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触摸到他手背上的凹凸时,微微睁开眼,看到那上面数十道深深的指甲血印子,“痛么?”是我在失控时抓出来的吧,可怜了他。
他怔了怔,垂下眼看向我注意到的地方,随便哼了一声,继续吼道:“我不会饶过他们任何一个杂碎!”
闭眼,“亲亲我。”
“……飞凰……”他沉重叹息,低下脑袋在我的额上印下珍爱的吻,接着将脸埋入我颈弯,“飞凰,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沙沙的声音接近哽咽。
侧头偎依向他,才松了口气,睁开眼看到立在床角的龙玄释,默默望了他一会儿,弯出个笑来。
他双眼里的爱怜很明显,紧张和放心也很明显,见到我笑,他摇了摇头,神色担忧无比。
他在担忧什么?想沉思却无法集中注意力的只能疲惫的闭上眼,再睡了过去。
似乎睡了很久很久,无法睁开眼也不想睁开眼,有几回神智接近清醒了,却又因为不明的原因而重新陷入睡眠。
再度睁眼,已身处陌生华丽的地方。
“小姐!”小秋喜悦带泣的声音很细微,但足够听得清晰的了。
掀开眼皮子看她,觉得精神好了很多的笑一个出来,“怎么?”声音有点儿哑,可胸口不是很疼的所以心情也好起来。
小秋动作仔细小心的将我扶起来,几个柔软的枕头立即垫在我腰后,好让我坐靠得舒服不疲惫。“小姐先喝些粥再服些药好么?”说归说,小秋已经很用力的眨眼请求我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任姓。
好笑,怎么一觉起来小秋稳重的大姐姐架势全部消失了?这比我要挟利诱都有效得太多太多。微笑着,在看见周围金碧辉煌的摆设时,眉头一扬,“翩凤带我回来的?”这里的一切很明显是翩凤的卧室才有的气派风格,搞什么啊?
小秋捧了碗粥坐在床边,小心的吹凉勺子里的粥,送到我唇边,“小姐喝完粥和药再动气。”
扫了眼语气又恢复了往常的小秋,我干笑,乖乖张嘴任她喂食。
第五章
好不容易吞咽掉一大碗粥,再喝掉同样大一碗药后,我才瞧见小秋必恭必敬的立在了床边等着我的发问。皱皱鼻子,忽然懒得再说什么,只是伸出了手。
小秋连忙上前,扶着我起了身,再动作小心利索的帮我梳头更衣。
一身清爽的被搀扶着慢慢走出金碧辉煌的宽敞卧室,镶金十六扇大门同时敞开,让屋内迎入一室的灿烂阳光,也让我抬脚跨出高高的门槛的同时,挑着眉看向屋外跪倒的一片人群。
“怎么回事?”瞥了黑压压的一群连脑袋都粘在了地板上似的人,心情立刻非常糟糕起来。早知道正门这头这么煞风景,真应该往后院去呼吸新鲜空气的。
为首的人抬起头,满脸哀求,“请小姐速速离去吧!”
缓慢的眯上眼,有没有搞错,才才醒来爬起身,迎接我的就是驱逐令?将双手背到身后,冷傲的笑了,“有趣,这天底下敢对我这么直接说话的还是头一回。”
那发话的人已经是必死的表情了,“为了殿下,我死无足惜,只劝小姐快离开吧!”
“混帐!”一声爆怒的呵斥传来,雪白的身影出现在宫墙朱门处,“想死也不必打着我的招牌,全部给我滚出去!”颀长的身形散发着浓浓的怒意,一步步跨进来。
“殿下!”跪在地上的所有人瑟缩却勇敢的喊出来,“您千万三思啊!”
上等的雪色华服上用细致银线精绣着9条在云海中翻腾的蛟龙,条条狰狞嘶吼狂妄又残虐。我瞅着那些刺绣好一会儿,才冷哼了一声,“有神气在这里鬼哭狼嚎,怎么不见半个做些实事的?”甩袖转身,“倒都花精神在驱赶我这个没力气的人身上了。”
“你们还不滚!”这回那声音是直接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了。
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蜂拥而去。
还没等我迈出半个步,就被人一把自身后整个抱起,往屋内大步走去。“飞凰,你才清醒,能不能不要到处乱跑。”
理所应当的被他小心仔细的放回柔软的床榻,垂眸瞧着他坐在床沿,亲手为我脱下金履绣鞋,忽尔觉得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将身软软的侧开去,闭上眼帘,“翩凤,为什么跑来惹我的那群人偏偏是对你最忠心的人呢?”
