下望远镜,跑去自助餐台挖了一个香草冰激凌球,又取了不少水果回来,然后才一面吃一面说:“看来江扬上校对于这位选手的表现很不满意?”
江扬用叉子从弟弟的盘子里戳了块芒果,史少昂校长刚刚端着咖啡走过他们的桌子,正停在不远处与邻国的一位军校校长交谈。他便压低声音笑着说:“如果是战场,谁给你重来的机会?”
江立想不出怎么反驳,闷头吃了两勺冰激凌,才说:“不是最机智最谨慎的人赢。”
“尽量谨慎,尽力戒掉所有的骄傲,尽力作出最正确的判断,再加上一点运气,基本可以保证生存吧。”江扬苦笑,托着腮望着窗外说,“我承认,运气有时候起决定作用。”
江立笑起来:“看你的样子,真庆幸苏师兄不是你的兵。”
江扬挑眉,也笑起来:“回头就跟史校长要人去,搁我这里几年,准比现在强上百倍。”
江立看到哥哥的叉子又伸过来,立刻把盘子往旁边挪了一点,哼了一声道:“人家是要得冠军的,你呀,没戏了。”
江扬笑而不答,侧头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一队勤务兵扛着扫帚和玻璃擦跑过窗外,玻璃再次被擦干净的时候,一眼望去,茫茫的沙海里,早已经没有了苏朝宇的影子。
秦月朗没想到一觉醒来的时候卢立本还会在自己身边,于是他立刻闭上眼睛装睡,之前所有的事情在他的头脑恢复正常的运转速率以后,都冒了出来,令他觉得无比尴尬,他也许需要时间。
中午的阳光暖洋洋地透过高大的露台晒进病房里,卢立本看到秦月朗像猫那样蜷着身子侧躺着,半张脸埋在枕头里,被子蒙得高高的,一只手仿佛很紧张一样死死拽着被角。他伸手摸摸了友人的额头,对方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卢立本觉得难过,他跟秦月朗认识到现在已经将近30年了,从少年时代就从未离开过彼此,一起读书,一起打球的青葱岁月仿佛就是昨天一样,秦月朗睡觉的时候总是像草原上晒太阳的狮子,姿势多得可以出画册,无一例外都是那种充满安全感的,慵懒随意的样子,像现在这样,只能说明……他已经醒了,却还在装睡。
卢立本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暴力地掀开被子,把秦月朗没藏好的狐狸尾巴揪到他面前,而是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到露台上打开所有的窗子。早晨下了一阵毛毛小雨,现在空气里有一种淡淡的泥土味,楼下的凤英花在雨后的骄阳里没心没肺地开得艳丽摄人。卢立本好奇地望了望隔壁,昨夜去世的那位老妇人的遗体已经被移去太平间,她的女儿挂着大大的黑眼圈,正在收拾东西,而她身边那个非常有贵族气的男人则一面签着支票付清帐单,一面非常温和地劝着女孩子。女孩子难过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他就轻轻拍着她的背。
庄奕觉得非常难过,她心神不宁地拨过太多次苏朝宇的电话,但对方始终没有开机,她从电视里知道,在异国比赛的男友成绩非常出色,现在是夺冠呼声最高的选手,布津帝国电视台体育频道已经决定从次日起全程转播比赛实况,她真的不能在这时候打扰他,可是他回来的时候,会不会怨她呢?
“他不会。”陆林说,“如果我是他,只会觉得太对不起你。”
“我没有权利替他决定,毕竟……没有能够见到母亲最后一面,是太难过的遗憾。”庄奕抽泣着回答,“葬礼的事情等他回来再说,我现在……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陆林想再说点什么,可是他的电话却响了,他急急走出去接了电话,回来说:“我大哥叫我回国,家里有急事,对不起……”
庄奕抱着很大的塑料袋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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