他想都不想就回答:“他们不是。”轻蔑的嗤了一声,“如果是对我忠心,那么也应该对你衷心。他们只是把他们的未来栓在我身上,以我的未来去确保他们的荣华富贵,这算什么狗pi忠心?无非的彼此的互相利用罢了。”
“可这世界上,最好掌握的,也是这种互相利用。”将脑袋转回来,微微掀了眼看他,“这些日子有人找你的麻烦是吗?”这张俊俏的脸有些疲惫,我沉睡不醒的时间里,他为我承担了多少压力?怜惜的伸出手。
他微微前倾身,让我抚摩他的面颊。细美的双眼合闭,“飞凰,飞凰,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拥有你呢?”
被他的话惹得愣了愣,笑起来,“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那个夫婿到哪儿去了?”
长睫微颤,掀出双很美的琥珀眼眸,里面却是丝毫不掩饰的残忍,“真想杀了他。”
安静的歪头瞧着他,突然用力拧了他的面皮一下,拧得他皱起了眉瞪我,才微笑了,“翩凤,我嫁人了,这是不争的事实。迟早你也会娶上百来个女人,为你生下子嗣。”
他抬手覆盖住我的手,一起捂在他的侧脸上,“飞凰,我身侧的位置永远为你而留。”
细长美丽的瞳孔里是赤裸裸的认真。因为我是知道这份认真的,所以我笑着垂下眼,回味这着份叫我心动又感叹的认真好一会儿,才掀起眼瞅他,“我夫婿呢?”
他眯眼看了我好久,挑了挑眉,很不负责的一笑,“不晓得,你的身体需要静养,所以我就连夜把你带了回来,他们是死是活可不干我的事。”
“恩,静养啊。”我抽回在他掌心的手,摩挲了一下下巴,故意拖长了语调。
俊美的面闪过恼火和尴尬,最后是耍赖了,“喂,那些不知好歹的人来捣乱又不是我指使的,你怎么能算在我头上?”
“那都是把未来建筑在你的未来上的人。”凉凉的提醒他与那些混蛋的关系。
他哀怨的瞪我,“不用再提醒我这个事实了。”说完忽然像一只大狗一样扑上来,巴到了我身上,脑袋在我肩窝蹭来蹭去,“飞凰,我有没有说我爱你?”
“今天没有。”想板着脸的,但看到他这么搞笑的动作还是低低笑了起来。抱住他的背,将下巴搁到他的肩膀上,懒洋洋道:“还是趁个时间送我出去吧,在这里对你的确不是件好事。”在他家,我可是被禁止的。
显然认为我都在说废话,所以他很直接的转开了话题,“哪,给你看个东西。”将我小心的扶靠在软枕上,笑眯眯的从袖子里取了块石头出来。
被他拎出的手心里搁了那块沉甸甸的石头,我眯眼默默的看了很久才掀起眼皮瞅着一脸笑得像是在等着我夸奖的这个白痴。“……你知道,尽管我知道我们的血缘是不争的事实,但有时候我还是会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娘肚子里的另一只。”
他嘴角有点抽搐,“你的夸奖真另我印象深刻。”
干笑给他看,掂了掂手里的石头,“你监守自盗?”
“我光明正大的拿来的。”灿烂的笑容立刻满是得意洋洋,“厉害吧!”
摩挲着下巴,我认真思考,“可这东西能拿来干吗呢?砸核桃吗?”
门外此刻传入一对清朗的笑声,“妹妹的胃口好些了?若要吃核桃,怎么会用着妹妹动手?”随即,一对清秀的青年同时迈入屋内,清俊的面容里看得出与翩凤有几分相似。
我托着手上的石块,几乎是恶意的看到不请自来的这两个的笑容在看清我爪子上的石头时,那突兀的僵硬面孔和下巴几乎掉地的惊恐。
不愧是双生子,连面孔的扭曲程度都一样的难看。
我呵呵的将头枕入翩凤的肩窝里,笑得无比放肆。
许久,才听见他们两个异口同声的嘶扯着嗓子吼起来:“妹妹!你竟然用玉玺砸核桃!”)
相比之下,翩凤还算冷静的只是很邪恶的咧了咧唇角,低头亲昵的捏了下我的后颈,便冷下了俊脸道:“没我的允许,左貔,右貅,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那对双生子面色还是半晌恢复不过来的诡异,立在门口,瞧了被我随意扔在床榻边上的玉玺半晌,才纳纳道:“听闻妹妹被接了回来,我们当然要来看看。”
翩凤这回是不屑的冷哼了。
左貔这才勉强转回了死盯着玉玺不放的视线,朝我们微微一笑:“妹妹身子有了不适,我们特地去为妹妹寻了些乐子,让妹妹开心一下。难得妹妹回了家,我们这些做哥哥的怎么可以不好好陪陪妹妹。”
右貅也展开了同样的笑容,不过眼神一直是锁着我的,专注中带着惊艳和隐藏得很好的算计,“算起来,和妹妹也有数年未见,妹妹的美貌真是越来越让我们这些做哥哥的也移不开眼了。”
翩凤细美的眸子里飞快的闪过丝可怕的怒,随即长睫敛下,低头瞧着我,一手轻柔的抚摸上我的脸颊,轻笑道:“妹妹长妹妹短,好亲近啊。”倏然抬眼,也不管那两个的面色开始难看,笑得嘲弄又狂妄,“飞凰是我的,你们谁都别痴心妄想。”
左貔和右貅互相胶换了个神色,才道:“殿下多虑了,我们只是来见见妹妹,尽一下多年未能疼爱妹妹的心意而已。为妹妹准备的乐子已经准备好了,妹妹什么时候有空,我们都会为妹妹亲手奉上。”
说罢,两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将脑袋仰在翩凤的肩膀上,抬起手用食指去触摸他直挺的鼻梁,“哪,你猜猜他们两个给我的乐子是什么?”别又是走老套路,他们不无聊,我都无聊了。
他垂眼看我,完美的面皮不动,“不会是姓龙的,你家钦订的姑爷,怕是天底下连老头都不敢去动。”
“那上螭上一回是怎么回事?”指尖在他光滑的皮肤上溜来溜去,最后按住他软软的薄唇上,忽然觉得好玩的恶意揉来揉去,搓出嫣红的效果,才笑嘻嘻道:“疼不疼?”
他神色不动的随我玩,在我问出没良心的话,才眉梢一扬,张嘴用力啃了我的手指一下,口吻比我还假惺惺的笑问:“疼不疼?”
吃痛的眼角转出泪花,瞅着他皮笑肉不笑的一张脸,知道他极端厌恶提到龙玄释,可还是不能否认自己心里的那细微的担心。眯上眼看着他一脸的无所谓,忽然觉得有点恼,单手撑起身,张嘴就去咬他薄薄的唇瓣。
他猛的也眯起细眸,在我咬住他的上唇时,也张嘴咬住我的下唇。
我咬得有些使力,他却只是吸吮着,双手揽住我的腰,不让我撑着身子的手太费劲。
心里叹息了,松了牙,伸出舌去舔他被我咬出印子的唇,“翩凤,你讨厌。”这个样子的他,叫我怎么会狠得下心去闹?
“你更讨厌。”大手收紧,他将我按在他胸膛上,侧脸埋入我的肩窝,低低道:“不公平,为什么我要替你去照顾我想杀的人?”
翻白眼,“别那么幼稚好不好,翩凤,我和龙炫释成婚了,我们是夫妻了。”圈住他的肩膀,安慰的拍拍他的背,“哪,等你娶了老婆,我肯定不会跟你这么计计较较的。”所以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又不是女人。
他嗤笑,摆明了不信的歪过头,张嘴含住我的耳垂,“飞凰,你是大骗子。”
……思考要不要一拳头砸到他脑袋上,这个木鱼脑袋,说不听的吗?耳垂被吸吮出的酥痒让我敏感的缩了缩肩膀,推开他的大头,“别。”感觉有点奇怪,像是全身都麻掉似的,让我不太习惯。抬手揉着软软的耳珠,热热的。
他皱了皱眉,“你脸怎么那么红?”用手指刮刮我的面。
又是一道痒痒的感觉,抬眼看他,“好痒。”先看到他有些担心的细长眼睛,再看到他抿起的薄唇,忽然胸口有些闷热,不理解的低下头,张手按住胸,察觉到那加快的心跳,大脑突然涌出狂怒。“翩凤,我们被下药了。”
他一怔,勃然大怒,“他们当我是面捏的人了?眼皮子底下竟敢……”
呻吟一声,为身体里泛出莫名其妙的热潮,果断的搭上自己的脉搏,诊出的结果让我想杀人又无法克制全身的细细颤抖,“难过……”一把揪住他的袖子,弯下身去,试图蜷起身,“翩凤,快点离开这里……”陌生的热席卷得很迅速,我怕再一会儿就无法再保持清明的理智。
他立刻抱起我,抬脚触动床上的机关,自床后翻开的厚墙穿了进去,“飞凰,你忍着点,我马上帮你驱毒。”厚墙关掩,在用夜明珠照亮的广大奢华密室内,他将我放置在舒适柔软的床榻后,就要下床去找药。
皮肤异样汹涌的敏锐让我想尽快逃离衣物的包裹,一边无力扯着领口,我一边闭上眼躺在床上轻吟,“来不及了,翩凤,他们一进门就下了药,按照现在的时辰,解药已经没用了。”小腹盘旋起我完全不了解的空虚,忍不住并起双腿摩擦着,我皱了眉,“好热,翩凤……”
他咬牙低咒,爬上床来,“我不要你恨我。”压抑的嗓音竟然带着丝哽咽,“飞凰,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感觉肌肤逐渐暴露在空气中,舒适的凉爽让我轻呼一口气,在被拥抱入强而有力的怀抱时,那种美妙的感触让我差点失控的尖叫,重重咬了咬舌尖,勉强拉回些许神智,看着面前潮红扭曲的俊美男人,我扯了扯嘴角,“我也爱你,翩凤。所以,你绝对不能恨我。”
他像负伤的野兽咆哮起来。
而当撕裂的痛楚传来,我死死闭上了眼,止不住的泪滑下眼眶。
我知道,我和翩凤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强烈的恨几乎要在胸腔中爆炸,我好恨,恨我自己的无能为力,恨我自己的后知后觉,恨我用自己的身体来破坏翩凤与我之间最美好的一切。
我无法再原谅自己了。
我和翩凤的纯净已经被我玷污。
再掀开眼似乎已经过了好久好久。
心头笼罩的是强烈的恨意和浓浓的悲痛,让我说不出话,也找不到发泄的出口。为什么我会如此大意,犯下无法原谅的过错!
我和翩凤的母亲是老头子求去的妻子,也是府里最疼爱的小女儿。当年府里嫁女儿的时候就说得很明白,嫁女儿可以,生下的孩子如果是女儿一定要送回府里。
结果那时,生下的是我和翩凤,我们的生母难产仙逝,按照约定,我被送回了府,翩凤则被留在了老头子的家。
这一代的府里只有我是唯一的女儿,而老头子那一方的直系血亲里,也只有我这么个女孩儿,老头子千方百计想把我要回去,府里却坚决不给,最后双方妥协,在我们及冠之前的每半年会将我和翩凤轮流送至对方的家里,让我们两人能相处半年,也让府里和老头子可以轮流看到我们的成长。
在府里的日子是好过的,很自由,很快乐。
在老头子的家里的日子很勾心斗角,很残酷,甚至很恶心。太多太多的事情在翩凤和我小的时候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吐得连胆汁都呕出来,可在外人面前,还得一副无事的样子,只因为若是稍微显露了一点点的软弱,那么无论我们的背景如何的强硬,都会被吞噬得毫无残渣。
我不知道没有我的半年里,翩凤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只能在被送去老头子家里,陪伴翩凤的时候,和他的手紧紧的相握,和他一起互相偎依,被迫早熟,被迫学会保护自己,保护彼此,甚至被迫掌握如何伤害别人。
很早,就明白了,如果不能完全的脱离,那么就只能让自己稳稳的屹立在最顶端。
所以我要变强,在翩凤努力的时候,我要变得更强,为了让他活下去,为了让他的路走得不那么艰辛,我会为他付出一切,正如他为了让我自由自在,而赔上了他的一生。
我以为我变得足够的强悍了,我以为简单的婚姻便能换来翩凤未来的保障。
我错了,竟然错得那么天真,才区区几天的时间,我就变得大意和软弱,犯下了无法再原谅自己的过错。
“我会让左貔右貅跪在我们脚下求我杀了他们的。”低下头,看着凌乱床榻上刺眼的血迹,眯了眯眼,我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破坏我和翩凤的人!曾经,当我和翩凤亲眼看到宫廷里乱纶的情景时,又惊又怕又恶心,那个时候,我们互相发誓,绝对不会与这肮脏的宫廷一样,绝不同流合污。
可现在,一切都被毁了。
我醒来的时候,伺候我的是眼睛哭得红肿的小秋,翩凤的早早离开让我松了口气,因为除了满腔的怒,我有的是深深的悔恨,和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的尴尬。
“小姐。”小秋的声音带着哭腔,跟随着我走出密室,“殿下吩咐让您尽快的离开。软轿已经备好。”
“谁说我要离开。”冷眼扫她,瞥见先前所卧的床榻,立刻走上去,将床角的玉玺掂起,冷冷一笑,竟敢惹到了我头上,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甩袖走出门去。
搭乘上软轿,直接行往左貔,右貅所处的祥云殿。
当软轿停下,理都不理小秋伸出的手臂,我直接跨步走入殿门。
“妹妹。”迎接而来的是右貅,和一大群宫女太监,“怎么不好好修养,难道是想看哥哥们为你准备的乐子?”亲善的面容下是得意的笑。
冷眼看他,掏出袖子里的东西往前一扔,砸到手磨的地砖上好大一声响。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东西引去,在看清楚滑到一边的东西是什么时,所有人脸色大变,右貅再也无法维持笑容,而是猛的跑过去,捧起了那东西,声色严厉的瞪向我,“妹妹要任姓也有个尺度,玉玺不是你拿来玩的。”
冷冷笑了,背起双手,昂起下颌,“你很宝贝这石头?”瞧他小心翼翼的模样。
他双瞳瑟缩了一下,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后退一步,“妹妹……”
没有笑意的掀了掀唇角,“右貅,我的哥哥们实在是太多了,少一两个其实都没有关系的。”抬脚往前一迈,看到他明显的倒退,垂下眼睫笑了起来,“对于做不出什么大事的人,我向来是懒得理会的,所以我粗心了。”
背在身手的后捏起拳头,掀眼收了笑,冰冷无比的看着他,“但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是敌人,就得死!”张开右手,抬起。
一柄锋利的宝剑递入我的手里。在场的太监和宫女顿时神色慌张起来,却又没谁再敢开口。
右貅爆瞪双眼,“飞凰,你!”
提着剑柄,任镶嵌着无数珍宝的黄金剑鞘滑落地面,敲击出清脆的响,我冷眼看着右貅的脸色越来越青,傲慢的缓慢将剑举起,对准他的鼻子,弯出个残酷的笑容,“普天之下,除了老头子和翩凤与我,谁碰了玉玺,杀无赦!”
他惊骇的抽了口气,低头看看手里的玉玺,再看向我,“是你乱扔,我才——”
“但念你是无心,所以我饶你不死。”唇角的笑愈发的残忍,“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的命尊贵得仅次于翩凤,你不死,就一定得有人代替你死。”歪过头,欣赏着他慌乱又恐惧的神情,“把你的妻妾们都请出来吧。”
“你敢!”他嘶吼起来。
轻松把剑晃了一下,“我当然敢。”挑衅的笑出声来,随意呵斥道:“还不把人给我找出来!”
身后跟随我前来的大批武装侍卫立刻分了一半入殿。
右貅又怒又慌,双手捧着玉玺,却无法做出任何事。
欣赏着他的惊怒,心头的恨意仍旧是无法有任何消散。将剑抛给一边的侍卫,缓步上前,一步又一步,直到比到他身前,直到比得他低下头和我对望,我才轻轻道:“我要做的,绝不会如此,你听好了右貅,我会让你看到,你送我这乐子所付出的代价。”
他惊慌的看着我,再忽的抬头向一片叫骂和哭泣传来的地方。
就见一群衣着华丽的女人又是哭哭啼啼又是骂骂咧咧的被侍卫们强行拉扯出来。
“你想做什么,飞凰!就算你有老头子的尚方宝剑,你也不能在我这里杀人!”他低吼。
我笑不可抑,“杀人实在是件太简单的事情了。比杀人好玩的事多着呢,我怎么会这么无聊?”随姓挥袍到一边的座位坐下,“小秋,上茶。”
“你到底要做什么——”右貅的质问卡在了一半,他脸上渐渐显示出不可置信和愤怒,“你、你怎么敢——你!”清俊的脸庞涨红了。
好整以暇的接过小秋恭敬送上的茶,优雅的用杯盖过滤着茶叶,抿了一小口,才淡淡道:“这药的姓儿你也清楚,不音阳胶合就七窍流血而死,自己看着办。”将杯子搁在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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